《柔软的笔记法》第33章


恍┛雌鹄赐Ω呒兜亩鳌?br /> 比如杜容喜欢的这把白色皮沙发,旁边屋子里的钢琴,客厅电视柜上摆的玉船摆件……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视线,杜容转过头来,对上他的视线,眨了眨眼睛道,“你醒了?”
江诚哲坐了起来。C市地处南方,冬天温度都在零上,因此他只是披上了一件外套便一点也不觉得冷了。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他听到杜容这样说。
杜容不疾不徐地讲了一个并不复杂的故事。
一对再普通不过的男女再普通不过地结婚了,男人有些闯劲,放弃了那个年代备受追捧的国企铁饭碗自己闯荡做生意,在妻子的帮持下有了些小成就。男人好赌,最后干脆自己开起了场子,日日泡在牌桌上。明明同样开始大腹便便却嫌弃起了身材走样的妻子,又或许是厌烦了这位原配妻子的唠叨,男人很快找到了新欢,开始了逐渐放任自我的生活。妻子的忍气吞声换来的只有变本加厉的羞辱与冷暴力,因为家庭主妇的劳动是没有价值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男人施舍的。既然是施舍,自然一切都凭施舍方的意愿,更何况赚的钱越来越不够他去赌和潇洒的了。最后女人终于看开,选择了离开,独自供养起儿子。
虽然过得很不富裕,但比起那长达七年的煎熬恶心的时光来说,杜容觉得和母亲的两人生活再快乐不过。他努力学习,考上了有名的大学,学了很好的专业,除了要奖学金外,还找到了薪水不错的在酒吧驻唱的工作,他很高兴为母亲分担了压力,并满心期待着毕业之后给她更好的生活,却没有发现母亲的心早就病了。
关于母亲的死,他只用了很简单的“自杀”两个字就概括了。之后宋新晨出现在他的生活中,他便放弃了本就没什么兴趣的专业,休学,签约,唱歌,演戏。左右都是吃饭,做什么工作都一样,何况这份工作很不错。
杜容非常平静,或许是因为他太平静了,江诚哲忽然觉得眼眶有些泛酸。
33
杜容发了个短信问到了病房号,不慌不忙地带着江诚哲去吃早饭。
小区里有不少早餐店,那家他很喜欢的米线店换了老板,杜容尝试了之后认为比前一任老板的手艺差了两级。吃了早饭,两人往小区门口走,路过一家卖鸡蛋饼的店时,里面忽然冲出来两个小孩。
在前面的是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后面追着一个比他高了半个头的小姑娘,大概是他姐姐。姐姐很轻松地抓住了他,手里拿着一把塑料梳子给他梳头。小男孩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经营这种早餐店的家庭并不富裕,大多是来城市打工的家庭,两个小孩穿得并不好,头发看起来也很多天没洗了。由于小男孩的头发实在不算蓬松,被这样一梳,头发就像三毛一样一绺一绺地趴在额头上,只不过他的毛比三毛多几绺而已。
杜容这才知道他为什么看起来这么苦大仇深,却不由觉得好笑。在这种好心情下,或许他等会儿会愿意进病房看那个人一眼。
然而到了医院,杜容才发现还是高估了自己。他隔着玻璃窗,看到躺在病床上的那张比记忆中老了很多的脸,也看到了一个女人正敷衍地喂着他稀饭。
他在门前站了两分钟,病床上的人看到了他,直勾勾地盯着窗户,抬起了胳膊。那个女人也扭过来看了过来。杜容本想躲开,动作却不够快,既然被看到了,他也就没再闪开。
女人怔了一下,似乎并不认识他了。那张长得像一条丑陋的蛇的脸仍然让杜容感到一阵恶心。他毫不掩饰地露出了嫌恶的表情。同时他看到了病床上那个人眼中的渴望,那个人张了张嘴,女人隔了几秒才听到,扭回头去看他。
杜容转身走了。
看来早餐店的多毛小朋友带给他的好心情作用还不够大。
江诚哲就站在他身后两米远的地方,看到他只在门口站了不到五分钟就准备走了,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跟在他身旁。
两人在走廊上遇到了杜容的姑姑。杜容笑着打了招呼,毕竟这位姑姑也曾经接济过他和母亲,虽然并没有解决什么问题。
“他的治疗费和丧殡费,如果姑姑也出了钱,姑姑那份我来承担一部分。”
中年女人忙摆了摆手,“不用不用。”
杜容仍然拿出一张名片——陈姐的名片,塞到了女人的手里,“联系这个人就好。”
然后带着江诚哲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次他没有带江诚哲回老房子,而是找了家酒店。
江诚哲洗完澡出来,看到杜容已经吹干了头发坐在床上无聊地按着电视遥控器。见他出来,杜容抬头道,“下午待你去海边转一圈?明天我直接回A市,你回家过完年吧,我在家等你。”他眨眨眼,叮嘱道,“记得编个像样的理由告诉阿姨。”
“为什么不想我和爸妈说实话?”
“因为没有必要。何必让他们平添烦恼?”杜容答得理所当然。
“因为我可能有一天会‘走回正轨’,没必要让他们白白伤心一次,是吗?”江诚哲直勾勾地盯着杜容。
杜容错开眼神,又换了两个台,才道,“过好现在的每一天就够了。”
江诚哲的拳头握紧,又松开。
两人最终还是去了海边,C市的海滩被叫做白金沙滩,一眼望不到头的白色沙滩,赤脚踩上去非常地柔软细腻。但这个季节赤脚踩在沙滩上还是有些傻,何况两人也实在没有这种心情。
杜容开始时还在找别的话题,最后也觉得无趣了,两人便默默无声地并肩走在沙滩上。夕阳染红了天边,波光粼粼的海面映着橘色,像是在水蓝色的画布上撒上了细碎的金粉。杜容小时候经常会幻想,水天一线的另一头是怎样一个世界。
其实他不太明白江诚哲为什么生气。他们相处地实在很愉快,杜容以为他们会这样顺顺当当愉快地走下去,直到有一天心平气和地分手,却没想到会因为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产生矛盾。如果江诚哲要离开……杜容忽然觉得很难过,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并不想放手。但纠缠不休从来不符合他的行为标准。
大概是自己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完全没有。杜容这样想着。他伸手拉住江城哲的手腕,后者停了下来,用眼神询问着。
“阿姨腌的娃娃菜很好吃,你带点回来吧?”
他看到江诚哲愣了一下,随即笑着应了,眼神里埋着藏也藏不住温柔,杜容觉得像是被电了一下一样,细小的酥麻感从心脏传导到指尖。他喜欢江诚哲的眼睛,黑黑亮亮,永远都透着认真与坚定。
“我想眉毛了。”两人又继续往前走,只不过从肩并肩变成了手牵手。
“那下个月去姥爷家玩几天。”
杜容松了一口气。至少可以确定江诚哲暂时还会待在自己身边了。
“不过……眉毛是土狗,可能已经长残了。”江城哲继续道。
一只长腰黑狗的形象瞬间浮现在杜容的脑海里,“……没关系,我们可以带它上山了。”
江诚哲勾起唇角,应道,“嗯。”
这一页暂时揭了过去,两人分头回T市和A市。
江城哲最初定的是在家里过完十五,结果这一趟年过的,光是在天上飞了。杜容有点心疼,抬手揽住江城哲的后脑往下压,飞快地在他额头上印上一吻,“回去好好休息,我在家等你。”
才坐上飞机杜容就觉得有点想江城哲。还好再过几天就要开始跑通告,有事情做就不会那么难熬了。回到A市,杜容还是直接回了江诚哲家,睡在满是江城哲味道的房间里,让他非常安心。他打算在这里窝上几天坐等开工,却没想到才过了两天,房子的正主就回来了。
江城哲额头上顶着一块纱布,左脸肿着,杜容看到他有些吃惊,看到他脸上的伤更惊讶了。
“你怎么回……你脸怎么了?”
A市四季分明,冬天虽然不如T市冷,却也够受的。江诚哲脱掉带着一身寒意的外套,随口答道,“我爸打的。”
杜容楞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你说了?”
江诚哲点头,“他们有权利知道。”
“你怎么这么较真儿?”杜容猛地一下站起来。
“或许将来有一天我们会分手。或许我会迫于世俗找个女人结婚,或是情况更好一些,我的结婚对象是个我喜欢的女人。”江诚哲缓缓道,“但是现在你是我的男朋友,并且我很爱你,我更想和你一直走下去。他们有权利知道儿子的真实情况。”
“更重要的是,我想他们能分享我的喜悦。”江诚哲脱掉手套,随手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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