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殿》第72章


鸽伏在他背上低低地道;“你这又是什么轻功?”赵天听她声音微微颤抖,知她伤得不轻,便问:“伤在哪里了?”雷小鸽低声道:“中了两箭,一枝在左肩窝,一枝在右腰。”说着,两人已然脱出弩箭射程,赵天身子一长,回手将雷小鸽抱在怀内,脚下发力,如风御野,竟是越奔越快,雷小鸽在他背上,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辨辨方向,向左一指,道:“往这里下去,再过三里就是小公山,半山腰有个极隐密的石洞,我们先上那儿。”赵天一想很对,忙转过方向跑去。
二十四 危局
一袋烟的功夫,赵天已然上得小公山,按着雷小鸽的指点在半山腰上乱石丛中几簇灌木之后找到了洞口,这里如果不是有人指点,上山的确良必因道路难行向旁绕开,赵天见这里如此难行,知道必然呼有人知,当下背了雷小鸽入洞,又折些灌木枝抱些蒿草进来,在地上升起了一堆火,雷小鸽此刻已然包扎好伤口,尚幸她穿了黑甲,这才有数箭并未射入,因为流了不少血她感到有些头晕,赵天让她躺了下来,将一颗大还丹喂在她口中,这才出洞向柘林方向望去,但见北阵南寨火势已灭,并无异常景象,一时间不知于江山、米口袋他们的安危,他转身进洞见雷小鸽此刻呼吸渐匀,知道大还丹药力已然行开,便柔声道:“你在这里好好运功把大还丹的药力全部化开,我再进营一次。”
雷小鸽知道自己这个样子是不能陪他去了,便点点头,微微一笑道:“自己小心些,我这里没事,如果要救人,就不用回来了,跟马叔他们说一声,自会有人来救我。”赵天听了,微微点头,一闪身出洞而去。雷小鸽虽是叫他不用回来,知道他如果救了人再要转回极为不易,但见他听了后点头答应,一句话也没有就走了,不免得一阵失落。此刻这漫长而孤寂的夜里伴随她的就是这一堆忽明忽暗的篝火。时间在一刻一刻不停地划过雷小鸽的眼前,她只觉得很累,双眼微微闭合,渐渐地,她觉得非常温暖,非常安心,她脸上露出婴儿般甜美温馨的笑容,她喃喃地喊着“妈妈”,身子微微动了动,突然她身子一震,惊醒过来,她猛地一下坐了起来,却见赵天正坐在篝火之旁,刀子立时脸上露出温馨的笑容,一转眼,她的笑容又僵住了,只见赵天身旁躺了个女子。正是适才在东门看见的足利义野的女儿,赵天正在埋头给她检视伤情。
原来,赵天出洞后,就急速掩回东门,悄悄偷听铁矛军的哨兵的谈话,知道米口袋他们重创了修罗王一亭和鹿定后已经安然逃脱,不觉心下一喜。当下施展开最上乘的轻功,重新掩回那座小帐篷之后,张眼向里一瞧,只有一杖和尚、钱流和阿纯三人在帐中,刘大麻子和李豪迈都已不在,赵天猜想李豪迈定是回去探视徒弟的伤势了,刘大麻子可能上了北阵探听修罗王一亭的情况了。当下更不犹豫,左手取出刀片,右手伸指连连弹出雷火弹,向周围数座大帐击去,那些牛皮帐篷在海边被风吹得久了,一经火燃,火势立时熊熊,东门中铁矛军登时乱了,钱流与一杖和尚听得外边混乱,同时走到门前掀帘向外望去,便在这时,赵天起手一刀,将帐篷划开,自己闪身而入,起手三枚雷火弹在帐中炸开,然后飞身闪到阿纯身边双手握住椅背发内力一顿,那椅子登时碎了,他进来时就筹算好了步骤,知道对手极为强大,一旦被缠上,不但救不了人,自己也许还不能脱身,当下,不及为阿纯解缚,左手将她往怀中一抱身子早向外窜去,终觉背后一股凌厉无俦的掌风击至,知道凭自己一指之力难以应付,不禁冷哼一声,起右手握拳向后迎上,但听得‘噗’的一声有如裂帛的大响,拳掌相交,赵天借掌劲‘嗖’地一声早已窜出帐篷扬长而去。帐中烟雾散尽后钱流见一杖和尚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忙上前问道:“怎么了?受了内伤?”
一杖和尚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脸现苦笑道:“好厉害,原来是大力金刚拳,我要是没有般若功护体,只怕这条手臂就被废了,对方是少林门人,嘿嘿,没想到我一别武林十年,少林竟又出了这等高手。”说着,不禁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神情甚是沮丧,一旁钱流却忙着让人救火。半晌,一杖和尚才回过神来,见钱流并不忙着追人,心下微奇,正待要问,却见钱流冲他微微一笑道:“大师想是怪我不有传令去追对吧?你尽管放心,刚才你和那人交手之时,我向足利纯子身上发了一贴’十香返魂‘,有了它我们一会儿牵上猎狗,保准赶上他们。”
一杖和尚沉吟着道:“这得赶快,一旦那丫头跑了,我们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说着不觉垂了头喃喃地道:“足利他们是从哪儿找到的这个少林高手呢?”两人相对无言,一时难以索解。一杖和尚此刻心神不宁,见钱流出去调集铁矛军的人手,忙展开身形往西营而去,这紧要关头,他要尽快找到李豪迈商量对策。
赵天到了洞中,将阿纯放下时才知道她已经昏迷,忙将她手脚上的绳索解了,伸手搭了她的脉息,雷小鸽坐在一边满脸的疑惑问:“抓她来干什么?当人质吗?阿米他们究竟怎么样?”
赵天边将阿纯双手握住,以大拇指按住她的掌心轻轻摩动,边道;“阿米他们都已经出去了,如果顺利的话,这会儿应该到了闵行了。”雷小鸽立时道:“北边一路是七叔领着,去的是‘千军万马’的火器营,到了闵行就安全了。”说着她将目光落在阿纯身上,却见阿纯双目微微睁开,愣愣地望着赵天,赵天轻声道:“是谁下的毒手?”阿纯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道:“钱总管在我的饮食中下了毒,我哥哥他们又和汪先生去迎接我爹了。”
赵天沉吟道:“得想法抓住钱流,把解药拿来才行。”
阿纯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将身子侧了过去,半晌用低低的声音道:“我们是敌人。”赵天听了,身子一震。雷小鸽正坐在她对面,见她眼中含着泪水,心头一沉,她万没想到赵天居然和这个东瀛女子相识,而且瞧情形两人之间曾经很有些纠葛。
赵天轻轻叹了口气,将阿纯身子扳了过来,探手入怀取出那只藏着金针的兰布小包打了开来,阿纯闭上眼睛,泪水沾着睫毛是微微颤动着,她道:“别---别治,让我自己去。”
赵天又微微叹了口气道:“你中的毒我不明毒性,所以我不能用‘金针过脉’来治,我现在用‘子午心潮大法’将你中的毒逼入左右两手手臂之中,可保你三十天内行动如常,只要你不与人动手过招。”说着在她头顶‘百会’胸口‘膻中’两穴各插了一针,各用一手在金针之上轻轻捻弄,阿纯登感两股温暖而柔和的内力在自己体内游走,一时间只觉浑身暖洋洋的好不舒服,睁开一双晶莹明净的大眼望着赵天,赵天柔声低语道:“闭上眼好好睡一觉,醒过来就会好过得多了。”阿纯依言合上双眼慢慢进入梦乡。
雷小鸽眼望着赵天慢慢将双针拔出,不禁长出一口气,她不知该不该出言询问他与阿纯之间的事,沉吟半晌,还是觉得难于启齿,便在地上一撑站起身来,赵天正用柔柔的目光端详着阿纯,被雷小鸽这一举动扰了一扰,不觉抬头道:“你才受的伤,还是静养的好!”
雷小鸽伸了伸双臂道:“躺了好半天,这地冰凉凉的,难受死了,还是起来活动一下好!”她见赵天又低下头去注视着阿纯,不觉咬了咬下唇,转身身洞内四周观瞧,她自进得洞来直到现在才有空闲观瞧洞中景致,但见这洞十来丈深浅,洞口虽小且有乱石灌木遮蔽,但洞内却甚是宽敞,顶高有五六丈,人立其中,毫无局促之感,忽然她两眼一亮,只见石壁一角阴影中生得有一株野花,她脸上登现喜色道:“这里居然有花哎。”赵天听了含糊地应了一声,雷小鸽走上前,就近凝神瞧去,口中忽道;“咦,这株野花真怪,没有叶子,一根芭蕾干上却开了两种花。”赵天听了抬起疑惑的双眼,却见雷小鸽伸手指着道:“顶上开一朵黑黑的花,花瓣边上有一圈白色,倒象是人的眼睛,下面的一朵倒象是喇叭花。”说着就要伸手去摘,赵天此刻脑海中电闪般现出一物,忙惊叫道:“别碰。”说着左手一抖,由袖中‘嗖’地飞出一物将雷小鸽的身子一卷,赵天一收手,竟将雷小鸽的身子平地拉了过来,雷小鸽脸上薄怒微嗔,怒道:“你发什么疯?”一低头见缚着自己的竟是小米粒粗细的一根金属丝,丝的尽头缚在赵天左手腕上。
赵天一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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