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攻他反差萌》第49章


顾天启被此感染,也扬起嘴角,接过烟,用烟盒敲了敲玻璃柜:“老爷子,问句冒昧的话,婆婆去世之后,你想她嘛?”
老爷子愣了下,抿了抿皱巴巴的没牙的嘴,眼里有泪也有缅怀:“美惠她走之后的每一天我都在想她,开始的时候啊唯一后悔的就是没死得比她早。但是后来想想,我可不舍得让她像我这样整天擦着她的旧相片想着她。顾小子,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
顾天启倏地笑了:“言之有理。”
他倒是想死在刘修后头,但他大概是活不过刘修了,一百三十岁离他太远。理智的他本不会说出“要活到一百三十岁”这样的话,但情到浓时脱口而出的话总难控制。
为了刘修,跟着他偶尔中二一次也无妨的,对吗,老天爷?
顾天启望天,长叹一口气,下雨了,刘修出门的时候好像是忘带伞了。
然后他借了火把烟点燃了坐在小卖部的小板凳上陪陪老人家唠唠嗑,反正纹心就在旁边客人也跑不了,家里还有叫花子看门。
顾天启正好趁此机会偷个懒吸了支烟。
吸着吸着又是一声叹,平时刘修在,他都尽量不抽烟,现在刘修去了学校,这烟抽起来都不得劲了。等合适的时候还是让刘修回来和他住在一块才好。
元旦之后春节渐近。
顾天启自从父母死后就没过过一个正经年,朋友都有家有室,每年都是把新闻联播开到最大然后听声新年快乐就算过年了。
很不巧的是,刘修也是有家的人,他老妈元旦过后总算想起来这个儿子了,打了电话三令五申让他回去过年。再详细一问,也不是他老妈想儿子了,是刘修的外婆想外孙了。
这么多年女儿都没带孩子回来过,前阵子听女儿打电话来说自己离婚了,老人家险些没气出脑血栓。
刘修外婆就只有一双儿女,大哥生了儿子幼时夭折了,后来怎么也生不出孩子来了。所以外婆向来心疼刘修,知道这事之后早好几个月就丢了句,不管刘修妈有多忙,下了死命令过年的时候非要见一面外孙。
那么就意味着刘修去一个要远在天边的老家了,还是个极其偏僻的地名,有地图都不定摸得到的地方。
顾天启惋惜:“是有点可惜,收不到你的春节礼物,情人节和元宵节礼物了。回来之后你得补给我。”
——来自某恬不知耻,自从收了生日礼物就得寸进尺的色…狼。
要是一次性还了,怕是真的要死在床上了。
刘修也是有点诧异,为什么自己不开黄腔,这个家伙也能开的了车。
“喂,正经点。启哥,你说,这次回去之后要不要顺便跟我妈坦白?”
顾天启自然地把他的手塞进自己的羽绒服里暖着:“那你怕是不想过个好年了。你妈肯定不能给你好脸色看。时候适合的话,让我去和她说,你这个亲儿子没什么余地和她吵,再怎么说都是她把你亲手养大的。”
刘修是个什么人?虽然他委身于顾天启了,却从没想过要躲在顾天启身后。顾天启要是真去了多半也会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落得跟顾源一样被烫的一身水泡,自己妈妈什么性格做儿子的当然心里清楚。
这么多年了,要说他和从前的自己当然是有不一样的,从前想到什么说什么,不同意就直接反驳了。但现在他懂了顾天启这人,知道了他的良苦用心,表面上当然要说一声“好”,私底下该干啥干啥,反正顾天启拿他没办法。
春寒料峭的一月五号里,顾天启穿着件黑色短羽绒服止步在高铁站门口,眼看着刘修上了去s市的车。
不就是一个人过年吗,前三十一年都是这么过来的,没了刘修一起过年还能少了块肉不成?顾天启再想了下,悲哀的发现还真是这样。
如果这世界能温柔对待同性恋就好了,要是刘修是个小女生,说不定刘修外婆妈妈还能欢欢喜喜的给顾天启发过年红包,不像现在只能藏着掖着,谈恋爱谈得像是偷情。
刘修穿着件靛蓝色棉袄,安检过后站在人群中拖着他带来纹心的那个黑白格小行李箱,朝顾天启挥了挥手,把手放在耳边比了个打电话的姿势,笑得格外好看。
顾天启被小狐狸精迷住了,傻傻的看着他也笑。
远远的刘修摆了个嫌弃的表情又摇了摇摆成电话姿势放在耳朵边的手。
于是顾天启明白过来,掏出自己的手机一看,发现屏保变成了一张自拍,照片上的刘修坐在纹心的沙发上,怀里抱着叫花子,下巴搁在她身上。多半是他开车的时候刘修拿了他口袋里的手机偷偷换的。
凝眸再看了几眼,顾天启才回味过来这不就是当初他给刘修画过的画嘛,沙发,叫花子,笑得合不拢嘴的人类,只不过那时候顾天启画的是他自己而已。
顾天启再抬头的时候,刘修冲他最后比了个打电话的姿势,然后挥了挥手哈着冷气往前跑了,留给他的只有一个不比当初单薄的身影,却看得顾天启心慌意乱。
用大拇指擦去上头的尘埃,顾天启突然觉得很可惜,在一起的第一个春节居然只能和刘修的照片一起过了。以至于此刻他的神情都可怜兮兮的像是只被抛弃的大狼狗。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过年
第四十七章 
再过两天便是春节了,也就是今日是除夕前夜。
估计是长期腌咸菜,而且咸菜坛子没密封好,所以外婆的房子里有股腌咸菜的味道,刘修不爱闻屋子里的味道,于是他便搬着张小板凳坐在外头磕着外婆家自己种的葵瓜子惬意地晒太阳。
领居家的孩子见来了生人趴在墙边探着个脑袋瞧他,被刘修瞧见了羞得两颊通红往墙后头缩。
刘修把他招过来给了一大把糖,那小孩子看起来皮肤黝黑黝黑的,衣着朴素干净,怕生的埋着脑袋喊了声:“谢谢表哥哥。”然后吸吸鼻涕笑嘻嘻的跑了,跟远处一群小朋友叽叽喳喳说些什么。
表哥哥?又是个什么亲戚?在这个小村子里,见着个人都是自己家的某个亲戚,有好些人刘修从小到大都没能记全过称呼。
现在他的外婆和老妈正在房间里谈话,他才终于得了闲清静一下,不然他——外婆的宝贝疙瘩耳朵里都要长茧了。
大概是因为母亲对他并不多关怀,所以刘修对于亲情的意识特别淡薄,仅存的印象也都是在这个小农村里外婆无微不至的照顾了。能见到外婆他固然欣喜,但是大半个月见不着顾天启才更让他抑郁呢。
刘修看了看手机,他这几天每天给顾天启发消息汇报自己的日程,跟他讲自己遇到的趣事,不管芝麻西瓜大小的是都爱跟顾天启说一声,生怕顾天启自己在家呆着没人陪郁闷了。
——我想你了。
这是刘修一刻钟之前在外婆眼皮底下偷偷摸摸发出去的,结果过了这么久顾天启居然还没回?
刘修皱了眉头,又发了条。
——顾天启,你怎么不回消息?来客人了吗?
过了几分钟,手机一震动,刘修一瞧。
——忙着用右手想你。
刘修脸红了又黑,羞得用手捂着脸不想言语,这家伙气得他分分钟想摔了手机。
他为什么要想不开想念一个只有下半身的男人?滚蛋吧,种马男!和你的右手过日子去吧。
……
除夕这天,刘修他们全家人都要守夜,包括才来不久的大舅舅一家。大舅舅家没小孩,所以特别疼刘修,一听说刘修来了连忙赶了过来,嘘寒问暖都不少。
等到跟着电视主持人一起倒数完之后在门口放了礼花,身上带着寒露的几人兴致正高,还准备在聊上几个小时。
刘修受不得这种待遇,听大人们说了一会话,便装打哈欠逃回房间“睡觉”去了,他的房间就在一楼。
外婆家的电视还是好几年前以旧换新的时候买的,很容易有雪花,时间久了看着眼睛都发干。
刘修揉揉眼睛,趴在床上给顾天启发消息。
——新年快乐!今年也请多多指教!
没等来顾天启的回信,却突然见他来了电话,刘修看了眼门口,还是把电话接了,他也想听听顾天启的声音。
“喂,干嘛?非要打电话?”
顾天启那头有隐约的风声,把他的声音吹得有些模糊:“喂喂喂?刘修?我听不清你说话。你找个信号好一点的地方,把窗户打开。”
刘修看了眼只剩两个的信号:“恩?好,那你等等,我到窗边去。”
拉开了半遮着的老旧发黄的碎花窗帘,打开了发锈的窗户。
一只大手猛地压住了刘修的后脑勺,还来不及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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