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情凝殇》第62章


“与其说他难以接受这世上突然冒出一个亲人,不如说他是不愿承认曾多次不分青红皂白对自己的哥哥拳脚相加。”战渊不知何时出现在袁坤身后,“给他点时间吧。”
袁坤坐回去,半晌才开口:“老板等不起。”
“等不起也得等,这是欧阳璃凌自己造成的。”战渊看着袁坤,“还是说你本就是想让他们内疚自责?”
“每个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点代价,易衍不会逃过,耿野也一样。”
“袁坤,你是在报复吗?这违背了欧阳璃凌的意愿。”
袁坤不语,他当然知道欧阳璃凌的心思。
欧阳璃凌不顾劝说,拒绝去医院,也不肯接受治疗,只靠止痛药来维持,他是一心求死。
由于长期服用,那些药也快要不起作用了。每次痛到神志不清,欧阳璃凌就会把身边的人当成乔羽楦或者耿野,唤着他们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地道歉。清醒时,他就捧着几人的合影发呆。
短短数日,欧阳璃凌急剧消瘦,已经憔悴得不成样子。
袁坤不能直接去找乔羽楦,只能先解决耿野的事。欧阳璃凌的遗憾已经够多了,不能让他就这样离开。
“你知道欧阳璃凌对我说过什么吗?”
“……”
“他求我放过易衍。”战渊拿起那份亲子鉴定报告,看了看又丢回去,“易衍奸污冉洛,害死段枫,还有两个我的人至今下落不明,只要摧垮他的势利,保证冉洛的安全,我就会让他生不如死。”
“……”
“这么多年了,欧阳璃凌足够了解我,可他还是求我。”
袁坤垂在身侧的拳头微微发抖。
“他不需要你为他抱不平,他不恨易衍,更加不会想要伤害耿野和乔羽楦。如果你真的懂他,就不该再做这些事。”
“战渊,你答应老板的请求了吗?”
“最起码只要欧阳璃凌还活着,我就不会对付易衍。”
“对一个抓住你弱点的人竟然宽容至此,战渊,你变了。”袁坤想要刺激他。
“袁坤,你的忠诚会毁掉欧阳璃凌的心思,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战渊!”袁坤喊住他,“如果失去冉洛,你会不会绝望?”
“欧阳璃凌不是我,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战渊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57章 第56章
乔羽楦这几天总是心神不宁,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他想,也许该离开,离开所有熟悉他和他熟悉的人,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最好还能像以前一样把什么都忘了,永远不要再想起。
乔羽楦在计划着,盘算着,想着离开的最好时机。可他没想到,最先离开的,竟然不是他。
深夜,在他第几十次因为难以入眠翻身时,手机响了。
乔羽楦一直觉得欧阳璃凌是足够强大的,无需谁的支撑也可以屹立不倒,甚至可以摧毁很多东西。包括一个简单的“好”字就可以阻断他所有的希望。
接到欧阳璃凌病危的电话时,乔羽楦是反应不过来的,他也不清楚是被这件事惊到了,还是想到那个曾经他认为坚不可摧的人倒下而难以接受。
乔羽楦不知道自己怎么下楼的,当看到袁坤派来接他的车时,还是处于发懵状态的。
他是最后到的,医院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
袁坤请他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交给他一个硬皮笔记本。
压制住杂乱不堪的心绪,轻轻翻开笔记,扉页上熟悉的字迹令他的心一阵紧缩。
会不会有一天我真的绝望,只是因为,在乎的守护的人从不曾真正将我放在心上,无论以前还是现在,就算是曾经说好的不分离,也不过幻梦一场。
乔羽楦不解,这像极了他心声的文字怎么会出现在陌生的笔记本上,疑惑地抬头看向一旁的袁坤:“这是谁的?”
“老板的。”
乔羽楦皱眉,他认得出这字迹,却不敢相信,他从不知道欧阳璃凌有写日记的习惯。
手术室外徘徊的或担忧,或焦急,或冷漠的身影,这些大多是被此刻躺在手术室内生死未卜的那人伤害过的,无论情愿与否,他们终究都来了。
再看一眼笔记上隽秀的文字,他突然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看下去。
求取真相的欲望已经被时间和现实冷却,他并不想重新走进那纠结而痛苦的过去。而且,他怕笔记里的内容会充斥着愤怒和恶毒的阴谋。
“总监,这个或许可以帮你解开很多疑问。”不知有心还是无意,袁坤对乔羽楦的称呼从未变过,“如果你不愿亲自看,我可以念给你听。”
乔羽楦还是选择翻看下去。
一字一句,记录着五人从相遇相知到彼此扶持,奋斗向上,再到因误会而生嫌隙,最终分崩离析,不复当初。
乔羽楦仔细阅览,漫长的煎熬,几次泪涌上眼眶,都被逼了回去。
父亲说,他亏欠了一对母子,那是他此生最不配被原谅的罪。我告诉父亲,我愿意为他赎罪,去找回我的弟弟,也是我如今唯一的亲人。
父亲说,不要告诉那孩子真相,一直守护他就好,我答应了。
我此生都不会忘记遇到他们四个的场景,榕树下的少年们是我从未见过的纯真与欢乐。我要不惜一切守护住这份简单。
耿野告诉我,他从不因自己是个孤儿而感到可怜,村里的人都待他很好,能吃饱穿暖,又有朋友一起,他很快乐。可是,听他讲述,我想哭。
乔羽楦,这个名字已经刻在我心上了,他让我知道,喜欢一个人如此美妙而神奇。我问他愿不愿意跟我走,他微笑点头的一刻,我有种拥抱他的冲动,但……我不敢。
……
娄义又惹麻烦了,我已经多次告诫过他,不改掉贪小便宜的毛病,早晚吃大亏,可他就是不听,这下捅了大篓子,但愿能护他周全。
易衍为救我而坠楼,昏迷了很久才醒过来,医生说头部的伤已经无碍,只是腿上的疤太重无法消除。
易衍告诉我不要在意,他喜欢这增加男人味的记号。
这次,是我亏欠了他。我欧阳璃凌发誓,以后只要易衍一句话,我一定不惜一切代价帮他,就算他要我死,我也绝不吭声。
……
这是最耻辱的一天,也是最错的一天。
我将自己不愿的东西施加在了羽楦身上。
我原本以为,会给他一个美好的开始,却不成想在痛苦与冲动下对他用强,还是在公园里,那样一个也许会被别人看到的地方。
现在已经凌晨三点了,不知道他睡了没,不知道他会不会像我厌恶酒吧里那些人一样也觉得我恶心,或者,他会恨我……
酒吧里出现的那个男人自称是战渊,他对我说,从此以后,只要我不愿意,就没人能再碰我。
我听说过这个人,不知道他为什么帮我,不过,我算是因祸得福了。
……
羽楦回来了,和易衍在一起,这似乎更印证了我当初的猜测。
我重新翻看了那些资料,种种迹象都表明,羽楦入狱,我被绑架,都是易衍所为,而今天我又得知,羽楦失忆也是他干的,我想我明白他的目的了。
……
派去找叶琪洋的人被苏灵戈发现了,他们已经足够小心,可还是不行。我知道羽楦很失望,可我实在没有办法了。
娄义告诉我,他在地下停车场看到了易衍和段枫,没有听清他们的谈话,他们似乎在密谋什么,而且段枫还威胁了他,看得出娄义很害怕。
……
娄义前几天突然提出要搬去和羽楦他们一起住,问他原因,他又支支吾吾,说是想他们了。
今天他拿了从羽楦电脑上拷贝来的东西给我,里面全是羽楦对我的思念。
我原本以为羽楦真的恨我了,可现在,我想为自己争取一次。
……
易衍来找我了,他明确告诉我,要我离开羽楦,否则,就和我正式决裂并且让我付出代价。
我并不在意他的威胁,只是看他面目狰狞的样子,突然好怀念那年榕树下的一幕。
好久前的事了,久到太多人会忘记,可对我来说,却仿佛就发生在几分钟前,清晰得可怕。
他临走警告我,不准告诉任何人他来过这里,并且破坏了监控录像。
我以为他只是想掩饰威胁我的事,却没想到,他把手机丢在公司,让羽楦他们以为他的失踪是我所为,加上我的否认,他真是一点余地都不打算留给我。
我让人给耿野加重了刑罚,他太过暴躁,性子需要磨砺,如果不有所收敛,难以想象以后还会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
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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