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门徒》第139章


战千羽蓦然纵声长笑,豪迈的道:“四弟啊,你不用担心,无论到了任何关头,你这几个拜兄也会拚掉老命全心相助的,咱们早已说过:“患难相扶,生死与共”了……”
各人正说到这里,门外已传入一个稚嫩的嗓音叫道:“江爷爷,江爷爷,你在那儿?”
江青一听声音,暗叫一声:“苦也”,硬着头皮道:“呃,是小娟儿么?江爷爷在这里……”
大旋风白孤知道又是那鬼灵精来了,他以前吃过苦头,不敢再去招惹,急忙转过头去,大声与视颐交谈着,面孔板得一本正经。果然,这时门外蹦蹦跳跳的跑进那娇憨而狡黠的小娟儿来,她今天已换上一件水绿的薄袄,衬托得那苹果似的小脸蛋,更加红嫩可爱。
这小丫头一跑进屋,便如一头乳燕似的投入江青怀中,不依地道:“江爷爷,你那朋友好坏,他抓得小娟儿肩膀好疼啊,哼,我看他八成不是个好人,噢,对了,江爷爷,到后来我好象听见你在大叫,我就忽然睡着了,奇怪,我怎么会这么好睡?……”
江青听完这鬼灵精连珠炮似的迸出了一大堆话,急忙道:“对了,那商大叔不是个好人,满肚子坏水,现在外面的人有很多都是如此,以后可要多在家里读书写字,不要一个丫头家尽在外面乱跑……”
小娟儿扭股糖似的缠在江青怀里,仰起小脸道:“江爷爷,今儿个白天,小娟儿带你到西湖去玩好吗?那里好好玩啊,你一个人去会迷路的……”
江青听得头都大了,忙道:“宝贝,江爷爷今天有事和你爷爷谈,去,和白爷爷玩儿去,他有好多地方须要你带他去玩哩。”
白孤骇得一哆嗦,急道:“呃,嗯,不……,我今天也有事,是的,也有事……”
红面韦陀战千羽大笑道:“好了,心肝宝贝,你可真行,你白爷爷素来天不怕,地不怕,他可就服了你啦,来,来,还是找你这正牌爷爷带你出去逛逛吧。”
小娟儿咿唔一声,十分不情愿地走到战千羽身边,战千羽生像捧着水晶珠子似的,连连亲吻着她的小脸。
江青微微一笑,如释重负,回身兴夏蕙轻声谈笑起来。
※ ※ ※
西湖。
清新幽雅,景色秀丽,诗云:“若将西湖比西子,浓抹淡妆总相宜”,便是这名湖最恰当的写造。此刻虽值秋残,但周遭仍是一片绿意盈然,苏堤的杨柳,湖波的柔纹,还有湖心亭上青翠的松柏。一片稀疏的竹林,迎风摇曳,两块光洁的黑巨石,并列于地,坐在这两块黑色的石上,既可尽兴的瞻望眼前一波千倾的碧澄湖水。
现在,却正有一对青年男女,并肩相偎而坐,低语如丝,喁喁而谈。他们不是别人,正是江青与夏蕙。
“蕙,要摆脱那小精灵可真不容易,但是,若非这样,怎会有如此诗情画意的所在,只容你我二人尽情抒怀呢?”
夏蕙嫣然一笑道:“青哥,这地方真美啊,想不到余杭名城,人烟稠密,却有这么一处,清静幽雅,令人涤消尘念之处。”
江青同意的略一颔首,目光微转,道:“蕙,这湖心亭上布置的花木草树,皆是独具匠心,十分幽雅回折,此岛阔幅虽小,却因树木种植技巧之故,看来亦十分深邃清远……”
夏蕙忽道:“青哥,我几乎忘了,咱们托船家买来的雪藕,这是西湖名产……”
江青左右回顾,双臂展处,蓦而将夏蕙搂入怀中,低声道:“蕙,我不要吃雪藕,我要尝尝你棋樱唇的芬芳……”
只觉怀中的夏蕙呼吸急促,叟眸如丝,粉面酡红,身躯亦在轻微的颤抖着,她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原因,在与自己击心所爱之人,做一种亲密的接触时,总会情不自禁的悚颤与奋……
于是,二人的嘴唇吻合了,没有一丝隙缝,没有一丁点声息。彼此的心房剧烈地跳动着,催进着血液加速循环,双方的喘息,皆纳入双方的呼吸中,良久……
夏蕙紧搂在江青颈项上的双手忽然松懈,美眸中亦渗出两滴晶莹的泪珠。
江青栋然一惊,急问:“蕙,你……你怎么哭了?是我……我做错了什么事么?”
夏蕙轻轻摇头,埋首在江青怀中,抽搐着道:“不……青哥,你没有错。”
江青叉惶然道:“那么,是忽然有了什么感触?”
夏蕙仰起那张俏丽的面庞,幽幽地说道:“青哥,我……我一直怕触怒你,不敢说……”
江青爱怜的抚摸着夏蕙的秀发,轻轻说道:“蕙,你了解我,我们早成一体,你有什么话,不妨直截了当的告诉我,别隐讳什么,更别怕我不快,对你,我只有深切的爱,没有任何猜忌……”
夏蕙缓缓地闭上双眼,长长的睫毛掩住了眼帘,但江青仍可看出,眼帘内仍有看两颗凝结的泪水。于是,夏蕙语如游丝般道:“青哥……我我……我不放心。”
江青叹息着笑了:“蕙,你太傻了,我想,有一天你能剖出我的心,那时,你会看见上面有着我爱夏蕙四个字的。”
夏蕙惊惧而惶恐的睁开眼睛,用手梧住江青的嘴唇,泣道:“青哥,不要如此说,青哥……”
忽然,江青似乎记起了什么,伸手入怀,拿出一个小小的白丝包里,又将怀中人扶起,道:“蕙,记得那唐小萱?这包里是她后来飞骑赶上,投给我的,本来我当时便想交给你,但是,我竟把它遗忘了。”
夏蕙直觉的伸手欲接,又忽然缩回,羞涩的道:“我……我不能看。”
江青托起夏蕙泪痕未干的面庞,柔声道:“蕙,你心中想看,是么?那又为何不看呢?这是你的权利,就像有别的男子赠物于你,我也要看一样,因为我俩互相深爱,所以,我们便不让任何一丝猜忌与怀疑存在于此情感之中,假如你爱我,你会看的,因为,不爱一个人,才不关心那个人。”
夏蕙激动的搂住心上人,啜泣得更厉害了。然而,情人间深刻的了解,便往往会藏在那苦涩而带有甜蜜的泪水中。半晌——夏蕙接过江青递过来的那个小巧的白丝包里,目光微扫,心中又是一阵激动,原来,那包里的是缝得十分紧密,并没有拆开。
这件小小的事情,多有力的证明了江青对夏蕙那击诚与深邃的爱意。
于是,在夏蕙的纤指下,包里被轻轻拆开……
衬在白的丝绢上,是一东乌黑光润的秀发,另外,倘有两片象牙色的,修长的,然而却带着血污的指甲。这两片指甲,一看既知属于一位年背少女,而且,是活生生的连根硬拔下来!
江青全身栋然一震,一股凉气直透脚心,那女孩子——唐小萱,多痴,多狠啊——对她自己。
夏蕙轻轻的颤抖看,嘴唇抽搐,伸指拈起挟在那束秀发之中,一张不易察觉的窄小纸片来。江青与夏蕙的目光,同时注视到纸片之上,那是用血写成,一些紧密的小字:“以找身体所生,父母所赐之物。表明我对你的心意,情感是直觉而息息相连的,不须要以时间做为装饰,我要痴心的爱,我会疯狂的狠。”
江青呢喃地道:“疯狂的恨……这妮子真可能做得出来。”
夏忘低声道:“青哥,那唐姑娘真狼心,如此摧残自己……,唉,我很同情她,但是,我……却不能对她有丝毫帮助。”
“蕙你别袒心,唐姑娘可能是孩童心性末脱……”他故意抬头望天,以悠闲的口吻道:“一个孩子,当他希求一件目的物之时,总是不惜一切哭闹的手段去争取,但是,当他长大之后,便会为自己幼时的举止感到可笑,而一个少女对爱的憧憬,又何尝不是如此的……”
江青以左臂环着夏蕙的香肩,笑道:“蕙,时间会冲淡那傻孩子的幼稚想法,让我们等待——等待一个英俊的少年闯人它的梦境中……”
江青虽然如此安慰着夏蕙,但是,夏蕙却直觉的感到,事情不会那么单纯,因为它是女人,所以,她懂得女人对“情”字的看法,尤其,当这少女深爱着一个人的时侯。
空气在沉默中过去,阳光已西斜了一大段。
风,吹拂着湖水,有着丝丝波纹,波纹伏动中,渗和看瑟人的寒气。
江青低声道:“冷么?”
夏忘摇摇头、但身躯却轻微的一颤。江青望着心上人穿的,有些显得似乎单薄了些儿的紫色夹袄,将自己套在外面的青衫脱下,为夏蕙披在身上。一股熟悉的,温暖的男性气息,使夏蕙感到一阵热流在体内循环,她满足地闭上双眼,偎在江青怀中。
无力的阳光,给西湖抹上了一笔苍凉的色彩,京色是美丽的,但却有些儿伤感,这是未到黄昏前的白画。
秋水蒙蒙,间有几艘寥落的游艇,在水面上轻轻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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