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糠之夫不下堂》第93章


“嗯,既然如此,那不如叫她……秦静如?”幺一调皮的眨了眨眼,笑道。
“秦静如?”弯月沉吟着这个名字,心里忽然间浮现出大姐宛如的样子,等等,她吃惊地看向静如,发现后者正伸着肉肉的脑袋,微笑着看向自己,表情像极了她的大姐宛如。
秦静如,江宛如?弯月张大了嘴,心想,不会这么巧吧。
幺一看着弯月,微笑着不语。她拍了拍静如的头,笑道:“各有各的机缘,弯月妹妹,相信老天会有公断的。”
弯月不置信地看向静如,后者则歪着肉肉的脑袋,好奇的看向眼前的丑姐姐,似是在说:“弯月姐姐,你干嘛老看我,表情还这么怪。”
“静如,你多大了?”弯月俯□,询问小静如。
静如的小手抚着下巴,昂着小脑袋算着说道:“姐姐比我大两岁,她今年六岁了,那我今年,应该四岁了。”
四岁……这年龄似乎也对的上,这小家伙,真的是大姐宛如的转世吗?
幺一拉着静如的手,哄到:“好了静如,今天就到这里,来,快点儿睡觉吧。”
静如打了一个哈欠,她乖巧地跟着幺一走了出去,临别时还冲着弯月挥了挥手。
此时,大概谁都没有注意到,一直躺在床上的沈末东,眼睛微睁了开来。听着两个女子的言语,他的嘴角,似乎升起了一丝浅笑。
各有各的机缘。对于活着的人而言,未来的路,还很漫长。
作者有话要说:下周去上海世博会,请假一周。这几天来回的穿梭买票,发现去上海的车票超级难买,感慨一下,如果网上也能如订房一般订到火车票,千万人松口气了。
☆、江州军营露身手
第二天早上;整好行囊的弯月;束起了长发;穿上了一身月牙白的长袍;戴上了江半夏的面具,缓步走了出去。
外面;何叔和张大夫早已起床;此时正在殷勤地给流民们瞧病。昨儿个,她去向张顽童道别。张顽童心里虽有不舍,但嘴上却强撑道:“小丫头啊,在军营里不比在外面;凡事一定要多留个心眼儿。虽然军营里没有明文规定女子不得出入,但你若出了什么三长两短,我可不好给我的徒儿交代。记得,你在那里待的时间不能太久,一定要快点回来,还有,绝对不能做对不起我家小子的事儿。”
看到张顽童吹胡子的样儿,弯月差点儿笑出声来。她努力憋住到嘴的笑容,“恩啊”应对着。此时,张顽童忽然神秘兮兮地从座位底下掏出一包裹的药。包裹里的药,除了一些必备的药外,还有迷魂药、健忘药、整蛊药……应有尽有。
“这些药,是做什么的?”
“这些药啊,嘿嘿。”张顽童不怀好意地笑了声:“它们是送给你做防身用的,毕竟,一个女孩子在外女扮男装不容易。如果有人想对你不轨,这包蒙汗药足够让他睡三天;如果有人识破了你的女儿身,这包健忘药足以让他忘记三天内的所有事情;如果军营里有人为难你,这些整蛊药足以让他们丑态毕露。哈哈,总之,你想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会干什么。”
提着这装满药的包裹,弯月顿觉它沉甸甸的,想不到,这位玩世不恭的老顽童,竟然为她想的这么周到。
“妹子,别看了。快点走吧,外面有人候着你了。”幺一拽了拽弯月的衣袖,提醒道。
弯月依依不舍的转过身,走了出去。若涵趴在柱子后,撅着嘴看着弯月离去的背影,眼中扑闪扑闪的。
“小哥哥,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哭什么。”一声稚嫩的话语,在若涵的身后响起。若涵忙收起眼泪,转过身怒道:“臭丫头,少管本少爷的闲事。”
静如胖嘟嘟的脸登时委屈起来:“可是,刚才我明明看到你流泪了。”
“臭丫头,嘴怎么这么碎,小心本少爷的拳头。”若涵举起拳头,威慑道。
静如害怕的后退了两步,却不自觉的退到了一个热乎乎的物体上,紧接着,一双大手按住了她:“小妹妹,你不要紧吧。”
这个声音……怎么这么温润好听?静如抬起头来,却看到一张白雪般男子的面容,干净的不染一粒尘埃。
他是谁,为什么给自己的感觉,如此熟悉?
静如仰着胖嘟嘟的小脸,不解地看着眼前人。而这个男子,虽然手扶着她,但他的眼睛,却是空洞且无焦距的。静如伸出肉乎乎的手,抚过他的眼睛:“叔叔的眼睛,看得到静如吗?”
男子的嘴角露出一丝明净的笑容,他轻轻地抓住了静如的小手:“虽然叔叔看不到你,但叔叔可以感受到你。”
静如眨着一双灵动的眼,颇为怜惜的说道:“叔叔别难过,以后,静如当你的眼睛好不好?这里有很多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他们都会帮你的。”
男子嘴角的笑容,更明净了起来,他抓着静如的手,也更加用力起来。
已经送走弯月的幺一,恰巧回来时看到了这一幕。她忙走过去,拉起静如训道:“不是告诉过你,不可到处乱跑吗。”
静如立刻低下头,一副做错了事的样子。末了,她忽然想起还未跟那位叔叔说再见,于是,她回过头,冲着男子招手道:“叔叔,我先走了,再见。”
听到静如的话,若涵不屑的伸了伸舌头,自言自语道:“笨丫头,真是烦人。”说完迈腿就要走,可忽然,他的身后多了一阵掌风,将他直生生的推倒在地。
“唉哟。”这位不可一世的小霸王捂着腰,倒在地上呻吟起来。
站在他身后的男子,嘴边扬起一分讽刺的笑靥,他转过身,如流云般飘然离去。
“真是见鬼了。”若涵窘的不轻,低声咒骂道。
“臭小子,原来你躲在这里偷懒。”张顽童雷鸣般的声音在若涵耳旁响起,紧接着,若涵的耳朵被揪了起来:“你小子,怎么得罪了和老弟的贵人,还不过去赔罪。”
贵客?那个瞎子算哪门贵客!若涵不情愿地挣脱开来,他拉了拉张顽童的衣角,问道:“师父,那个人是谁?”
“笨小子,”张大夫又赏了若涵一个爆栗:“你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他可是江州城首富,有名的陈大善人,咱们这个庇护所,就是他出资修建的呢。”
若涵登时噤声,小心翼翼地看向那个早已不见的影子。江州首富——陈大善人,竟然是个瞎子?
再说弯月这里,当她坐着歪歪的驴车来到军营时,浩浩荡荡的大军,正光着膀子在操场上操练,他们手执长矛,响亮的喊声,震彻云霄。
一个坐在栏杆上荡着腿的小药童,在见了弯月后,忙跳下来问道:“先生可是雁城来的江半夏大夫?”
弯月忙点了点头,答道:“是,江半夏正是在下。”
“果然是江大夫,失礼失礼。”药童的样子恭敬了起来:“小的名叫张泽,见过张大夫。李大人已经在医馆里恭候多时了,大夫请这边走。”说完引着弯月,向着医馆的方向走去。
在步行了一段儿路后,几顶黯淡破旧的帐篷出现在弯月的眼前。张泽掀开了门帘,引着弯月走入了一个较大的帐篷里。帐篷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伴着血腥味,让弯月的胃肠直翻腾。
帐篷的地面上,躺着坐着一群伤兵,捂着未来得及包扎的伤口呻吟着,而里面只有几个小药童在忙着帮忙包扎。
“江大夫,我们的大夫本来就少,且大部分被四皇子抽调了去,现在营里已经没有几位大夫了。”张泽在弯月耳边细语道。
看着躺着地上不断呻吟的士兵,弯月心有不忍地俯下了身子,细心察看起他们的伤势。张泽在一旁好心的提醒道:“江大夫,李大人还在里面等你呢,可别耽误了时辰啊。”言下之意,莫让屋里的那位主子久等。
官大一级是要压死人的。怀着几百个不情愿,弯月无奈的从怀里掏出一瓶子药,放到了一个伤兵的手里,低语道:“把这药抹在伤口上,恢复好的话,明日就没有疤了。”
那个伤兵闻言,抬起头,一双死鱼般的眼睛不带任何感情的看向弯月。药瓶从他的手里掉落下来,发出了“铛”的声响。
张泽在后面拉了拉弯月的袖子,小声说道:“江大夫,这个家伙一来军营就疯疯癫癫,精神状态时好时坏,要不是看在他有一手木匠手艺,早就被赶走了。前两日柔然人突袭,这个家伙也不知抽了什么疯,拿起把砍柴禾的刀就冲出去了,难得留下一条小命。江大夫,你快进去吧,别理他。”
在张泽的催促下,弯月穿过了后面的翠屏,翠屏后坐着一个留着山羊须的中年男子,正手拿一本线装书凝神读着,丝毫不为外面的呻吟声所动。
“草民江半夏,见过李大人。”弯月压住了心中的不满,谦恭地对着面前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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