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殃》第195章


最后,袁光启邀请了路云霄与他俩一块儿合照。在外人面前,是两个人的合作。可三人心知肚明,这是最牢固的三角关系。
这张照片无形中又是拉上了路云霄,沈卓航能想象得到,这一时间,袁光启又该是风头无二了。而自己亦是被推上了一个新时代的漩涡中央。
直到挤着人群离开会馆后。沈卓航这才后知后觉的松了口气。而此时。已不见胡从良的踪影。如今的他。却仿佛是神龙见首不见尾那般。可他总是沈卓航唯一要注意以及害怕的对象。
据沈卓航所知,胡从良乃至贾氏公司都不在这次袁光启邀请之列。他的出现,可称意外。却也是意料中。
总之,沈卓航感觉自己越来越无法自拔。紧握着那一纸合同,无力感油然而生。
直到上了路云霄的车子,路云霄看着沈卓航一张苍白的脸,这才笑道:“看看,推你上了台面,你却是这样的害怕。”
沈卓航无奈苦笑,道:“我只是忘了,我原本就是害怕的。”
什么时候开始,她竟忘了自己最害怕的便是拍照了。她在这利益的漩涡中,仿佛亦是变了自己的初衷。她竟是有些害怕这样的改变。
路云霄却是轻松,甚至是难掩面上的激动,说道:“可如今也发生了。卓航,你我的将来可全凭着你手上的一纸合约了。”
毕竟,那赌船之事既已敲定,那么一切都已成定局。他路云霄自然是虎狼之辈,他可是想着以后源源不断的利润呢。
沈卓航答着:“我知道。”
说的是那样漫不经心。她的心思早就飘到了远处。此时此刻的她,十分冷静,更是知道,要与袁光启这只老狐狸一块儿玩,却不是那么简单的。合同到手,也仅仅只是艰难的开始。她跻身在这人人称羡的漩涡中,却始终有些犹疑。毕竟,自己并未在这件事上打压到袁光启的势头。甚至有些助长的意味。
之后的日子。因那新闻爆出。贾氏船舶直接丧失了竞争力。那日日下降的船票价格,又是回到了正常的水平线。袁氏甚至因此抬高了价格,创造了新高。又是呈现了垄断的局面。
这本就是一件争斗私怨的事,贾氏这回输的惨烈。贱卖了原本短期内购置的轮船,这才得以回笼资金,叫自己刚在上海滩兴起的成药店铺不至于关门大吉,贾氏也庆幸不曾满盘皆输。原本张着巨大的网,这一时间,却是处处破洞。合作商亦是作鸟兽散。离开了贾氏。再见贾氏,想必是看苍蝇老鼠那样,避之不及。
只是这些,倒不是沈卓航所关心的。她只想知道,胡从良如今是个什么状况。是否还与贾氏有关联。可与贾纪春那日也显然闹得有些不可开交。也根本没有那个立场去虚情假意的关怀。便也唯有悻悻作罢。
贾氏公司虽是受了重创,可却也应了命不该绝这个道理。几日后,便又是回到了上海滩社交圈中。除了那些在他手上吃了亏的,其他人自然待贾纪春无异。这便是人与人之间的交流。
如今沈卓航十分在意贾纪春的动向。却更多的是想了解胡从良。只是,胡从良此次的出现,比以往都更来得叫人难以捉摸。这直接扰得沈卓航没一夜能睡好觉的。甚至就连一个电话,都能叫她十分的惊慌失措。总之,沈卓航仿佛又回到了那被梦靥笼罩的局面。她根本不知自己是否能够坚强面对。
如今,虽说与袁光启是合作关系。可好笑的却是,袁光启全然效仿她之前的做法。沈卓航根本没办法插手,唯有等着袁光启的电话。形势倒是一下子逆转的叫沈卓航难以适应。
原本以为将来是繁忙的。却不想,真的走到了将来,却是这样百无聊赖。沈卓航犹如泄了气的气球那样,精神在瞬间干瘪。
时间已悄然无声的前进到了满地桃花的春天。
早已过了乍暖还寒的阳春三月。本该是懒洋洋的天气,可沈卓航内心却多少有些空落落。只因她变得无所事事。她并没有得到动用袁光启船舶的实质权利。到结果,袁光启缓过劲来。她也仍旧只是要签署租借合同的一名合作商罢了。
沈卓航在某些事情上,愈发的感到自己的有心无力。她仿佛那徜徉在江面上的一颗浮萍那般,无法自已。
就如今日,她收到的这个消息一样。同样叫她震惊之余,更感到无力。
许久未有消息的程小仪,要结婚了。
沈卓航得知这个消息,并非通过程小仪本人,而是从报纸上看到。
对于这一阵子全然沉浸在贾袁两家争斗的上海滩而言。这却又是一桩实实在在的热闹花边新闻。
程小仪如今的名气,可是花旦中的第一响。在她最好的时光,竟是要选择结婚。这叫所有人都跌破眼镜、匪夷所思,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沈卓航。更叫沈卓航惊诧的是。在那报纸中,程小仪身边勾着的那名男子,竟是孟归。
一时间,沈卓航有些恍然。她以为程小仪即便是要结婚。那么那个对象也应该是路云霄。
此时,她迅速的打了个电话到路宅。却是怎都打不通。
路云霄此时此刻是个什么心情,沈卓航实在是无法猜测。有一点是肯定的,路云霄定是与自己一样,除了报纸上的只字片语,对于其他便是浑然不知。而这么大的事情,却总也够让他焦头烂额的了。(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沈卓航想尽了办法都不曾找到程小仪。甚至就连自己的雇员,另一位当事人——孟归。都恍如凭空消失那般。分明都是与沈卓航关系亲密的人。两人却皆是将她瞒得这样的密室。
这可真真是一个大笑话。而沈卓航心中,却是实实在在的气愤。
当天午后,她便是造访了路宅。却只见屋内电话被挂起,老妈子一脸紧张的表情。
见得沈卓航来,老妈子立刻迎了上来,凑近小声说道:“沈小姐。老爷在书房呢。他今日,脾气不大好。”
沈卓航会意的点点头,问道:“电话很多?”
老妈子无奈的说道:“先前是真没听过。”
这也是沈卓航料到的,没料到的是,路云霄竟是发了脾气。这可是她从未见过的。
二楼书房的门半掩着。只见得路云霄身着一袭青灰的长衫,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执笔,表情认真的在练着大字。沈卓航不敢去贸然打扰,便只是站在一旁看。
今日的路云霄,不论是从打扮,还是从行为上,却与平日判若两人。印象中的路云霄从来都是西装革履,三件套一件不少的。哪里穿过这样书生气的长衫。并且是这样一件看似普通又旧的长衫。平日里路云霄的西装,可是从细微处都透露出金光的呢,矜贵极了。
可今日……总是与程小仪有关的。
待他一手漂亮的字写了个尽,路云霄这才抬起头来。
如平日里一贯的笑容,温润的说道:“卓航,我这字怎么样?”
沈卓航笑着拿起做一番端详,道:“与爷爷的字是极像的。”
“本就是他教我的。”路云霄恹恹的说着,从沈卓航手中拿回了那副字。倒了杯茶示意沈卓航一块儿坐到沙发上,笑道:“说吧,什么事。”
沈卓航无奈笑笑。道:“你定是知道小仪要结婚了吧。”
路云霄却是轻哼了一声,道:“主动得知,并非被动。”那语气中,显然是带着不满。
沈卓航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路先生。你与小仪竟是闹了这么小半年啊。”
“她小孩子脾气罢了。我从来没同她闹过。”路云霄语气是平静的,可这心头压着的火却是叫旁人看的清清楚楚,他是有气的。
在固执这一点上,路云霄与程小仪倒是一贯的相似。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不妥,路云霄喝了口茶,道:“她自年后就没回来过。如果你想找她的话。可以去找找苏惊蛰,他们是老友了。”
沈卓航不信的问道:“比与我还亲昵?”
此时,她竟是有些吃苏惊蛰的醋了。
路云霄只是笑着点点头。随即。将自己原本为了写毛笔而卷起的袖子慢慢放下,似感叹那般,说道:“年轻时候的衣服倒还合身。可这并没有叫我找回年轻。哎……”
沈卓航却是听得云里雾里。
路云霄勉强牵起嘴角一笑,颇有些失落的说道:“总有一天,你会怀念你的青春年少。”
今日的路云霄丧失了他原本的神气。看上去是这样的颓靡。
尽管他想回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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