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飞香隐重华》第47章


“回去再和你算账。”咬牙切齿的说着,忍不住在他的手臂上狠狠咬上一口,好硬。
抬眼却看到他笑得古怪,“嫣然,你这是在和我做‘噬臂之盟’吗?”
“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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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部 第五十章 笑古人不见尔狂
“喂,你要做什么?”忽然觉得身子一阵悬空,竟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对不住,权宜之计,嫣然就不要顾忌那么多了。”他歉然道。
段英崖抱着我寻路而去,我只感觉到对方抱着自己的手虽然僵硬,却也已经是尽量轻缓。
反正我对这里的地形一点都不熟悉,便由着他走好了。段英崖对这里熟悉的很,毫不犹豫的走着,转过山壁后的暗门,便进了一条暗道。
暗道里光线极是幽暗,窄细又曲折,他走得极慢,叫我觉得仿佛是在迷宫里兜转。幽闭的四周再没有别的任何声音,只有缓慢又极轻的脚步,还有彼此起伏的一点呼吸声罢了。这样的时候,仿佛时间都越走越慢,慢得像在逶迤蹒跚一般,细细的一点一滴,在四周敲打出寂静的回声来。
“你还撑的住吧!”忽然想起他其实也不过是一个重伤初愈的病人而已。
“放心,没事。”
两人重新陷入沉默中,缓步在暗道里兜兜转转。漫长的暗道像是会无止境的延伸出去一般,又曲折得犹如彼此微妙的心境。又隔了许久,听见他模糊的声音,“出来了。”跟着人往上一跃,终于跳了出去。
眼前一时亮开不少,迎面一股清凉晚风拂来,把我们凌乱的衣摆吹得微微摆动。
略微打量周围,发现出口竟是在一座水上亭里,亭上的石桌可以活动,下面便是隐秘的通道。
这一夜波折许久,到这时似乎终于安宁下来一些。深吸口气,只觉得周身虽仍是不适,心情却清朗了不少。其时夜已深得厉害,周遭一片静谧,连虫鸟鸣叫也都隐了去,风声回响的高远天地间,万物都且隐去,竟独剩下水洗一般的透亮星光,如万千繁弦,陨落如雨,撒在一片清净水面上,折射出琉璃似的璀璨波光来。
流光飞舞,却像梦境一般。
“我先送你回小屋,然后再去找一些的酒来暖暖身子可好。”段英崖在我的耳边低声问道。
“可以,我没有意见。”出来了,外面没有洞内那么刺骨的寒气,感觉全身好了许多。
回他小屋的时候可以看到巡夜的兵卒隐隐约约,应该有不少的人在暗处,奇怪是肯定看到我们了却没有人上来阻止。
点燃了灯烛,段英崖放我在他的床上,自己又开门出去。坐在床上,怎么也不舒服,拉过他的被子卷在身上,将自己包裹的像个蚕宝宝。
不一会儿,段英崖拎着两坛子酒回来,看着我的样子,无声的笑了一笑,把酒放在桌子上。
“上次以月光为饮,这次咱们可是要喝个痛快。”说着,揭开封盖黄泥,酒香扑鼻。
斜眼窥到酒坛外面似乎还挂着一层的冰霜,好奇问他:“你从哪里拿的?”
“嘿嘿!”他笑的有些狡猾,“就是从咱们刚才出来的地方哦!”
晕,不是吧!刚才我居然是在酒窖中。
我本不嗜酒,只是浅酌了几口暖暖身子而已,倒是段英崖,捧着酒坛子就仰颈往里倒,喝了一坛又取一坛,无拘之态,到最后连我也看得微有些心惊起来。
“诶,别喝了,再喝就醉了。”眼见他喝完一坛又要折进去取,终于忍不住一把把他扯着,“喝太多会伤身的。”
“不怕!”段英崖显是有了醉态,一转手想把我拨开,“人生得意须尽欢呐!有酒不饮,天下牛人,最是无趣。”
哭笑不得,只能紧紧把他扯着,“再喝就真醉啦!”
他扭头看我,又是摆手又是摇头叹气:“好男儿,自当做醉饮,你还真是无趣。” 他身形微有些不稳,只是一双眼睛漆黑透亮,倒真是染了十成的醇醇酒香。
“废话,我是小女子。”抢过他手中的酒坛子,“现在是什么时候,你怎么可以做醉饮!”
“怕什么,我的剑,好久没好好使使了,正好拿他们磨一磨。日子太清净了,不也无趣的紧么?”段英崖小声说了一句,又大声说了起来:“你说我现在不醉,还有什么时候可以醉!”
低低的笑了起来。
“疯子,居然有人会嫌日子过得太平静了。不过也真是‘怎一个狂字了得’” 在心里摇头笑笑。
“你在笑什么?”段英崖凑了过来。
笑古人,不见汝狂耳。
他的眼睛一亮,就如同那一个浪头打在礁石,轰然碎开后,浪尖上的月光顿时碎成万千星花,光芒闪动间,欣喜的四散奔袭开去。
忽然便大笑起来,“平日里交游零落,今知我者,惟子尔。”
说话间手竟是转手将自己爱剑抽出来,半空里划开一道光弧。跟着身形转动,竟是自顾着划起道儿来。
回首叫,云飞风起。不恨古人吾不见,恨古人,不见吾狂耳……
屋中地方狭小,坐在床上看着他身子斜斜歪歪,跳脱翻飞,浑似云鸿婆娑变换,乍出乍没,颠倒崛奇,亦无可不施。而那锋芒毕露,凛乎无端,则似长江大河百折东下,正是沛乎而难挡其腾迅。
击节而歌,“君醉歌时我和,君倒我必扶君。惟酒可忘忧也。”
他居然也边舞边歌了起来,“如若子边醉倒,问自我醉何如?但疑子动要来扶,必手推子曰:去!”①
“你……”一愣之下忽然大笑了起来,又听得他得意洋洋的笑声插了进来。
且不论往后海雨天风,或许会有危机重重,至少这一刻,我们相对笑得欢畅,正是天高海阔。
注:①是我在一篇文章中看到的,拿来改动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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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部 第五十一章 卧底?朋友?敌人?
在闽山一待就是十天,每天和段英崖谈天说地,纵观天下,倒也颇不寂寞,更是起了惺惺相惜之感。
说来也奇怪,好像最近监视段英崖的人也少了许多,对于我这个不速之客显然也没有不欢迎的意思,从每天送来的饭菜多了不少就可以看得出来。偶尔大模大样的在小屋周围晃悠,巡查的人完全的视若不见,那个神秘的大寨主究竟在想些什么?
清晨风起,天空阴沉沉的,隐然有风雨欲来之势。
坐下刚想聊些什么,忽然听到外面有说话的声音,互相看了一眼,他冲着后面努努嘴,我会意,闪身到了里面的小屋。
既然大家都没有挑明白了说,那我们也可以继续装傻冲愣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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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清爽干净,虽然有淡淡草药味道,却也不见浓郁。
门帘一挑,走进来两个人,一人一身锦袍,满是威严,另一个则是头巾儒服,书生装扮。
段英崖仍是一袭蓝衫,正坐在窗前竹椅上,原本不知飘到什么地方去的眼神在门开的时候收了回来,他看清楚来人,也不站起来,只道:“寨主今日好闲情。”
锦衣人微微一笑,并不介意,借着外面的阳光看着段英崖,发觉他的面色更见苍白,倒还不如刚到闽山时候来的好了,心头一紧,上前一步:“贤弟近日感觉如何?”
段英崖淡淡的道:“有劳寨主关心了。”他也不说好,也不说坏,只是这么淡如流水的同人说话。
锦衣人被段英崖顶撞,也不生气,他道:“贤弟莫怪哥哥心狠,多年的兄弟如此对待,实在是贤弟那日行径让哥哥心寒,我掏心窝子对你,你却如此还报。可若是杀了你我又不忍,放你更是不行,只得用几个人对你稍稍牵制,我也交代下面不许对你不敬,贤弟可得体会哥哥的心情啊!”
段英崖一笑,有些讥讽:“寨主这算是给段某的解释么?那倒也不用了,段英崖不会为这些而生闲气的。”
锦衣人依然慢慢的道:“我也知晓贤弟决不会在意这个。贤弟在意的是那天的那两个人吧!他们跳崖之后,我已经派了三拨人去打捞了,至今无获,这不知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听锦衣人这么说话,段英崖面色陡然一变,目光也变的冷淡许多,等他话说完,他才淡淡的道:“生死由命,强求不得。他若活之,是他幸,不活,是他命,谁也强求不得。何况我早已经和他们讲过,不许上来,如此冲动,难成大事,就算是葬身在这闽山水泽中也算不得冤鬼了。”他话说完,目光落在锦衣人身后的人身上。
锦衣人不想段英崖竟然这么说,刚想说什么,却见他身后书生装扮的人笑道:“这位便是段英崖段大侠么?久闻段大侠温文而雅,进退得礼,不想今日一见,倒是只见段大侠的锋利,不见段大侠的温文。看来传言不可信也。”
段英崖依然淡淡的道:“这位先生口舌如簧,能言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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