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穿越:祸水乱君心》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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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夜这才明白事情的始末，怪不得昨晚远远看到夜儿时，见她愁眉不展，一见到自己，马上兴高采烈，原来是找到了最佳的送信人。
叔夜一想到被子夜蒙骗，自己居然成全了最憎恶的司马一家，无尽的痛悔和愤懑，排山倒海般地涌上心头。
强行按捺了一下纷乱的心绪，叔夜走到子夜面前，蹲体，轻轻抬起子夜的下颌，颤声问道：“夜儿，王爷说得可是实情？”
子夜缓缓抬起头，迎着叔夜痛苦而又纠结的目光，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眼中的泪水却扑簌簌地落下来，“叔夜，对不起，害你失望，王爷说的没错，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叔夜的手不停地颤抖，连带子夜的牙齿都在打战，“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叔夜痛苦地问道。
“因为，司马一家不该死。”子夜回答得斩钉截铁。
第5卷　我是送信人
“哈哈，这个贱人终于说出实话，叔夜，你不要对她再费唇舌，待本王给她上大刑，让她
招出送信的同党。”王爷忿怒地拍着桌子。
子夜满怀歉疚地看了叔夜一眼，叔夜雪白的薄纱衣袖，此刻如风中树叶，瑟瑟发抖；同时，两道凄楚而又悲伤的目光，深深地映入子夜的眼底，刀刻般印在子夜的心头。
子夜心如刀绞，不敢再看叔夜，转头对王爷昂首道：“王爷，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司马家曾经救过我一命，我如今还他一命，也算两讫。中间没有人为我穿针引线，请王爷明鉴。”
“哼，贱人还敢嘴硬，来人，上刑！”众侍卫一拥而上。
“住手！”一直沉寂无语的叔夜，突然大喝一声，挥动衣袖，阻止众人。
“王爷，不用上刑。昨晚送信之人，就是叔夜，请王爷赐叔夜一死。”嵇康坦然地走到侍卫中间，束手就擒。
“叔夜，你胡说什么？”王爷深知叔夜性情刚烈。绝不会暗中做出这种事情。
“王爷，”叔夜对着王爷躬身揖礼，“叔夜有负王爷厚爱，只是昨晚给司马家送信一事，确系叔夜所为，王爷不信，可以问问侍女，昨晚就是我与阿紫在月下长谈。”
“叔夜，你认识这个贱人？”王爷觉得不可思议，叔夜从小到大，除了对那个嫁入司马家的祸水小子夜，一直萦绕心怀以外，从未见过他对其他女人动过心，包括自己的女儿在内。
叔夜点点头，“阿紫姑娘原名白夜，在入府为奴前，曾经救过叔夜一命，叔夜一直感激不尽，只是无以为报。”
“昨晚，是她让你送信的吗？”王爷颤抖声音问道。
叔夜点点头，又摇摇头，“昨晚夜儿无意中在花园遇到我，只是闲聊几句，听她提起诛杀司马之事，夜儿有感于司马氏对她有恩，所以，有些遗憾，是我，觉得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才偷偷去往司马府中报信，也算替夜儿报恩，我也等于还夜儿救命之恩。王爷，叔夜自知罪孽深重，请王爷速速匆一死。”
“王爷，”子夜听完叔夜的解释，心中更加痛悔，叔夜此刻心中一定难受之极，居然还要替自己担负死罪。“王爷，叔夜此话全是编造，我们昨晚见面不假，却是我利用了叔夜的善良。叔夜本想救我出府，恢复自由。是我骗他传一封家书给我的大哥。而这个人并非住在司马府，所有细情，叔夜一概不知，还以为是家书，请王爷千万不要屈杀叔夜。”
“哼哼，贱人的骗术还真是高。”王爷哼了一声，“来人，先把这个贱人给我打入大牢。严加看守。”
“王爷，送信之人是我，主谋是我，请王爷还是定叔夜的罪吧，夜儿一介弱女子，无非是想知恩图报，并非奸细，王爷你还是置叔夜的罪吧。”
“叔夜，我看着你从小到大，对你的性格还不了解吗？要说你的过错，就是太孤傲，太容易感情用事，这个事待本王详查，一定会水落石出。叔夜，你这几日暂居王府，不得随意出府知道吗？”
第5卷　探牢
子夜被人拖入大牢，叔夜恍恍惚惚地走出王爷书房，一路昏昏沉沉，不知不觉间竟然走到与子夜相遇的树林旁。
物是人非，叔夜满心悲怆，缓缓走上凉亭，颓然地坐在石阶上，脑海中翻涌着与夜儿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叔夜扪心自问，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夜儿为何要欺骗我？我与她性命相托，甚至于肌肤相亲，为何她还是不信任我？
如果昨晚夜儿对自己说出实话，我会帮她吗？
叔夜苦思良久，自己都不知道会是怎样的答案。
如果说，为了帮她报偿救命之恩，我也许会毅然帮她；但是，我对司马一家恨入骨髓，而王爷对我恩重如山，我真的会为了一己私情，去向仇人通风报信吗？
叔夜想得头痛欲裂，双手紧紧地抱住头部，痛苦地摇着头，喃喃道：“不，我也不知该怎么做？”
“叔夜，不要再折磨自己了。”一双柔软的小手轻轻拉住叔夜，叔夜抬头，只见曹莹不知何时悄然坐在自己的身边，此刻正泪眼汪汪地望着叔夜。
“莹儿？”叔夜痛苦地看着曹莹，满腹的心事却无从说起。
“叔夜，我知道你心里很苦。”曹莹的眼泪颗颗滴落。
“莹儿，对不起。”叔夜此刻只能说出这三个字。
“我和爹爹都不怪你，你只是被人利用了。”曹莹善解人意地安慰着。
“莹儿，”叔夜突然抓住莹儿的手，语气激动地说：“莹儿，我想求你一件事，可以帮我吗？”
莹儿还是第一次见淡泊的叔夜，如此激动，含羞低下头轻声道：“你知道，我一定会尽力帮你的。”
“谢谢你，莹儿，请受叔夜一拜。”叔夜突然站起身来，深施一礼，吓得曹莹也急忙站起来，拉住叔夜道：“你只管说好了，千万不要这样。”
叔夜星眸黯淡，“莹儿，我此刻心乱如麻，很多东西堵在心口，让我坐立不安。请你带我去大牢见见夜儿，我有些话不问清楚，就是死也不瞑目。”
曹莹没想到叔夜会提出这个要求，泪光盈盈，满含幽怨地说道：“她到底施了什么魔法，让你到此刻还放不下她。”
叔夜也不答话，转身就走，淡淡说道，“莹儿，我也不难为你，我去找王爷，求他把我一起下入大牢。”
“唉！”莹儿一跺脚，咬牙道：“叔夜，我真是怕了你，好了，你也不用去找爹爹，我今晚带你去见她就是。”
夜静更深，阴冷的大牢里，子夜躺在薄薄的草垛上，身体已经冻得蜷成一团。
脚步声响，门锁落下，子夜缓缓抬头，心中暗想看来是死期到了。
借助微弱的灯光，子夜惊讶地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形闪了进来，只是此刻白衣换成了黑衣。
“叔夜？”子夜轻声问道，心中却有些不敢置信。
“是我，你、你还好吗？”叔夜的声音在颤抖。
“真的是你！”子夜欣喜万分，临死前能够看到叔夜，也算是没有遗憾了，伸出手去，轻抚叔夜俊美而略带苍白的面颊。
孤傲而满腹委屈的叔夜，没有避开子夜冰冷的手，子夜柔软的指腹贪恋地来回摩挲着，半晌幽幽道：“呵呵，看到你，我死也瞑目了。”
叔夜没有说话，可子夜却感到，一股股滚烫的液体，霎时间，潮水一样弥漫了子夜的指尖。
第5卷　子时别离
牢房内只有一盏小油灯，灯芯上一簇小小的火苗，微弱地跳动着。
子夜看不清叔夜脸上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内心的煎熬。潺潺的泪水，昭示着叔夜此时此刻的伤心和绝望。
“对不起，对不起。”子夜用颤抖的手，擦去叔夜无声流下的泪水，口中不迭地重复着一句话：对不起。
叔夜突然一把攥住子夜的手，暗哑的声音说道：“我这一生，只为两个女人流过泪，一个是我挚爱的子夜，从她满月那天，我抱她那一刻起，这一生就注定为她痴缠，可她却毅然嫁给了司马师，从此舍我而去；我为之流泪的另一人就是你，夜儿，我承认，看到你就像看到了我的子夜，有时候，我甚至分不清你们是一体，还是两人，可是你也欺骗了我。我想请你告诉我，我为之付诸生命都在所不惜的女人，为什么要屡屡伤害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