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穿越:祸水乱君心》第82章


钟会又道:“将军,嵇康对秀容之事已起疑心,此人心智极高,如假以时日,难保会找出线索,揭开事情真相。一旦如此,大将军不但无法面对夜儿姑娘,恐天下人都要替曹氏父女鸣冤了。”
子夜听到此处,惊得用手紧紧捂住嘴巴,才避免惊呼出声。
天啊,怪不得那日曹莹那般坦然决绝,怪不得叔夜以性命担保,原来,原来杀害秀荣妈妈的真凶,竟是自己多年同床共枕之人。
如果没有今晚的偶然,就是叔夜亲口告诉自己,恐怕也不会相信,子上这些日子,没有表现出一点异常,不愧是天下第一政客,果然做事果断狠辣,滴水不漏。
子夜听得心寒,正要推门进去质问,忽听司马昭的声音冷冷传出,“好,嵇康的事,就依你的主意。记住,要速战速决。”
钟会点头,“后天午时,郊外东市处斩。”
第8卷 广陵绝响(大结局)
秀容头七那晚,子夜亲自给司马昭送饭,之后又把子上留宿房中,极尽温柔,令子上喜出望外,惊异不已。
第二天早上,子上醒来,见子夜痴痴望着自己。
“子上,晚上早些回来,我现在已经没有亲人,你要回来陪我。”
从来没有见过子夜如此柔弱,子上怜惜之情顿生,连连点头应允。
月上梢头,子夜在房中备下酒菜,子上一进门便楞在那里,喃喃道:“夜儿重孝,怎可以喝酒吃肉?”
子夜轻笑,亲手为子上满上一杯酒,举到唇边说道:“我曾经听说过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如今我已经把秀荣妈妈印刻在心底,这酒肉又算得什么?”
子上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笑道:“傻丫头,你还有我,我会照料你一辈子。”
子夜又满上一杯酒,“子上,秀荣妈妈在世时,曾经劝我嫁给你,我当时还犹豫着,现下,只有我孤身一人,是该考虑一下终身大事了。”
子上一阵惊喜,抓住子夜手臂,急切地说道:“你终于想通了,明天就嫁给我吧。”
子夜瞥了一眼子上,“明天是好日子吗?”
子上一怔,随即笑道:“说来还真算是个好日子。”
子夜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子上,“子上,我敬你一杯,感觉你屡次救我性命。”
子上来者不拒,一饮而尽。
子夜又端起一杯,“子上,多谢你这么多年,疼我、爱我。”
子上低笑,“看来你今天诚心把我灌醉,好吧,娇妻在怀,不醉不休。”
两人推杯换盏,直至深夜,见子上伏案而眠,沉沉睡去,子夜才把他扶到床榻之上,搜出随身印鉴,吹灭灯火,悄然而去。
黎明时分,子夜跪在秀容坟前,看着眼前烧纸灰烬,低声道:“妈咪,夜儿已经知道杀你的真凶就是子上,可是夜儿无能,实在不忍手刃子上,昨晚,我在酒中下药,将他药倒,今日午时,夜儿还要去法场搭救被处斩的叔夜。妈咪,我也不知是否能救得下叔夜,只是有我存在于世,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引颈待戮,妈咪,待我救下叔夜,就去地下陪你,只是到时候,不知夜儿是否还有魂魄?”
洛阳东市,刑场上人头攒动,山呼海啸,三千名太学生,一早起,前往皇宫,集体请愿要求朝廷赦免嵇康,并拜其为师。
可司马大将军今早没有上朝,监斩官钟会冷笑着拒不延缓执行。
眼见回天乏力,三千太学生满怀悲愤,不约而同赶往刑场,送心中偶像最后一程。
囚车打开,一名白衣飘飘的俊逸男子,神情恬淡地走上刑台。
阳光下,白衣胜雪,风乍起,衣袂翩然,清贵绝尘的嵇叔夜,宛若从天而降的下凡谪仙,剑眉舒展,眸光熠熠,望着刑台下群情激愤的三千学子,唇角边露出一丝欣慰笑意。
抬起头环顾日影,知道时间尚早,转而对不远处流泪的兄长说道:“大哥,我的琴带来吗?”
嵇喜含泪捧上嵇康的片玉琴,嵇康伸手接过,席地而坐,将片玉置于膝前,含笑轻抚琴身。
琴弦起动,风停云滞,天地俱寂。
与此同时,通往洛阳东市的山路上,两匹骏马正疾驰而来。
距离刑场尚远,马上之人极目远眺,只是昔日荒凉冷清的东市,今日聚集了黑压压的一群人。
“山兄,阮兄,叔夜可是押往那里?”马上子夜指着远处人群焦急地说道。
与子夜同乘一骑的阮籍语气低沉地说道:“那里就是刑场,叔夜、叔夜应该押往那里,只是这里聚集的人太多,还看不到他。”
另一匹马上的山涛也说道:“那些人好像是太学生,我和宗嗣闻听处斩叔夜的消息,当即赶回洛阳,刚进城就听闻他们向朝廷请命,要求一起下狱拜叔夜为师。”
子夜叹道:“他们拥戴叔夜之心,天地可鉴,只是这样反而让小人更加嫉恨。”
“夜儿,你听!”阮籍突然插口,“琴声响起,一定是叔夜亲手弹奏,看来我们快去,还来得及刀下留人。”
马蹄声声,尘烟飞扬,三人心急如焚赶往刑场。
琴声越来越近,曲声却愈奏愈急,一阵细密的轮指过后,音调陡然高亢激越,仿佛晴空万里,突来一抹乌云,顷刻间,电闪雷鸣、暴雨如注,密集如雨点般的急速节奏,敲打在听者的心上,紧张、压抑、孤愤而又激越。
琴声伴着马蹄声,声声入耳,声声断魂。
天上,乌云遮天蔽日;地上,琴声回荡山谷。
奏者,思绪滑动于指尖,情感流淌于五弦,仙乐袅袅如行云流水,琴声铮铮如铁戈嘶鸣。
人群就在眼前,子夜三人滚落马鞍,迫不及待拨开人群向里闯,耳畔中,琴声漫如潮水,曲调更加高亢激昂,充满了临危就义的杀伐之声。
十指越弹越快,琴声愈响愈急,凄厉、怆然,慨然就义。
一曲终了,天地间回荡着一片旷古悲愁,鬼神为之悲戚,听者为之动容。
子夜痴痴地望着眼前澹然淡泊、清贵绝尘的男子,只觉得一颗心都要破体而出,飞到他的身边。
叔夜手抚琴弦慨然长叹:“昔日,袁孝尼曾经多次请学此散,我却坚辞没有教他,《广陵散》于今绝矣!”
人群中一片骚动,人们眼含泪水跪伏于尘埃,折服于这孤傲如松的绝世男子,又哀痛于他慨然赴死的悲壮离去。
人群中走出一白衣女子,手中牵着一男一女两个孩童,径自来到叔夜身边跪下,从嵇喜手中接过酒壶,亲手斟满酒水,双手高举敬给嵇康,“夫君一路走好,莹儿会照料两个孩子。”
嵇康面带微笑,伸手接过酒碗一饮而尽,又爱怜地看着两个孩子说道:“从今以后,莹儿身兼父职,叔夜愧对之情,只能来世报答了。”
眼见人群一片哀恸,监斩官钟会深恐有变,勒令侩子手立即行刑,子夜三人一见奋力拨开人群大喊:“刀下留人!”
子夜不顾侍卫阻拦,手持司马昭令符大喊,“大将军有令,法场留人,立即赦免嵇康。”
此刻阮籍和山涛也奋不顾身冲到叔夜身前,张开双臂拦阻,钟会微微一怔,伸手接过令符仔细辨认,又若有所思地看看子夜,诡异地一笑,将令符收于袖中,大声喝道:“斩!”
子夜大惊,怒斥道:“你敢抗令不遵?”
钟会冷笑,“大将军如有赦免,一定会派手下亲近侍卫,绝不会劳烦姑娘,这枚令符怎样得来,还要我说吗?哼哼,姑娘,救人是不可能了,你还是求自保吧!”
“夜儿,过来,我有话对你说。”身后传来叔夜温柔的声音。
子夜心有不甘,瞪了钟会一眼,回身走向微笑的叔夜。
叔夜此刻将小儿子嵇绍的小手置于山涛手中,含笑说道:“巨源在,汝不孤。”
山涛受此重托,泪如雨下,抱紧嵇绍,“巨源定不负重托。”
叔夜又拉住阮籍,“宗嗣你我一般性情,如今世事晦暗,你要多多保重!”
阮籍拉住挚友,泪流满面。
眼见子夜来到面前,叔夜眼中缱绻万千,手抚片玉柔声说道:“夜儿,我知你来救我,必然心存死志。也罢,叔夜先行一步,待血染琴徽之后,劳烦夜儿将血灵嵌于胸前玉佩之中,夜儿回到来世,莫忘与叔夜的九世情缘。”
子夜心口剧痛,眼中流泪,哽咽道:“叔夜,我、我怎忍心看你赴死~~~~~”
叔夜右手一用力,从袖口处撕下一块布条,将雪白的布条蒙上子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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