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长天》第40章


他脸色煞白,冷汗直流,我慢慢停了手。文哥,对不起,我终究还是心软。
他已经给我们预备了马车。
“小秋,对不起,你们要自己照顾自己了。我得回去打听一下阮文。”心里挂着珊珊和阮文,也怕太子是耍花招,疾驰到了天亮,我停下车,背起小霜,秋飞花也强撑着跟上。撕了车里垫的布料,顺山崖垂下,让两人在山涧里躲藏。安置好后,我难以启齿地勉强对秋飞花说。
秋飞花还是以前那吊二郎当的笑:“行,我会照顾好小霜的,你一路小心。”
紧紧衣裳正准备攀援,秋飞花又追了过来:“胜男,我……”他欲言又止,掉头而去。
推了车子翻落,骑在马上我往城中赶。
行至城门不远处,有人清道。勒马避开,过了很久,只见旌旗招展,尘烟滚滚,原来,康熙起驾了。'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3ǔ。cōm'
待到尘土散尽,我匆匆入城;小院里,却叶落枝残,遍地狼籍。这是出了什么事?!
散落在地的,有德州守备府的军械,还有大内御制各式羽箭、刀枪。正要离开,身后传来利刃破空之声。我下意识闪躲,四个彩衣少女挥舞长剑,娇叱连连:“好一个满狗,伤了我们的姐妹还想跑?”
四人配合无间,几个照面,就将我封堵得死死,我手无寸铁,左右支拙。
绿衣少女一柄长剑直剌面门,我后仰避开,左侧红衣少女的剑剌向我肋,缩腰堪堪让过,紫衫少女的剑削我足胫,滚在地上避开,我汗透重衣,四柄长剑已指住我颈子。
苦笑一下,我开口:“不知我如何得罪了几位仙姑?”
“你把海棠小姐怎么样了?”年纪最小的黄衫女子喝道。
一个温柔娇甜的女声淡淡说:“放开她吧,以她的身手,能把海棠怎样?”
剑收了回去,我狼狈爬起,面前是一个白衣飘飘的美丽女子。若是海棠的美能打九十分,那这个女子,就是一百八十分了。“若晴?”我脱口而出。
“姑娘认识贱妾?”白衣女子若晴柔柔说。
我一时无语,阮文跟她结交时自称姓李,否则海棠也不会叫他李公子,可我不知道阮文的新名字是李什么啊。
迟疑半响,我说:“有位李公子是不是请姑娘带了点东西来?这李公子是我朋友。”
若晴笑了一笑,敛衽施礼:“姑娘就是慕南公子的妹妹胜男吧?久慕妹妹侠名,今日得见,贱妾实乃三生有幸。”
李慕南?挺好听。我连忙回礼:“姐姐国色天香,艳冠京华,我文哥真是有福气啊。”想起阮文穿她手缝的衣服,我心里没来由地一阵酸。
四个少女面色不豫,绿衣少女更是一声冷哼:“我家小姐托身风尘,不过是掩饰身份罢了。你当清妖的走狗很有脸面吗?”
若晴咳一声,四人恨恨走开。
“妹妹,别跟她们一般见识。绿漪全家皆死在清廷之手,故尔对妹妹出言不逊,还望妹妹海涵。”若晴上来擒了我手,往内室而去。
我自嘲地一笑:“我已经不是狗奴才了。昨天刚刚辞职。对了,你知道海棠她们怎么样了吗?”
一边说,一边已经进了屋,绿漪搜寻一阵,掀起一块地砖,一个洞口出现。“海棠大概就在下面,走,妹妹,我们下去看看。”
少女晃亮火折子,我们一齐下到地道。
地道很长,直通到另一处宅院。
刚出地道,几柄明晃晃的剑就又指着我们了。不过也就一眨眼工夫,莺声燕语响起:“属下参见楼主。”
“罢了。海棠呢?”若晴一副大姐头造型。
青衣少女小苏上前回话:“回禀楼主,海棠舵主在替护法疗伤。”
若晴大失分寸,拨开众人就往内堂去。小苏在一旁指引,我跟在后面也是心急如焚。
“胜男,小霜怎么样了?”方子轩堵住了我。“我知道你很想见阮兄,可我……”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我明白。我拍拍他的肩说:“放心,小霜皮外伤而已。只是你得快点去找他们,小秋也受了重伤。”匆匆在地上画了图,小方说声多谢就翻身上马而去。
阮文双目紧闭,躺在榻上,海棠正把一根根银针从他身上拨起。我心胆俱裂,拉着小苏问情况。
“护法是为了护着海棠,才中了毒的。”正在忙碌的海棠沉声回答:“姑娘放心,这世上,可还没有海棠解不了的毒。”
待银针拨完,一个女子捧上药碗,若晴连忙接过,一只手端了碗,一只手扶起阮文准备喂药。阮文尚未醒来,自是牙关紧咬;若晴旁若无人,自喝一口,以唇渡去。我看得目瞪口呆,等她一碗药喂完,我才讷讷地说:“若晴小姐,我,我才是阮文女朋友。”
“阮文?谁是阮文?”若晴温柔地用腋下丝帕替阮文擦拭唇边药渍,笑着问我:“妹妹是不是要姐姐代你作个冰人?”
海棠见势不对,使了眼色带走众人,只留下四少女不肯离开。阮文这坏蛋倚在软香温玉里睡得很甜,看着若晴的绝代风华,我自惭形秽。
这事决定权在阮文,我不能主动放弃。给自已打了打气,我走上前去坐在床沿,清晰地说:“他就是阮文,我是他的女朋友。”
“哦?原来你不是他妹妹,只是他的朋友?没关系的,我会把你当作妹妹一样的。你这样可爱。”若晴似是不理解女朋友的含义。我挠挠头,决定换一个说法:“我们不是普通朋友,是那种可以谈婚论嫁的朋友。”这算不算争风吃醋?我的耳根烧起来。
疑情
听了我的话,若晴略怔一怔,随即浅浅一笑:“妹妹真是直爽,我是越来越喜欢你了。”我彻底无语。算了,跟她讲不清,还是等阮文醒再说。
对了,小秋他们还在野外呢,小方只是单人独骑,怕是不方便的。
找着海棠,我赶忙跟她说了。“那我马上出城找他。”海棠听说小秋受伤,脸色变得雪雪白,冲出去牵了马就走,小苏连忙跟了她去。
珊珊正在间小屋里专心致志地弹琴。见了我,高兴地跑过来:“姐姐姐姐,你回来了。哥哥呢,怎么没跟你一起?”
我心一酸,连忙抱住珊珊,不让她看见我的泪水。阮文难道真的只会是我的哥哥吗?我相信他是喜欢我的,可是,若晴那么美丽那么温柔,是男人都不会选我啊。一直以来,我都没为阮文作过什么的。
心里有小小声音在说话:人家不过是因为来历相同,时代背景相同才跟你谈个小恋爱嘛;人家不是一直都嫌你是小女孩吗。
越来越没有信心了,我干脆陪着珊珊练琴。
心里挂着阮文,我还是跑了回去看他。
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已经醒了,若晴坐在他床边,温柔地用丝帕替他东擦擦西擦擦。
我踟躇着走进去,阮文见我,客气地对若晴说:“若晴小姐,多谢你的照顾,我好多了。”若晴微微一笑,亲热地说:“慕南,我们之间,何必言谢。”我扁扁嘴,准备退出去。
阮文立起身子,招呼我:“胜男,过来。”
我蹭到床前,噘起嘴看他。“丫头,你回来很久了?有没有遇到什么事?坐下,让我看看。”他拉住我的手,把我往下扯。
若睛笑得甜甜:“胜男妹妹回来有一会儿了,去看她妹妹了。慕南,你身子没好全,就不要乱动了。胜男妹妹你快坐下吧。”阮文没有理她,只伸手来抚我脸:“怎么了?小嘴都能挂油壶了。”我看了看若晴,避开。他眨眨眼,了然:“若晴小姐,胜男是我未婚妻。”
我心里那个甜啊,示威似地冲若晴笑。若晴仍是笑,笑得涩涩的:“那贱妾就不打扰了。”看着她脚步虚浮地出了门,我转头收拾阮文:“小子,你太过分了。弄个美女来气我?”
他笑嘻嘻地任我在身上挠痒痒:“我又不怕痒,你不累的吗?”我狠狠地掐住他脖子:“我以后都不要理你了。”他握住我的手,眼睛亮晶晶地:“胜男哪,你要不理我,那我怎么办?”“怎么办?人家大美女都送上你床了,你还想怎么办?”我酸溜溜地说。他止住笑,面色正经起来:“胜男,我救她时,她胸部受重伤,我只得替她缝合。她的想法我知道,但我已经明明白白地对她说过了,我只爱你一个。”我揪住他的耳朵,不依地说:“那你以前不是常常去找她?”“那有,我去那些地方只是去喝酒的。”他伸手勾住我颈,拉我伏下:“胜男,你在吃醋吗?”我大力点头:“是哦。她,她给你做人工呼吸耶。”我还是不好意思说她用嘴给他喂药。靠在他身上,我悠悠地说:“她那么美丽,又温柔又会做衣服给你穿,人家当然会难过啦。”
“我就只爱又凶又调皮,心不灵手不巧的你。”凑近我的耳朵,他说,温热的气息吹得我耳朵痒痒。我心跳得很快,脸埋在他肩上,我小小声地说:“文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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