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色妖娆》第102章

我继续走，继续走，迷迷茫茫的走出了府邸，走上了大街，走进了酒馆，没点菜，而是要了一大桌子的酒。在周围的食客错愕的目光下，拍开泥封大口的灌下。
我想醉，醉了便没有烦恼，醉了就不会想那么多。不光是纵家男子的何去何从，还有我一直不敢想，不愿意去想的问题……究竟……我带给他们的……是洪荒神祗的荣耀还是一场绝望的灭亡。
我一口接着一口，一坛跟着一坛的喝。喝到我周遭的眼神越来越怪异，越来越惊悚。我嗤笑，低头看看自己一身的男装打扮，没见过这么豪放的男子吗？少见多怪！可是喝了这么多怎么还能这么清晰的感觉到他们的反应，为何我还没醉啊？
一把将酒坛摔在地上，随着“啪”得一声惊响，食客们纷纷起身，抖索着手指结账，争先恐后的离去，生怕我这个酒鬼发威做出些什么，什么不好的事情。囧。
“掌柜的，你们这酒馆竟然卖假酒！”我扯开嗓子怒吼。
“你胡说，竟敢诋毁我们酒馆的名誉，全城谁不知道我们店的酒是味道最好，最醇的？”掌柜的小眼一立，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的。
“那为什么我喝了这么多还不醉？”我不干的起身，噌得攥紧掌柜的衣襟，霸王的说，“你卖假酒骗钱，还我钱！”
“你这泼皮，你是想喝酒不给钱吧？来人啊！”他指着我，气的手指直颤，招呼酒馆的打手上来拉我。
我任由这帮人拉扯着，无视他们欲砸向我的拳头。想看看这一拳打在身上会是什么感觉。却在大拳即将挨上我时，一个酒杯飞来，“哎呦！哪个不开眼的……”
打手还想说什么，可是眼见那杯子打了她又折回去，杯中物一滴不撒，一点涟漪不起，又稳稳的落回主人手中，她很是有眼力见儿的知道自己遇见高人了。
只见阴暗的角落里，一个模糊的身影静静执起刚才的杯子凑上嘴边，“他说的没错，你们这的酒是假的。”
我瞪了掌柜的一眼，那意思是“你看吧，不光我说是假的！赔钱！”
掌柜的不理会我，而是苦着脸冲向角落里饮酒的人，“公子啊，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们酒馆从不卖假酒，小店几百年的招牌可从没被人毁过啊。”
“呵，酒入愁肠愁更愁，是我心魔作祟了，不怨你。”他抓起壶酒，扔下一个袋子起身离开。
掌柜的见那人要走，长长的舒了口气，然后……转过脸冲向我，阴森森一笑，招呼手下继续“款待”我。
嘿！老虎不发威你还真当我是病猫！我轻点脚尖，一个玄身踹向一干人等的面门。将他们踹倒在地，蹦到他们身上，在他们绵软的肚子上玩跳床。“我蹦！我蹦！我蹦蹦蹦！”
兴许是我这玩的太热闹了，兴许是我一闹忘记掩饰女声了。总之就在我蹦得不亦说乎，他们叫唤的不亦惨乎时，酒馆前瞬间聚集了好多群众，睁着瓦亮的大眼向我们行注目礼。
“看……那男子如此凶悍！”
“他的声音怎么像女的啊？”
“女子扮男装，真是不像话，不像话！”
“哦哦，娘，好好玩，我也要玩。”
“败家孩子，你可不能学他。”
“……”
剩下的八卦我听不见了，因为我早已被卷入一个带着酒香的怀抱，飘飞而去。
我没有反抗，任由那人带我走，该来的迟早会来，该面对的迟早会面对。我说着漂亮话表决心，可是面对生死，我从不知道要如何反抗。我一直在得过且过着，直到不能逃避为止。
打从在酒馆我就认出他了。尽管他很低调，尽管他将自己隐没在黑暗中，尽管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是我一进门就看见他了。“子赢。”
“对不起。”他依然抱着我，将我的脸埋入他胸膛。涩哑的声音如那段失明的旅途中一般没有活力。
而我笑了，笑的莫名其妙，笑得歇斯底里。对不起？没有对不起！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一切都只因为我们立场不同。谁又对不起谁过？如果有一天我将他师父踩在脚下，一剑了解那疯狂的生命，我岂不是也对不起他？可我从不觉得我对不起谁！
怨只怨命运作弄，我救了他，而他必须得杀我。就这么简单。
他将我拉开些距离，看着我笑得放肆，笑得疯狂，笑得流出眼泪……
“我没想杀你。”
“我知道。”我停止大笑，推开他的怀抱迎着山风静立。
“你不知道……”他苦涩的说。
“我全知道，知道你师父是你父亲，知道那天是他突然施法禁锢住你，将我摔入山崖。知道他很爱护你，不愿意你受情伤，体会他经历过的疯狂。”
我没有回头去看他的表情，既然原本就站在对立的位置，何必去怜惜对手的痛。
“可惜你师父爱护的方法错了，帮你选择的路也未必对，而你只是去质问，只是去哭诉，却最终听了他的话，选择默默离开。”
他不是师父又怎样？我只是将师父给过我的痛转嫁到他身上，而甜蜜却是选择忘记从前路，重新开始的酝酿。一切真相大白后，他不是师父，但师父也不是他。动过的情，只为他那夜血腥而震撼的心跳，那颗*在外的心脏。
尽管他早就怀疑我是圣女，尽管他对我动机不良，尽管他在摸到我红肿的脸庞后突然冷淡。可是那之后呢？他摸了我的脸，知道我的丑陋与圣女坠崖时美得摄魂成反比，他还是选择靠近我。那一刻他是轻松的吧？他是真的喜　欢＇炫。书。网＇那个丑陋的侠女吧？可当他睁开眼的一刹那，一切都回归了原位。我不是丑侠女，我是他必须带回紫擎山脉的圣女！结果就是命运总是向着该有的轨迹行进，即使中途发生些别的……
“我……”
“你什么都不用说。那天我就在洞中听你们说话。既然你选择默默离开，就不要再回头。因为在你转身后，我也向着相反的方向走了，走得离你远远的。”我转过身看着表情痛苦的他，微笑。
曾经他离开的多痛苦，选择的多艰难不是我能参与的过程。我能做的只是结束他的痛苦，向着既定的方向让他不再彷徨。
“绝色……”他向前迈了一步，只是脚步却像负重了千斤，再挪不动分毫。而那向我探出的手臂也是那般沉重。情缘还是孽缘，一切都结束吧。
“有一天，你若想杀我，我不会反抗。只是你该见个人，见过之后我希望你杀我的那天，能放过他。”
“……”他表情一愣。“我……从没想杀你。”
我笑了，笑他迷茫。我们的结局不是谁想与不想的问题，而是宿命。我也不想让他受伤，可是我最终能做的又是什么？
“跟我来。”
正文　第三十八章　感情的苦恼
皎洁的明月，闪亮的繁星，微凉的夜风，飘荡的旗幡。
我矗立于酒馆门前，抬头仰望着上空的众星捧月。不明白是月辉太迷人，吸引着星辰拢聚。还是这是星辰们既定的宿命，从存在起便不可自已的围绕在明月身边。
我思考着这个天文问题，直到破空之声传来，一袭青影轻轻洒洒飘落在我面前。
子赢没有直接跟我走，而是让我到山下的酒馆前等他。不知道他刚才干什么去了，我没问，耸耸肩按他说的在这等他。
“来了？”
“恩。”
“走吧。”我瞥了他一眼，率先转身，不愿意看他痛苦纠结的眼神。有些感情如果理不出结果，就别为这段感情费神。
他不言不语，默默跟在我身后。而我，将后背免费贡献给他含情不默默的小眼神儿。一阵一阵冷意，激得我直拍身上鸡皮疙瘩。
到了府邸，远远便看见一袭白袍矗立。飘飞的衣摆，青丝随风而舞，仿佛淡远的水墨画中谪仙，只是这位谪仙很明显是位闺中怨仙，离这么远都能感到他带着淡淡忧愁的气场。
“这……子赢？你们……”若离张口结舌的看着我们，手指在我和子赢之间来回移动。
我一挑眉，张口。然后就听见三个声音不约而同的响起，“你们认识？”
“噗！”我。
“……”子赢。
“……”若离。
场面很混乱，我指着若离和子赢，子赢指着我和若离，而若离指着我和子赢。三个手指向着不同的方向，交错延伸。乱哦*！
气氛登时古怪，我也不知道为啥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