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心冷画屏》第69章


他是我在这里的唯一念想。
到了他房门前,见他房门紧闭着,便想敲门,可是才抬手,我便停顿住了。
“你来做什么?”
我在门外一愣,心想他怎么知道我来了,口气居然还这么凶,吃炸药了啊!正想冲进去骂他一顿,哪知又从里头传来另一个声音:“许久不见,心里想念得紧,再言……”
这声音……为何如此熟悉?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紧回去!”
“大人难道忘了,这里也曾是文姬的家,怎么不该来了?”
文姬……原来是文姬,难怪声音如此熟悉,可她不是在申国,又怎么出现在楚国,还在伯卿的房里?
我蓦然瞪大双眼,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他们……
“莫非大人是在害怕?让文姬猜猜——大人心里在怕些什么。”
“把手拿开!”
“大人这里……难道已经忘了文姬,装了其他人?哦,对,听说这些年大人对当年那个小丫头好像十分宠爱呢,那丫头究竟有何能耐,竟能将我取而代之?还是说,她是下一个‘文姬’?”
“给我闭嘴!”
“大人,您怎可如此对待文姬?试问当年的情意您又置于何地?就因我嫁去申国而让她有机可趁了是不是?”
“若你来只是为了说这些,那我无话可说,请君夫人回国,以免申伯挂心。”
“呵呵,你赶我走,你居然赶我走……你居然还想再次将我推到那个老头子身边!”
“楚申两国联姻本就是约定俗成的事,这是你的命。”
“命?呵呵,我不信!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是你,是你向楚王推举了我,为何……为何是我?”
“……”
“你不回答就是默认了对不对?告诉我,究竟为何?还是说——你从来没有喜(…提供下载)欢过我?”
“……”
“我明白了……既然不喜(…提供下载)欢我,又何必对我好?又何必吻我!”
“你父亲有恩于伯家,我从未忘记过他的临终遗言,至于那一吻——只是想答谢你,并无其他意义,是你想多了。”
“谢我?呵呵,好一个谢我!谢我孤身嫁去申国?还是谢我替你传递情报?”
“你愿怎么想,随你。”
“好,我承认是我一厢情愿,我也心甘情愿替你做任何事,可是她呢,她能为你做些什么?”
“她能做什么,不用你操心。”
“可是我很有兴趣知道呢,不知你对她,究竟是真情,还是假意?你将她训练得与我如出一辙,甚至超越了我,我原以为她的命运会同我一样……哦,不,就是同我一样!听说郑国使者来求亲了,这一回,不知大人又会作何打算?”
第63章 61、心碎
“楚郑两国的事何时轮到你来插手了!赶紧离开这里,否则……”
“否则什么?大人这般急着赶文姬走,是否真如文姬所言,大人是怕了……怕没有人选?可文姬记得,大人府中才貌俱佳的女子大有人在,像是阿英,像是小嫚,还有歌舞坊里的那群名门闺秀,想必没有一个是不合适的吧。不过若是大人仍想选一个文姬这样的女子,恐怕唯有……”
“闭嘴!”
“花——屏。”
犹如晴天霹雳,我连连退步,屋内蹈话一字不落地钻入我的耳里,不禁苦笑一声,原来当年申国求亲并非楚王挑选,而是他亲自推荐,他……居然为了国家利益而选择伤害一个真心实意对他的女子……
他,为何可以如此狠心?
那么——我呢?这么多年,他对我的好,究竟是真情,还是假意?
抬起头,复又上前一步,想听得再清楚些,想知道更多的实情。他对我,究竟隐瞒了多少秘密?
“锣鼓之舞,呵呵,这丫头果真不能小觑,听闻楚王将那稀世珍宝都赏给了她啊,一百零八颗南海珍珠串成的链子,大人您说,郑庄公【1】是否会觊觎呢?”
“……”
“大人,您的脸色好差啊,是否需要文姬去请伯医师来,还是让文姬来替您瞧瞧?”
“滚开!”
“呵,大人,您对文姬可真是好生残忍,即便不顾当年的情分,大人也该对文姬敬重三分才是,文姬如今可是申伯最为宠爱的文华夫人呢!”
“既然明白自己的身份,试问深夜出现在男子房内是何居心!”
“文姬是何居心,难道大人不知?”
……
听到这份上,我想我都明白了,便没再继续,若是继续听下去,我想我早已七窍生烟了吧。
不知是如何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关门的时候才发现指甲划破了手心,鲜红的血丝沾上了门框,如此刺目。
风太冷,夜太寒,掌心的神经仿佛被冻结住,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一步步走向内室,入眼便是床边的雕花木箱,看上去古朴、沉重,那里藏着我这些年所有的积蓄,还有那条莹白的珍珠项链。
打开箱子,取出锦盒,盒子红彤彤的,很是喜庆,看在眼里却也很疼。
一、二、三……拿出链子仔仔细细地数了数,一颗不差,确实有一百零八颗,与佛珠一样。
佛珠也称念珠,不同的念珠数目具有不同的含义,诵经念佛时一百零八颗的佛珠是为了表示求证百八三昧,而断除一百零八种烦恼,从而使身心能达到一种寂静的状态。当年老妈诵经时,用的便是这种珠子。
如今换作珍珠,颇有些玄妙,甚至有些讽刺。面对着这串稀世珍宝,我拥有的再不是喜悦,而是害怕,总觉得它是一串不祥之物。
犹记得楚王将珍珠赏赐我时,那些人看我的神情,除却惊讶,更多的应该是。
莫名地,我觉得这串珍珠已经不是价值如此简单了,或许,自落入我手里时,它便成为了我身边的一颗定时炸弹,随时有引爆的危险。
郑国使者……求亲……珍珠项链……这三者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文姬为何会提到我,为何口口声声说他在害怕,他和她之间……
回忆那两人最后的对话,我抓狂,一个猛力将链子放进锦盒,扔进了箱子,我想有些事,是该好好问问清楚了!
然而才站起身,房门开了,我立马反应过来钻进被子里,闭上眼睛,假寐。
脚步轻缓,一步步朝我靠近,续咚咚随之颤动,呼之欲出。
他还有脸来,前一刻还在与其他女人,这一刻又若无其事地出现在我房里,果然,于他而言,我并不是唯一的存在么……
静谧的屋子里,除了沙漏,便是他衣袍窸窸窣窣的声响,听得我耳朵疼。
他脱完自己的衣袍,又来脱我的,才猛然想起,方才急急忙忙躲进被子,竟是忘了更衣!
为了不让他瞧出端倪,我如一具死尸般一动不动,任凭他摆布,直到他脱完外衣,再脱内衣时,我才不由地惊醒,条件反射地抓住他的贼手,一双瞪大的眼眸直对上他的,愣住。
“醒着?”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中满是疲惫。
“走开!”我一把挥开他,心中一顿愤懑无处发泄。
他皱了皱眉,仿佛对我莫名其妙的情绪很是不解,但是转瞬即逝,下一秒又将我纳入怀中,并未再做其他的事。
虽被他抱着已成习惯,可今天这样,我心里是四年以来第一次感到不舒服,文姬她——已经离开了么?还有,她是怎么来到令尹府的?听他们刚才蹈话,似乎文姬的出现其他人并不知道,包括申伯。
“忙完公事了?”我若无其事地问他。
“嗯。”他若无其事地回我,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随即我沉默,不知再说什么。空气中,我只闻得到他的呼吸。
半晌后,他率先开口,喊了声“屏屏”。
我回了一个“嗯”,也没问他唤我为何,不过他倒是自己说了起来,“对不起。”
我愣了愣,没想到他说的会是这三个字,我不禁苦笑,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稳,“好好的,道什么歉呢?”心里却想,他是不是后悔自己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了?
“……”
他的沉默让我有些害怕,“说,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我指着他,佯装生气,掩饰内心的不安。
“没有。”他包住我的拳头。
“没有?没有那你道……唔……”什么歉还没说完,他便吻住了我,似要揉进他的骨血中,一点也不放松。
吻了一阵,他又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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