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显风流》第333章


郗超气的脸色发绿,堵了半晌方道:“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
谢道韫为解场上尴尬伸手拽回了郗超,问道:“你不是睡着了么?怎么又醒了?”
“我老婆都快被一个半大的小屁孩儿拐跑了,我要是再不醒,难不成要我一辈子打光棍去”郗超气哼哼的说着,拿起酒壶就开始毫无风度的对嘴喝起来。
廖太傅大笑了起来,眼眸中终于有了些洒脱的味道。
笑罢,廖太傅起身对着郗超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认真的道:“君之一言惊醒梦中人。魏国有贤伉俪左右提携,想来先帝的心血,应当不会白费才对。”
“贤伉俪?”郗超一口酒水差点喷出来,他兴高采烈的眨了眨眼睛,又被谢道韫一道眼镖悻悻的打了回去,“咳咳,叫早了,叫早了”
“无妨,只盼二位共结良缘之时托人给老夫带个话,老夫必定亲去道贺。”廖太傅笑着说完这句话,而后便转身想着殿外走去。
“太傅大人要去哪里?”谢道韫起身,微皱了眉头问道。
廖太傅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吟道:“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
他走出殿外,身上深紫色的官服阳光照耀出一片光明。
……
……
自燕国皇帝慕容儁薨后,魏燕两军对垒的情形就直接倒向了一边,再加上魏军手中一些新兴武器、攻城器的不断出现,燕国的国土飞速的收缩着,从幽州退到平洲,到得最后直接退入了白山黑水之间。
同时收缩着的还有燕军将士的数量,逃兵不断的出现,士气一再的下降,不过短短两个月之后,已经没有任何一名燕军留有获胜的信心了。
曾经的强大帝国,一旦衰败下来,却是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的无法逆转,山川就这样简单的易了旗帜,天下各国也不禁慨叹着向魏国投向重新审视的目光。
尤其是魏国旁边的一些根基不深的小国,此时更是危如累卵,整日胆战心惊的担忧自己一日亡国便成阶下之囚。更有一些城池直接向魏国上了降表,魏国的领地愈加扩张起来。
而就在魏国的文臣们因为盘点人口、财富而劳心劳力,武臣们远在北方作战的这个时候,江东晋朝的朝堂上却已经吵的炸了锅。
对于魏国的迅速崛起,朝中大臣与晋朝士族们分离出了两派意见。一派是为之高兴,认为魏国如此是为我晋朝在江北树立了一个安稳的屏障;另一派恰好相反,他们认为魏国的战力实在太过恐怖,而且正好因为秦国向北迁都,此时黄河流域已经没有再能与之抗衡的国家,所以晋朝不能养虎为患,应该趁着魏国重兵都在北方的这个时候突出奇兵,将魏国攻破。
御座上的皇帝因为一阵冷风而清醒过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下面的朝臣们仍旧正在争议着。但这种争议多数还集中在中等官吏之间,站在前面的几位大臣全都是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仿若睡着了一般。
皇帝溜号的想着昨天晚上那名宫女曼妙的腰肢,不由得又是一阵心痛,只是转念又想起自己如今全身酸痛无比,如果今天不好生休息,今晚又如何再战?想到这里,皇帝巴不得这些朝臣快些争论完毕,好让自己痛快的盖上一方大印,然后互惠互利,皆大欢喜。
可惜如今这些人还真的叫上真儿了,吵得跟鸡窝里的鸡差不多。皇帝偷偷的撇了撇嘴,用袖子掩了嘴打了个哈欠,准备继续小憩一番。
“咳咳”身旁伫立的宦官忽然轻咳了两声,皇上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发觉他正在偷偷摸摸的使着眼色。
皇上愣了愣,顺着宦官的目光去瞧,便见到站在武官第一位的桓温正严肃的看着自己,目光中满是不怒自威的味道。
皇上被这目光看的打了个激灵,急忙在龙椅上直了身子,强打起精神来听下面热热闹闹的争论。
“我晋朝渡江以来已近百载,多少百姓无可奈何的流落他乡?如今趁此机会北伐是再好不过的机会,若是今时错过了,待得魏国完全统一了黄河流域,我晋朝再渡江可谓难矣”有军中将领如是说道。
“黄将军此言差矣,自古以来,朝廷出兵打大仗必须具备几个条件:军足数量充沛否?将领能力能及否?国库银两充足否?境内内患尽除否?将士士气高昂否?时年谷稻丰收否?出征季节相合否?友军敌军分明否?敢问黄将军,除了前两者我晋朝全都具有之外,其他条件我晋朝如今满足否?”有江东二等士族出身的官吏站出来反驳道。
“否你个头”自己一个腰身能装下两个士族子弟的黄将军被说的迷糊,他不由得发怒着道:“按你这个说法,这全天下的仗全都别打了你倒是说说,从古至今有哪一仗是满足了你口里这么多弯弯绕绕的?”
这名士族子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骂弄得有些懵,半晌方满脸通红的回过神来。他恨恨的看了黄将军一眼,冷笑道:“当然有,当年周公一战……”
“一句就扔到千年前?看来是近一千年之内都没有陶大人说的情形了?”黄将军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春秋至近,大小战役何止万次,哪一次不是有胜有负?可其中的胜者,未必都按照陶大人的意思,窝在书房里头慢慢盘算吧”
正文 第五十三章 论葡萄架子的倒掉
朝堂上的争论是历来讲究些由表及里的。
两方先派出几个分量不重的官员来互相试探,之后再由为首的官员们决定要不要站出来,这舵究竟要往何处使。
按这个道理来讲,一旦有朝议,前一个时辰不过是热身赛,双方吵个架拌个嘴,也都是投石问路、小打小闹罢了。
所以真正说话有分量的大员们全都在不露声色的养神,仿佛大殿上那些个吵闹与己无关。
今儿是每逢初一十五的大朝议,故而除了一些平素上朝议事的官员外,还有些难得入宫的小官以及宗室也在殿上。而正是因为人多,这吵闹的架势就比往常更加大了些,这样来来回回引经据典的拉锯战,不知还要多久才能结束。
会稽王司马奕站在距离皇上的不远处,他的脸色并不是太好,像是跟什么人生了一场大气一般,有些发黑。
御座上的皇帝偶尔将目光掠过自己皇叔的那张苦瓜脸,心中就如同大热天喝了冰酒一般的爽快,方才与桓温对视的难受劲儿就此消融殆尽。
“皇叔啊皇叔,你让朕说些什么好。半截身子入土的岁数了,却还非得来跟我们这些小辈们争什么皇位。如今吃了瘪,怕是也知道急流勇退的道理了吧?”皇上暗笑着思付道:“想要借助着桓温上位,皇叔你就应该死死的抱住他的大腿。哦,是了,您也不是没想到这一点,当时还想着把自己女儿嫁给桓家是吧。只是可惜哟,皇叔您也不好好瞧瞧您那宝贝闺女的模样,在会稽的时候就闹得满城风雨,如今入了建康依旧是弄得街传巷议纷纷然。就这样的女儿,还想嫁出去?真是容易让人笑破了肚皮”
皇上闲极无聊,又不喜欢听下面那些朝臣的争吵,此时便暗自笑话起旁人来,倒是自己跟自己玩的不亦乐乎。
会稽王司马奕如今也完全不在意这些争执。自打那日听说燕军在魏国国境上遭伏,他就立刻怒从心生,径直去后院寻梅三郎。可他不但没有寻到梅三郎的人,甚至发现整个后院都已经空空如也。司马奕那时方明白自己是着了梅三郎的道,立刻吩咐府里人出去追查梅三郎下落,非要将他抓回来碎尸万段不可。
但梅三郎那样的人,既然要离开又怎么会让人有迹可循?便似那白梅入雪,哪里是凡人能够寻得着的?
怒极攻心的在房中砸了半日,下人仆从上前相劝,全都被各式各样的古玩玉器砸了回来。最终还是王妃出面握住了司马奕的腕,那龋闹惺笔毕蛲馍⒎⒆诺谋谷盟韭磙却蛄烁龆哙隆?br />
“输了便输了,赢回来就是,在这里对着这些死物发脾气算是什么能耐?”王妃的声音依旧的清清冷冷,从会稽到建康,她即使遍览江东最柔美的湖光山色,也无法让她的人或心变得柔和半分。
“你他娘说的轻巧我相信那个贱人相信了几年,结果却发现他不过是个骗人的角儿我他**输给了一个贱人你让我怎么忍?怎么忍?”司马奕有些歇斯底里的怒吼着,手中的宫颈玉瑶啪的一下被打烂在墙角,碎片崩开将王妃的右臂划了一道血口。
王妃面无表情的看了看右臂上渗出来的血,继续清冷着道:“你根本抓不到梅三郎,如此派人在建康城内大张旗鼓的抓人,就不怕被人加以利用么?”
司马奕双目通红,一步踏上前来就死死的攥住了王妃的肩膀死命的晃着,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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