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想追我就直说嘛!》第27章


“醒了就喝药吧。”
揭开盅盖,浓郁的补汤味,满室飘香。瞳儿捧了碗,小心啜着。
“悦儿姐,你说,爷还在生气么?”瞳儿黯然,这样患得患失的感觉,是从来不曾体验过的。这感觉是如此的空落,空落地,仿佛回声延绵的空旷山谷。
悦儿也不说话,直盯着瞳儿,笑得甚是暧昧。
瞳儿被看得心里发毛,闷闷说道:“悦儿姐,你看得瞳儿□得慌。”
“爷消没消气,我不知道。”悦儿扑哧一声,笑得极是神秘。倾身贴着瞳儿的耳朵,突然大声笑道:“我只看到你怎么都喝不下水,爷便端了碗,嘴对嘴的喂你喝水。”
她,死了才好
瞳儿微窘,补汤呛入喉管,烫得眼泪直流。
悦儿笑得见牙不见脸,伸手帮瞳儿顺气:“你急什么,我还想让爷这么对我呢,你个丫头,倒是先得了爷的宠。”
“就是呢,妹妹该高兴才是。”一阵珠翠碎响,香风飘过,香凝含着笑,款步走来。
妹妹?悦儿最先回味过来的,心里有些暗叹。
瞳儿望着香凝腮边的浅笑梨涡,隐隐的不安。撑着身子就要起身行礼,规矩谦卑。
香凝淡笑:“哪里受得起妹妹的礼啊。”虽然这样,身形未动,端端的拢着衣袖立在那里,看瞳儿行礼。
悦儿看了看瞳儿身子,忙伸手制住,埋怨道:“行了,还行什么礼啊,身子没好。”
香凝没说什么,眼底却是闪过一丝的怨毒的看向瞳儿,她,死了才好。
“香凝是来看我的?”软帘外,淡淡的清冷香气而至,伴着男子清冷的声,月寒衣从容而优雅步了进来。
“香凝来看看寒衣,顺路看看妹妹。”香凝转头看向月寒衣,笑得温婉。
身子靠了上去,轻轻的扶住他的手臂,亲昵的软语道:“你还病着,这么晚了出去干什么?”软语低喃中,带着些许的娇嗔,完全不顾忌瞳儿和悦儿。
见月寒衣进来,瞳儿微微垂了眼睑,手轻轻的攥起。
妹妹?月寒衣轻轻咳嗽,似笑非笑的淡然,眼神淡淡的扫过床上的瞳儿,坐了下来:“寒症又重了些,去找连城饮了几杯。”
这话,像是对瞳儿说的,又像是对香凝说的。
又闲聊了几句,香凝见月寒衣不甚搭理,便随了悦儿回了厢房。
“看够了么?”月寒衣伸出手指,在瞳儿眼前晃了晃,微眯了细长的眼,紧抿的薄唇,勾出了优雅的弧度。
“啊?”爷端了碗,嘴对嘴的喂你喝水。瞳儿脑中嗡嗡响的,就只剩下这一句。突然眼睛一花,月寒衣的脸,就在眼前,如此清晰。那细长的眉眼似是要看进人的心里,那清冽的气息在酒香中,无可言喻的魅惑。瞳儿的脸红得要滴出血来。
可是瞳儿愿意温暖你
月寒衣又咳了几声,垂眸,那缕缕青丝拂过瞳儿的手,一阵寒凉,云淡风轻道:“想好了吗?”
想好了要一辈子陪着我吗?
主子,您还在生气么?
瞳儿下意识缩了缩手,轻抬眼睑,却是不敢看月寒衣,细声道:“奴婢想好了,以后一定不惹主子生气。”
月寒衣轻轻扬起嘴角,眼中的柔色月光一般流淌,瓷白的肌肤,泛着昙花一般透明的光泽。
“睡觉。”月寒衣吹了蜡烛,解开衣衫,掀开被子背着瞳儿自顾自躺了下去。片刻,整个屋子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
如此近的距离,他身上的体温,心跳,触手可及,瞳儿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眸,仔细的聆听的月寒衣的呼吸声。
那均匀的呼吸,伴着胸膛浅浅的起浮,竟让瞳儿的心底生出了一丝异样的感觉,那种彼此依附,相守的感觉。
那样的温暖人心,若是一直能这样多好,瞳儿抿了抿唇,生出了一丝想要维护的念头,维护她的主子,维护这样的温暖。
月寒衣又咳了起来,丝被下,身子轻颤,瞳儿忍着剧痛,轻轻的,帮他掖紧了被子。
手指触到他的放在外面的胳膊和手,他的身子,真凉。
瞳儿抿了抿唇,轻轻的向他的方向靠了靠,环住他的腰,慢慢的,将自己温暖的身子贴了上去。
主子,冷吗?瞳儿也很冷,可是瞳儿愿意温暖你。
主子,瞳儿只有你了,黑暗中,瞳儿的眼角滑落了一滴泪,落在月寒衣后背的衣衫上,转瞬不见。
月寒衣似乎感觉到了温暖,没有醒来,轻轻的翻了个身,将环住自己的瞳儿,搂在怀里,清咳一声,又睡着了。
静谧的夜,瞳儿忍住眸底的泪,将头埋进月寒衣的胸前,静静的睡去。
我愿意做一株菟丝子,我的幸福,我的寂寞,都是依附着你的,除了我,再没有人和你有这般的契合。
***************
你怎么给我梳了个妇人髻!?
天蒙蒙亮时,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待瞳儿醒来时,身侧已经空空如也。锦被余温未散,瞳儿慢慢挪了过去,月寒衣的气息熟悉而氤氲,轻轻地裹着瞳儿,幸福地不真实。
屋外一阵响动,连城打起帘子,悦儿端了盆热水笑嘻嘻的走了进来:“爷吩咐了,这些日子我来照顾你。你安心养伤便成。”
瞳儿面色微红,愣愣问道:“那爷呢?爷岂不是没人伺候?”
“放心,还有连城和香凝呢。”
还有香凝。。。。。。
瞳儿的神色渐渐有些黯然,抚着锦被缎面发起呆来。突然身上一暖,悦儿给她披了件衣服,笑道:“我给你梳头吧。再有一个时辰,大夫要来给你换药了。”
“这么早?”瞳儿任由悦儿摆弄着,偏着头,甚是不解。
悦儿笑得促狭:“爷要剁了他的手,他能不上心吗?”
悦儿帮瞳儿洗了脸,将她引到妆台前,执起一柄木梳,细细地帮瞳儿挽起发来。
南方的气候总是宜人。不多时,瞳儿便觉得睡意朦胧,不知不觉打起盹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瞳儿被一阵轻晃摇醒。
“成了,你看看喜不喜欢。”悦儿轻拍着瞳儿的肩膀,低低地笑。
。。。。。。
瞳儿醒了醒瞌睡,只向镜中了一眼,顿时又羞又窘,一张并不白皙的脸,一直红到耳后跟:“悦儿,你怎么给我梳了个妇人髻!?”
悦儿捂着嘴,笑而不答,转身掀了软帘出去了。
“转过来,我看看。”不知何时,月寒衣进了屋子。清冷的声音带着人畜无害的笑意,别有一番韵味。
瞳儿的脸更红了,局促起身,恭恭敬敬唤了一声主子。
月寒衣正斜斜地倚着藤榻,戏谑看着瞳儿。那细长的眼,微微弯着,甚是慵懒:“香凝唤你妹妹,你不是应了么?怎么又害臊了?”
瞳儿顿时懵了。电石火光间,突然明白了过来,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却也只好红着脸低头站着。
“收拾齐整了,倒也见得人了。”修匀瓷白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叩着案几,细雨中清脆的叩击声,甚是绵长,月寒衣淡笑着朝瞳儿勾了勾手指:“过来。”
不许负我
瞳儿又羞又臊,腾挪着慢慢靠近月寒衣。月寒衣也不催促,慵懒地支着头,浅浅笑着,那笑容晃花了瞳儿的眼。
一阵轻风,丝一般滑过脸颊。瞳儿一晕,瞬间落入那熟悉的怀抱,月寒衣柔柔的环住她,却不容她挣脱。那清冽的香气,很快让她安静下来。
“不许负我。”耳垂湿润而温热。低醇的男声呢喃着拂过耳畔,纤长的睫毛在颊上轻轻扫过,颤颤的,一遍又一遍。
他说,不许负我。
不再是若即若离的亲密,是‘不许负我’。
瞳儿想哭。
细碎的吻,一点一点掠过瞳儿唇角,如落在窗外月季上的点滴霖霪,润物细无声。
瞳儿笨拙地回应着,手,慢慢抚上月寒衣旷世绝美的脸。
“嗯。。。。。。”
伤势未愈。手指传来的痛楚,淹没在月寒衣雨丝般绵密的吻里。连疼痛都变得美好。
“瞳儿。。。。。。”
他的眼底有欲望。细长的眼,似染上了一层雾气,分外迷离。
肩头一凉,春衫不知何时被褪了下来,并不怎么白皙的肌肤,微微粗糙。这微黑的粗糙衬着月寒衣的唇,殷红似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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