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大人等等我》第196章


南山皓哼了一声道:“这屋和前厅都打清干净一些,等会儿我们还有来人住。——快去把你什物抱出来滚蛋!”
在这荒村深夜里,祁三儿对着南山皓敢怒不敢言,乖乖回屋拎宝剑出来,店主小声对祁三道:“后院马棚……”被祁三狠狠啐了一口,银子也未敢要,拿着宝剑去隔过邻家砸门去了。
店主将客房重新打扫,按南山皓的指派,换上最好最新的被铺,然后回前屋点火烧水。这时听得外面又有马蹄声响,虎头与果果也牵着两匹马到了。
除了南山皓,三人皆在马上累得散架一般,覃小贝放松下来,更是连多走一步都腰酸腿痛,只匆匆擦了一把脸,也顾不了铺被新旧一头倒在了坑上,虽然很想很想王子默,但想到一、二、三便就进入了梦乡。
果果与覃小贝住在后屋,南山皓和虎头睡在前屋厅内草草铺就的地铺上,此时已过寅时接近五更,大家实在奔波劳累,倒地便睡,一夜无话。
山寨卷 41 北岳激战
41 北岳激战
鸡鸣树巅,日升峰顶。覃小贝一睡醒来,睁眼望见灰屋老墙,一时恍惚混然忘记身在何处。
“郡主醒了。”果果打了洗漱水进来,至床前请安,“郡主实在疲累再歇会儿吧,反正王公子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了。”
果果的话提醒了覃小贝,想起昨天白日黑夜没命的奔波,凌晨夜宿在这太行深处的小山村。王子默在哪里?如窗飘过的山风一样,缥缈不知踪迹。自己该往哪里?同样一片茫然。覃小贝坐在灰黑的土坑上发呆,虽然浑身酸痛,却也再睡不下。
简单洗漱后来到前屋,南山皓和虎头已坐在厅里大桌前,店主和他婆娘忙着烧火做饭,两男一女三个布衣娃娃绕着桌子追跑打闹。另一张靠墙的小桌几前,憋屈地坐着同样由邯郸过来的祁三儿。
覃小贝在桌前坐下,店老板开始端上一盘盘最拿手的菜肴,山鸡野兔木耳黑蘑,虽然算不上高档精致,却也自然清爽,朴香可口,尤其对昨晚饿了一夜的人来说。店主婆娘每样稍拨一点装了一盘送给祁三。自己另留了一点,带了三个孩子躲到里屋坑头吃饭去了。
店主说此地名为燕角村,山路再向西再翻十几道山岭,便是山西境界,是为太行八陉中的滏口陉(现实滏口陉在邢台以南邯郸界内)。南北走向太行山中,多东西向横谷(陉),其中最著名的便是军都陉、薄阳陉、飞狐陉、井陉、滏口陉、白陉、太行陉、帜关陉等太行八陉,这是自古连接山西与河北、河南三省穿越延袤千里太行山的八条咽喉通道。
祁三儿用过饭后还要继续翻山向西,顺利的话,后天便能到达太原城,算是对所付任务有个圆满的交待。覃小贝一行该往何去?只有一条陉中险路,肯定不能跟着向西了,只能向东退回。覃小贝心里这个窝火,可也无奈,谁让自己心急火燎之际中了贼人的奸计呢。
好在雄奇伟岸的太行风光足以让人解怀,昨夜狂奔如盲人瞎马,今日白天终于有暇好好欣赏这座北方的大山。南方山丘少石多土,绿植如皮,终年披绿,形多妩媚;北方山系巍峨险峻,枯草寥树,光秃见骨,气势硬朗。三国魏武帝有诗曾曰:北上太行山,艰哉何巍巍!羊肠坂诘屈,车轮为之摧。树木何萧瑟!北风声正悲。
覃小贝久居南方,始见北国雄浑风光,云浮峰腰。鹰翱天际,大河如带,曲道似肠,胸襟不禁为之开阔,略略洗去忧思与不快。
四人带马,时骑时牵,顿然消失了目标和压力,昨日半夜走过的山路,现在白天走了大半日竟还没有走出大山。
快出大山之际,山路分成两条,一条笔直向东通往顺德府,一条曲折向东北,指向保定方向。南山皓决意下令向东北走,这样赶紧的话,五日之内便可到达京师,将覃小贝安全交入王府,便可再动用多方力量找寻王子默。
覃小贝思想就是原路返回顺德府和邯郸城,事隔两日,有关王子默的线索怕也断了。放开转念再想,古人早云:既然两情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反正王子默想也应无大危险。只有活着,就总有见面之时,先回京城借助王爷爹爹的势力,说不定找寻更方便一些。于是没有争执,听从师傅的话,一行人拐向东北而去。
苍然太行路,翦翦还榛莽。磴道盘且峻,巉岩凌穹苍。马足蹶侧石,车轮摧高冈。在大山中又行了整整一日,前方地势渐渐开阔,已进入保定府曲阳县境,北岳近在眼前了。
有人要说了,北岳恒山不是在山西吗?是恒山没错,但是历史上有两个恒山,一个后来的恒山在山西,真正的恒山原在河北。五岳制度建立于汉武帝,汉宣帝确定以河南嵩山为中岳,山东泰山为东岳,陕西华山为西岳,安徽天柱山为南岳(后改为湖南衡山),河北恒山为北岳,遂成定制。从西汉到元代,所指恒山都在河北曲阳县内,主峰为大茂山。明朝建立,因为分割曲阳新设了阜平县,导致恒山与曲阳县的北岳庙分离,被山西人混水摸鱼鼓吹着将“恒山”移到了山西浑源的玄武山,但秩祀仍在曲阳,直到清初顺治年间。方才改祭北岳于浑源,正式“落实”了山西恒山的名号。看来河北人还是老实,活活把一座名人让“山西老心”抢去,呵呵。
覃小贝所在的大鸣朝,北岳庙还在曲阳境内。北岳庙规模宏大,气势雄伟,可观之处颇多,只是少了王子默,大家游兴大减,加之天色将晚,游人几稀,覃小贝等只观了山门、凌霄门、飞石殿,到了主殿德宁殿,便不愿再向深里走,欲打道回转。
但就在这时候,南山皓的耳朵突然竖了起来,右手滑向腰间宝剑,覃小贝等人也听到“叮叮铛铛”的兵器撞击和隐隐人的嘶喊声。
南山皓要大家离开大殿快走,好奇害死猫,多一事不如少事,管他什么人为何打斗,我们只管赶自己的路。覃小贝虽然好奇心重,却也不想多事。只想快到北京,早日找到王子默。跟着师傅出了德宁殿刚向山门迈了两步,果果轻声嘟囔了一句:“说不定是王公子被人追杀呢。”这句话一下把覃小贝和虎头的脚步都给定住,虽然极不可能,但若真的是的话,这样走了岂不是失之交臂要抱憾终生?
虎头说:“你们在这儿等着,我自己过去先看看。”说完撒腿往后殿跑。覃小贝哪里会等,跟着一起向后跑,南山皓只得紧紧跟上,瞪了多嘴的果果一眼。
绕过德宁殿和后殿,发现北岳庙后还有好大一片空地和林地。地上竟有三四十个人在持械打斗,全是便衣家人和江湖人装扮,分不出哪帮哪派,只是混战在一起,却是刀刀见血,招招要命,地上已带血横倒了十几位,显然两家是豁出性命的生死之战。
覃小贝站在殿台上,睁大眼睛寻找使剑的人,真希望一眼从中剜出王子默的潇洒身影。但是有使斧头的,有耍刀的,有抡木棍的,好不容易看见一个使剑的,还是一个灰胡子老头。忽然果果大叫出来:“郡主,大黑痦子,大黑痦子!汴梁春的大黑痦子!”
覃小贝没听白怎么回事,顺着果果的手指望去,这才看清果果说的是谁——开封汴梁春酒楼下面领头为难她们的丐帮六袋弟子汪痦子!汪痦子正抡举一把铁鞭与一个手持三节棍的人对面厮杀,好象还有一个人和汪痦子一伙,二比一,将使三节棍的家伙逼得频频后退。
没等覃小贝想明白怎么回事,她又看到从树林里冲出一个认识的人影——山寨二寨主杜虎。看见了杜虎,覃小贝马上预感到左云龙也一定就在这里。
果不其然,枝树摇动,林中又噌噌飞出两个人,一人挥判官笔,一人抡枣木棍,一望便知此二人身手功夫远在其他众人之上,一个便是身材高大着灰衣的左云龙,他的所战对手覃小贝和南山皓都认识,只是更是意想不到——莲教四大护法之一索殃。
索殃一对判官笔使得疯狂而诡异,如万蛇出洞,似毒雨点点,尽向左云龙要命处指点。左云龙似随手折下的一根枣木棍舞运成风,滴水不漏,并不使奇招反击,将索殃逼退几步。
渐渐地。覃小贝看出了大致门道,索殃虽然稍占上风,但要赢左云龙也是费时费力的一件事儿。由认识的杜虎、汪痦子,还有刚看到的巴犬,可以看出丐帮人数占着优势,基本上就是两个打一个,莲教地上站着的人越来越少,时间明显占在丐帮一方,只是杜虎、巴犬他们收拾完莲教的喽啰,到时再合力对付索殃,索殃就是三头六臂也绝难应付。所以,左云龙不慌不忙,稳健防守,偶尔反攻,以缠住索殃为主;而索殃却如发疯一般,急于要在最短时间内打倒左云龙,但这谈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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