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不喜欢我》第20章


“嗯?”邬星眼神冷漠,歪着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我做什么了吗?如果只是向课代表询问丢失的笔记本,就要被扣上这样一个帽子,那可真是太惨了,你说对不对。”
于才良最害怕他提到这事儿,但还是强撑嘴硬:“我哪里知道你的笔记哪里去了,说不定你根本就没交。”
邬星脸色彻底凉下来,似正月冰河,沉寂冰冷。他本来坐在桌子上,两脚撑地,听了于良才这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做派,索性从脚一蹬,离开桌面,站起了身。
他逼近于良才,“我不是和你玩什么推理游戏,笔记在哪儿?”
“我说了。。。。。。啊——!!!”于良才本来还想随便搪塞几句,突然就不顾形象的惊叫起来。
吓得在外面听墙角的人差点跳起来,“班主任还没来吗?!要出大事了!”
“班长去找了!希望于良才能撑住吧。。。。。。”
“哎——”
杂物室里却是和众人想象得不一样,邬星的拳头停在于良才鼻尖,没有继续往前。而于良才却尖叫不停,这高分贝直冲云霄,把邬星都惊得一愣。
这资质,挺适合当歌唱家啊。。。。。。
“说不说,等会儿可就是真实的体验了啊。”
“是、是班长让我拿的。。。。。。”于良才惊魂未定,说话断断续续。
邬星挑眉,“刘宇?”
“是、是他,你的笔记也被他拿走了,”于良才觑着邬星的脸色,显然是刚才那一下子被吓破了胆。
邬星盯着他,自在的上下打量,似乎在找哪里下手比较合适的样子,于良才被他看得脚底生寒。
害怕他是嫌弃自己知道得不够多,于是又补充说:“我听说是、是有人买你的笔记,想要瞻仰。。。。。。”
话说到后面自动消音。
瞻仰什么?
即使他不说,邬星也能知道后面是什么话。无非是把自己考的那二百多分当作笑话,想看看是怎样的人才能有这么低的分数。
他一瞬间满然,就像是一直在沙漠里寻找出口的人,自以为找到了出口,后来却发现只是海市蜃楼。
世界上恶意从来不缺少,很多人肆无忌惮拿别人取乐。
邬星没有想到自己也有这样被戏耍的一天。他茫然之际,又生出更深的恶意,和更强烈的破坏欲。
玻璃珠似的眸子眯起,他拍拍于良才,“把自己收拾好,三秒钟。”
“三、二——”
于良才刚反应过来,就拼命的开始抚平衣服上的褶皱。
“一。”
有人在外面踹门,袁雷充满怒气的声音也从门外传进来:“邬星!”
邬星眼角含笑,瞥了于良才一眼,“开门啊,愣着干什么,”
一听这话,于良才如获大赦,急突突跑去开门。
在外面踹门的人又抬腿踹了一脚,正好里面门被打开,立即就将于良才摔了个面朝地背朝天。
“!!!”
众人一惊,连忙跑过去查看他的情况,同时也疑惑,这于良才不是被邬星打了吗?怎么还能完好无损的出来开门?
袁雷先是查看于良才的情况,见他没事,站起身冷眉冷眼的看着这个“害群之马”。
他教书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这么能惹祸的学生,不听管教,肆意妄为。
他心里憋着气,决意要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学生。
“你跟我来办公室。。。。。。”
他话还没说完,邬星就擦着他的肩过去,完全将他当个透明人。
老教师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个学生的背影。
“你给我站住!快上课了你还想去哪儿?”袁雷气得手发抖。
可邬星还是没停,径直往前走,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走廊。
他觉得身体里有团火,烧得厉害,又没有地方发泄,只能横冲直撞,把他心肺肝脾胃都烧得冒烟。
这些天他看起来很平静,可一直处于爆发的边缘。他装作若无其事,安静的听别人议论他,挖苦他,甚至还能云淡风轻的和沈寒讨论作业。
徐令言的事压在他心上,如巨石沉重得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人不是在隐忍中悄然消失,就是如火山突然爆发,岩浆炽热,焚毁天地。
邬星不打算让自己活活闷死,所以这时候他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了。
#
沈寒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素来淡然的人罕见的皱起眉。
往班上扫一眼,并没有看到刘宇,他收回视线转身往楼下走。
一楼和六楼通常是高手聚集的楼层,而中间的三楼,则是普通班所在。
沈寒往三楼去,在十五班的门口停住。
有人正好从里面出来,看到沈寒觉得十分惊讶,热情问他:“有事吗?找谁?需不需要我去叫人?”
沈寒闻言礼貌对门口的人道了声谢,目光落在正闷头大睡的人身上,“谢谢,我进去找。”
他穿过众人,来到正睡得香的人身边,那人的桌子乱成一团,脸就趴在成堆的书本上,剪得细碎的头发像个鸡窝一样。
沈寒屈指敲桌,声音不急不缓,正好让人从睡梦中醒过来。
卓天凡哑声骂了句什么,他艰难的睁开眼睛,想看看那个胆大包天的敢吵醒他。
一张如松清雅的脸,在刚睡醒的困倦眼睛里变得模糊,卓天凡揉揉眼睛,定神一看,是沈寒!
他忽然就全醒了,沈寒来十五班做什么?
“有件事想问问你,”沈寒等他彻底清醒,才说出自己的来意。
沈寒言简意骇将事情说了一遍,卓天凡摸着下巴问:“所以说,你现在是想找到那本笔记?”
他听说那个邬星是沈寒的同桌,只是没想到两人关系会这么好,还亲自过来找他帮忙?
眼眸又一转,他八卦兮兮的问沈寒:“你那同桌,真的是传言里的那样?”
沈寒清清淡淡扫过他意味深长的笑容,简洁回他两个字:“不是。”
“切——”卓天凡扫兴撇嘴,“还真是,从你嘴里套不出一点信息。”
沈寒抬眼看黑板上的钟表,提醒卓天凡:“快上课了,”
“好好好,我去问,好吧。”卓天凡举起手,表示自己立马去做,“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沈寒:“什么事?”
卓天凡:“赌花,看看你这几年有没有退步。”
沈寒沉吟片刻,答应了,“好。”
当时卓天凡因为一株郁李和人争得面红耳赤,非要说那是榆叶梅。
沈寒假期偶尔逛一次花鸟市场,就随口提了句,南郁李,北榆叶梅。
这株郁李明显是自小就种在这片地方,在露天无温室的情况下,还长得枝繁叶茂,自然是很适宜桐城的气候。
所以没有什么辨认花色大小、颜色深浅的深奥知识,是只看地区就能解决的事情。
但卓天凡当时就惊为天人,直称沈寒是有底蕴、有学识。
让沈寒哭笑不得。
卓天凡喜欢捣鼓花树,但就是瞎玩,凭感觉,看颜值来挑花看树,对于细微一点的常识是真的不懂,不然也不至于看沈寒露这么一手,就差点要拜师了。
沈寒自然是没兴趣收个徒弟,拒绝之后,卓天凡的兴趣就移到另一个方向了。
他找着机会就缠着沈寒和他辨花,因为加了赌注,所以又叫做,赌花。
可沈寒忙得脚不沾地,就一直没答应他。
所以这回,一听到沈寒答应,卓天凡就猴急的从桌子上窜起来,“我立马!去帮你找!”
然后整个人就往外面冲,一溜烟便不见人影了。
沈寒站在他桌旁等,神情无波,即使是一个人处在陌生的地方,也不见尴尬拘谨。
“。。。。。。要不要先坐?”卓天凡的同桌把卓天凡的凳子移出来,挪到沈寒跟前。
沈寒眉眼温和,摇了摇头。
他不习惯和别人接触,同样不习惯这种间接的接触。
卓天凡办事效率很快,不一会儿就溜回来了,他兴冲冲对沈寒说:“快走,现在还在一班,等会儿就说不定了!”
一班?
沈寒长眉微蹙,跟着卓天凡下楼。
一班是文科特尖班,除去复读班的情况下,能顶起一中文科的小半边天下。
班上只有五十个人,不可谓不是天之骄子。
这会儿,这群天之骄子,正不顾形象大声哄笑,传阅着一本笔记。
“诶,还别说,这笔记有点意思。”
“切——记得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看他考得那一百三的文综也没委屈他。”
。。。。。。
说得那叫一个尖酸刻薄,全然看不见一个优等班里优等学生应该有的样子。
“你妈妈没告诉你,乱拿别人的东西不好吗?”
一道冰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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