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不喜欢我》第22章


沈寒听他们议论这些,眼睑微垂,不自然的捏着食指。
邬星态度良好,袁雷说什么他就乖乖做什么,让写检讨就写检讨,让请家长就。。。。。。不,他皱眉拒绝。
袁雷本来还因为他的温顺惊讶,这一拒绝,才觉得正常。
苦口婆心的劝道:“你今天这行为太恶劣了,学校不给你记过,已经是校长阻止的结果了,你要是不请家长,事情就难解决了。”
听他这样说,邬星转念一想,倔着干嘛替邬元争维护面子?
想着自己不好过,邬元争也别想好过,邬星痛快点头,“行,反正联系电话都在档案上,你们打电话联系就行。”
啧——
邬元争不是觉得自己给他丢人吗?
还能让他尝尝更丢人的呢!
邬星心情峰回路转,想到邬元争那张漆黑的脸,心里就解气。
而第二天在学校看到郁清开的时候,邬星瞬间就臊得想钻地底下去了。
真他妈丢尽脸!
第20章 
郁清开坐在校长室,鼻梁上架着副眼镜,黑色西装严丝缝合,挺阔硬朗。
邬星进去的时候,他正捏着茶杯柄手,轻轻拂去漂上来的细叶。
“咳。。。。。。”邬星站在门开,尴尬得不知道是进去,还是转头离开。
倒是郁清开先开口,“站着干什么,进来。”
邬星这才干笑一声,“你怎么来了?”
他想坑的是邬元争,没想过让郁清开来给他收拾烂摊子啊!
邬星撇开脸,看天花板,看地上,就是不看郁清开。他来一中之前说得多好啊,什么放心吧,我做这些事最拿手了,我会努力之类的可没少说,现在看起来要多打脸,就有多打脸。
郁清开苍白的手指捏着雪青色茶杯,眼神淡漠,“听说,你在这边过得也挺不错,就过来瞧瞧。”
邬星面无表情盯着脚尖,嘴角抽搐。
看来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就。。。。。。每天写写作业,晒晒太阳。。。。。。”
郁清开也不揭穿他,看似薄情的嘴角挂上若有若无的一丝笑,“挺乖。”
他放下白瓷茶杯,说:“过来。”
邬星踌躇一下,这不会是,又想动手吧?
没办法,上回郁清开一言不合就动手,实在给他留下太深刻的印象了。
邬星对上郁清开那双冷中含笑的眸子,心下一紧,迈开腿就过去了。
这人有点狠,顺从为妙。
郁清开见他这么识趣儿,嘴角边笑意更深了。
还没开口说什么,门就被直接打开,郁清开皱起剑似的长眉,眼里结冰。
秘书样的人推开门,看见郁清开也吃了一惊,他手搭在门的把手上,面色犹豫的看房间内的两人,又微微侧过头,为难的看向身后。
邬星挑眉,这是邬元争来了?
秘书几经挣扎,还是推开门,而站在门外的人,也彻底暴露在房间里人的视野里。
郁清开眼中温度更冷,脸上覆盖一层冰,然后长睫垂下,神情收敛,似是没有看见门外那几人。
邬星越过邬元争,看向他身后的女人,眯眼一笑。
还没来找你,倒是先送上门来了。
找死!
陶听芹站在邬元争半步之后,在不知情的人眼里,是个再典范不过的世家贵妇,温婉而懂礼。
她遥遥而笑,点了点精致的下巴,仗着邬元争在底气十足的模样,丝毫没有小|三上位见原配亲人的怯懦。
邬元争看见郁清开倒是尴尬一瞬,不过在陶听芹笑语盈盈下,很快就抹掉了那点愧疚和尴尬,他揽着她,挺胸昂头进来了。
秘书原先就认为,这几人凑一起,一定会变成修罗场,没想到是这样一场安静到诡异的局面,比想象中的更可怕。
他额角隐隐冒出汗。
千万别殃及无辜啊!
邬元争还是自持着姑父的身份,在郁清开上首位置坐下,他的身材在一众上了年纪的有钱人里面,还算是不错。
但和郁清开就完全没得比了。
陶听芹和他站在一起,不像生过一个孩子的人,更像是女儿。
中年人特有的油腻肚子,隐隐有着秃顶趋势的头顶,无一不在显示着这个人已经不再年轻。
但邬元争好像没什么自觉,他自我感觉良好,往椅子上一坐,随即将陶听芹揽在腿上。
一副风流肆意的模样。
陶听芹脸僵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看得邬星也不得不佩服这女人的忍耐功底。
不过,看来邬元争也不像传言中那样在乎陶听芹啊。。。。。。
邬星意味深长冲陶听芹勾了勾嘴角。
神情讥讽,好似看破了她的伪装和风光下的丑陋。
陶听芹避开这目光,精致尖长的指甲陷进掌心肉,刺激的疼痛感稍稍减轻了她心里的耻辱感。
邬元争将陶听芹拉到腿上,看似是极为宠爱她,实则是想以此刺激郁清开,挫挫郁家的面子。
而陶听芹以往营造出来的,备受宠爱的形象,也被他这样的一个举动打破了。
邬星笑了笑,看到陶听芹被这样下面子,但眼中却没什么笑意。
他早就明白,邬元争这样的人,根本就没有感情,要是真有那么一天,他对一个人死心塌地,舍生忘死,那邬星才真是惊讶。
众人都没什么反应,郁清开脸眼神都没给过来一点。邬元争便觉得兴趣缺缺了,他不耐烦的放开陶听芹,清清嗓子,“清开,你来这里干什么?”
端着长辈的架子,连说话都高高在上的感觉。
郁清开苍白手指提起小巧的紫砂茶壶,优雅往一倾,氤氲水汽展开,隐隐约约的茶香瞬间变得深刻扑鼻。
杯中蓄了琥珀色茶水,郁清开三指端起,邬元争理所当然的等着他把茶杯送过来,脸上挂着志得意满的笑容。
郁家又怎么样,来我的地盘,还是不得忍气吞声,给我端茶送水?
一声笑还没出来,就被憋在喉咙里。
他像被狠狠戏耍过的山猪,双目鼓起泛红,鼻子里喘着粗气,不敢相信又愤怒至极的样子。
邬星眼睑微敛,脸上神情似笑非笑,自然的接过郁清开递过来的茶,语气轻和的说:“谢谢表哥,”
从始至终,都像是没看见邬元争似的。
郁清开手一顿,才慢慢收回来。
他很多年,没听谁这样喊过他了。
两人这里默契十分,可把邬元争气得七窍生烟,他怒气十足,往红木桌上狠狠一拍:“你们像什么样?!”
这时候,郁清开才抬眼看他,“你又是什么东西,”
邬星眼一亮,觉得郁清开这话说得真是。。。。。。痛快!
他倒是想这样痛快,该骂就骂,但邬元争好歹是他血缘上、名义上的父亲,如果他为了一时痛快,就会将自己处于更加不利的局面。
陶听芹这女人,最擅长的,不就是“传话”,吗?
郁清开就没这么多顾虑了,他虽然也算是邬元争的小辈,但他有郁家做靠山,而且在邬星母亲的事情上,邬元争也占不了理。
就算是外界知道了郁清开今天的言词,也不会对他多加攻讦,毕竟逝者去,生者留,心里不舒服是能理解的。
邬元争没想到郁清开和邬星敢这样不给他面子,当即面露厌恶。
这就是他不喜欢郁家人的原因,高傲自大,目中无人。
邬星留着郁家人的血,没遗传到自己一份半点,倒是像极了郁家人,心肠冷漠,毫无礼节。
他厌恶这个儿子不是没有理由的。
所以,比起邬星这个从小长在他眼皮子底下的,他更偏心陶华,这个才像他。
邬星乐得看邬元争丢脸,轻啜口茶,不动声色的欣赏他那张油腻黑沉的脸,觉得往日难以下口的苦不堪言的茶水,也多了几分甜意。
郁清开懒得理人,陶听芹聪明的沉默,化为背景。
秘书站在角落,被这样诡异的气氛逼得呼吸困难,内心狂呼救命。
好像应了他心中的呼唤,敲门声礼节性的响起,敲了几声之后,门被推开,头发花白的校长走进来。
老校长面容苍老,透着岁月的智慧,邬星对这位老人印象很好,敬重的站起来。
郁清开放下久不离手的茶杯,扶住校长,低低喊了声:“老师,”
校长笑着挥开他的手,“我还不至于走路都需要人扶。”
郁清开从善如流,放下手,知识依旧离校长很近,以防有什么需要。
邬星也站在校长身边,他恭敬的微弓腰,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校长干瘦的手掌抚上邬星头顶,慈祥温和,“坐吧,都站着做什么。”
唯二没站着的邬元争和陶听芹,也觉得莫名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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