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芊芊》第29章


我咬着嘴唇道:“你要那么想我也没办法。”
他抓着我的肩膀,指甲都陷进我的肉里去了,我疼得一直皱眉,他低头吻来,比起先前要缓和一点,我侧头过去,他正好吻住我的耳朵,沿着耳廓舔过一圈道:“小乔……这三年来我一直在想你……”
我颤抖道:“你先放开我好吗?”我一闭眼,泪水全都滚了下来。
他抱住我躺着,“我不放,我要带你离开这里,我们明天就可以走了。”
“去哪里?”
“历阳。我奉袁术之命,要开始平定江东。”
我深深的换气,试图从方才惊心动魄的恐惧中恢复,孙策也是逐渐平静下来,侧身抱着我,“小乔,明天我便修书给你爹,说我要娶的人是你。”
我此刻并不想惹怒他,敷衍一句:“随你。”
等到了城南的孙府,我披着孙策的衣服在众目睽睽之下下了马车。
夜里正是要入睡之际,忽然从皖城传来修书,我那时正好路过孙策的房间想要逃走,就听他大惊道:“什么?曹操把大乔掳走了!”
我也是大吃一惊就听那属下道:“曹操说,若是少将要夺回未婚妻,拿她的妹妹来换。”
孙策拍案而起,“那老贼休想!……他既然虏获了大乔,那也好,小乔便是我的了。”
“可是少将,这样要怎么跟乔国老交代?”
孙策徘徊不定:“你先派人去探探,人还是要去找的,找不找得到,就听天由命了。”
我紧握拳头,恨不得现在就闯进去揍他一顿,但是当务之急还是离开这里,我搜刮好房里值钱的首饰,这便偷偷逃走了。
我一路往北,直奔兖州,我上次听周瑜和他的友人讲过,曹军根据地差不多就在那里。如今姐姐为我所害,我怎能坐视不理,若是让我爹知道了,恐怕以后我连乔家大门都进不去。
路过城北周府的时候,我的马停了一阵,回望一眼,便扬鞭北上了。
这次是真的离开扬州了,但我不知,北上这一条路,竟会这样艰辛。
再次途径徐州的时候,依然另一番景象,曹操三次攻打徐州,还未成功占据。他人虽在兖州,但是我看着死气沉沉的徐州,居然觉得昔日他兵临城下的恐惧还久久徘徊在心头,无法磨灭。
我本是担心我的出逃依旧如一两年前那般,辗转到了徐州又被抓了回去,可是牵着马走过酒肆之际才听闻,孙策征战去了历阳,他的兄弟周瑜也已经供奉军粮前去并肩作战了。这下看来,我的一路是无人能挡了。
第26章 徐州巨野
一个人奔赴兖州,快马加鞭只用了一个多月罢了,到达巨野的时候,我听路人讲着半个月前的要闻。听说孙策与周瑜里应外合,攻下横江、当利,此两处均为军事要地,乃大功也。看来我的离开果然是正确的,指望他们去救大乔,还不如奉劝自己不要介入他们中间,让关系更加复杂。
我在巨野养精蓄锐,思索下一步到达兖州该怎么去营救姐姐,但是我想不明白曹操会把她藏在哪里?如果是带在身边也好,至少找到曹操,姐姐也就轻而易举找到了,可是万一他把姐姐藏起来了,我难道要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吗?
我知道用自己去换大乔是绝对行不通的,到头来只会两个人都成为他的俘虏,可是如今我什么本领也没有,还真不知该从何下手。
我穿着男装牵着马走在大街上,转眼春天就要过去,我还捂得严严实实,觉得有些难受便拉开点衣领,四处走走看看。
我看这里人烟稀薄,一路遇人想打听点事也无从下手,街上的人个个为求自保都不敢和外地人搭讪,只几个军人当街走着,探讨着如今的天下格局。
我路过一家医馆,那几个军人进去没多久就将医馆的主人拖了出来,道是他家主公的爱妾貂蝉近日阴郁连连,一直没有好转,这都把巨野的大夫都找齐了还是没有用,要是今儿这老头也没辙的话,指不定这里的大夫全都要给那女人陪葬了。
我也是有所耳闻貂蝉姑娘,听闻是昔日京城第一绝色,王允以她施连环计,诛杀了董卓,逼走了吕布——所以说,现在的巨野是吕布在控制吗?
我就住在对面的客栈,晚间出来的时候那大夫刚巧也被送了回来,我去抓药治嗓子的时候,只听那大夫讲,貂蝉姑娘旅途劳累,一个女人总是经受不住战乱,更别说身边还没有个知心人陪伴,吕布对她再好,也抵不过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次日清晨,巨野果然张榜,说是为貂蝉姑娘寻一名丫鬟,要求身强力壮,吃苦耐劳,经得起战乱的折磨,日夜陪伴貂蝉,并保她周全。
我骑马走在大街上,背后是高耸的城门,身边聚集而来看榜的人,我便只得驾马走到一边。
就在此刻,路的另一头忽而飞奔来一匹骏马,像是受了惊吓一般无人控制,马上的人早就被摔得粉身碎骨,徒留马匹风驰电掣。我回头看拥挤望榜的人急急忙忙躲开,几个孩子还追打在人群间,压根不懂发生了什么,再回头,那马嘶鸣而来,像是疯了一样。
只听人群尖叫起来,我纵身跃起,一个翻腾从自己马上飞离,轻功如练,掠过人群,稳稳的落于烈马之上,使出全力勒紧缰绳,马匹痛苦长鸣,我眼看就要驾驭不住,只得大吼一声:“趴下——”
说时迟那时快,我卯足力气在马鞭之上,狠狠的抽打一下,烈马狂鸣,一个飞迸,径直从摔倒在地的孩子身上跨过。我驾马远离,只看过路行人赶忙跑去抱哭惨的孩子,宽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烈马像是遭受了莫大的刺激,依旧飞奔不已,我怎么也勒不住,眼看着它要带我冲向城门,就在这时,高空猛地射来一只利箭,我睁眼仰头而过,第一支箭擦过门面,未果。
第二支箭又来,我翻身滚离烈马,在地上辗转几十圈,爬起的时候只听马儿嘶鸣,下一秒便中箭倒下,我忐忑不安的心终于落地,扶着自己站了起来。
就在这时,城门上手持弓箭的威风凛凛的男人向这里看来,不容抗拒的问道:“阁下何人!”
我仰头看去,只见刺眼的阳光下,站着三五人影,为首一人英姿勃发,乱发迎风飘扬,答道:“无名小卒,不足挂齿。”
我就要走,一支箭猛地射在我的前面,我吓得往后挪了一步,等一会吕布便携带三五随从驾马而来,我于平地仰望他们,只觉得分外人高马大,疑惑道:“不知将军有何指教?”
他横竖看过我一眼,指到:“你,是男是女?”
既然被他看穿,我也不必掩饰过多,便直爽道:“区区女子而已,名唤小乔。”
他显然没听过小乔这个名字,只说:“你从何处来,往何处去?”
我道:“从来处来,往去处去。天下之大,却不曾找到过归途。”
他大喝道:“好,从今天起,你就随了我,如何?”
“多谢将军抬爱!小乔感激不尽。”
他果然是领了我去照料貂蝉,那时貂蝉正在昏睡,吕布伸手抚摸她的容颜道:“我也知道她需要一个体贴的知心人,你若能讨得她欢心,日后我吕布有所成,必然分你一杯羹。”
我跪拜道:“小乔一定竭尽所能,让夫人重展笑颜。”
吕布走后,我就坐在床边给梦魇中的貂蝉拭汗,我抓了她的手想看看她究竟是得什么病了,可是照脉象看来,一切平平稳稳,想必患的是心病。
我陷入思索,昔日欺侮她的董卓都已经死了,吕布年少英雄,对她又这么好,她为什么觉得不开心呢?难道说她的义父王允死了,她便一直惆怅到今?
是夜她醒了过来,一直嚷着要水,我急忙给她倒了杯水,她抓过我的手心一顿,转眼看来发现自己并不认识我,我跪道:“夫人,我是将军新请来的丫鬟,奉命来照顾你的起居。”
她却甩手道:“不必了,我自己一个人尚能照顾好自己。这巨野也是留不久的,你还是别把精力放我身上了。”
“夫人不知,小乔以后会一直陪着夫人,夫人去哪里,小乔便跟着,一步不落。”
她要松手,我却拉着她宽慰道:“夫人不必担心,小乔略知武艺,一定能护你安全。”
她却依旧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把手收回被子里道:“我很累,你先下去吧。”
这些天就是陪着貂蝉发呆,她偶尔拿出一根发带,看似很旧了一样,我看一眼没有感觉,一次近距离看到,伸手拿了试试它的牢固,发现它居然和我以前在颍川用的是一模一样的!
这样的发带,以前我和弯弯每年都会受到一根,时隔十二年,差不多收集了一打。
那日我就扯了下发带,没想到被貂蝉撞个正着,被她骂得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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