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芊芊》第37章


王胖子像是遭了晴天霹雳一般,颤抖着说不出话来:“怎……怎么可能?”
尚父一拍桌案,怒道:“简直胡闹!小乔你怎可这般不知检点?”继而看向王父道:“小乔实在配不上令郎,深感歉意,我回头一定好好教训他们俩!”
周瑜拦着我道:“尚父,此事绝非小乔的过错,是公瑾一心迷恋小乔,逼迫她才会这般的。”
尚父眼神示意,怒道:“别再说了!”
王父稍稍理了理思绪,看向我,又是眯眼望了下周瑜道:“此番擅自打扰,果真不该,是我王家唐突了。”
尚父和夫人一直在弯腰道歉,王胖子一脸忧愁的看我,我躲在周瑜身后,一直抓着他的衣袖。
王父又道:“小乔姑娘既是有孕了,该找个大夫好好看看才是。”
这时尚父道:“小乔你过来,我给你把把脉。”
王父拦住道:“在下尚懂医术,不如让我一试。”
我咬牙伸手向王父道:“那就有劳了。”我知道他在试探我与周瑜之间的真假,想要看看我究竟是怀上没有。我也有所防备,早在小时候我虽然不会治病救人,但是简单的医理还是懂的,王父捏过我的手臂之际,我已然运功使真气逆流,脉门倒转,隐约呈现孕妇的脉象征兆。
所以他拿捏许久,眉目紧蹙也把不出个别的来,终是放手道:“小乔姑娘果真怀孕三月有余,要好好当心才是。”他甩开我的手时十分用力,脉门被他捏得生疼,但也不敢多说,只得又站到周瑜的身后。
周瑜低头眼神复杂的看着我。
这场提亲闹得不欢而散,尚父似是异常气愤,头一回骂了周瑜。周瑜送走他母亲过后,便拉我回房,关上门道:“你……王大人说的是真是假?”
我诧异道:“当然是假的啊。”
“他会这么轻易放过我们?”周瑜不解道。我这才知道他悟错了我的意思,辩解道:“我是说,他说的是真的,他真的把到我的喜脉了——但那是假的,是我自己制造的假象。”
“假的?这也能造假?”他显然不信,我道:“以前师傅教过,我看着就学会了。”
“你师傅会这些?我从未听说过大夫懂这些——制造假脉?”
我不以为然道:“我师傅很厉害啊,任何人的病他都治得好。”
“你师傅姓华,全名呢?”
“华佗。”
周瑜恍然大悟:“原来他就是华佗……原来……”
“华佗……很奇(霸…提供下载…)怪吗?”
周瑜道:“你从小被神医养大,自己居然毫无察觉?”
“我觉得他挺衰的。”
周瑜无奈,放手开门道:“这便好,也省得我担心了。”
当天我果真被尚父和夫人连番喊去了说话,总之他们问什么,我就编什么,编到自己也不相信为止。
被放回来的时候已经入夜,周瑜还在书房看书,我推开门的时候,发现外间的床不见了。
我左右找了一圈,问了侍画才懂:“既然小乔你都是公子的通房丫头了,这同房是一定的,夫人吩咐过的。”
我蹲在原地等周瑜回来。
他过来的时候并不惊讶,只是好奇的走过一圈:“感觉宽敞了很多啊。”
我起身道:“那我晚上该睡哪里?我的床都被搬走了,你说的慌你得负责。”
他道:“那明日我娘给你送安胎药还要让我喝吗?”
我撇头不去看他,他道:“我现在也没有理由跑去书房睡,那样着实明显。不如这些天你我将就着待在一间房里,你睡床上,我打地铺好了。”
我举双手赞成。
但是眼看着天气都这么冷,我坐在床上看他打地铺还真有点于心难忍。果然不过几天,他就生病了。
介于他生病,我打算和他对调一下,可他却说:“要是你病了可不妙,如今你还怀着我周家的骨肉,我娘定会打死我的。”
我咬咬牙,让开一点位置道:“那你上来吧,我们一起。”
他眯眼确定我的答案,我大方道:“我不怕你把病传染给我,我身体可好呢!病魔打不倒!”
他哑然失笑,将就着坐过来,侧头垂眼看我一下,道:“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坐在床沿开始宽衣才发觉这场景……有些怪异。我侧目看周瑜,他十分镇定的站着脱衣,晾到一边的衣架上,回过头之际发现我正盯着他。我赶忙撇过头,也装着异常淡定的脱。
脱到里衣之际反而紧了紧衣带,然后背身爬上床,侧身睡觉。周瑜躺下来的身影听得一清二楚,他熄了火之后我就一直心跳不停,头一回觉得黑暗里是这么刺激。
彼此安分的睡着,两个人的中间像是有条分明的界限,谁也没有逾越。黑夜里隐隐传来他的呼吸声,平稳而深沉,我转过身平躺,侧头看看他。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约莫看得清他的五官,一张脸的棱角温和,看起来极有谪仙的意味。
他转身过去,我就只能看着他的背了,我本以为这样的情况会发生些什么不可思议的事,譬如他越了三八线被我揍一顿,我睡得四仰八叉,屡次被他拍醒。可是直到清晨,我睁开眼看到两个人还是睡得端端正正的,一如开始那般。
头一天如此,时间过得久了,就越发随意起来,譬如他睡着我睡不着的时候我就捏捏他鼻子,扯扯他的头发把他弄醒陪我说话;譬如他要看书,而我嫌光亮受不了的时候,便一把将他拖了往床上推;譬如我半夜人有三急的时候,一个人不敢出去就一定拉他起来全程陪着。
这样以后,往往侍画过来照顾,就看到我们俩抱着睡得乱七八糟的模样。
第34章 扬州寿春十八
同床共枕的事情解决之后,该是想办法考虑一下我三个月大的肚子要怎么体现出来了。我觉得可以一直装大肚子,然后到了时间就带个孩子过来敷衍过去,但是周瑜否定了。他道与其这样为难,倒不如假戏真做。他说这话的时候还在写字,也没抬头看我一下,我登时脸一红,心下决定今晚要防着他。
可是当晚他并未回房,而是去了别的房间。这些天他已经让侍书完全收拾好,以后就可以跟我分开睡了。夫人那里他道是我有孕在身,还是一个人睡比较舒服。
我觉得莫名的失落,第一天分开睡居然失眠了。隔日我去了天香楼,进去的时候就看到王胖子左拥右抱,好不风流。我在二楼走走看看,花娘一直跟在身后道:“小乔?小乔?方才有几位客人说是想看你跳舞,你就赏个脸嘛!跳跳舞没什么的。”
我转头过去,身边路过端着美味的丫鬟,伸手捞了一个苹果啃起来,花娘转转眼珠道:“你要是能跳舞啊,这里的酒菜随你点!”
我还是萎靡不振的看着她,她继续引诱:“我知道你是怕你家公子责怪,只是这我不说你不说,没人知道。周公子这些天不是有事出门了吗?你还这样怕他作甚?”
“谁说我怕他了?我谁也不怕!”
“我看你就是怕他,才不敢献舞的。要我是你啊,处处跟他唱反调,这才有趣嘛!他放着你一个人不闻不问,算什么负责的男人啊?你说大娘说得是不是啊?”
我思忖一番,觉得此计可行,便欣然答应。
我换了舞衣上台,跳一曲《倾国色》,花娘笑眯眯的收着打赏,我望眼过去,早知我自己下去收钱了,那肯定能买一桌的酒菜。
正跳着,就听三楼雅阁传来吵骂声,花娘急急忙忙上去了,没过一会孙策就楼上下来,满脸怒火冲冲,像是要把拦他的人生吞活剥一样。
我正是绕着彩带飞跃,想起要是被他发现自己在这里肯定大事不妙,便赶紧运起轻功,搭上二楼的房梁,匆匆就要逃走。
身后传来孙策震天响地的吼声:“小乔——”
我回头眼看着他就要追上来,踩着楼梯下去的时候一下脚滑,只听周围响起尖叫,我整个人就滚落了下楼,睁眼猛地发觉后脑勺一疼,熬不过就立马晕了过去。
孙策的声音差点就把整栋楼的人都给吵翻了。
醒来的时候不懂在哪里,因为抬眼看去这里一点也不熟悉,像是没怎么来过。我伸出手就有人抓住,焦急道:“大夫,她醒了!快来看看怎么样了!”
我要摸自己的脑袋,可大夫压住我的手道:“姑娘伤及头脑,积了淤血,现下还不能乱碰。”
我的视线也模糊得很,孙策坐在床沿大致问了下我的状况,听闻只要好好休养几个月便可恢复如初,也就松了口气。
等到大夫走后,他才怒道:“你怎么又去那种地方?”
我不理他,侧头想要抓后脑勺,他拉住我的手道:“我觉得你应该跟我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我大惑不解。
“今日我去天香楼看琴瑟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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