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女七嫁》第45章


57、 第九章 。。。 
你爹爹笑起来很好看,你和你爹爹长的像,娘亲想,等你长大了,笑起来也一定和你爹爹一样好看。
不过,娘亲有些忧虑。
你若笑的和你爹爹那样好看,难免不惹一些小姑娘牵肠挂肚。
唔,不要问娘亲这里牵肠挂肚是什么意思,但凡本封信里有不懂的,都去问你爹爹吧,让他把你抱着坐在腿上,慢慢的讲给你听。
咳,跑题了,再转到话题上,假如惹上一些对你牵肠挂肚的小姑娘也不要紧,因为总有一天你会遇到某个姑娘,望上那么一眼,愣上那么一愣,再把心砰然地动上那么一动,如果这个姑娘不在对你牵肠挂肚的这些姑娘之列,唔,不要紧,大胆的上去拉住她的手吧,顺便再往她左脸上亲上一亲,她若要伸出巴掌来,听娘的话,让她打吧,打完了你再往她右脸上亲亲。假如她要是个和曾经的你娘我一样呆呆傻傻的姑娘,唔,那就更别犹豫了,左脸亲了,立即再往右脸上也亲一下,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努力将她也变成对你牵肠挂肚的姑娘,从此后你二人便可以畅通无阻名正言顺的相互牵肠挂肚了。
啥,你说这叫登徒子?
唔,其实呢,你娘亲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对你爹爹干过这个勾当了,在人间时,你爹爹扳回局,在你娘我尚且还未足九岁时,他就坐在树上大大方方的将你娘亲我看光光了,你看,你爹爹从小就是个登徒子,而且登的令人发指,其实呢,登徒子没什么不好,你可以做个小登徒子,给娘早点骗个小媳妇,但要牢记,骗了人家小姑娘,就要对人家负责,佛说过,不以成亲为目的的调戏都是耍流氓,做登徒子可以,但是做流氓绝对会是万万不行的……”
兴致勃勃写到这里,不知怎的,却忽然想掉眼泪,稳了稳神,却听门外云洲的脚步声将近。
我慌忙将信叠起来,往袖子里塞了。
案上笔墨纸砚尚未来得及拿走,云洲自是瞧见,蹙眉道:“你放着这些东西做什么?”
我想了想,肃然道:“我准备给茶蛋画幅像。”
他忍俊不禁,倒了杯茶抿了抿道:“我觉得你画一张烤糊的鸭子还不错。”
我委屈了,愤怒了:“你嘲笑我。”
他放下茶,上来握了握我手,道:“你过到儿子那边去,我给你们画幅像。”
小桃蹭蹭架了笔毫画案来,我坐在摇篮边,腰杆挺直,昂首抬胸,努力做出一副端庄贤淑的样子。云洲点了墨,在纸上哗啦啦画了几笔,好笑道:“做那么严肃的表情做什么,将来会把儿子吓到的。”
我登时泄了气。
一幅画并未要多长时间,然我却稀里糊涂的靠着摇篮睡了过去。
醒来时,是在床上,身子被云洲揽在怀里。
我揉揉眼,迷迷糊糊道:“我竟睡着了么?”
云洲拨了拨我刘海,道:“还困吗?”
我摇摇头。
他将画像拿了来给我看。我忍不住叹了两叹,果然人和人不一样,天赋使然,有的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令人望尘莫及,而有的人,画个鸳鸯,却被当烤糊的鸭子看,譬如不才在下。
我哀怨道:“我受伤了。”
这天夜里,再一次咳了血。
从门口悄悄进屋,重又躺到床上昏昏睡去,模模糊糊中听到云洲抚着我的面颊,哽声轻叹。
写给茶蛋的信,写到第六封,他十一岁生辰时,手上的笔啪嗒掉到地上,再拾起时,却怎么也握不住了。
我其实很想等着他长大,牵着他的手,和他一起看云海滔滔,霞光万丈,看北燕南归,大地春回。但是,不能够了。就连信,也写不了了。
笔握不住,勺子筷子也握不了了,我没了法子,只好在手掌上缠上一块纱布,骗云洲假装受伤。
他握着我的手,将我抱着,却不做声。
其实,我们心里都明白,既然他假装不知,那我也假装不知,捅破了,未必就见得好。
只是这日半夜,恍惚间醒来时,却没见着他。我从床上坐起来,模模糊糊辨得窗外他的影子。
我下床推开门,瞧见朦胧月色下,他正坐在庭前台阶上倦倦的撑着额。
我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道:“你怎么了?”
他身子僵了一下,顿了好久,才转过身来将我拉到怀里,笑道:“我只是想出来坐坐。”
虽是笑着,声音里却分明带着哽塞。
我没去瞧他的眼,用不着瞧,我也晓得他眼眶定是红的。
他既然假装着,不让我发觉,我也是好顺着他,一起假装。
春雨过,门前的晚桃花开了一簇,梨花也开了一树。
最后的那个夜晚,我抱着云洲道:“假如我死了,你怎么办?”
他顿了下,转过眼,把眼睛望到窗外:“我会再娶个妻子,把你忘掉,然后好好的活着。”
我怔了一怔,旋即将他抱紧,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道:“也好。”
若是这样,也好。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配乐郑源的《寒江雪》,中间那段猜糖,化用了小狗和小熊的故事,^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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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若我离去,后会有期(一) 。。。 
她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是,也好,也好。
他紧紧将她搂在怀里,手哆哆嗦嗦地抖着,却没眼泪。
如果她只是先他一步回了冥界,也好,如果这只是一次短暂的分别,也好,只是,她一直都没说,而他也一直都假装不知道,命盘残缺,凡间这一世过,便是灰飞烟灭。
他此刻只是个凡人,没有任何法力,只能看着她脸上生机渐渐萎败,身体渐凉。他紧紧搂着她,想将她暖上一暖,也许,暖过来了,她就会重新睁开眼,如往日般,对他笑着,喊他一声小哥哥。
然而,却是徒劳。窗外猛地灌进一阵风,不大,却骤然吹迷了他的眼。
门啪嗒一声响,一道亮光划过,久未见着的澜川立到了床前。他怔了一怔。
澜川叹道:“我在观尘镜里看你们这一世,过得真真是令人心酸,心酸得很啊,比本君以往看的那些个戏本子动人心肠的多,啧啧啧……”
他欣喜若狂,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澜川拍拍他肩膀,宽慰道,“你且莫急,方才在镜子里头瞧这丫头没气儿了,我匆忙忙就下来了,想着暂且将她魂魄收起来,带回冥界去,放在冥华殿的玄冰棺里养着,先保住她元神,待你从凡间回去后,再瞧瞧能不能想个法子,将她元神唤醒过来,再重新做个胎。”
也只能这样了。
也是最好,最后的法子了。
澜川又叹道:“若能醒过来,便是最好,若醒不过来……就是命了。”
他沉默了下,半晌没做声,只问了一句:“我凡间寿命还有多长?”
凡是下凡历劫的,不管鬼神仙魔,只有自然寿终正寝才能顺利归位,不然这个劫数还得接着历,何时圆满,何时归位,纵然他是冥界太子,也只能等着生死薄子上给他安排的圆圆满满死亡的那一日。
早一日不行,晚一日不行。
澜川掐指算了算,笑眯眯道:“不长不长,还有两年的活头。”掐了掐指头,又叹道,“啧啧,这两年你活的依然很艰辛很令人心酸,抑郁成疾,染上痨病,最后吐血而死,多么狗血淋漓的悲剧人生,啧啧啧!”
澜川本欲将茶蛋一并带回冥界,却被他拦住,她已不在,剩下的唯一能抚慰他的,也只剩这个小不点了。
澜川只好作罢,临走时,出了门,又特特折回来将他嘱了一嘱:“届时记得早些回来,养元神开头几天是个费力费时的活儿,一时半刻都离不开,须得时时守着,我家那个难免不喝一喝醋。”
人间两年,两季春,两季秋,弹指便过。冥界里也只不过两天而已。然而他却觉得日子像是长的看不到头,等的焦急又心烦。好在,还有小不点陪着,他抱着他,对着墙上悬着的画像,教他依依呀呀地叫娘亲。
小不点第一次含糊着叫出“娘亲”两字时,咯咯笑地口水直流,他捏了捏那张白软软的小脸,也忍不住笑,只是,笑着笑着,眼眶就泛了红。
他果然如澜川所说那样,抑郁成疾,两年后,一抔黄土,两杯酒,他归位回冥界。
回时,云老爷子在他身边,哭得老泪纵横。他不忍,却又没法解释,本想将小不点就那么悄无声息的带走,想了想,还是做了个人偶留下。
回去的那日,脚刚一落地,他便抱着小不点直奔冥华殿。
阿离的元神在玄冰棺里被养的很好。澜川正悠闲地躺在地上研究春宫画册。他胸口积攒着得长长的一口气,终于松了下来。
小不点对着玄冰棺挥着白嫩嫩的小胳膊,兴奋得依依呀呀地叫。
他揉揉小家伙的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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