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他》第9章


被隔离的经历让鹏和珊羡慕不已,浩在生活中对我的点滴的好,也让他们觉得浩是个再完美不过的人,暗自动心。我和珊已经猜出来鹏是喜欢浩的,可是鹏却不愿意承认,珊又因为鹏喜欢浩而暗自神伤,要放弃这一段还没开始的感情。
我不喜欢鹏对我说话的语气冷嘲热讽的,我也不喜欢鹏说起我和浩就酸溜溜的,我更不喜欢鹏开始对我的事情漠不关心,而对浩随口提的一句话就当圣旨,殷勤的去落实。这样的鹏,让我感到陌生和不确定。
从隔离楼出来后,浩似乎有什么事情在隐瞒着我,他每天都会变着花样的带我吃好吃的,他知道我生活拮据,又要强倔强的要命,所以他会变着花样的为我储备生活用品。
其实,所有离开我的人,都不会掩饰,或者说不善于掩饰。因为向往离开,而充满期待的超,因为视力不好又好奇部队生活,而试图背视力表刷《士兵突击》的诚,而这次,恨不得直接安排好我未来生活的浩,我猜得出来,不久后他就会离开。
浩的父亲一直不喜欢浩的专业,想要他赶快回家学习操作楼盘、炒地皮。浩的母亲则是想尽快安排他相亲,然后乖乖的结婚。始终拗不过家里的浩,无奈的听从家里的意见,准备申请退学。
我知道这个消息后,便和浩约了珊和鹏出来,吃我们聚在哈尔滨的最后一顿饭。整个饭局索然无味,各怀心事的四个人,默默的吃着这一顿饭,这种感觉真的是压抑到窒息。鹏,也莫名其妙的流下泪水,宣布了他即将退学的消息。
从饭局回来后,我曾多次劝导鹏,让他不要因为还没发生的爱情就放弃了自己的前程。只是那个时候的鹏,又怎么能听的进我说的是什么。最终,他早浩一周的时间,离开了H市,那年开始,他远离的,不只是这座城市。
浩走的那天,在我的记忆里,那是北方的十月,阴郁的天,绵延不绝的雨,冷的刺骨的风,遍地枯黄的叶。浩就跟在一个贵妇身后,头也不回的往学校大门走去。我连他的大学室友都不是,所以,浩母亲宴请的人员里,自然没有我。
回到寝室,就收到浩发来的飞信,他嘱咐着我要好好吃饭,要爱惜自己,要少吃方便面。他告诉我,少打几份工,保重身体,如果真的经济上有问题,他真的可以先让我用他的钱,等我有了,再还回去。
在我飞信都没看完的时候,我又接到了送餐电话,原来浩早就给我点了我爱吃的东西。浩就是这么贴心,小心翼翼的维护我的自尊,在不伤害我颜面的前提下,还要拿捏着尺度范围的去关心我。
浩,就是这样,一个美好的像梦的男孩子。
H市里,就剩下了相依为命的我和珊。我和珊直到今天都还是要好到不行的好朋友。我记得在无数个夜晚,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总会有珊这么一个女孩,跟我讲着电话,或说着,或听着我们对同一个人的思念。
离开了H市的鹏,在后来的3年里,也像是离开了我的世界。在我回M市为父亲奔丧的时候,我们再次见到,并坐到咖啡厅里,聊起当年来。原来,那一年,他一直跟我赌气,他觉得他喜欢上浩都是我的原因,都是因为我总是在电话里夸奖浩。他生气,是因为他觉得浩对他没有那方面的意思,而且他嫉妒我,总能被浩温柔的照顾着,他觉得浩的眼里都是我。他觉的我既不明确自己的感情,又霸占着浩,这都让他感觉到生气。
现在的鹏,在M市找到了自己的归属,那个人对鹏很好,鹏每天的生活就是看看杂志,遛遛狗,做做饭,这样平淡幸福的过着自己小日子。
浩刚离开的时候,我总能接到他的电话和短信,但在他离开的第二年,我们便基本上断了联系。后来听珊说,那个时候浩家里的生意出了问题,家里几乎破产,浩的奶奶也在那年病重差点离世。而真正跟我断联系的原因,是因为他终于突破自己,逃离了家里的相亲,跟父母大吵一架后,离开了家。
几经辗转,我打听到浩在L省S市的订制珠宝店做店长。那一年正是我从小院逃出来,丢掉电话卡割舍一切过去的25岁。我见到浩的时候,深深的给了他一个拥抱。我们两个像从前一样去吃火锅喝啤酒,去唱KTV。浩老了,皮肤再也不像上学时那样细腻光滑,头发也没有大学时那样有型,服装也没有以前那样的考究。
浩的眼里即使多了沧桑,温柔却未曾少过半分。他和我一同点起烟,然后像个孩子一样的比起吐烟圈,曾经潇洒到纤尘不染的少年,如今也沾染了颓废的味道,这也许就是时光在我们身上下的咒语。
当我去店里找他的时候,我才知道浩在这个城市,已经娶妻,也已经组建了自己的小家庭。看着浩在柜台里,为了自己的小家庭忙碌的身影,我只是在门外看着,那个画面真的好美,我好像又看到了那年夏天,那个少年。
不知不觉的站了两个小时,这段时间里我就呆呆的看着浩,还好未曾被他发现。站在浩的小店门口,天空又开始下起小雨,我竟鬼使神差的说了句,好久不见,我回来了。像是说给他听,也像是说给我自己。
那天,浩的店里循环的放着梁静茹的《可惜不是你》,这个家伙,都几年了,还听不够当年我在军训的时候,唱的那首歌。
第6章 凯
我做过一个梦,一个关于凯的梦,梦里的凯坐在钢琴旁,边弹边哭边唱着《AMEN》。梦里的场景很真实,曾让我一度怀疑这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无论我说什么他都听不到,无论我做什么他都看不到,没有办法让他停下来,只能无助的看着他,陪着他一起哭。
在2009年那个数字时代的尾端,飞信想洪水猛兽一样的出现,瞬间虏获了众人,我便是其中之一。最近上网查了一下,其实2007年就有了飞信,可是很奇怪,东北地区在2009年时,飞信才被大规模的使用。
那个时候智能手机还没有普及,手机QQ不如现在方便,微信还没有诞生,那时候飞信,理所应当的成为了人们最喜欢的省话费神器。在那个软件里,你可以搜到所有你所感兴趣的群组,看过群简介就可以加入,而我和凯的故事,就是从一个叫天下大同的群组里开始的。
大一这年的冬天,外婆离开了这个世界,已经老人痴呆了10多年的外公,在外婆的遗体被拉走时,忽然清醒了起来,拉着我,跟我讲着,他这一辈子,对外婆的亏欠,也讲着他们两个平淡的相濡以沫的一生。当外婆葬礼结束后,外公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外公仅仅清醒的这一次,却让人无比动容。
处理好外婆的丧事,我躺在自己的房间里,终日无所事事,除了偶尔给几个孩子补习英文外,我几乎没有任何事情可做。经历了鹏、浩、珊错综复杂的单相思,对于同性的事我也开始反省,也开始好奇,我也想去证实证实我自己。
学习无非就是感官认识和理性认识,在家的时间里,我看了小说《兄弟之上》、《小虎》、《未名湖畔的爱与罚》,我看了电影《绝不后悔》、《霸王别姬》、《春光乍泄》,在网吧熬夜用百度做了无数个测试后,我终于确信,我是gay。
电影和小说的后遗症,就是让我对同性情感充满着期待和幻想,渴望着相爱,也渴望着被伤害,怀着这样的目的,我就加入了一个叫天下大同的群组,当然,在这样的群组里,对于新加入的我来说,能做的就是多看少说。
群组里,聊天的内容无非就是两种;第一种像买货的一样询问着,XX市有么?第二种,就像是货品一样展示着自己,身高、体重、年纪、所在地。这样的聊天,对我来说没有一点意义。就在我想退出飞信时,一个叫懒羊羊的男孩问了句,有东北的吗?方便聊聊天的。
看到他在群里询问,我便回了一句有啊,没想到,他加我好友,问我电话,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几乎是一瞬间就完成了。接到电话时,16岁男孩温柔干净的声音,带着一点点的稚气却并不幼稚,丝毫听不出一丝方言和口音,经过聊天,我才知道,他名字叫凯,L省A市人。
和凯聊天很舒服,没有目的、没有话题,就是天南地北的聊着,聊着学校,聊着生活,我们的通话,大多的时间,都是我在静静的听着。飞信这个软件,优点很多,可是缺点也很明显,就是当你有信息的时候,哪怕是一个表情符号,它都会变成短信发到你的手机里,所以跟凯沟通后,我们互留电话后,我便彻底删除了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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