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红破》第71章


我给了他一个一无所知的表情,然后也陷入深思。
虽然有了这段令人疑惑的小插曲,但这并不影响我强烈嗜睡的愿望。用完晚膳,一回屋就倒在了床上。没有云烟在身边真不方便啊!我昂天叹息,什么事情都得自己做,好在云箫够体贴,什么事情都吩咐了小二给我准备好,不然我还真的会烦死。又想到那时生病在床时舞寒地贴心照顾,心里一时暖暖的,对他的思念更甚。
从贴身处摸出他送我的那个玉虎,轻轻地抚摩着,好象是他的脸庞一样。想想再过不久就能见他,心里说不出的温馨。都半年没见他了,也不知瘦了没,有没有受伤,有没有——想我?
把玉虎放在唇边亲了亲,这才解了衣服进入温暖的梦乡。梦里似乎有他的影子,一直在前方轻轻地唤我,待到我正要奔到他身边时,我醒了。
有些气恼地瞪着门外叫我起床云箫,他很无辜、很委屈地撇着嘴,无奈地苦笑。我知道他一定在腹谤,于是对他横眉冷对,他马上换了副讨好的表情,笑眯眯地看着我。
既然已经答应了那些少年在天水休息两天,我自然不好食言。等用了早膳,便放了他们随便去逛逛,只嘱咐不要走散了,晚上一定要回来之类老生常谈的话。这都是我念高中时出门老师每次必说的,现在我又来叮嘱他们。颇有些感触啊!
没有麦积山石窟,我对天水的兴趣便淡了许多,也没跟他们一起出门,继续窝在被窝里睡觉。这天寒地冬的,暖和的被窝绝对是个最佳的去处。希望能梦见舞寒来着,结果闭上眼睛就是强盗啊、杀人啊什么的,气得我一掀被子复又坐了起来。发了半天呆,终于还是决定把云箫一起拖出去转转。
正文 第七十七章 少年失踪
云箫眯着眼睛,撇着嘴巴随着我在街上奔来跑去。一会儿,我就开始觉得有些累了,额头隐隐有汗沁出,果然穿了太多衣服就是会影响行动。为了扮成这个死胖子,我身上可是挂了好几斤棉花,稍微运动一下,马上就汗如雨下。
这样跑了几步,我就蔫了,把手上淘来的东西往云箫怀里一扔,没好气地说道:“没意思,累死了。”
云箫无奈地笑笑,把东西收好,使劲扶起快要趴下的我,嘴里还嘟哝着肥猪之类的话。我也不在意,反正我又不是,乐呵呵地把身子斜靠在他身上,自己几乎不用花什么力气。若不是现在这副尊容,早就叫他背我了。好不容易把他带到这么大,不好好利用怎么成,以后等他成亲了,就是老婆最大,我这老姐就使唤不动咯。
总算觉得舒服了不少,我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从他身上移开,只因不断有人用责怪的眼神看着我,那意思根本就是在斥责我,一个大肥猪把这个长得像瓷娃娃一般的小男孩压得喘不过气来。他们哪里知道我这身肥肉其实都是假冒产品,而他们眼中的瓷娃娃其实是个铁人。
云箫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无声地叹气,默默地摇头。直到注意到我很幽怨地望着他,这才又换上了讨好的笑。
我们很慢地在街上晃悠,当作散步一般。这里虽然不比杭州繁华,但胜在风格迥异,不时可以见到身着少数民族服饰的异族人从身边走过,店铺里的装饰也多种多样,甚至还可以看到身着彩衣的异族美女,忽闪着大眼睛,毫不回避地看着云箫。我心里暗自发笑,不由得就表现出来,脸上和眼神中就带了些促狭和玩味。他强自镇定,装作视而不见,但眼中的尴尬和对我的恼怒却怎么也掩饰不了。
我见他窘得厉害,也不再取笑他,强忍住了面上的促狭表情,但眼中仍是忍不住有一丝笑意。他很是别扭地跟着我走了半路,却是离得远远的,怎么叫他也不靠近。我无奈只得走一会儿,又停下来蹲在原地等他,于是短短的一段路,竟然走了许久。
等我再一次停下准备叫他的时候,忽然发现他正怔怔地站在路中央不动,眼神疑惑地看着旁边的一家酒楼。顺着他的眼神望去,赫然发现了昨日在客栈出现的那个紫衣人的身影。酒楼上人很多,四处都坐满了人,还有不少人站在一旁等位子,不少人则跟别人就在一张桌上。但那紫衣人却一个人独占一桌,慢悠悠地倒着酒,仿佛与世隔绝了一般。我很惊讶为什么那些人宁愿在一旁等位子也不愿跟他同坐。其实他的眼神很平和,不带一丝肃杀之气,只是身形魁梧,看起来多了些气势。
在看云箫,他的眼睛先是在紫衣人身上流连,一会儿又越过他,转到了他身后的那一桌上。我仔细一看,哟,那不是昨天那个眼神很凶的那个仆人么?竟然没有站在他主子身边。观察了一会儿,终于发现了其中的端倪。那紫衣人虽然一句话没说,但是只要一有人准备在他桌上落座,那仆人恶狠狠的眼神就射向了他,直到那客人知难而退。
我心里觉得好笑,那人也恁地霸道了些,不过却十分有趣。本来准备故意坐到那紫衣人面前好逗逗他,但一想到昨天云箫对他的疑惑,心里又犹豫了。再说,我现在这副尊容,只怕去了也讨不了好处。
正盯着那人胡思乱想呢,忽然觉得身上一凉,一道目光射过来,我只觉得后背凉飕飕饿,好似被人看了个通透。这是什么眼神呐?我心中暗自叫苦,简直像一道闪电,只让人无所遁行。
我小心翼翼地躲避着那紫衣人的目光,硬着头皮过去准备把云箫拉走。算了,这种人我们可惹不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不要被他看出什么才好。
但云箫却像是傻了似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我使劲拉了他半天,这才反应过来,眼神有些茫然地看着我。我顾不上说话,拉了他就逃,恨不得马上离开那人的视线。直到奔到另外一条街,仍能感觉到背后如芒针在刺,分外难受。
云箫仍是目光游离,有些呆傻地望着我,说道:“那人很奇怪,真奇怪。”
我气喘吁吁地回道:“我也知道他有些不对劲,但是到底哪里奇怪?他的眼神好象有穿透力,害得我不敢再在他面前出现了。还好跑得快,不然就中了他的道儿了。”
云箫有些无奈地笑笑,“我也具体说不上来到底他哪里不对劲。他好象能认出我们一样,虽然眼神凛冽,却没有恶意。不然,就是我们跑得再快也是没有用。他绝对有武功,而且跟我们不是一个层次。”
“那是什么层次?”我睁大眼睛靠近他,“难道比老郑还厉害?”
“说不好”云箫颦着眉毛,眉间皱成浅浅的川字。“这种高手很难说哪个更强,但是无论如何,一定是他那一级别的人。我在他面前根本无能为力。”
我有些惊讶了,一直没有机会见到郑夫年的真实实力,又见他对云箫一直赞赏有加,便觉得聪明绝顶的云箫该学得有他的八九成,算得上顶级高手了,没想到这其中竟有这么大的差距。
我见他说话时没有了平日的洒脱与自信,心中略有担心,扯了扯他的衣服,安慰道:“你才多大啊,等你长到他们那把年纪的时候,就没有人是你的对手了。那人表面上看起来年轻得很,只怕实际年纪也不小了,光看他那眼神儿,就不知道经历过多少事儿。所以你根本不用妄自菲薄,连老郑也说你是百年难得的练武奇材,不记得当初他被你气得够戗的事儿了吗?”
云箫面上稍稍好转,露出浅浅的笑意,眼中虽还有些落寞,但脸色已经好了不少。我见他这样,也不再在街上溜达,两人便一齐回了。
到客栈的时候,那些少年仍一个也不见回来,到底是些孩子,一出门就玩得忘了时间。我也不担心,此地虽是接近战场,却也是燕军长期驻军之处,来往的异族也都是安分良民,难得碰上什么心怀叵测之人。而且那些少年个个身手不弱,出门时又结伴成群,就是遇上什么事,也不至于会出什么意外。
江允志却一直没有出门,沉默地坐在客栈里等我们回来。他这人最是蹋实、认真,比一般的同龄人都要成熟,有时我甚至觉得他比我还成熟。
见我们回来,他忙迎上。一面接下云箫手里的东西,一面吩咐店小二去准备晚膳。云箫很惬意地笑笑,回头冲我做了个鬼脸,得意洋洋地笑。我无语!
一会儿,热腾腾的饭菜就上了桌。晚餐十分丰盛,都是当地的一些特产,还有从匈奴传过来的一些特殊的熏肉,很是美味。
那些少年没有回来,所以很是难得地清净地吃了一次饭。他们也不知溜到哪里去了,眼看着天色将暗,也不急着回来。
等我们慢腾腾地享用完晚膳围坐在厅里聊天,这才看到那些少年三三两两地回来了。见到我们,各自红了一下脸,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过来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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