谖抑稀?br /> 我点点头,“那就好。”想了想,我学着她的语气加了两个字,“谢谢。”
钱静说‘人很复杂’,她在我眼里却简单到纯粹,对所有事情的看法和出发点只有一个——濮燊。钱静与我对视片刻,又道了一句,“濮柯不是一个随意改变自己决定的人,他也很少因为别的人做决定,他能为了你一次两次为了你出尔反尔,你在他心里很重要。”
“什么意思?”我警觉地问,拿捏不准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我不知你和他现在私下是怎么相处的,我也不想知道……”她停顿片刻,声音软了些,像是刻意收起攻击性,“我说这话的意思,只是希望你不要再利用他来伤害燊燊,这样的情况不要再发生了。”
我猜想她态度软下来也和我来医院测试有关系,可无论怎样儿子始终都是她的一切。大抵钱静觉得是我故意让濮柯告诉濮燊我的存在,我哪儿有这么大的能力?!多说无益,她定然不信相信,我也没必要解释。
钱静走进病房,濮柯很快便从屋里走出来。他见我坐在一旁,主动上来揉了揉我的头发,“你在这儿坐了多久了?”
“有一会儿了……”我抬头看了他一眼,站起身往走廊尽头走,“现在回去吗?”
濮柯快步跟上我,他搭着我的肩膀,拉近两人的距离,“钱静刚刚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濮柯与钱静之间是濮燊,他们一定会交谈有关濮燊的一切。我不用多说,濮柯也能知道她的想法……况且,类似于交易一样的话,我实在说不出第二次。
“那你刚刚怎么不进去病房里?”
“……没什么,不想打扰你们说话。”
“下次,”濮柯的手臂环在我的脖子上,他侧头将嘴唇凑到我耳边,“你要是想进去就直接进去,不用坐在门口。”
我点点头,想起刚刚医生对我说的,“结果要是快得话,明天就能拿到……医生说最近人多,最迟也就是3到5天的时间。”
“好。”
濮柯与我的距离很近,旁人瞧过来只怕真觉是关系不错的父子,相互依偎。走到停车场,我忍不住开口问,“我和濮燊对你来说是一样的吗?”
即便知道濮柯口中的‘一样’指代什么,我还是想得到确认,好像这样可以再一次加固心中的那个认知。濮柯叹气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说,“你在门口都听见了什么?”
“没什么……”我避开他的视线,“你们说话声音太大,不是我故意偷听。”
“说什么偷听……”濮柯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带着我上车,“我说的话,你都可以听。”
转身拉上安全带,濮柯突然转头看着我。
“怎么?”我莫名紧张,每一次他定神看着我都会让我感到紧张。
濮柯没说话,摇摇头发动车。许久之后,他淡淡地冒出一句,“你知道我说‘一样’的意思,对吧?”
那时我正看着窗外,听着他的话心中一阵暖流浮动。我低下头思索片刻,抬手抓住濮柯的手腕,“不懂……”
“那就算了。”濮柯依旧说的不动声色。我很难从他的脸上看出情绪浮动,想来也就钱静指出我与他是父子那会儿,濮柯显出些惊慌失色,绝大多数时候他像是将所有的想法都埋在面具之后,自持果断。
我叹气,想起在病房外听见濮燊的那声‘爸’……
似乎,我从来没有这样叫过濮柯,毫无情欲单纯以这个称呼为全部意义。
我回头看着濮柯,张开嘴巴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我想起他与钱静可能会在不久的将来再有一个孩子,一个音节便卡在了嗓子口。
“你想说什么?”濮柯放慢了车速,许是以为我将会与他有一场严肃的谈话,正在酝酿如何展开。
“……”我移开视线,看着前方的马路,“濮燊小时候第一次开口叫你‘爸爸’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
濮柯微微皱眉,“我很开心……燊燊学说话比较晚,突然有一天他说‘爸爸’,我当时挺激动的。”
我点点头,不再接话。
“你怎么好奇这个?”
“……”停顿了片刻,我咬着嘴唇压制心中的紧张,“爸……”
余光注意着濮柯的神情,我生怕漏掉任何细节。濮柯愣了一下,握着方向盘的手也微微抖动。我叫过他很多次‘爸爸’,这却是第一次以儿子的视角唤他。别说濮柯如何反应,我自己已经紧张到心脏跳至嗓子口。
然而,说出口的瞬间带来的是难以置信的平静,突然世界变得寂寥,我再听不到自己的心跳声,有种尘埃落定的释然感。这感觉甚是奇怪,我对‘濮柯儿子’这个标签没什么兴趣,可叫出口时又有此种异样的激荡。
“……”濮柯回过头迎上我的目光,他稍稍勾起嘴角,眼中是无法遮盖的激动。
“一样吗?”我出声发问,“我叫你和濮燊叫你,一样吗?”
这次他答得很快,声音也有了起伏,“不一样。”
我突然想起去年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齐树对我咄咄相逼,濮柯教我如何应对,他告诉我‘让这些会伤害到你的东西再也伤不到你’。那时的我对濮柯来说可能什么都不是,他像看待晚辈那般照应我,情绪却不会因为我有任何起伏。
不知何时开始,我也有了可以让他声音起伏的能力,我也有了可以伤到他的能力。匪夷所思,却合情合理。
第28章
离开医院直接回去我与濮柯的家,一夜安睡。
第二天正巧是周五,我下了课蹭着濮柯的车回家。外公外婆打电话问我怎么没回去,我余光偷瞄濮柯,嘴上老实交待:“在我爸这边……”
外公外婆经过这段时间我两边来回跑,也习惯了我时常与濮柯待在一起,“嗯,那你周末还过来吗?”
濮柯听到我的话,站在厨房抬头看了我一眼,勾着嘴角继续低下头处理手里的东西。“我看情况吧,有时间就回去吃饭。”我声音中是藏不住的笑意,濮柯喜欢我这么叫他,带着任何人无法比拟的亲密。
看着濮柯忙碌的神情,我心中像是有暖流涌动,小时向往的一些东西无声无息开始被填补。
最初靠近濮柯,我的心中总觉自己的想法带着畸形的掠夺,难以自控。可比起当下的相处,那时又算的了什么。我走到厨房里靠在门上,想了想走过去搂住濮柯的腰,“要不然出去吃吧……”
濮柯不动声色的避开我在他双腿之间游走的手,低头问我,“你想吃什么?”
我想要的亲密对他来说还是不可逾越,但我却也从他眼中看到了希望。无论之前那个晚上濮柯是情绪释然还是一时冲动,总归我和他早已不可能回到最简单的‘父子’关系,我也从不想回去。“你在医院照顾濮燊挺辛苦的,出去吃或者随便叫点东西都行。”
他眯着眼睛打量我,拉开距离却割不断那份亲密,“你还知道心疼人了……”濮柯伸手捏了捏我的后颈,嘴里又补了一句,“去屋里坐着吧……没什么需要弄的,简单做点就行了。”
吃饭的时候,我想起之前为了阻止濮柯复婚去找钱静的事情,“我当时威胁你前妻说要把你和我的事情告诉濮燊,你知道吗?”
“知道。”濮柯将面前的鱼肉夹给我,顺手剃掉里面的刺,“怎么突然说这个?”
“没什么,”我将鱼肉塞进嘴里,想了想又说,“我当时特别绝望,你别因为这个事情在心里记恨我。”
“不会的,不用再提。”
“我就是怕……”
濮柯抬起头看着我,“没有父亲会记恨自己的孩子。”他笑意盈盈的又给我夹了一筷子菜,“钱静跟我说起你要告诉燊燊所有的事情,我当时就跟她说,你不会这么做。”
“你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濮柯摇摇头,目光温柔了些,“但你是我的儿子,我对你有信心,我希望你不会伤害燊燊,你也没让我失望。”
惊讶错愕,我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我带去去见燊燊之后,钱静觉得我做错了。”
“你知道的时候是不是很后怕,要是在那之前,你可能不会为了我伤害濮燊吧。”
濮柯摇摇头,“我能理解你想那么做的原因,但我也知道你不会那么做。事实证明我也没想错,你见过燊燊了,有的是机会可以告诉他。”
这也许不是了解,只是濮柯对我行为的一种理想诉求。我看着他,眼眶不自主模糊起来……还好当时的冲动没有延续,还好那时濮柯没有让我失望,还好我玉石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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