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凤旗》第238章


一明大师叹息一声,道:“劫数使然,容施主不用抱歉了。”
容哥儿道:“怪晚辈救援不及。”
赤松子道:“什么人和你们动手?”
容哥儿道:“王子方和他的属下。”
赤松子道:“王子方呢?”
容哥儿道:“王子方负伤而逃,他两个属下,一个死于慈心大师之手,一个死于晚辈的剑下。”
赤松子道:“还有一桩事,贫道觉着应该告诉施主。”
容哥儿以剑支地,四顾了一会,道:“可是邓大侠有了变故?”
上清道长道:“邓大侠和岳刚动手,两人功力悉敌,战了个两败俱伤。”
容哥儿道:“伤的重吗?”
赤松子道:“重得不支而死。”
容哥儿道:“岳刚呢?”
赤松子道:“也死在邓玉龙的剑下。”
容哥儿道:“他的尸体何在?”
赤松子道:“贫道等已经把他埋葬了。”
上清道长道:“还有令堂,也追随邓大侠于泉下了。”
容哥儿惊道:“家母也死于岳刚之手?”
上清道长道:“那倒不是,令堂自绝而亡,死于邓玉龙的身侧。”
容哥儿道:“那邓玉龙邓大侠,可有遗言告诉诸位?”
他虽然尽力压着心中的悲痛,使语声变得平和一些,但受父死母亡的悲痛,是何等巨大的创伤,仍是无法控制那抖动的声调,和两眶热泪。
赤松子道:“他告诉我们很多,也说明了你的身世。”
容哥儿仰起脸来,长长吁一口气,道:“世人大约再也没有我这样可悲的身世了,我既不能奉养生母,却又和养母为敌,生我之父,是大侠,也是淫盗,生我之母,是武林一代名花,也是个身犯七出之戒的弃妇,她受尽了折磨,变成残废,仍不能安享天年,难道这都是上天给予的报应吗?但为什么这些痛苦,都加在我一个人的身上呢?天啊!
天啊!”这些日子来,他一直把这些痛苦憋在心中,隐忍未发,此刻,一旦发作,有如黄河决堤,忍不住热泪如泉,滚滚而下。
一明大师沉声喝道:“孩子,忍耐些,邓大侠和令堂已经死去,但还有很多武林高手,等待援救,孩子,你必须要振作起来。”他心中积忿一旦爆发,情难遏止,伏地而哭,竟然忘记了本身的伤势。根本就没有听到一明大师说些什么。
赤松子摇摇头,道:“他伤得很重,咱们不能让他哭下去。”一明大师右手一挥,一掌落在容哥儿的背心之上。容哥儿哭声顿任,人也同时晕了过去。
一明大师轻轻叹息一声,道:“咱们先行设法医好他的伤势再说。”
上清道长道:“点了他的穴道:血行不畅,只怕很难找出伤势内情了。”
一明大师道:“咱们先看他的外伤,替他包扎起来,然后再拍活他的穴道。”
赤松子道:“大师说的不错。”伏下身子去,查看容哥儿的伤势。仔细看去,只见容哥儿身上共有三处,伤势都是刀剑一类的兵刃所伤。
上清道长道:“他伤得很重吗?”
赤松子道:“三处剑伤,幸好都未伤及筋骨。”
上清道长道:“是否还在出血?”
赤松子道:“仍然有鲜血渗出。”
上清道长伏下身去,仔细地查看了容哥儿伤势,道:“外伤都是些皮肉之伤,只不知他是否受有内伤。”
赤松子从容哥儿身上,撕下一片衣服,低声说道:“两位身上,是否有金疮药物?”
上清道长探手从怀中摸出两粒丹丸,道:“这本是内服之药,大概外敷也可以用,道兄拿去试试吧!”
赤松子接过两粒药丹丸,用手捏碎,撒在容哥儿的伤处,然后替他包扎起来。一明大师低声说道:“现在,老钠拍活他的穴道,看他内伤如何?”
上清道长道:“少林武功,博大精深,有很多救人之学,非其他门派所能企及,大师定然早已探出他伤势如何了。”
一明大师道:“唉!道兄这么一问,老袖就不能不据实言了。”
一明大师道:“如照他的伤势而论,确是严重万分,但只要他内脏未碎,老袖相信都有救助之法。”
上清道长道:“什么方法?”
一明大师道:“我用本身功力,助他治疗好内伤,内伤疗好之后,看他表现再做决定……”语声微微一顿,接道:“道兄也请仔细观察一下这位容施主。”
赤松子道:“观察什么。”
一明大师道:“咱们不能不作最坏的打算,如若这位容哥儿是一位可信可托的人,老袖就把一身功力,转嫁于他,咱们再把一身武功,传授给他,让他身集绝技,离开此地,然后放一把火烧去此山,以免毒发后的遗尸,流毒人间,唉!也许经过这一场大变之后,整个江湖上会有一段平静日子好过了。”语声一顿,道:“不过,贫道心中还有一点怀疑……”
赤松子奇道:“你怀疑什么。”
上清道长道:“我怀疑武林中高手,是否真的已被那王子方一网打尽了。”
赤松子道:“他假冒贵掌门身份,别人都对他尊敬异常,他借机下手,别人自是防不胜防了。”
上清道长道:“话虽如此,但武林中不乏奇异之士,岂无一人看破他的伪装。”
一明大师道:“道兄忘了一件事。”
上清道长道:“什么事。”
一明大师道:“那主持其事的人,不是王子方,而是岳刚。”
赤松子道:“他借天下第一大帮作为谋图的根据地,别人是做梦也想不到了。”
上清道长略一沉吟,道:“大师说的是,目下似乎是只有定一步说一步了。”
赤松子道:“咱们先救了这位容哥儿再说。”
一明大师缓缓说道:“两位替老袖护法。”
赤松子微微一笑,道:“老和尚,尽管放心,如是有人要加害于你,他要先杀了我和上清道长。”
一明大师微微一笑,道:“同室掸坐,数年之久,情意早生,只是咱们都没有机会表达而已。”言罢,举手一挥,闭目而坐。赤松子和上清道长,都知道他在暗运功力,准备救助容哥儿,也不再出言惊扰于他。大约过了一顿饭工夫之久,一明大师突然睁开了双目,只见他目光转动,望了上清道长和赤松子一眼,缓缓伸出双手,按在容哥儿两处大穴之上。但见一明大师双掌按在容哥儿身上之后,竟是动也不动一下,瞧不出一点奇异之处。目光微抬,只见一明大师头上,汗水滚滚落了下来,显然,他正耗着内力。
突闻一明大师吐气出声,双手突然离开了容哥儿的穴道。
赤松子急道:“大师,很累吗。”
一明大师举起衣袖,拂拭一下头上的汗水,道:“老袖还好。”
上清道长道:“现在如何?可要解开容哥儿的穴道。”
一明大师道:“暂时不用,让他多休息一下,以适应老袖转嫁到他体内的内力……”
他似是自觉说的不太清楚,按道:“如是手脚活动,老袖转嫁他体内的内力,恐受排斥,等一会拍活他的穴道,要他坐息一阵,把老袖内力导引入经,才能为他所用。”
上清道长道:“要经过多少时,他才能适应你转嫁在他身上的内力呢?”
一明大师道:“他身受重伤,减少了他抗拒的能力,时间愈长,对他愈好。”谈话中不觉过去了半个时辰。
上清道长望望容哥儿道:“现在可以拍活他的穴道吗。”
一明大师伏下身去,仔细瞧了瞧容哥的脸色,缓缓说道:“时间还早一些,不过,道兄如若肯帮忙,就可以拍活他的穴道了。”
上清道长道:“要贫道如何相助?”
一明大师道:“道兄也用内力助他,把老袖传入他体内的功力,导引入经,那就成了。
上清道长道:“好!贫道极愿效劳。”
赤松子在容哥儿身后盘膝而坐,运气行功。一明大师缓缓伸出手去,推活了容哥儿的穴道。口中低声说道:“道兄出手。”
容哥儿穴道被推活后,突然吐气出声,急欲挺身而坐。上清道长及时伸出手去,掌势抵在容哥儿的背心之上。一股暖流,攻入容哥儿内腑中,使容哥儿翻动的气血,陡然问平复下来。
一明大师低声道:“你伤处已经敷药,老袖又助你五年功力,疗好你的内伤。”
容哥儿回目望一明大师一眼,正待接口,一明大师却及时摇摇头,道:“孩子,不要说话,你细听老袖之言。”容哥儿微微颔首,表示领人。
一明大师道:“老袖转嫁你的五年功力,在没有导入经脉之前,你还无法收为己用,因此,它有极大的反应……”语声一顿,接道:“所以,老钠请上清道长以内力助你导入经脉,你要运气相和。”容哥儿点点头,闭目运气。果然,觉着内脉中有一股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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