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心拐》第20章


走在前面的人低声骂道:“妈的!”
走在后面的人低声问道:“怎么办?”
“回去!”
想想也是,第五名这一叫,左邻右舍全都惊动了,他们再想抓尼姑们,可就极难了。
第五名这个人虽然易上当,但人还是挺聪明的,有时候还很有点机急智。
两个蒙面人转身狂奔,口中仍在低声交谈着:
“客栈边的兄弟们怎么不动手?”
“也许他们早没命了!”
“扯嗓子叫的人是谁?”
“第五名。”
“他妈的!”
第五名叫了几声,客栈里乱成一片,尼姑们纷纷推窗执剑跳了下来。她们竟都是衣不解带,反应迅捷。
第五名灵机一动,抱头便跑,跑得不快也不慢,正好能让尼姑们不会追丢。
尼姑们自然不会放过他,紧紧追了过来,边追边喊:
“抓住他!”
“别让他逃了!”
“师父在哪里?”
“不知道啊?!”
“先抓住他问个清楚!”
第五名筋斗流星地跑到紫竹林,钻了进去,杳无声息了。
小尼姑们情急之下,也忘了“逢林莫入”的古训,一窝蜂似地跟了进去,大喊大叫地搜寻第五名。
结果是可想而知的,第五名出手如风,点了尼姑们的穴道,而这些尼姑竟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孔子曰和古人云奔了出来,吃惊地道:“怎么了,这些尼姑是怎么回事?”
第五名揩揩汗,一本正经地道:“小鲤鱼交给我一个十分棘手的任务,我完成得非常出色,就是这么回事。”
孔、古二人正发愣间,第五名又开始瞪眼了:“还愣在这里干什么?想法送她们去狗肉店!”
白香草不在家,他的狗肉店就成了尼姑们的避难所。
小尼姑们到了一处,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再加上第五名和苏小红在一旁补充,事情很快就弄明白了。
她们听说清虚师太被劫走,都嚷嚷着要去救师父。
第五名怒道:“就凭你们?你们一去,就像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救你们师父一个人容易,连你们一起救可就难了。”
苏小红白了他一眼,板着脸喝道:“第五名,你和李少白、杜美人赶紧去铁人凤家中,去把小双儿给我找回来!双儿要有个三长两短,我惟你们是问!——还不快滚?!”
第五名和李、杜二人连滚带爬地奔了出去,孔子曰和古人云看得大为解气,不住做鬼脸。
但苏小红的命令很快就下到他们头上了:
“孔子曰、古人云,你们两个,着意守着四下。要是有人溜进来了,老娘要你们的狗命!”
“人手不够啊。”孔子曰总是敢于发表一点不同见解的。
“自己想办法。”苏小红不耐烦了:“快滚出去,这是你们呆的地方吗?”
孔子曰和古人云也灰溜溜地跑了出去。
慧云哭得哀哀欲绝:“师父可怎么办啊?红婆婆,师父怎么办啊!”
苏小红忙柔声道:“乖孩子,你师父不会出事的,小双儿一定能把她救出来的。你们好生呆着,这里很安全,不会有人找来的。你们师父的事儿,包在我老婆子身上了。小双儿和第五名的武功,天下少有敌手,要救出你们师父不算难事。”
慧云哀声道:“红婆婆,我们要去救师父……”
“你们呀,只要不出事,那就是帮大忙了,你们也知道,清虚师太最是慈悲,要是你们有个闪失,被敌人抓去了,拿你们逼清虚师太,她不是更为难么?别伤心,云儿,不会出事的,乖云儿,婆婆的好云儿……”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苏小红已开始叫慧云为“云儿”了,而慧云则称她为“红婆婆”。
慧云倒进“红婆婆”怀里,放声痛苦起来:“都是我,都是我……呜呜……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呜呜呜……”
苏小红楼着她柔软的身子,老泪涟涟地骂起了小鲤鱼:
“是我那不长进的小双儿不好!好云儿,不怪你,不怪你。
待那混小子回来,我让他给你赔罪,你只管打他、踢他、啐他,有婆婆在,你别怕,他不敢还手的。”
慧云不由一阵心慌意乱,脸也红了:“是我不好……”
实际上她心里却是恶狠狠地驾着小鲤鱼:“臭鲤鱼、烂鲤鱼,都是你,都是你!”
她恨死了小鲤鱼。
没有他,师父怎会出事?
没有他,她又怎会生死两难,整日不得安心?
可世上只要还有男人和女人,就什么都可能发生。
这个道理很简单,但真正明白的人却不多,至少不算太多。
第二十章 飞花
张飞鸿静静地听完铁英、铁雄的禀报,半晌没有出声。
他实在没料到,小鲤鱼竟又抢先一步,救走了客栈里的小尼姑们。
小鲤鱼不仅抢了这一步先手,还在其他地方占了先。
你说,张飞鸿能不生气吗?
他面上的微笑已渐渐凝固,又渐渐消失。他的眼中闪出了寒光,凛冽之极的寒光。
“把司文涛叫来!”
司文涛恭恭敬敬地走了进来,一进门就行叩见大礼:
“属下司文涛,叩见公子。”
要是小鲤鱼在场,一定会大吃一惊——司文涛居然也是张飞鸿的部下。
白思俭虽不隶属于张飞鸿,司文涛却是张飞鸿的人。难道司文涛也和清虚一样,祖上曾是张家的臣仆吗?
张飞鸿冷冷道:“平身。”
司文涛又磕了个头,这才爬起来,垂手而立,极其恭敬。
张飞鸿道:“你坐下。”
司文涛脸白了:“不敢。”
主人对仆人的客气,大多情况下是一种不好的兆头,随着客气而来的,很可能是极严厉的惩罚。
当仆人的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司文涛是个聪明人,他当然更明白。
张飞鸿倒也不再勉强他,只冷冷哼了一声,道:“司文涛,你和小鲤鱼的关系好像很不错啊!”
司文涛颤声道:“是。”
张飞鸿道:‘你想必该知道你这个好朋友的家在哪里了?”
他并没有盯着司文涛看,但司文涛总觉得他眼角的余光比剑还锐利。
“不……不知道。”
张飞鸿道:“哦?”
司文涛额上沁出了冷汗:“他……从未……跟小的说起过。”
张飞鸿点点头:“那好吧!你现在就出去找他,一定要找到。”
司文涛吃惊地张大了口,恐怖地望着张飞鸿。
张飞鸿冷笑:“听清楚没有?找到小鲤鱼!”
司文涛对济南并不熟,让他找一个成日不着家的小混混儿,实在是太困难了。
司文涛转悠来转悠去,也没转悠出个所以然来,眼见天色已晚,肚中也咕咕乱叫,才想起自己一天没吃东西了。
在回去向公子交差前,无论如何也得先吃饭再说,就算公子饶不了自己,当个饿死鬼总不太明智。
一想到要吃饭,他马上就想到了一个地方——快哉楼。
他记得小鲤鱼说过,小鲤鱼是快哉楼的常客,时常去那里打打秋风。
司文涛连忙往快哉楼赶,他希望能在那里找到小鲤鱼,即便找不着,也可以从伙计们口中打听到小鲤鱼的下落。
司文涛的算盘打得还真没错儿。
他刚走到快哉楼前,小鲤鱼已在楼上大叫起来:
“司兄,快上来!”
司文涛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找不到小鲤鱼固然是死罪,找到也并不令人愉快。
司文涛现在就充分感觉到了这一点。
他把不准小鲤鱼在听了他的话后,会不会放过他。如果小鲤鱼要杀他,那实在比捏死个臭虫还容易。
但他无法不去见小鲤鱼,张飞鸿的命令就像是无数柄利剑拦住了他的退路,逼着他往另一处刀山剑林里闯。
小鲤鱼据案独坐,浅斟慢酌,意兴陶然,你根本看不出他会有什么心事。
司文涛哈哈连天地坐下了。
桌上摆着两副杯筷,看来小鲤鱼早就准备有人来找他了。
司文涛的心在怦怦乱跳。
“司兄,你尝尝这个!”
“来来来,司兄,干一杯!”
小鲤鱼张罗不停,兴致颇高。
司文涛却是心神不宁的。谁都能看出来他有心事,而且心事重重。
偏偏小鲤鱼今儿就看不出来。
“司兄,你这几日,没去滴翠楼找姐儿?”
司文涛干笑两声,道:“没有。魏兄,我今儿来是……是……”
小鲤鱼不高兴了:“司兄,你想说什么,就痛痛快快地说好了,咱们自己哥儿们。还有什么不好开口的?你信不过别人,还信不过我吗?”
司文涛结结巴巴地道:“有人……有人让我捎个口信儿……”
小鲤鱼神态自若地自斟自饮,笑道:“是谁让你捎口信的?
是张飞鸿,对吧?”
司文涛两个眼珠子差点滑出眼眶:“你……你怎么知道?”
小鲤鱼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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