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罩我吧》第117章


林雁行好不容易混到二十天暑假,全花在科目二上了。
不过很少有男孩儿不喜欢车,他虽然天天起早摸黑,但心甘情愿,快乐无比。
九月三日,他十八岁生日那天,他请假去考了科目三和科目四。五天后加急出驾照,接受了交通安全文明驾驶常识和交通事故案例警示教育,宣了誓,这才算能够合法摸他那车。
到这儿林总有些后悔给他买车了,确实浪费时间,别的小孩在空调房间里背书刷题,他儿子在驾校的破桑塔纳上挥汗如雨。
但买都买了,驾照也考了,就……就这么着吧!
八月下旬林雁行回校上课,晒得可真够黑的,一笑露两排白牙。
但他是那种怎么折腾都好看的人,转身把头发剃短了,又精干漂亮起来,随便在操场上跑一圈,都有人隔着栏杆或者趴在楼上喊:“林雁行,你真帅!!!”
他也不答,点头笑笑,至多挥下手以示自己并非装酷。
他有喜欢的人了,心是满的,别人的夸赞真没那么重要,与其夸他,还不如夸陈荏,那样他还更受用些。
张磊磊看见了,就替他对群众们比心。
比心之术张磊磊是跟陈荏学的,他也不明白为啥这个禁欲脸小学霸会有这么多撩人的花招,反正经过张磊磊推广,那几个手势很快在班级里流行起来。
英语女老师在上边讲题,讲完了问:“明白了吗?”
底下比心。
张老太宣布利好消息——比如学校食堂给高三生供应夜宵——底下比心。
文娱委员见大家做题太辛苦、太沉闷,为了活跃气氛走上讲台唱了一首歌,底下人跳上课桌比心。
终于张老太烦了,怒吼:“你们一个个都抽筋了吗?!”
回答她的还是双手比心:人家超爱你哒~
谁也没想到首先不能比心的是陈荏,陈荏也没想到自己的高三居然是从一场事故开始。
事故的起因是这样的:
管老师买了一辆电瓶车,放了一把钥匙在荏哥那儿。
这一天管老师有事,来不及回学校批作业,就让荏哥帮他把全班的物理习题册搬家里去批。
荏哥在电瓶车踏板上一口气摞了六十多本册子,但那玩意儿是塑封书皮,垒起来比较滑,荏哥就分出左手扶着。
骑到一半,他觉得左手胳膊肘痒痒,一时脑筋短路就用右手去挠。
于是他就没手扶电瓶车龙头了。
多亏戴着头盔,他没能当场摔死,但也摔得够呛,从肩到腿擦伤了一路,还把小脚趾弄骨裂了。
管老师听说消息吓了一大跳,急匆匆赶来将荏哥送医院,挂骨外科急诊的时候顺便挂了个精神科,问医生这孩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吃什么药能补,现在治还来得及吗?
医生说,孩子是好的,你们家长不要胡思乱想,毕竟发育有早晚。
管老师说:“他双手脱把骑电瓶车啊!”
医生说:“这个不叫精神障碍,属于思维中断导致的行为紊乱。”
管老师说:“他都伤成了还在大马路上一瘸一拐捡了六十多本书,又硬把电瓶车骑回来了。”
医生说:“那是要查查,孩子是不是对疼痛不敏感?”
陈荏敏感得很,骨科医生要给他打石膏,还没碰着呢他眼眶就红了,直往后头躲。
医生说:“同学你别躲啊,你脚趾头折啦!”
陈荏又痛又尬,问管老师:“林雁行呢?”
管老师说:“哎哟,这当口你要他干嘛?”
陈荏有个毛病,他不喜欢别人碰他脚,一碰就浑身发抖,从脚心酥到天灵盖,不仅仅是痒,而是……你懂的。
有些人的脚是敏感部位,换言之能起性。
虽然他现在疼得要命,但天生的东西改不了,他那小白脚丫子一抓到别人手中,腰就软了,腰后面那根麻筋更像通了电似的。
他要脸啊,死都不愿意在骨科医生手里乱扭,所以得有个力气大的来拽住他,比如林雁行。
再说荏哥都摔成这样了,撒个娇不行??
第74章 荏哥那个娇气哟
着当口把林雁行喊来,管老师还挺犹豫的。
林雁行看到陈荏受伤必定生气,再一问谁是罪魁祸首,那他管清华就跑不了。
虽说他和林雁行有个师徒的名分,那小子不至于欺师灭祖,但林雁行的炮筒脾气上来谁也扛不住。
管老师二十六岁生日没过呢,还是个宝宝,他怕怕。
可转头一望,陈荏在那边叫得跟生孩子似的,骨科医生刚摸到他脚踝,他就叫着躲:“不行!”
医生说:“同学,健全的人生总比残缺好啊,你骨头裂缝了,我得帮你接上!”
陈荏吓着都喘:“裂就裂着吧,您别碰我脚!”
管老师一看这可不成,我儿已经丧失理智了,必须把他弄晕啊!
于是他举起手掌,走到陈荏跟前在他脖子上狠狠击落。
这一下不轻不重,把陈荏和医生都惊着了,陈荏含泪问:“管老师,你干嘛打我?”
医生也问:“老师,他脖子上有蚊子?有蚊子也先别拍,你抱住他的腿别让他乱动!”
“……”管清华自觉已经用上八成力了,果然是武功不如人。
陈荏惶惑地表示:“医生,我老师帮不上忙,他一没经验二不比我壮!”
医生说:“那你别瞎用力,疼的时候坚持,不疼的时候休息,跟着我的口令来,呼,吸,呼,吸……”
管老师说:“我还是把林雁行喊来吧!”
林雁行正在学校打球呢,一听陈荏受伤了,撒丫子就往自行车棚跑,然后把车骑得跟风火轮似的。
他闯进急诊室,骤见陈荏面色惨白满脸是泪,魂儿都吓飞了,连声问:“怎么了?摔哪儿了?!”
陈荏本来坐在诊疗床上,扑过来一把抱住他腰,说:“卧槽!”
医生无奈道:“你槽?我还想槽呢!既然你要的人来了,赶紧配合好吧!”
陈荏就把小脸往林雁行怀里埋,簌簌发抖地央求:“医生要给我打石膏,我他妈害怕,你抱着我啊!”
林雁行好端端的突然被投怀送抱,恍惚间不知今夕何夕,四周如云雾团绕,有白日飞升之感,满脑子念头只精简到两个字:
抱我。
好!
林雁行一出手就把陈荏从头到脚锁死了。
医生夸道:“对了,就这么抱。”
他举着湿石膏片说:“我来了啊,别让他动啊!”
管老师见状赶紧跑出处理室,以免过会儿殃及无辜。
陈荏心想伸脖子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脑袋掉了碗口大的疤,早死早超生,强行闭上眼睛说:“来吧!”
结果刚被冰凉的石膏片触及脚面,他就“呀”地一声叫了出来,他都听不见自己声音成啥样儿了,医生听得见,说:“这孩子怎么叫得像猫似的?”
林雁行咬紧了牙,心想何止像猫似的?像猫叫似的!
他浑身的骨头都被陈荏这一嗓子叫软了,十八、九岁的大男孩儿蹭个电线杆子都能热,何况怀里抱着日思夜想、喜欢死了的人?
要不是深知此时关键,稍微挪动都会造成医生的偏差,他大概就疯了,会抱着人直接往炕上滚之类的。
陈荏在他怀里筛糠似的抖,他也跟着抖,只不过一个抖的是恐惧和尴尬,一个抖的是渴望和燥热。
“别动啊,配合医生啊,”林雁行短时间内一头热汗,用语言分散陈荏和自己的注意力,“乖啊,快了快了。”
“别啰嗦……嗯……别……”陈荏从鼻子里发出带着哭腔的腻音,他不是故意的,是真撑不住,生理性落泪。
他平生最紧张的两件事合二为一了,可不要命嘛?
怕被人摸脚、怕羞只是一方面,他上辈子死亡的根源就是骨折,有点儿创伤后心理障碍。
他反正不出声,大颗大颗的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林雁行没法哄他不掉泪,只得傻傻地看着,泪线从陈荏眼眶里满出来,凝聚成剔透的大珠儿滚落,小珠儿则挂在纤长浓黑的睫毛上,颤颤巍巍好不可怜。
头发被搓揉得一塌糊涂,眼睛是红的,鼻尖是红的,面颊也是薄红的,只有嘴唇被他咬得发蓝。
陈荏的长相深具迷惑性,这得怪他那天生似蹙非蹙的眉头,他明明不可怜的时候,你都觉得他可怜,何况现在他是真惨。
林雁行的心麻麻地疼,他想到骨裂比扭伤厉害,自己因为扭伤都拄了将近一个月的拐,陈荏岂不是要两个月?
万万没想到啊,继承自己那副神奇拐杖的居然是他亲老婆!
心疼过后便是生气,虽然今天这一跤是他老婆主动摔的,但他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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