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人渣》第88章


他应该是陷在自己某一段回忆里,这段回忆久远弥存,甚至不真实的就像个梦,有时候杨茹暮甚至怀疑那一天发生的事,会不会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
但现在他不必纠结这个问题,因为它彻底成了他的梦,他现在就走在它的世界里,杨茹暮暗想。
在这个梦里,他提着垃圾出门,往小区的集污箱走,那只绿油油的塑料箱就放在侧门西面的拐角处,杨茹暮按部就班地将垃圾袋扔进去,抬手时掌指关节蹭到了箱口甜腻腻的饮料污渍,杨茹暮皱了下眉,将两只手背在后面往回走。
这一天的黄昏于以往相比没什么不同,一只蓝黄瞳孔的乳白□□咪从桂树上跳下来,如往常一样拿毛绒绒的尾巴扫过他的脚踝,然后毫无留恋地跃上栅栏,一溜烟跑了。
杨茹暮顺着它逃走的方向看过去,铁蔷薇色的栅栏尽头,傅玖靠在车上,眯着眼不知看了他多久。
杨茹暮条件反射地往身后看,萍翠的道路四通八达,光从远处照过来,余热烤得人浑身不舒爽,在这样一个烦闷的季节,这条步行道上除了他,空空如也。
傅玖在看什么?姜冼出差了不在这里。他们不是通过电话吗?
杨茹暮疑惑地回过头,见傅玖依旧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他,他有点不自在地走上前去,然而,靠得越近他越有种想要转身逃跑的直觉,终于,在他离傅玖一步之隔时,杨茹暮站住了。
「你找姜冼吗?他出差了。」
杨茹暮微扬着脑袋,他和傅玖就差一个头,平视时他正好对着傅玖洁白色衬衣上的第二个纽扣。
「我不找他,我找你。」傅玖一手插兜靠上前,另一只手顺势落在杨茹暮的侧脸上。
傅玖干爽的指尖顺着他的轮廓自上而下一寸寸地抚摩,食指蹭过耳垂,甚至轻轻弹动了一下,这一下不仅带来一股燥热的心跳,还有淡淡的酒香。
傅玖喝醉了,他并不清醒。
杨茹暮瞪大眼后退一步。
「你喝醉了?」
傅玖微垂着头睨着他,原本插兜里的手突然伸过来挽着他的腰肢将他重新扯了回来。
「我很清醒。」
傅玖说着一手困着他的腰,一手按着他的脖子,凑过脸来就打算亲吻他。
「你、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叫什么名字?你现在,你立马告诉我!」
太奇怪了,这么多年了他和傅玖之间甚至连一点交情都谈不上,傅玖怎么……回事?这幸福来得太诡异杨茹暮完全不相信,他惊慌失措地想伸手推开傅玖,可不知是因为刚倒完垃圾手太脏根本不好意思伸出来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杨茹暮发现他的双手完全使不上力,手腕处更是一阵疼痛,似乎被什么东西牢牢捆绑在身后,他费了好大劲也挣脱不开,只能无助地交握着。
「你叫杨……」
庆幸的是,傅玖刚碰上他的唇,突然如梦初醒般松开他。
光照在傅玖身上,这人白皙俊朗的面容上滚落下几滴冷汗,杨茹暮回过神看过去时,傅玖皱着眉的脸廓异常的疲惫。
「抱歉,我喝多了。我以为你是他,我总幻想你是他,我……我很抱歉!」
傅玖握拳抵着唇,灰蓝色的瞳孔那么情深意重。
可这个人却说:他很抱歉,他认错人了!
傅玖将他想成谁了?
姜冼吗?
有什么东西碎了一地,尖锐的碎渣飞溅出来,从杨茹暮穿着拖鞋的脚踝上刮擦过去,真疼!
这时,突然凭空出现一大片白雾,潮湿的气体浓得已经凝成了水滴,一滴滴流走于他的全身,杨茹暮丝毫没感到清凉,只觉得黏糊糊的难受得不行。
然后雾气退去,他似乎又回到了刚才那个场景,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清脆的,还带着点淡淡的紧张。
「你找姜冼吗?他出差了。」
这回不等把话说完,杨茹暮立马闭上嘴转身跑开,他眼里带着快夺眶而出的泪,只想离开这个见鬼的傅玖,可场景重演,不仅他的心态变了,连被他甩身后的傅玖也变了。
「跑什么?」
比之前更势在必得的手掌又将他抓了回来,这一回直接将他按倒在前车盖上,杨茹暮的双手依旧动弹不得,指节撞在身-下冰冷坚固的物体上,疼得他浑身一哆嗦。
「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你认错了!你会后悔的!」
他愤怒地呐喊,本想硬气一回,可一对上傅玖那个疼惜的眼神,突然委屈地泪流满面。
「我没认错过人,一次都没有。」傅玖的吻落在他的脸颊、发梢、唇瓣。
「呜!不是我!你……啊你放过我吧!」
杨茹暮抬脚踹他,尾椎股的位置突然传过来一阵酸胀酥麻的触感,谈不上痛也谈不上爽,他却觉得他最后一片领土也被别人夺走了,他马上就要沦落为一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杨茹暮猛地僵住了。
然后是抑郁到极点的冷汗。
很奇怪,一个梦他居然也做的这么不称心如意,这么坎坷艰难。
「你、你放过我吧!」
有汗水滴进杨茹暮的眼睛,他感到一阵刺痛,随后有湿腻腻的舌头舔过他的眼睑,杨茹暮再睁开眼,他一度以为他就要瞎了。
将他强行压制在这里的哪里是人!
那是一条龙。
它银色的鳞片被夕阳染成了国色,经络分明的爪子禁锢着他的腰身,见他似乎又想逃跑,它亮出尖锐的利爪,似要将他开膛破肚。
「吃人了!快逃啊,龙要吃人了!」
远处是战火离乱的争纷,惊慌逃窜的人群,而伏在他身上这条神秘而高贵的生物,用它深远的清吟安抚着他,它银灰色的瞳孔如此特别,里头的目光,相当温柔。
……那个目光,刚柔到,令人想哭。
……唔你!杨茹暮被腰上的剧痛彻底唤醒,一睁开眼,那尚存一息生机的噩梦顷刻间灰飞烟灭,视线由朦胧到清晰只过了几秒钟,他的痛觉神经却以光速的效率将全身的情况法象递增地传输给大脑,他发现他不仅腰疼,他全身都疼。
他光裸的身体示弱般背靠着傅玖的胸膛,杨茹暮看不到傅玖的脸,他的视线平对着前方的壁橱,傅玖一手搂着他,一手从后方伸过来,拉开衣橱拿睡衣。
橱柜里挂着一整排的浅系睡衣,傅玖的手越过左手边小号的衣服,直接从右边拿了两套大号的出来。
“你干什么?”杨茹暮脑子里其实一片空白,但他还是下意识地觉得不对劲,他艰难地伸手搭在傅玖肌理分明的手臂上,两条不同的手臂交相映辉,一个苍白如梦影一个莹润如美玉。
“醒了?”傅玖低沉地笑了,懒散的语调彰显他得偿所愿地餍足,“我喜欢你穿我的。”
“……你滚吧!”杨茹暮莫名其妙地联想到上次穿傅玖衣服的那个场景,被阴了一次的屈辱感使得他用尽全力恨声回呛,可听在另一个人耳里,虚弱得就像春雨后刚落地的小奶猫,明明萌得要死,却以为自己威武凶悍。
傅玖忍不住俯身亲吻这只可爱的小猫,每当他吻住这小东西软软的脖子,对方就会乖乖地软化,羞涩一如半开的清菡,傅玖心情极佳地重新拿了件小号的睡衣,“好了,不生气,我听你的!”
这种让步使得杨茹暮削减了几分敌意,可等傅玖伺候他穿好衣裤坐在沙发上时,杨茹暮却感到心里那份仇恨不减反增。太合身了,简直就是量身定做的,而且那个衣橱里的衣服不像是最近才准备好的,可见傅玖早就蓄谋已久,就等着他自投罗网!
这个贱人!
杨茹暮垂下头,除却手背上多了的吻痕,以及手腕处红艳艳的捆痕,他看到他交叠于膝的双手依旧苍白。然后视线往下延伸,脚踝处淡青色的血管旁是几个新鲜的指痕,那双犯罪的手一定骨节分明,修长优雅,“我想回家。”他轻声说。
傅玖挽着杨茹暮的腰给他吹头发,闻言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若无其事地拨弄着这小东西的发丝。
“我想我儿子。”杨茹暮提高音量。
从指缝间滑落的乌发细细软软的,没几下就干了,傅玖放下吹风机,如刀锋斜飞的眉稍微扬,“看你表现。”
这个漫不经心的态度瞬间将杨茹暮心中的怒火全点燃了,“你还想我怎么表现?你说的那个义务我也完成了,能离婚了吗?”
“义务之所以称为义务,就是因为它的期限是一辈子,同样的,它的履行对象也只能是某个特定的人。”傅玖双手抱着杨茹暮的腰,将下巴抵在他老婆细瘦的肩上,“你从头到脚都是我的,还能给别人尽义务吗?”
“你这个……人!我警告你离我远点,否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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