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祸水》第140章


为什么不停下,为什么还不停下……
他的哀苦,震住每一个人,人们不敢去阻拦他,不敢去打搅他,人们等待着,等他发泄了心中的痛苦,也许就会舒服一点了。
然后,为什么,一直一直不能结束。
这么长这么长的时间,那么多的鲜血仍在眼前,那样相拥而跪的身体仍在眼前,那凄绝的呼号则时时响在耳边。
大家再也受不了了。
|终于有人大叫:“国主,求求你,别叫了”
|书|可是,逐月听不见,也不能思考,他只能继续叫下去。
|网|世事如此无常,命运如此悲凉,凡人的生死,不过是天意的游戏,但至少,他可以发这一声,不平的嘶吼吧。
有人痛哭:“国主,不要叫了,你难受就哭出来,会伤了你的性命……”
然后,他即不知道将要来临的危 3ǔ。cōm险,也绝不会在乎。
那么长的时间,是几个时辰,还是几年,又或者是几个轮回。他一刻也没有停止,这样的长啸,这样的嘶吼。
没有人能继续忍受这一切,但没有人敢接近他,阻拦他。
那么可怕的血泊,那么孤独却相拥而跪一生一死的人。
他们抱在一起,他们跪在一处,甚至没有人敢靠近一步。
那样极致的痛苦,和极致的肃穆,让人自觉卑微而渺小,让人只能眼睁睁看着,无比痛苦的忍耐着。
逐月的胡僧因渐渐断断续续了,却让然不肯停止,那嘶哑至极的声音里,可以听得出他的嗓子已经撕裂了。
大量的鲜血从他口中涌了出来,也无法让他停止这样的悲叫。
他的眼睛早就是一片血红,随着他的悲啸,鲜血从眼角流下,仿若泪痕,徐徐地划过已经连悲惨也无法表达的脸庞。
然后,是两行细细的血,从耳朵里,慢慢的流出来。
终于有人意识到,如果再也没有人做什么,国主一定死在这里。
那样疯狂而绝不停止的嘶吼已经将他的五脏六腑都给伤透了,他不但嗓子完全撕裂,甚至胸膛也受了极大的内伤,所以才会不停的吐血,而且现在已经开始七窍流血了……
再不阻止他,那后果……
推推撞撞,终于有一个最胆大的人靠了过去。
可是他走的时候,小腿肚也禁不止打着颤,仿佛用了一世纪之久,才挪到逐月的背后,一句话不相劝,只是干净利落的抬手,狠狠的在逐月的后脑上敲了一记。
折磨了所有人,太长太久的嘶吼之声,终于停止了。
天地一片肃穆,这突然的安静,让大家都有点心有余悸的感觉,等了许久,人们才终于稳住自己发软的身形,默默的靠近他们,几个人合力,才将逐月的手板开,而那只手,已经只剩几丝血肉相连,连露出的森森白骨,也被剑刃刻开了几道痕迹。
当逐月被挪走的时候,水儿也松松的倒在了地上,一个人上千拖住她,当手靠近她的胸口时,那人突然惊喜的叫了一声,“她还活着!”
众人惊诧的围上去,也顾不上礼仪,伸手撕开她的衣衫。
紧贴着里衣的地方,一块凤凰形的美玉的碎片,落在地上,破成两截。
是凤影。
大结局之复明
那探子的消息自然是错的,萧轻尘此刻依旧安然的坐在大帐内,其它两国也是迟迟不见消息,也不知在筹划什么大的举动。
这日他刚刚将行军布阵的地图放在案上研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满面风尘的副将跌跌撞撞的跑进来,气喘吁吁的禀报道:“大帅,国主在路上遇险了,还有,还有,夫人……”
萧轻尘豁然起身,那副将还没来得及起身,只听迅疾的风声掠过,大帅已经没有了人影。
营帐外,水儿与逐月已经被下属安顿在帅营里,军队里最好的一声都被叫了过去,整聚集在一起,商量着两人的病情。
萧轻尘一冲进去,也不理会别人的反应,径直跨到水儿的床前,望着她苍白的面容,萧轻尘心中一酸,牵起她搭在被子外的手,沉声问:“她怎么样?”
“夫人虽然被当胸刺了一刀,但是被什么硬物挡了一下,所以只要调理,不会有什么大碍”其中一个大夫连忙回答。
萧轻尘提起来的心这才微微一放,可是望着水儿没有丝毫血色的脸,又是一紧。
“国主呢?”他终于平缓了心情,转而看向逐月。
“国主只是悲伤过度,只要以后情绪上不要再有太大的波动,也应该无碍”大夫继续回答。
“悲伤过度?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确定他们都没有性命之忧后,萧轻尘终于开始查问事情的原由。
随着跟过来的随从走上前,将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的禀报给大帅听,萧轻尘越听,脸色越凝重。
水儿为逐月挡刀或许还说得过去,因为她向来善良,可是逐月,逐月为什么如此悲伤?
如果只是对一个救命恩人的感激,这也未免太过了,他当时的表现,分明就是求着同死。
萧轻尘百思不得其解,只得重新将目光投到水儿身上:水儿,在那段我不在的日子里,你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会频频,处于生死边缘?为什么所有的纷争,都会扯上你?
“再去准备一间营帐”他浅浅的吩咐了一声,然后抱起水儿走了出去,将自己的帅营留给逐月。
阵前并没有什么大动静,所以萧轻尘抽闲,一直陪着水儿,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就如在小村庄里时,他做的一样。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水儿还处于昏眠状态,突闻一人掀开大帐的帘子,压低声音说:“大帅,国主醒了”
萧轻尘这才站了起来,为水儿拉起羊皮被,又吩咐左右:“照顾好夫人”,然后快步走向帅营。
逐月已经躺了起来,一个大夫正在为他把脉,另一个侍卫整唾沫横飞的讲述之后发生的事情,在萧轻尘进来的时候,他刚刚讲到:“所以啊,小青姑娘没死,现在正在大帅那里呢”
萧轻尘咳嗽了一声,逐月略略回过头,那双微微泛红的眼睛轻轻的向下阖了阖,似乎不适应他掀开帐帘时刻进的阳光。
萧轻尘观察敏锐,这反应虽然细微,但是并没有逃出他的眼睛,他踏前一步,探询的看向逐月,轻声问:“国主,你的眼睛……”
“能看到一点了,只是有点模糊”逐月淡淡的说,没有悲,亦没有喜。
那场哭泣,那场疯狂,反而把眼睛里积攒的毒素,一并排了出去,算不算因祸得福?
可是这样振奋人心的消息,却丝毫没有引起他多大的欢喜。
“水儿怎么样?醒了吗?”逐月又问。
萧轻尘怔了怔,已获得看向他,他方才叫的是——水儿?
其实自逐月醒来后,得知水儿并没有死,心中本是一喜,可是现状,也马上纷扰而来。
若小青是水儿,那她现在,已经是萧岚的妻子了。
他知道,这期间一定有什么误会,一定有什么东西错过了,可是再怎么误会,再怎么错过,也丝毫改变不了事实。
因为这层无奈,即使对于自己复明的好消息,他竟然都没有丝毫心情去庆幸。
“你以前,认识水儿吗?”萧轻尘心念一动,那个总是让水儿怅然若失的人,难道,是逐月?
逐月不语,许久,才轻声说:“你可以问她”。
她知道最后才表明身份,是不是很满意自己现在的生活,而不希望被搅乱?
所以,就将所有的主动权交到她的手中吧,无论她选择什么,他都不会有丝毫怨言。
经历了死别后,又必须经历生离的煎熬。逐月现在,几乎希冀着当时能够同死了。
萧轻尘见他神色平静而决然,也知道他不会说什么了,想了想,又转开话题道:“国主初来大营,我将情况向国主汇报一下吧”
“不了”逐月淡淡的打断道:“我既然全部授权给你,就绝对不会插手军中的事情,萧岚只需将我当成一个客人便是”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个道理,逐月还是知道的。
“萧岚,能够走近一点吗?”正在萧轻尘默然之际,逐月突然提了一个很奇怪的要求。
他的眼睛刚刚恢复,能见度很低,虽然望着萧轻尘,但是因为他背后的光芒太盛,因为只能看见模糊地,修长的身影。
面前的人,是水儿的丈夫,甚至还是他亲自主持的婚礼,他本应该好好的看一眼。
萧轻尘没有迟疑的,大步走到床榻钱,站在离他一丈远的地方,同样专注的望着他。
两个人,怀着同样的心思,那么仔细的看着另一个人,然后再心中又涌出同样的感叹。
逐月眼中的萧轻尘,俊雅沉稳,睿智洞悉,让人看着,就放心将一切都托付与他。
萧轻尘眼中的逐月,纯美宁逸,脱俗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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