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鼓歌》第117章


陆翰飞只觉他这一击之中,暗藏了甚多诡异变化,急切问,想不出破他之法,上身一拗,右掌挥动,硬向夏侯律切来的掌锋上迎去。
他这一下连自己也不知道,无意之中,以掌代斧,使了一招“日轮斧法”。
夏侯律呆得一呆,只觉对方这一招乃生平未见之学,似乎是一着极厉害的杀手,竟然也不敢硬接,右掌一收,双脚微一用力,疾向后飘退五尺!但已经迟了,陆翰飞右掌挥出,一股透掌而出的暗劲,业已扫上夏侯律右臂,夏侯律一条右臂,突然垂了下来。
陆翰飞一击得手,精神大振,朗笑一声,右臂圈动,身发如风,又是一招“神龙出云”直劈过去。
夏侯律被陆翰飞掌风扫中右臂,心头猛然一凛,来不及运功,口中大喝一声:“来得好!”
左手一挥,拍出一股潜力,逼住陆翰飞的掌势,身子倏然向右闪出!
陈翰飞被他拍出的一股强猛劲风,逼得去势一缓。
夏侯律身形闪出之际,振腕一指,闪电朝陆翰飞眉心点去,口中阴笑道:“小子,你小心了!”
陆翰飞双目尽赤,怒喝道:“别人怕你‘透骨阴指’,我可不怕!”
左手挥动,暗蕴“先天真气”,打出“流云飞袖”,右脚同时路前半步,右掌扬处,又是一记“无形神掌”,遥遥劈去!
夏侯律刚才吃过一次暗亏,此时见他掌发无声,早已及时警觉,身子闪动,向侧跃开。
双方攻拒之间,快逾闪电!
陆翰飞一记“流云飞袖”,虽接对方点来的“透骨阴指”接住,但夏侯律这一指,凝足全力而发,陆翰飞拂袖拒敌,同时右手还打出一记“无形掌”,功力自然就分散了不少。
耳中只听“嗤”的一声轻响,左手衣袖,却被对方指风穿了一个小洞,心中暗吃一惊,心想:这老贼好强的指风!但他只不过心念一转,口中大喝一声:“老贼你拿命来吧!”
重又纵身直上,挥掌攻出,他这一味硬攻,当真是不计厉害的拼命打法,夏侯律不禁心头一凛,双掌齐出,还击过去。
两人这一番抢攻,打得更是猛烈,拳脚变化,也愈见凶险凌厉,当真是生死存亡之搏,掌指出手,无一不是指向足以制人死地的要害。
旁观诸人,大有目不暇接之感!
这时分立四周的绿衣人,已渐渐退出十丈之外,到了林前。
站在白衣教主身侧的金衣人,几次回头,朝白衣教主瞧去,似乎在等候他发号施令。
但白衣教主依然背负双手,两道炯炯眼神透过蒙面白纱,只是盯着陆翰飞和夏侯津两人,身形一动不动。他好像在考虑一件重大之事,也好像被两人的激烈搏斗,吸引住目光,对金衣人的几次以目示意,只是微微摇头。
这一瞬之间,场中两人情势已起了极大变化,原来夏侯律以一招“三星拱照”,弹出三缕指风,分取陆翰飞胸前三处要穴!
陆翰飞情急拼命,身子一侧,避开正锋,乘机疾进,一招“赤手搏龙”,擒拿夏侯律左手脉门。
夏侯律冷笑一声,点出三指,突然化点为拿,竟然抢先搭上陆翰飞手腕。
高手相搏,只不过毫厘之差,便占先机,陆翰飞对敌经验,尚嫌不够,但觉腕上一麻,脉门已先被夏侯律扣住。
心头猛惊,但终究一身武功,大非昔比,临危不乱,虽然被对方抢了先机,扣住脉穴,但这招“赤手搏龙”并未半途而废,力聚有腕,五指猛力一翻,也迅疾抓住夏侯律左腕脉穴。
夏侯律冷嘿一声,五指突然加注真力。
陆翰飞因方才一招,被夏侯律诡异手法,占去先机,自己五指随后搭上对方手腕,部位自然也稍有偏差,是以才一搭上夏侯律手腕之后,就立即潜运功力,五指一紧,发出内力。
两人互相拿住手腕,说来较慢,其实这所谓先后,也只是电光石火之事,双方内力,也几乎同时发出。
彼此都觉脉腕一紧,好像加上一道铁箍!
陆翰飞大喝一声,左手一招“剖龙取肝”直劈夏侯律的右肋。恰好夏侯律也同时以一招“惊涛拍岸”,朝陆翰飞击到!
两人各自紧扣着对方手腕,各剩一只手掌,自然竭尽全力。但听“蓬”的一声,双掌接实,两人同时发出闷哼,身躯剧震,手指一松,各自踉跄后退了几步!
这一招硬拼硬打,使两人都感到夏气不继,血翻气浮!
夏侯律连退三步,立时凝神运气调息。
陆翰飞面泛红晕,宛如喝醉了酒一般,但他复仇心如,俊自满布凶光,朝夏侯律望了一眼,突然一语不发的重又疾冲而上,右掌一扬,当胸按去。
他这不顾生死的疾冲过去,大出夏侯律意外,在他感觉之中陆翰飞的武功内力,虽然惊人,但也并不见得强过自己,方才这一招硬拼,自己真力不继,气血浮动,对方自然也和自己一样,急需调息。
哪知陆翰飞连气也不调,就这么不顾生死猛冲而来,及时惊觉,陆翰飞掌势已到胸前,一时顾不得运功,双掌一挫,迎着推出。
这一下,他仓忙应敌,力有未逮,双掌乍接,脚下也站立不稳,登登地后退出五六步,身子晃动,看去负伤不轻。
陆翰飞的武功,并不强过夏侯律,但他因服过大量蝮蛇宝血,练的“先天气功”,又是玄门最上乘的功夫,火候虽浅,体内潜伏的真力,却极是充沛。
是以连续两掌硬拼,同样被震后退,只不过感到心头剧跳,血液循环加速,这正是他体内蝮蛇宝血,加速补充真力之象。
闲言表过,却说陆翰飞退出三步之后,忍不住仰天厉笑,道:“夏侯老贼,你原来也不过如此……”
喝声中,左手杨处,三柄早已摘去响铃的“亮银袖剑”,脱手飞出,闪电朝夏侯律胸口奔去。
场中诸人,全都被陆翰飞一股坚毅不拔的复仇勇气,和他超异常人的功力所震慑,瞧得心头猛凛!
夏侯律突然猛哼一声,身子向后倒去!
在这一瞬之间,但见白影一闪,白衣教主傲然卓立,拦在夏侯律身前,不见他举手作势,陆翰飞打出的三柄“亮银袖剑”,却如泥牛入海,没了影子。
夏侯律虽然仆倒地上,但身上并没有中剑,分明已被白衣教主收去无疑。
陆翰飞俊目冒火,迅速取下日轮金斧,随手一掂,厉声喝道:“你待怎的?”
金衣人眼看教主不但没按预定计划行事,反而掠出身去,挡在夏侯律身前,立即双掌作势,朝陆翰飞走去。
白衣教主神态冷傲,略微抬手,徐徐道:“没你的事。”
金衣人只得依然退回原处。
白衣教主目光一抬,瞧着陆翰飞,温和的道:“陆少侠无须冲动,夏侯律已被本教主拿下,咱们不妨先开诚怖公谈谈!”
陆翰飞还是第一次听到白衣教主说话之时,不带丝毫冷冰冰的口气,心中微微一怔,接着剑眉一剔,冷哼道:“不是你出手接陆某三柄袖剑,夏侯老贼早已溅血剑下,陆某为师报仇,志在必得,教主还是趁早让开,免伤和气。”
白衣教主冷笑道:“要非本教生出手制住他穴道,凭你三柄小剑,能够伤得了他么?”
陆翰飞大声道:“如何不能?不信你只管解开他穴道,着陆某是否取他性命?”,
白衣教主微晒道:“你能胜他,早在方才五六十招之间,就胜地了,以本教主看来,你们只可说功力悉敌,如论应变心机和对敌经验,夏侯律多少还胜过你……”
陆翰飞听得一怔,心头也不禁暗暗佩服白衣教主果然眼光厉害,一面哼道:“照教主说来,难道陆某会败在他手下?”
白衣教主道:“败虽不至于,但即使再打下去,也不过落个两败俱伤之局……”他说到这里,微微一顿,又道:“如以陆少侠的武功,假以时日,本教主承认你将来必可胜得了他,但报仇之事,决非今晚所能如愿。”
陈翰飞暗想:平心而论,白衣教主这几句话,说得颇为中肯!
今晚自己竭尽所能,依然只和他打成平手,虽然最后两掌,对方稍呈败象,但自己也已气血浮动,三柄银亮袖剑,老贼再不济也不易打得中地,心念转动,一时当真无法反驳。
白衣教主在蒙面白纱之中,微微一笑,又道:“陆少侠总知道师仇如山,不共戴天,今晚如果不能手刃仇人,机会不再,又要待话何日?”
陆翰飞听到“师仇如山,不共戴天”,和“机会不再,又要待诸何日?”这两句话不啻轰雷贯耳,全身悚然一惊,但觉热血沸腾,不能自己!
白衣教生目光何等犀利,心中暗喜,但他白纱蒙面,别人瞧不到他的喜怒之色,突然冷厉的道:“夏侯律心怀二志,已为本教主拿下,本当立毙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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