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鼓歌》第128章


是以在阴风煞跃下,陆翰飞相继冲入的一瞬之间,各自发挥全力,挡住陆翰飞去路。
他们哪里知道陆翰飞手上是一柄削铁如泥的玄龟剑,他因阴风煞郑重叮嘱,此来赤焰山,原为求取朱果,如非万不得已,不可伤人。但此刻这样多的人,列阵围攻,如若再顾虑伤人,不知要打到什么时候?
今日之局,看来已成欲罢不能之势!
他紧随阴风煞身后,冲入剑阵,心中早已有了计较,此时一见剑阵疾合,十余道闪动的剑光,分由四面袭到,不由朗朗一笑,喝道:“刀剑无眼,诸位小心了!”
喝声出口,长剑迎抡,划出一圈护身光影,但听剑阵之中,登时响起一连串“嗤”“嗤”轻响。
三十六名红衣道人,已有不少人攻出的长剑,立被削断,惊慌后跃。
剑尖横飞,银芒迸射,站在校后的人,只当陆翰飞打出暗器,纷纷举剑撩拨,剑阵不由为之一乱。
陆翰飞身形疾转,长剑反手又是一招“倒撒天罗”,削向身后和侧背袭来的五六支长剑,纵身一跃,直向屋下飞落。
这原是一瞬间的工夫,但阴风煞却早已被火烧观道士们的“大火焰阵’,重重包围!
原来这“大火焰阵”,不但比屋上的人数,多出两倍,更因厅前地方宽大,攻守之间,也远较屋上灵活,在阵法变化上,自然更能发挥威力。
此时但见红影游走,配合无间,一支支映目耀眼的闪烁长剑,汇成如山剑影,任你阴风煞武功再强,“明风掌”,“白骨爪”,一齐出手,但这些道士久经训练,进攻退守,此分彼合,丝毫不乱!
阴风煞冲到哪里,他们宛如潮水一般跟到哪里,密集的剑尖,也随着攻到哪里,直气得阴风煞黄发竖立,厉笑连声,还是被困在中间,难以冲得出去。
陆翰飞身形未落,口中大喝一声:“挡我者死!”
剑随声发,人随剑落,猛向围住阴风煞的一片剑林中投入!
只听呼呼之声,不绝于耳,“大火焰阵”,一座密集的剑山,登时有无数长剑,被玄龟剑黯淡剑光撩过,纷纷截断,叱喝惊呼,同时大作。
陆翰飞一不作二不休,身如旋风,往剑林中来回冲驰,只是找道士们的手上长剑削去。
一百零八个道士组成的”大火焰阵”,何消片刻,便有半数以上的人,手上只剩了半截断剑,纷纷跃退。
阴风煞眼看陆翰飞只削他们手上长剑,没伤一人,就破了火焰阵,心中不禁暗暗赞叹!
虽说他手上是一柄斩金截铁的利器,但如无高深武学,和眼到剑到,极度快速的身法手法,哪能做得到削剑不伤人的程度?
心念转动,这就尖声叫道:“陆少侠,够了够了,快住手吧,只要他们知难而退,咱们还是找傅元通,见过冉星君再说。”。
火烧观的道士目睹陆翰飞神威奋发,锐不可当,早已惊得目瞪口呆,退避不迭,此时再听明风煞这般说法,表明并无敌意,自然不敢再行出手,许多人失了兵刃,站查边上面面相觑。
陆翰飞闻声收剑,瞥见一道黑影,凌空飞来,瞬息飞落场中。
这人一身宽大黑衣,双目深陷,形如僵尸,才一落到地上,便大笑道:“哈哈,老太婆果然赶上火烧况来了,咱们走吧!”
阴风煞骤睹来人,不期微微一怔,尖喧道:“老不死,你当真还在这里。”
原来这人正是旋风煞水通,他朝陆翰飞点点头,同时目光瞥了火烧观道士们一眼,才大声道:“此非谈话之所,我已见过常天君了,咱们走吧!”
阴风煞是何等人物?她见丈夫这句“我已见过常天君了”,说得声音极大,自然有意让道士们听到,免得他们再出手阻拦,而且两次催走,其中走有缘故,一时不便多问,这就点点头道:“我和陆少侠原是求见冉星君来的。既然你已见过常天君,也是一样,好,陆少侠,咱们走!”
三条人影立即朝现外飞去,站在厅前的道士们一再听阴风煞提起大观主,此刻旋风煞从后进来,又说已见过二观主,虽觉可疑,却也不敢拦阻,任由他们离去。
这该从另一方面说起了!
赤焰山后山,绝岭千刃,陡壁如削,山下乱石磷峋,疏疏朗朗的从石缝中生着几颗松树。
这还是早晨时光,“红日已高三丈透”,但照不到山的明面。
此时从东首山脚边,转出两条人影,往山后走来!
这两人并肩而行,看去走得并不太快,但他们两只脚根本就没沾到地上,像行云流水般飘然而来!
从他们由东首山脚转出之时算起,最多也不过只是眨眼工夫,就已到了几颗松树前面。
这份惊人的速度,委实使人不敢相信,但他们还是那么安详,衣快飘飘的,丝毫不见他们施展过什么轻功。
这两人是谁?
左边一个身穿一袭半长不短黄麻长衫,头戴羊皮帽的瘦小老人。右边一个却是灰袍椎譬,骨瘦如柴的苍鬓老道。
他们正是凶名久著的老狼神狼奇里,和黑道中辈份极高,被称为神钩真人,隐居高黎共山的郝公玄。
两人才一走近,右边的神钩真人郝公玄抬头望望壁立如削的千仞绝壁,手拂苍须迟疑道:“狼兄,咱们只怕上了人家的当!”
老狼神嘿一声,道:“难道这点峭壁,还难得倒咱们?”
郝玄么微笑道:“兄弟倒不是这个意思。”
老狼神道:“那是什么意思?”
郝公玄道:“那人留柬约咱们到这里来,如今连鬼影子都不见半个,可见他是有意把咱们引到这里来的。”
老狼神目光炯炯,瞪着郝公玄不解的道:“把咱们引到这里来;为了什么?”
神钩真人呵呵大笑道:“咱们不远千里而来,为的是冉无天有一棵专解毒蛊的朱果,那人可能也为朱果而来,怕咱们捷足先得,才故意留柬相约,让咱们迂通曲折的寻到此地,他好先上火烧现去。”
老狼神怒声道:“郝兄说得不错,此人能在咱们面前,神不知鬼不觉留下信柬,可见定非等闲之辈,嘿嘿,咱们果然上了他的当了,郝兄事不宜迟,咱们这就赶上火烧现去!”
话声才落,目光~抬,忽然“噫’了一声道:“有人下来了。”
郝公玄抬头瞧去,果然发现千仞峭壁上,正有一点白影,缓缓往下飞来!
白影垂直而下,相当快速,渐渐已可看清那上面共有两人,缝着一条极细的山藤下来。
这两人一个一身白衣,一个一身绿衣,山风吹着他们衣袂,宛如一团绿白相间的云朵,冉冉下降!
郝公玄低呼道:“是白衣教主!”
老狼神点点头,嘿然笑道:“不错,正是白衣教主,老夫赏他一支天狼箭!”
说话声中,迅速探手入袖,取出一支一尺来长的短箭,正待朝壁上两人丢去!
蓦听头顶一棵树上,有人突然打出一个喷嚏:“哈……哈欠……”
老狼神蓦吃一惊,凭自己和郝公玄的耳目,只要十丈之内,有人隐藏,也断难瞒得过去,这人隐身头顶,居然会一无所觉,心头一震,立即沉声喝道:“什么人,还不给老夫下来?”
“啊,啊,是我,姓甯的穷老头!两位果是信人,来得好早,我天没亮,就赶来这里等候,只打了个盹,你们就到啦!”
那人边说边下,手脚并用,从树上爬了下来!
郝公玄一眼瞧到这人一身破烂,骨瘦如柴,手上还紧握着一个酒葫芦,正是半个月前,在岳麓山三官堂,自己从大殿檐牙捉下来的那个老酒鬼。不禁心下犯疑,冷哼道:“原来是你,你约贫道和狼老哥来此,有何见教?”
老狼神问道:“郝兄,你认识他?”
甯不归吃力的爬落地上,拍拍身上,笑道:“这位道爷,咱们在岳麓山见过。”
接着偏头瞧瞧老狼神手上的天狼箭,龇牙一笑,摇摇头,不屑的道:“名满天下的老狼神,暗箭伤人,岂不有失身份。”
老狼神一张淡金脸上,微微一红,怒声道:“你知道他们是谁?”
甯不归拔开酒葫芦,咕嘟咕嘟喝了两口,才咂咂舌头,道:“小老儿自然知道,不然,我也不会约两位到这里来了,说实在,咱们还得用这根山藤缒上去呢!”
老狼神狼嗥大笑,厉声道:“老儿,你原来是白衣教手下“你当她是白衣教主?嘻嘻,她是赤发仙子。”
老狼神回头瞧去,原来壁上两人,业已翩然落到地上,那个穿白衣的,伸手揭下蒙面白纱,露出一张春花般的脸孔,眨眨眼睛娇笑道:“老前辈,你果然等在这里了。”
甯不归又喝了口酒,连连点头道:“我老头从没服过人,这回可取了那个鬼孙膑,一切好像都落在他鬼计鬼算之中,你们快去吧,前面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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