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我离婚之后是如何走上不归路的》第2章

颜宿走了之后，姑娘落座。
确实漂亮，当得起校花的名号。
黑长直，穿着得体的黑色无袖连衣裙，衬得她皮肤特别白。
姑娘坐下之后，我先进行了一下自我介绍，但她却我问：“刚刚那个是你的朋友吗？”
我这个人在某些方面看得挺通透的，她这么一问我就知道了她的意思。
继续聊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但又不能立刻就走。
我装作毫未发觉的样子跟她瞎扯淡，吃完了这顿饭。
我这个人在感情方面自尊心特别强，我确实喜欢长得好看的人没错，但一旦对方表现出对我的拒绝，我立马抽身，就跟我和我前妻一样。
将近三十年，其实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动过真心，看见漂亮的人我会觉得赏心悦目，在一起时很开心，但如果深究那到底是不是爱情，我还真说不清。
是喜欢没错，但未必是爱。
跟姑娘一起走出饭店的时候，颜宿那边儿还没走，我带着姑娘一起去跟他告别。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跟我相亲的姑娘也看着他。
他说：“晚上回去我给你发信息。”
我说：“少喝酒，喝酒别开车。”
就好像我们俩多熟似的。
出了饭店的门，姑娘对我说：“你朋友看起来挺不错的。”
我笑了笑，一点儿都不尴尬，我说：“是啊，他男朋友快被他给宠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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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我这个人心胸狭窄，这件事儿我已经说过了，所以当跟我相亲的漂亮姑娘因为我编排颜宿的那句话而脸色铁青时，我的心里是暗爽的。
她尴尬地笑了笑，挥挥手，上了出租车。
我大仇得报，心情转好，决定等会儿回去的路上给自己买一块儿芝士蛋糕做奖励，今晚就偷偷吃掉，不能让我闺女看见，连渣都不给她剩。
然而我刚一回头，竟然看见颜宿就站在我身后，他对我笑的意味深长，弄得我怪紧张的。
在背后说瞎话，还被当事人抓包，这事儿真的太丢人了。
我想解释，但又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对他笑笑，然后等着他来谴责我。
不过颜宿没有。
他这个人当时给我的三观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他说：“柯先生，没想到我们真的是同道中人。”
我一开始没懂他的意思，还傻兮兮地问：“啊？啥？”
他慢慢走向我，就在我俩鼻尖儿都要贴上了的时候，他说：“你也是gay？”
gay，同性恋，男同性恋。
我当然不是，我还是很想娶一个漂亮姑娘当老婆的，不过我可能不会爱她。
不好意思，借用一下那部电视剧的名字，毕竟我语言十分匮乏，而它放在这里又是真的恰到好处。
我笑笑，后退两步，说：“不好意思，我不是。”
“怎么会呢？”他微微偏头看着我，“你如果不是，那是怎么发现我是的？”
他的这句话我当时在脑子里分析了足足五分钟，当然，这个“五分钟”只是一个估计，可能是三分钟，也可能是七分钟。
总之，很半天。
我被这个问题弄得心跳加速，思考着如何回答才能显得我既直又不歧视同性恋人群。
我是真的不歧视，当然也没有很支持。
感情这种事是要顺其自然的，开心，就在一起，不开心，赶紧分手。
不要互相试探，也不要互相折磨，那都是浪费时间的事儿。
最后，我说：“真的非常抱歉，我不是同性恋，刚才之所以那么说也只是我在跟那位女士开玩笑而已。”
他看着我，笑了笑，没说什么，转身往里走。
迈出三步，他又回头，笑着问我：“你怎么还不走？”
我当时肯定是慌了的，经他提醒才转过身去打算过马路去停车场取车。
但我还没等走开，他又叫住了我。
“别忘了，晚上我给你发消息。”
我背对着他挥了挥手，意思是我知道了。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颜宿，这人真的很帅，是跟我完全不同类型的男人。
我想着自己瞎胡说的那句话，想着想着，就咬了自己的舌头。
特疼。
07
我到家的时候我妈在，闺女已经老老实实的睡了。
她一见我回来，立刻拉着我去了书房。
“怎么样？”她显然比我还兴奋。
我倒是实话实说：“挺漂亮的，但是她看上我朋友来。”
我下意识地把颜宿归为了“朋友”，我妈一听不乐意了：“你相亲，带你朋友去干什么啊！你小子是不是傻啊！”
我耸耸肩，劝她说：“这就是说明我俩没缘分，不能强求。”
我妈狠狠用眼睛剜我，估计气得不行。
她其实一直觉得我眼光不行，以前谈恋爱也是后来结婚也是，没遇见一个靠谱的。
但这事儿就是缘分的问题，我真的觉得无所谓。
离婚这段时间跟以前也没太大区别，我带孩子，我赚钱，以前我前妻也是个什么都不管的主儿，我现在反倒还轻松些。
我妈还有一点不乐意的就是我留下了闺女。
前妻是未婚生女，我原本就喜欢孩子，对这个不在意，可当初我爸妈差点儿气得摔了家里十好几万买来的小花瓶。
现在，我前妻走了，孩子丢给了我，我挺高兴，我跟闺女关系好，她跟着我总比跟着她那个不靠谱的妈强。
我妈骂我是傻‘逼慈善家，我就嘿嘿笑着哄她，给她做好吃的。
我妈这人也好哄，说到底还是打心眼儿里疼我跟我闺女。
晚上我妈留在我这边住，她跟我闺女一个房间。
我洗完澡收拾好，睡前照理玩手机。
最近下载了一个小游戏，类似消消乐，挺好玩的。
但这晚我没玩儿成，因为跟颜宿聊天来着。
我上床的时候看到有未接来电，是他打过来的。
已经是一个小时前了。
我发现我总是不能及时回复他消息，这算不算也是没缘分？
我怕打扰他睡觉，先给他发了个信息。
【不好意思，我妈来了，她刚去睡。】
很快，颜宿的电话打了过来。
他好像喝醉了，我接起来之后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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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朋友问孩子跟柯万同没关系为什么不跟着妈，因为第一章的时候小姑娘有句话“后爸，我妈是不是把你也给甩了？”她妈不要她，柯万同喜欢孩子又舍不得丢下她
08
颜宿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时跟他当面聊天有点儿不太一样，但都挺好听的。
我那会儿非常肯定他是喝醉了，而且那句“想见你”也不是跟我说的。
我没什么值得他想的，毕竟只见过两次，而且没太深的交流。
拿着手机站在窗户前看外面，有个外卖小哥大晚上还在送餐，骑着小摩托，慢慢晃出了我的视线。
“你在干嘛？”他问我。
“看风景。”我算是实话实说的，外卖小哥走远了，我一把拉好窗帘，躺回了床上。
颜宿轻轻地“恩”了一声，对我说：“我在外面喝酒。”
“早点回家，酒后别开车。”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个操心儿子的爹，突然有点想笑。
“恩。”他又是这个字，但好像带着笑意。
我不知道说什么，其实我这个人挺无趣的，相亲的时候都不知道应该跟对方聊些什么。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还没请你吃饭。”
“我随时都可以。”跟颜宿聊天，尤其是在睡前，是种享受。他的声音好听，说话语气也温柔，像是一剂安眠针，我很喜欢。
我突然就觉得如果他能每天晚上给我闺女讲睡前故事，我就可以解脱了，而且我家那个小丫头一定喜欢他。
“在想什么？”他说，“我听到你笑了。”
我确实笑了，不过没想到只是轻笑一声都被他给捉住了。
“我在想咱们俩见面应该吃什么。”我当然不会说实话，他就是一个陌生人，我不可能把闺女交给他。
“你平时都喜欢什么？”他那头突然有些吵，对我说，“不好意思，我朋友跟人打起来了，我去拉架，你要是困了就先睡，我们明天再联系。”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弄得我来不及反应。
跟颜宿聊完天，我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毫无困意。
思绪围绕着他，想着这人的业余生活还挺丰富的，这么晚还在外头喝酒，一看就不是什么安分的人。
09
我是在跟颜宿通话后的第三天才吃上那顿约了好几天的饭，因为第二天他同事跟他窜班，下午的时候他就去了医院。
赴约之前我把闺女送到了我妈那里，看着我收拾得这么立整，她还以为我又有新的目标了。
“别想了，”我说，“见男的。”
我妈明显失望：“男的有什么好见的，你倒是多联系联系姑娘啊！”
“还是别了，我被伤得透透的，对爱情失去信心了。”其实我就是在胡扯，我妈最近在看一部家庭伦理剧，这句话是里面的台词。
但是，我妈吓坏了，她说：“那可不行，以后你老了，谁照顾你啊！”
我笑她，但也知道她是为我好。
时间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