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主要改嫁》第29章


大理寺卿立刻起身,奉承道“臣谨遵公主旨意。”
“你们谁敢抓本王进监牢?皇城几里外便有本王的军队驻守,洛阳虚盈实空,以为本王不知道么?”晋亲王挥开迎上前来的宫卫,大胆叫嚣。
“谁说洛阳空了?”两人对峙间,门外踏进一个人,轻佻反问。
那人头戴紫金冠,身穿一件绣有苍龙的玄黑龙袍,上头的龙鳞金光闪闪,逼真慑人。
“这身打扮……你是……”晋王爷面有疑色,猜到什么,却没有胆量说出来。
“我是……”那人诡异一笑,表明身份立场“北漠太子。”
“这……这不可能,北漠早就灭了。什么太子?本王亲眼看着北漠太子死在战火当中,你这身龙袍从何而来。”晋王爷并不相信来人的话。
那人凤眸一弯,嘲笑道“本殿下就站在你面前,这么大一个活人,晋王是眼瞎,还是心瞎啊?”
“你……本王不信,本王不信。”晋王后退了几步,甩头否认。
“还有更让王爷难以置信的,你可以问问你的亲随,平城如今……在谁手中?”苻轻少负手而立,眉目间的正气彰显着太子风范。
“你……你莫非……”
苻轻少挑眉,不屑地胁迫“在你离开晋国入京之时,北漠的精兵已经围困了平城,一旦你在京郊调兵遣将,本殿下的铁骑就会踏平你的封国,绝不留情!”
“还不将人带下去?”羲和见晋王已被苻轻少摆平,暗笑吩咐。
晋王瞪着不甘的眼珠,被人拖下去时,一路喊着“本王不信。”
羲和定神望着眼前这个不断变换身份的男子,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从道士到强盗头领,再到北漠太子。他由平庸到尊贵不过数月,纵然她看得出苻轻少并不愿做什么乱世枭雄,但他的确因她而入世,兴许再也回不到从前的安宁了。
“原来是你。”羲和的声音很低很低。
苻轻少嘴角含着戏谑“我一直都是这个身份,只是来不及告诉你。”
“来不及……”羲和继续自语,她可以接受苻轻少的隐瞒,为何就不肯相信栗子呢?来不及,来不及,栗子是否也是来不及告诉她一些事,只是来不及,而不是……彻底的抛弃?
第六章 白衣少年
“太子……”苻轻少身后有人低唤。“恐怕我们不能在洛阳待的太久,北漠各部刚刚联合起来,需要太子回去稳定人心。”
“我知道,洛阳外围的困境解除,我便跟你们北上。”苻轻少偏头道,玩味的凤眸转向羲和“局势安定了,我就回来找你,你……愿意等我吗?”
“不愿意!”羲和转身背对他,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她等,没有人肯一直守在她身边陪着她。她的愿望很简单,不过想要一个相依相伴的人,这样的要求上天都不愿满足么?
“早知你会这么回答。”苻轻少咧嘴笑笑,不顾朝堂上许多双眼睛正盯着他和羲和,高声叮嘱“无论如何,一定要等我。在你嫁给他之前,我会赶回来!”他潇洒地挥动衣袖,随北漠部众折身而去。
羲和掩去眼中的失落,面对卫坤人时笑得很难看“逆贼已除,皇上该议政了。”
之后的半个多月,羲和总是重复着两点一线的生活。每日陪卫坤人上朝,出了太极殿便是寝宫。奏折的事通常都是交由忠心耿耿的丞相负责,她顶多做做样子,给卫坤人撑个腰。她没有武则天的魄力,也没有孝庄的才干,出了差错,可就祸国殃民了。
月末北风凛凛,冬景初现。羲和在某日晨起时,不幸感染了风寒。生了病,她依然坚持上朝,每日咳嗽不止,喉头干涩的说不出话。因身子虚,她的心思也变得敏感脆弱。想到这些入世之人中,没有一个值得她托付终身,常常夜半感伤无眠。心中的愁苦累积久了,加上不愿就医,病况急速恶化。拖了很久也没有康复,终于没有力气再上朝,终日缠绵病榻。
这日,下朝的卫坤人前来探望,一进门便嚷道“姑姑,那些人的医术都白学了吗,竟连个普通伤寒也治不好?”
“皇上莫怪,是我没有及时就医。”羲和半躺着,捂着帕子掩口轻咳。【霸﹕。。】
“朕就剩姑姑一个亲人了,姑姑可莫要离朕而去。”卫坤人经婢女之手褪下龙袍,着常服坐在羲和跟前,眸子忧忧郁郁,让人忍不住心疼。
羲和伸手抚了抚他的肩,安慰他“姑姑没事,死不了。”
“朕已派人传召师父前来,他定能治愈姑姑的恶疾。”卫坤人见羲和消瘦憔悴,眼圈四周泛黑,愈加担心。“前儿姑姑的病还没这么重,怎么今日就……”
“皇上,太医令大人到了。”门外有宫婢传话。
碾玉并未戴官帽,只着太医官服,进门后向卫坤人行礼,被少年以手阻拦“这皇宫是我的家,也是师父的栖身之所。师父在此就跟同自个家一样,哪儿来那么多虚礼?”
“下官冒昧了。”碾玉还是依礼谢过,站直身子来到羲和塌边,瞥见她的模样,皱了皱眉。“公主病成这般,怎么没有人向下官禀报?”
“是我不让他们说的,我也没什么大病,就是咳得厉害……”一语未完,羲和先咳了起来。一旁的宫婢赶紧拿来痰盂,羲和只是干咳,遂推开器皿,咳罢,声音沙哑异常“看到了吧,我病的不重。”
碾玉紧拧着眉,从袖中取来丝巾搭在羲和腕上,隔着丝帛为羲和诊脉。末了,他抬头问“公主近来的月事是否不正常?”
羲和不语,身边的宫婢连忙代答“回大人,不仅如此,公主还夜夜难以安寝,这许多天只怕连个安稳觉都没有。”
碾玉了然一笑,眼中一抹促狭一闪而过“公主的确没什么大病。下官过几日寻个方子来,公主便好了。”
“那药方苦吗?本公主不想吃苦药。”羲和的话音断断续续,时重时轻。
“非但不苦,还甜得腻人。”碾玉笑着为羲和拉好锦被,对一脸疑惑的卫坤人说“下官的方子需讨得皇上旨意,才能送进宫来。”
“什么方子需要朕……”后面的话被卫坤人吞回腹中,碾玉已在他耳畔悄语。卫坤人脸上顿时一红,结巴道“就按师父所说,朕马上下旨。”
羲和满脸孤疑,觉得自己又被人设计了。她想问碾玉那方子是什么宝贝,男子已径直离去,问小皇帝,他也是沉默不语,只有脸越来越红,不知是憋着笑,还是羞涩。
两日后,羲和收到消息,说那药方已运进了宫,碾玉遣来人领她去挑选。挑选?药方还能挑的么?
坐在步辇上,羲和一边咳嗽,一边思索着其中的蹊跷。进了离宫门较近的一间殿,侍从们才放下她,有宫婢上前搀扶她进殿。羲和在簇拥下推开殿门,十双眼睛骤然回头,向她看过来。
羲和霎时震惊了,殿内并没有什么像药方的东西,只有十名俊逸秀美的少年,年纪不过十六七岁。她摆好的脸谱立刻垮了下去,怒斥殿上的始作俑者“庄碾玉,你知不知道私送男宠入宫是何等大罪?”
“下官知道,所以才特意向皇上请了旨。”站在十名少年前方的碾玉俯身叩首,说得有理有据。
“堂堂太医令如此胡作非为,我看你是不想要这官帽了。”羲和说着,一阵猛咳,腹中因气闷有些疼,她不禁伸手捂住了腹腔。
碾玉无畏地站起,目光依旧温文“再美的花,失去了雨露滋润,都会枯萎的,公主也是女人。”
话语虽隐晦,她却听懂了。碾玉果然还是看出来了,她得的是心病,治不好的相思。
“回宫吧。”羲和没有多看殿内的美少年,掉头便要走。
“公主何不放下脾气,看看这殿中是否有合眼缘之人?挑上一两个,常日陪公主说说话,也是好的。”碾玉出声,想留下羲和。
“不必了,本公主对男人不感兴趣。”似曾相识的话,如今说出来,竟是饱含痛楚和无奈。
回头走上步辇,羲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殿。晌午大风忽然停了,天气放晴,阳光明媚。身边有侍婢提议“公主,奴婢带您去御花园晒晒太阳好吗?”
“好吧,整日卧病在床,人也懒了。”羲和扶着侍婢的手,出了寝宫,直往南方漫步。这个时节,鹅卵石小径旁栽种的不少枫树已转红,无风的时候,静静零落,红灿灿地铺满一地,煞是好看。
羲和随手拾起一片,张口念道“山一重,水一重,行路百里枫叶红。相思意正浓。”
“秋风多,雨相和,帘外芭蕉三两颗。夜长人奈何。①”迎面一白衣少年走来,用未脱稚气却清冽如泉的音色同羲和对诗。
手中红叶飘然而落,羲和如隔世般望着眼前之人,宁谧清澈的眼眸,明若秋潭,蕴涵着一丝莫名的忧郁深邃,抿唇轻笑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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