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起床都能看到男朋友在保养》第29章


打开门,只见褚雁罗一手握拳抵在嘴边,眉间紧蹙,宛如在考虑什么人生大事。
……多么熟悉的场景,柳玉无语地看着眼前这只萝卜,他没记错的话,在常曼进褚雁罗家的第二天早上,他也来敲了自家的门。
虽然心中有抱怨,但眼前的人好歹是自己好友的弟弟,柳玉只得将人请进家门,在冰箱里拿出两罐汽水,扔给对方一罐,自个儿开了一罐喝了一口提神,“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柳玉和褚雁罗的联系完全架构在常曼身上,所以柳玉本能地猜测,褚雁罗这回光临他家,绝对是因为常曼。
可是常曼身份不是已经暴露了吗,褚雁罗还能有什么事找他?
柳玉万分不解。
然而褚雁罗摸着汽水,食指指腹在寒气直冒的罐身上摩擦一阵,才支支吾吾地问:“柳玉,你……”
他说到这,不说了。
柳玉起床气还没消,一点儿耐心都没有,催促道:“我怎么了?”
褚雁罗抬头看他,表情真诚。
柳玉:“……”他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预感成真,一个多小时过去,柳玉喝着早已经不冰了的汽水,机械地给这位前二十几年始终坚持自己是直男的萝卜介绍完了X省他所知道的圈子里的大概情况。
褚雁罗听得认真,就差没拿起笔和纸来做笔记了!
柳玉越琢磨越想不通,“……你问这些做什么?因为常曼?”
“……不。”褚雁罗迟疑两秒,又说道,“不对,其实也是为了他。”
柳玉看着他的眼神都变得有些复杂。
褚雁罗轻咳一声,解释道:“他一根筋,单纯好骗。”
柳玉恍然大悟。
这点他不得不承认,毕竟当初柳玉骗他的时候连个草稿都没打,直接张口就来,这傻小子还真就信了,滴溜溜地就被他送到了褚雁罗身边,这样的人在圈子里确实有点危险,尤其是他还有那么一张脸,纵使有那么高的武力值傍身,要是来个比柳玉还会说谎绕人的,常曼还不直接就跟人跑了?
他想到这里,忽然笑起来,调侃道:“怎么,把人家当自己弟弟了?”
“……对。”褚雁罗僵硬地点头。
“也是,常曼挺招人喜欢的。”柳玉顺手将空罐子扔进垃圾桶,“以后找伴儿,还得帮他多考验考验,别被什么奇奇怪怪的人拐走了。”
褚雁罗嘴唇动了动,却没说什么。
柳玉习惯萝卜的沉默寡言,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不过如果他是1,倒也没什么损失。”
褚雁罗不懂就问:“1?”
“哦,1是左位。”柳玉想了想,“通俗来说,就是上面那个。”
“……他是上面的?!”褚雁罗的表情差点没绷住。
柳玉暧昧地笑了几声,“说不准吧,毕竟常弟虽然长得女性化,但从小练武,我觉得还是挺吸引零号的,可惜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你怎么了?”
褚雁罗艰难地从喉咙间挤出字眼,“可他不是……连一米八都不到吗?”
柳玉伸出食指左右摇了摇,“谁告诉你这是身高决定的事儿?”
不久前刚打算认清现实的褚雁罗伸出柜门的头瞬间被现实打了回去:“……?!”
按照这种说法,褚雁罗觉得他肯定是打不过常曼的……
也就是说,他如果真的跟常曼在一起,那他就得是——
晴!天!霹!雳!
给他点时间接受一下!
褚雁罗身心俱疲!觉得整个世界都没有了色彩!
柳玉打量着褚雁罗的神色,摸起下巴开始反思。
……他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这也是他的猜测嘛,圈子里0多1少,遇到个稍微强势点儿的人下意识把他划在攻的范围内不行吗?美好幻想懂不懂?还不允许别人脑补一下?
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褚雁罗一早上接受的刺激太多了吧。
送走了看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浑浑噩噩的褚雁罗,柳玉正打算回房补个觉,门却再一次被敲响。
方恒衍脸上好几处淤青,纯白的衬衫划破好几道口子,还沾着些泥泞,看起来就像是刚从地上滚了一圈,脏乱不堪。
他见柳玉将门打开,勾起还在流血的唇角,笑得龇牙咧嘴,“我被我爸赶出来了,收留一下我吧,柳老板?”
第三十六章 
晚上,褚雁罗依言来接常曼。
常远国对常曼这种白天黑夜都在耗费精力的生活表示非常怀疑,并且在常曼接到褚雁罗的消息后,拦下拔腿就跑的儿子,终于是把心中的疑问问出了口:“常曼,你究竟在做什么?别跟我扯谎,我能看出来!”
其他就不说了,今天早上常曼刚到武馆,常远国一眼便发现了他古怪的衣服。
虽然进了武馆,大家都会在换衣室里换好平时训练穿的宽松服装,但常远国什么眼神?这衣服是不是自家儿子平日里喜欢的款式、是不是自家儿子穿的尺码,作为一名和儿子相依为命的老父亲,哪怕是匆匆一眼他也能看出来,要是连这都发现不了,他还有什么脸去见常曼的母亲?
这小子别是被人家诓去做什么奇奇怪怪的工作去了!
也幸亏方恒衍不在,他要是这几天出现在武馆,常远国一定不会放过他!
常曼手足无措地挠了两下脸,“真的只是站岗的……”
常远国压根不信,狠狠敲了一下儿子的脑袋,“站岗需要换衣服?!说!这衣服怎么回事儿?”
“嘶——”常远国的手劲儿可不是一般的大,常曼被敲得眼冒金星,晕晕乎乎地解释道,“我昨晚上……在雇主家吃了顿饭,不小心弄脏了衣服,这身是我雇主的衣服,真的!没骗你!”
常远国将信将疑,“真的?”
常曼猛点头,“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您啊?”
“你小子骗我的还少?”常远国眼神一横。
常曼缩起脖子,生怕常远国再抄起手掌就是一下,那他后脑勺今天肯定是得肿个包起来了。
常远国被儿子的反应逗得生出笑意,他清了清嗓子,绷起嘴角,故作严肃道:“你瞧瞧你这怂样,还从小就在武馆里长大,没个正形!”
“那是因为您不让我跟大师兄他们一起出去比赛!”常曼一句话没过脑子,顺嘴反驳。
常远国被这话堵得愣住,神绪不知不觉飘远,年近半百、成日里神采飞扬的男人,忽然像是被戳出一个气孔的气球,眨眼间,那些精气神全部消散。
常曼话一出口,反应过来后顿时就后悔了,他讨好似的看着自家父亲,舔着脸笑道:“老爸?我随口一说,你别放在心上……”
“我是那种人吗?”常远国没好气地瞪了眼常曼,“滚去上班,别在我眼前晃悠。”
常曼伸出手指指向武馆大门的方向,试探说:“爸,那我就先走了?”
“还要我送你不成?!”刚才还发愣的中年人这会儿又恢复平时的状态,嗓音拉高好几个调,震得还在训练场谈天说地的几个师弟师妹脖子一梗,纷纷回头。
常曼也被吼得一怔,抬腿就跑。
只留常远国双手背在后面在原地站了会儿,好半响才幽幽地叹口气,走进屋子里。
往外走的路上,常曼懊恼地掐住自己的脸,狠狠一拧。
他虽然在武馆里有辈分,但他不被允许以武馆的名义跟队去其他武馆进行交流赛,哪怕他的功夫能够在常家武馆内排名第一第二,这一切只因为母亲临终之前留下来的话。
母亲不希望自己去参加比赛,甚至不希望自己和父亲一样去学武术。
具体原因常曼不清楚,但常远国每次提起这件事便悔不当初,闭口不谈,只有几次喝醉时说漏嘴了一些,母亲怕他和父亲当年一样,沉浸在武馆中,不知道顾家,不知道去接触外面的世界,也怕他每天伤痕累累地回家。
自家武馆内,大家动手都会留情一点,一旦出去,究竟是赢是输,受伤多少,都是预测不了的。
所以常远国绝对禁止他外出比赛。
常曼在父亲面前提起这件事,分明是揭起他的伤疤。
直到坐上车,常曼还没缓过劲来。
洗了一整天脑的褚雁罗眼神复杂地望向身旁的常曼,看到常曼脸上通红的印子时,1和0两个数字瞬间被他抛在脑后,蹙眉问道:“你的脸怎么了?”
褚雁罗说着,抬手轻轻抚了一下那块印记。
常曼走神得彻底,只察觉到有人的指腹在自己脸上扫了扫,下意识地捕捉住那人即将收回的手腕,“做什么?”
前排刚准备开车的司机手一抖,差点没把方向盘给拧下来!
“……我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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