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梧桐》第72章


光芒渐渐褪去,仿佛被收进里面,然后露出了那个发光体的真面目。原然是一只手镯!水晶的质地,晶莹剔透,外部面光滑圆润,内圈雕刻着一只腾飞的凤凰。套上手腕,一阵清凉,手镯又再次闪动起淡淡的光芒。
从原路返回,一脚跨出去,那些模糊的脸庞立刻又变得清晰。只见淡引墨立马急急地问:“怎么样,是什么东西?”
我抬起手腕给他们看,镯子还有隐隐的光,一点一点黯淡了下去。
一片惊诧感慨。只是又是淡引墨的声音,他口吻怀疑:“这个就是神器?一只镯子?”
这么一说,众人脸上也是一片迷蒙。
“就是它了,我知道。”我扬扬头说,“我刚刚看到它变成剑的样子。”
“哦?那快点变成剑来我们看看。”多话八哥一脸兴奋样。
“这个……”我犯难,这还真不知道了,得要研究一番了。
可是,正当大家都聚焦在手镯上时,忽听一声叫嚷,说:“你们快看呐!”是瞿尚的声音。
一时间,各人纷纷抬头,我见状转身,只见是身后的那个巨型的水晶体正在闪闪发光,光芒像是虚无缥缈的薄纱,轻飘上扬,然后整个水晶仿佛是被风吹拂下的晶沙,从底部开始一点点消散飘扬到空中,到最后,水晶消失,天空中满是浮动着的亮闪闪的晶状颗粒,在阳光的映照下,一片斑斓。忽然,这片晶纱纷纷扬扬地向山坡下的平地飘去,从我们的身旁碎碎擦过,亮晶晶的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而那片刚刚还是泥土的地面,霎那间变成了一大片莲花池,池中烟雾缭绕,莲花圣白,是我从未见过的华美壮丽。
走下坡,来到莲池旁,它看似那么绵长与深广。
常亭西低低地说道:“我们……要怎么过去?”
只是,他话刚出口,水面上的雾气忽然全部聚拢起来,然后呈现出一座桥的样子。
一片瞠目结舌。
我想上前,却被易倾瞳拦住,他微微向我点头,然后自己跨上那片迷蒙的烟雾,走了几步,稳稳当当,于是转身向我们微笑说:“很安全。”
走在云雾上,不似地面上那么敦实,有些绵绵软软,或许这就是在云端徜徉的感觉。
到了对面后,还是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插曲。瞿尚不知是看风景还是无法习惯这么绵软的地面,走得太过后面,却不曾想到,那座云雾桥是在我们身后慢慢消散的。炫 …∧ 網只听扑通一声,我们回头看的时候,他已经在水里扑腾了。还是一脸纠结的菲蝶把他拎了上来。
踏上船,随着船的悠悠远去,这个东海里的蓬莱仙境重又隐没在云雾之中。
这回,已经不用我再血洒浓雾了,因为水雾自动往两边分开,如同来时一样的,一条水道出现在我们面前。然后一下子,一直朦胧的视野一下子变得清晰,我们已经出了那片雾海,碧蓝的海面上阳光点点,隐约可见远方如豆大的座座岛屿。
转身,却猛然发现,连那片茫茫大雾都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一望无际的蔚蓝色海洋,仿佛这一切只是一个海市蜃楼,只为它等待的人而昙花一现。
觅仓子离开方释岛,随我们一起回凤凰山庄。
这个阔别大陆,寄身海岛几十年的老人,在踏上陆地霎那,潸然泪下。他的一生,都用来守护那片他心目中的圣地,而离开,并不是意味着结束,因为在前方,等待我们的,将会是无法预测的惊涛骇浪。
回凤凰山庄,一路安然无恙。
戴在手上的晶玉手镯,也没有在发光,只是那般的晶莹剔透,加之内侧翩跹华美的凤凰,一看就是极品,就算联想不到是神物,也会让人觉得它价值连城,易倾瞳让我好好藏起来,别让外人看到,以防不测。
袖子宽大,一遮,也是什么都看不到,而且戴上刚刚好,不用力摘是掉不下来,我很放心,戴着,仿佛有种很安心的感觉。
回到凤凰山庄,易重川一行人已经在郑重等候。稍事休息后,众人商量决定,尽快去元昆山,以免暗宗先我们劈山将黔魔蛟放出。
“可是……”我小小的不安疑惑,“他们的嵬莽神斩不是已经打造出一段时间了么,这么些日子以来,我们怎么能知道他们有没有劈山放出黔魔蛟了呢?”
“凤主,”觅仓子道,“传说当年的圣女,也就是您的前世,将黔魔蛟封印在元昆山时,曾将整座元昆山布下了结界,所以,暗宗要劈山,劈的不光是一座山,还有凤神的结界。要想打破,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原来如此。”我点头以示明白。
“况且……”觅仓子继续道,“若是魔蛟出世,那现在天下绝对不会像现在这般毫无动静。黔魔蛟只是一头狂魔妖兽,它是不可能如同暗宗那样潜伏几十年之久,一旦破山而出,必定会在人间掀起腥风血雨。”
会因师太连连点头:“东方使所言极是。贫尼的师父圆觉师太也曾说过,千年之前的大战中,凤神遭到黔魔蛟的暗算,伤及要害,坠落山头,差点元神尽灭,幸而让一村妇所救。而它如今被压千年,必定忍受不住如此长久的怨愤,一出山即会前来寻仇。所以,现在可以肯定的是,暗宗还尚未能劈山救出黔魔蛟。”
易重川一脸肃穆道:“那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即刻出发前往元昆山。”
[凤舞九天:第二十章 弥缔止境]
元昆山位于弥缔境内,而弥缔在浮缡的西方。据说,弥缔是个多山的国家,那里层峦叠嶂,苍山茫茫,有数不尽的名山大川,道不完的沟盘险壑。而元昆山是众山中的最高峰。
听起来颇有几分像是中国地形的味道,元昆山不就像是珠穆朗玛峰么?只是不要那里也有个青藏高原就好了,我怕我会有高原反应。
他们说,从浮缡到元昆山,就算马不停蹄也要半个月的时间,况且我们这一大群的人,不像两三个人来地轻装简行,一路上还要处处警惕遭敌方的埋伏。官方大道,还是僻静小路,最后决定,走大路。光天化日大道上,对方想突袭,恐怕也得有所顾忌,所谓最危 3ǔ。cōm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不可以太突兀,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否已经对于我们一行人的相貌特点了如指掌,但是,太堂而皇之也不安全,于是一伙人集体打扮成客商。因为弥缔地处西域,又是山地,物资贫乏,因此,从浮缡前往弥缔的最普遍的就是商旅,我们如此身份估计不会太显眼。
这些,都是常亭西的办法,他是弥缔宣吉城的总兵,自然对于弥缔了如指掌。
一般商旅出浮缡和进弥缔都有严格限制,因为浮缡商人出外太多,不利于本国的国力发展,而弥缔也要避免不法分子乘机潜入国内。
对于这些商务事宜,管理军政的易重川和易倾瞳也不甚了解,所以,由于我们人数众多,是商人却没有明确的货物,而被守城官兵扣留,大庭广众却无法表明身份,最后居然把我们当作来历不明者给押入了大牢!
虽然没有低头见老鼠,抬头见蟑螂,可是就光凭淡引墨那副嗓子,坐牢没气死,就已经被他吵死了。
他居然趴在牢门上与狱卒对骂,直把狱卒气得跳脚。
环顾这一大帮人,一个个的表情像是吃了苍蝇似的难看,我忽然忍不住笑出声来,后来越笑越是觉得好笑。
全部人都转过脸来看向我,易倾瞳坐在我旁边,神色纳罕地问:“怎么了?”
淡引墨瞪大眼睛道:“完了完了,烟晓你是不是太紧张了,你千万别不正常啊!”
“你才不正常呢!”我擦擦眼角的眼泪,然后说,“我是笑你们呢,平日一个个的身居要职,大权在握,要么是武艺不凡,傲视群雄,而如今也有沦为阶下囚的一天。”
众人一片沉默,倒是易重川忽然笑了,然后叹了口气道:“事事皆难料啊。”
“你别说我们啊,”淡引墨反驳,“你难道就坐过牢?”
“我怎么没坐过?我来这里以后,不是被这个抓,就是被那个关,一关就是十天半个月,这跟坐牢有什么区别,可是这回有你们大家都陪着我坐牢,你说我是不是该笑呀。”
显然我的闲扯起了作用,每个人的脸色都缓和下来,没有了刚才的凝重和肃穆,甚至有了笑意。
易倾瞳伸手过来握住我的手,口吻满是爱怜道:“你吃了这么多苦,今后我绝对不会让你再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看着他明亮的眸,我的心里忽然翻江倒海地感动,他总是这么让我安心,就算面对无法预料的折磨,我依然会觉得义无反顾。
牢外忽然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似乎是大队人马往这边而来。站起身来,谁也不慌张,因为从易重川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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