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无声-金秋》金秋-第14章


“你老是为我想,你的家人呢?你的以后呢?”
知道他是矿长家的独子,也明白这么个富贵人家是不可能随自己的儿子做出这样背离的事的,他心里很清楚,他们之间不可能,既然明知不可能,那就一点都不能触碰,因为往前是深渊,而他现在还不想坠入深渊,最后连一片完整的自己都找不见。
冀北沉默了,他想起了林女士说过完年,冀矿长安排他出国的事,大概由于这段时间的美好时光,他忘记了这一茬,他真的觉得很挫败,感觉天也不愿意帮他,他灰心的垂下了胳膊。
整理了下衣服,沈于清慢慢走出了冀北的包围圈,他说:“冀哥,我走了。”
冀北无力挽留,使劲捶了下树干,他第一次恨自己的稳重,他如果再直接一点,再热烈一些,会不会感染到沈于清,会不会让他愿意接受。
这是他们今年的最后一次见面,之后冀北走了,他回了北京的家,林女士看他回来很高兴,绝口不提之前电话里说的那些事,她想一家人过个安稳的年,冀北配合着她的想法,没露出一丝一毫跟冀矿长作对的意思。
在矿上过了元旦三天假期,沈于清一行人终于在一月中旬返回了上海青浦的总公司。临行前他把一条黑色的羊绒围巾叠好放在了塑料袋里,这是冀北的那天晚上给他戴上的围巾,他后来想还给他,可惜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他去了郭部长的办公室,说:“部长,这个麻烦你交给冀队长。”
“好,一定!”郭部长客气的问他:车票都买好了吗?”
“买好了,谢谢部长,还要收拾东西,我就先走了。”
“好好好,去吧,一路顺风!”
沈于清退出了办公室,走到冀北之前的宿舍,他记得他们就是在这有了第一个不欢而散的分别,他还记得那天晚上的小雪,记得唇上的刺痛,记得冀北一脸认真的表情,可能不会再见了吧,这么不愉快的离别,看来也只能成为遗憾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万一有人看就吱一声呗 _(:3 」∠)_
第18章 第十八章
回了上海,沈于清居然有些适应不过来,因为南方的冬天寒冷透骨,冷空气里始终带着一股冰凉的潮气,而北方那边的冷只浮在表面,干冷却不透骨,再加上那边一到冬天全省供暖,屋里都特别暖和。
恢复了8小时双休的班次,每天都是打卡上卡,又打卡下班,车间挺忙的,公司的效益越来越好,机器卖出去越来越多,于是他们装配车间越来越忙,忙到他只是偶尔会想到冀北。
今年是2月份过年,离过年还有半个月不到,他们公司福利不错,过年会发1000块的购物卡还会多给一个月的工资,也相当于是年终奖。
冀北在年底跟林女士回了一趟TY的家,林女士说,过年要去打扫屋子,还要贴上新福字。
再次回到这里,屋里沈于清的气息被抹的干干净净,再也不会有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睡着,也不会有人站在落地窗前眺望远方,他自嘲的翘起一边的嘴角,快过年了,也不知道沈于清现在在做什么,他摇摇头,又乱想了。
当天下午他还是开车去了一趟矿,他给林女士的理由是,上回走的匆忙,还有几样东西没收拾。
到矿后,他先去了沈于清原来的宿舍,被子被收走了,只剩了一张光秃秃的硬板床,他在心里跟自己说,你期待什么。
慢慢悠悠晃回自己的单间宿舍,路过部长办公室被郭部长叫住:“小冀,你来,我这有个东西给你。”部长打开抽屉底层,拿出一个白色塑料袋,说道:“这是售后服务那个小沈,走之前让我给你的,你那宿舍我还没让人动,你再去看看,是不是要收拾东西,明年估计有其他人要进来。”说着给了他一把钥匙,冀北接过袋子,又接过钥匙道了声谢。
出门的时候忽然又回来,他问:“郭叔,知道小沈的公司在哪吗?”
郭部长点点桌上的图册:“这装配图册后面的地址就是吧。”
他拖过了图册用手机拍了那个地址,之后他走出办公室。回到他之前的宿舍,不用打开就知道袋子里是他的围巾,那条他亲手给沈于清戴上的围巾。
颓唐的倒在床上,把围巾盖在自己脸上,他的心空落落的,他觉得他真的栽的很惨,到现在他的心都在叫嚣着沈于清的名字。
沈于清收拾背包的时候,看见了TY的手机卡,他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换上了卡,试着拨出去一个号码,被告知这张卡是空号,怎么突然就空号了,可能欠费太多,就被注销了?他摇摇头,抠下电话卡随意扔进了包里。
那个空号的电话号码,之后被冀北拿到了,他花了点小钱买回了这个号,如果沈于清再次拨打这个号,他一定会接起说:“你好,我是冀北。”
公司一月28号放了假,他收拾了东西,用购物卡买了保健品,又给沈有伟买了两套保暖内衣和一件波司登的羽绒服,塞满了一个拉杆箱。
29号早八点他上了回老家的大巴,不出意外他会在下午4点左右到家,坐到车上,他摸出刚才一直在响的手机,手机上有两个未接来电,他愣住了,这个号码是冀北的,他记得。
犹豫片刻他还是锁住了屏幕,把手机从新放进衣兜里,邻座的是个中年妇女,跟他闲聊了几句,他不咸不淡的回应她,中年妇女认为自己讨了个没趣,也不再说话。
车起步了,望着车窗外倒退的街景,他将要回到生他养他的故乡,那里有他惦记的亲人。
脑中忽然又浮现了冀北的脸,笑的,坚定的,温柔的,戏虐的,最终变成一个颓丧的抵住树干的背影,就这么想着想着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已经到了中午,车停在了服务区,旅客们纷纷下车休息,他去了一趟洗手间,回到车上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面包,开了一瓶果汁,边吃边喝也感觉到了饱意。
再次摸出手机,上面又显示3个未接来电,他想既然冀北知道了自己新换的号码了,自己一直不接也是不可能的,他摁开按键,调到通讯录,回拨了过去,那边响了几声被接起:“小于清!”
“恩,冀哥。”
冀北的声音透过话筒传进了他的耳孔,有点失真,那边没再说话,他也没有开口,就这么一直捂在耳朵上。
“你在那边还好吗?你现在在哪?”
“挺好的,我在车上准备回老家。”这是两人近一个月来来第一次通话,看着沿途的树木被行驶的大巴车快速的路过,忽然释怀了,他想,这个人救过我的命,我们一起开心过,玩笑过,就算我们之间有过分歧,也不应该如仇人一般,不闻不问,所以他说:“你呢?”
“我在北京的家,快过年了,家里来了一波波拜早年的人,外面很吵,搞得我觉都没睡好。”冀北难得的抱怨让这头的他想起了他迷瞪支棱着一头乱发的烦躁样子,他觉得好像很久没跟冀北这么说过话了。
“早睡早起,有益身体。”
那边的冀妈妈来敲门了,让冀北下来招呼客人,冀北叹了口气,嘀咕道:“又来了。”
“你有事就先挂了吧”
“我妈喊我招呼客人,小于清,你什么时候到家?”
“下午四点多。”
“那你到了给我打个电话,或者发个信息也行。”
“好,你去忙吧。”他从新存好了冀北的号码,觉得心头的雾霭一点点消散开去。
沈有伟早上接到儿子今天回来的电话,下午早早就骑着自行车到镇上等着接人。
他一下车看见沈爸爸在路边一直跺脚搓手,他拉上行李箱过了马路,沈有伟一看见他嘴巴就咧开了,沈于清也笑了。
“爸,我回来了。”
“好好,路上吃饭没有?”
“吃了,爸,你来这么早,冷吧,我自己回家也行的。”
“我儿子回来了,做爸爸的还能在家干呆着啊?”
他无奈的笑笑,把自己的围巾围在沈有伟的脖子上,自行车后座上绑上了行李箱,他推着自行车跟沈有伟一起走上了回家的路。
大堤上的白杨树,叶子已经落光了,只余下光秃秃的树枝,路上行人很少,他跟沈有伟边走边聊。
沈有伟说:“家里的房子翻新过了不漏雨了,铺了地砖,我把东房装了空调,你啊,回来就睡东屋。”
“恩?我们家不就一个房间吗?西屋不是做饭的吗?”
“拆了,西屋改成房间了,我又让人从新盖了两间房,一间小厨房,还有一间先空着的,放的杂物,等夏天了请人来装个太阳能进去。”
“恩,那倒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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