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再续前缘》第1章


简介
当年许承山半大少年告白失败,一别经年再次相遇,高冷了一天就憋不住啦!
前期有点慢热,琐碎很多,文笔可能有点矫情。
第一章
正曦元年九月初,北方清晨的风吹在身上已经带了刺骨的寒意。
北境重镇燕幽城外十里,唯一一条官道上,正走来一队人,为首有两人骑在马上,穿着皂衣公服,又有十来个兵士拿着朴刀,将人包在两边,里面是百来个衣衫褴褛的人,有老有少,满面尘土,看不出什么美丑好坏来。
这风尘仆仆的一行人中却有一个例外。
阿浓偷偷拿眼看走在她前面的顾子耘,觉得这人真是生得好看,即使连日的奔波赶路,那人的衣服和手脸仍是整洁得很,皮肤白得像牛乳子,一管鼻梁笔直却不突兀,同他的其他五官一样的俊秀。这位顾大夫是在一个多月前,他们路过京城附近的同安镇时加入他们的队伍的,虽他自己说是和他们一样,因为发大水,在南边活不下去了来燕幽城讨生活的,可是看着一点儿也不狼狈,他不是太爱笑,可是当有人求他看病甚至只是跟他搭话闲聊时,他那温和有礼的样子,都让人觉得舒服极了。
看着看着,十三岁少女的脸上不禁泛出了一丝红晕。心思这么一溜神,不提防脚下一滑,险些朝前跌过去,就在这一刹那,旁边伸过来一只手,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她低头一瞅自己手臂上那一只修长莹白的手,只觉脸上烧得更烫,头也垂得更低了,轻如蚊吟地道了声:“谢谢。”
顾子耘看她站住了,便收回了自己的手,笑了笑道:“不用谢,昨天夜里刚下过雪,你留心路上滑。”
阿浓点了点头,不吭声了,立定了等爹娘从后头走过来,再不好意思跟在顾子耘后面。
顾子耘也没有多说什么,继续走自己的路,盘算着离燕幽城约莫还有六里,又颠了颠背上的顾子清,偏头问他:“清儿,冷不冷?”
顾子清四岁多点,但是先天不足,缩在背裹里,看着小小的一团,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盯着兄长的后脑勺,一见他回过头来问自己,便摇头晃脑地说“哥,清儿不冷。”声音虽奶气,吐字倒是挺清楚。
走在旁边的军士叫赵北,他牵着自己的马,是个校尉,同他们走了月余,倒也熟悉了些,见他背着个娃娃走得还挺轻健,道:“你这模样看着斯文瘦弱,没想到脚力还挺好。”
顾子耘笑了笑,道:“我祖父是游方的铃医,我跟着他长大,从小走惯了路的。”他说的虽然轻松,不过自己知道,他回了聂家几年,原本的一双走惯坎路的脚到底是被养精贵了些,这一个多月走下来,他脚上已经磨出了好几个血泡了。
赵北听了,点点头,道:“难怪你也会医术,这一个多月我看路上挺多人找你看病的。”
顾子耘听他似乎话里有话,虽不知何故,但仍点点头,道:“幼时跟在祖父身边,学了好几年。”
“不知你是善于看人内科呢还是接骨续筋拿手些?”
顾子耘想了想,诚实地答道:“这两样都还行。”
赵北闻言,倒是对他另眼相看了一点,这段路上的相处,他看出这顾子耘不是夸张爱吹牛皮的人,这话里的“还行”恐怕还是谦虚了点的。
正琢磨着开口说件事。
忽听得后面行进的队伍传来吵闹声,后边跑过来一个兵士,对着赵北道:“北哥,后边儿有一个小媳妇要生了,可怎么办?”
那兵士看着才十七八,面上还有一团少年的青涩气,这会儿急得冒出一脑门子汗。
赵北老到些,虽然这样的情况也是头一回碰上,倒也没失了分寸,闻言立刻将手中的缰绳塞到他手里,道:“你赶紧地,离这儿五里路有个李家洼,里面有个李稳婆,你去请她来。其余人先原地停下等一等。”
季方不等他说完,打断道:“北哥,那,那媳妇儿已经倒在地上流血了。”
赵北心里一惊,眼睛余光里看见旁边的顾子耘听了这话,已经皱着眉头急忙往回走了。便道:“先去照做!”
季方不敢耽误,忙飞跑起来到前头骑马去。旁边的军士都听清了刚才的话,也都组织人原地等下。
围在一起的人看见顾子耘来了,慌忙叫道:“小顾大夫!”
众人赶忙让出一条道儿来,顾子耘飞快走了几步,便看见被人团团围住的小刘娘子,正躺在地上,一阵一阵地出虚汗,嘴里哀哀地痛叫着,可是看着已经没什么力气了,最触目惊心的是身子底下洇开来的一滩血。
刘生那么大的一个汉子,跪在旁边急得直掉泪,一个劲儿地喊他媳妇的名字。旁边一个一路一起走的同乡大嫂,在另一边扶着小刘娘子的肩,她是个哑巴,不会说话,急得满头汗。
顾子耘一看这情况,等稳婆来怕是等不及了,目光向四周一扫,正看到阿浓背对着站在一边,她是未出阁的小姑娘,这样的场景看不得,顾子耘一时也顾不得许多,忙将背上的顾子清交托给她,看阿浓忙不迭点了头,红着脸接过子清,匆匆低头嘱咐了顾子清一声“跟着姐姐别乱跑”,便越众而出,走到刘生旁边,轻轻道:“干等着稳婆来,刘嫂子怕是吃力。刘大哥和嫂子若是信得过我,就先听我的吧。”
刘生看着顾子耘,那么年轻,还是个男人,有些不知所措,旁边有个同乡的婶子赶忙道:“刘生啊,听小顾大夫的吧,小顾大夫什么都会治!”
刘生看了看疼得脸色发白,满头是汗的媳妇儿,咬紧牙关点点头同意了。
顾子耘看他一点头,便提高了声音对着众人道:“先请大家再退开些,生过孩子的大娘和大嫂帮忙烧些热水来吧。”
人命关天的大事,谁也不敢怠慢,几个妇人留下来,围成一圈,隔出一块空地,其余那些男人或是没有嫁人的小姑娘都走开了些,自发地背过身去。几个看着就伶俐利落的妇人听了顾子耘的话,互相招呼了一声,走到一边支起了锅子,这儿离着河有点路,不少人便拿出自己的水罐,舍出来自己要喝的水,凑满了一锅,都是过不下去逃难出来的,这一路的同风同尘,披星戴月,大家多少都有些感情。。
顾子耘隔着衣服摸了摸产妇的肚子,推断胎儿已经入了盆,他看了一眼那仍旧高高鼓起的大得不太正常的肚子,道:“看着这肚子,小刘嫂子应当是怀了双生子,一会儿生产起来情况恐怕有些风险,我先给您把话说清楚,万一情况凶险,刘大哥你是保大人还是小孩儿?”
刘生一愣,紧接着便是一阵狂怒,他直觉想一拳揍上去,但是看着顾子耘那张清俊的脸上严肃的表情,不由得愣住了。顾子耘看他的样子,又催了一句。
刘生讷了一会儿,道:“保、保我媳妇儿,我不能为个没见过的肉团儿舍下我媳妇。”
顾子耘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但很快点点头,没说什么话便急忙转过身去,从怀中掏出一个药囊,拿出一片参片,叫小刘媳妇含在舌下。这药囊里总共有有十七片参片,这参是他三年前在悬崖峭壁间费尽九牛二虎之力采到的一株百年参,药力极佳。为了采这支参,他差点连命都搭进去,只是眼下情况危急,他也顾不上心疼。
喂了参片,顾子耘便开始给疼得要死要活的小刘媳妇按摩肚子,为的是将两个胎儿抓紧推入产道,逼迫宫口打开,不然照着眼下的出血量,挨到孩子生出来了,小刘媳妇也没命了。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总算听到“哒哒哒哒”的马蹄疾响,顾子耘按摩推拿得双手都快废了,如此清寒的天气,他生生催出了一脑门子的汗。
“让让,让让,稳婆来了!”季方急吼吼地拖着一个年约四旬开外的妇人赶了过来。
顾子耘见状,忙让开些,道:“是双生子,现在孩子应该已经落盆入道了。”
那稳婆听了,点点头,自蹲**去掀开小刘媳妇的裙子,探看情况,道:“这位小哥是大夫吧,孩子的头发已经能摸到了。”说着又给小刘媳妇打气:“头一胎生孩子便是双生子确实艰难,这位小娘子,再使把劲儿,多使把劲儿,你孩子就快出来了!”
小刘媳妇折腾了半个多时辰,本已精疲力竭,好在舌下含着参片,一听这话,心中登时翻起一阵生气,一咬牙,便听到那稳婆喜道:“头出来了,头出来了,小娘子再加点劲儿!”
顾子耘毕竟是男子,这情况,不便再留,走到人群外,从一直盯着自己的阿浓手里接过顾子清,顾子清也看出自己哥哥这会儿累得不行,不肯给他抱,就乖乖地抱着哥哥的膝盖站着。
顾子耘默默吁出了一口气,听到稳婆这一声高喊,心里也是一松。阿浓见他脸上都是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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