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风烟路涉道》第5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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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么……故意?”二王爷缓过神来,问。
“分心之举,分心之举!”小王爷连连惊叹,立即打破僵局:“东方雨,黄鹤去,还不上去,夺轮回剑!?”
“分心之举?”二王爷奇问。
分心之举?吟儿当即领悟:是的,可以让有野心的人拥有更多的野心来分心——胜南就是用这样的手段吸引了瀚抒离开川蜀到达黔西,胜南也就在用同样的手段在分敌人们的心:试问这个瞬间,他们应当是要刀呢、还是要剑!?
可叹这小王爷当真聪颖,竟然能立刻洞悉阡的念头——是啊,饮恨刀出手撞飞轮回剑只是阡的第一步,饮恨刀和轮回剑没有同地坠落这个细节,才是阡最大的意图!所以小王爷当机立断,命令手下切勿分心,赶紧去夺剑!
“夺剑!”小王爷再不理会二王爷,向金南发号施令,然则吟儿立即玉剑一横,将金南劲敌,尽数拦在战局之外:“谁敢上来!”一声令下,海将军、莫非、文暄已然提刀携剑。这一战,众人早就已经迫不及待!
战火复燃,人群骤乱。
而其实,不必小王爷下令,又有谁人,真正能夺饮恨刀!?
东方雨路过饮恨刀时,明显有过片刻的犹疑,他一定还记得,不久前也是在黔西,南北前十明明说过,不要轮回剑,只要饮恨刀……只不过当时发言权在轩辕九烨和柳峻那里,现在他二人都不在这里……那么,是要剑还是要刀……
只有黄鹤去,一心为了恢复小王爷的印象,没有犹疑,直接往轮回剑的方向追去!
东方雨的犹疑,终于使饮恨刀在他的眼皮底下再度回到了主人手上去,也正是这犹疑,害得东方雨的步伐立即被重拾长刀的林阡拖慢……
这一刻,阡不能说大话自己可以一刀就留下两个敌人,但现在只留下一个东方雨的目的,真正是为了去激瀚抒:其实瀚抒,还有回头的可能!
“瀚抒,守住轮回剑!”阡在与东方雨交手之际,厉声对洪瀚抒这样讲——让黄鹤去做他的对手,激起他的斗志!只要能成功击退黄鹤去,守住轮回剑,那瀚抒就是守剑之战的功臣,瀚抒就不用再越陷越深……
可是,阡却万万没有想到,这黄鹤去,偏偏是洪瀚抒最不想面对的那个人啊……难预料,洪瀚抒被激起的非但不是斗志,反而是更强烈的反叛:“林阡,你又何必成就我!”火从钩的确迎上了黄鹤去的绝漠刀,一瞬父子之间又一场野蛮交战!
吟儿余光扫及,不禁大失所望,瀚抒他……的确在拦着黄鹤去不假,却根本不是为了守剑,而就是为了和黄鹤去交锋罢了!只不过是……为战而战!
可叹轮回剑原本就在他脚下,吟儿和阡替他拦住了一切劲敌,他若想得剑,轻而易举!然而,洪瀚抒又做了怎样的举动?轮回剑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他意气用事地踢开好远,不知有心无意,正好停到人群中越风的脚下,吟儿看薛焕的身影已经离越风不远,大惊失色,还来不及发话,忽然自己肩头生风,差点被小王爷那一剑刺中,缓得一缓,却听瀚抒这样的羞辱:“越风,你帮他捡!”
越风面色一变,阑珊气道:“洪山主,你说什么?!”
阡心中一震,瀚抒,你怎可以这般胡言乱语!?好心全被糟蹋,阡真正对瀚抒死心,此刻陈铸的“内情”论冲入心头,果真给阡的心敲了警钟:若真是被瀚抒搅局,越风他……未必不会有野心滋生!
吟儿的心更是抽痛:“瀚抒,到了这个时候,你连一点胸襟和气度,都没有么……”
越风,本来一定会为了他们守剑的越风,听到这样的羞辱,还如何弯下腰来,捡起洪瀚抒随意踢来的轮回剑?
罢了,罢了,就让薛焕把剑夺去吧,越风身边,盟军的兵力那样虚空,凭小师兄,也根本不可能拦得下薛焕,而这边激战正酣,谁都远水救不了近火。吟儿心如死灰,其实,撇开轮回剑的意义不谈,她也不是那么想夺剑的,瀚抒和轮回剑,她宁愿瀚抒回来……
轮回剑,生机骤现,刚生又灭。
却是谁也没有料到,恰在此时,一双洁白的手默默地将轮回剑拾去。明知道金北第一的薛焕就在不远。明知抚今鞭越风未必保护。
墨洗的眉眼,白皙的肌肤,冰清玉洁,还是当年秦淮河上繁华景象映衬下惹人怜惜的影子,却清淡地,宛如没有痕迹。
宇文白她没有说什么,就在越风和阑珊的身前脚下,一声不吭地将轮回剑拾起来,不顾危 3ǔ。cōm险,什么也不顾。
即便是寻常女子,单凭这个动作,就已经足够群雄都肃然起敬。更何况,她还是暴戾的洪瀚抒身边的那一个。
纵使是一贯对女子无意的薛焕,看到这幕情景,也面色一凛,当即驻足,不再夺剑……这样无私的女子,世间已经少有了……
“薛大人,怎的不夺剑了?”二王爷见他空手而归,奇问。
“只一个轮回剑而已,却令人看尽一切善恶。”薛焕淡淡地回应,随即便离场,“真可惜,极善非要遭遇极恶……唉,不值得,真是不值得……”
薛焕仰天长叹径自出门去了,二王爷瞠目结舌看他远走,只留下一连串的“不值得”,不禁一头雾水:“什么不值得?”
“不值得再留!”小王爷冷冷撤剑,竟也转身旋走,二王爷这才发现,轮回剑已经被宇文白交到了林阡手上。轩辕不在这里,薛焕走了,一时之间,二王爷手下又有谁还可以从林阡那边夺剑?
可是二王爷真是大惑不解:君隐他手下还有那么多高手,就算一时半刻夺不回轮回剑,也不应该立刻就认输啊……
为什么战事还没有彻底结束,小王爷竟也先走了?其实要论转机,还是可能有的……
他怎么能走?他都不要轮回剑了,那这里还有谁拼死拼活夺剑?
主帅已走,金南前十都是无心再战,接二连三地带着不解离去。却是黄鹤去不愿罢休,直战到势单力孤的那一刻,离去之前,还冷冷对联盟群雄留了一句:“林阡,凤箫吟,你们还不足以高枕无忧,若小王爷还想要剑,我必定会回来再取!”
“何必去顺应一个根本不会看重你的人!?黄鹤去,要不然另择明主,要不然自立为王,何必见人脸色,不知被人呼来喝去多羞耻么!他比你多出来一个什么,不就是天生的身份和权力!?”洪瀚抒却取代群雄向黄鹤去怒喝,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这不过只是儿子对父亲的控诉和斥责!但在群雄耳中听来是这样的刺耳,每一字每一句,都好像是他洪瀚抒自己的写照,难道、洪瀚抒是想铁定了心要背叛联盟?!而在阡的心头,更是一字一震,不管是有心是无意,瀚抒的话,都必将对越风有所触动啊……
“大哥……咱们,还是……将孟姑娘还给他们……然后,便走吧……”宇文白噙泪劝道,其实早就觉察出了群雄敌意的目光。
洪瀚抒却还不依不饶,继而向青城派那几个少年挑衅:“哪些是青城派的?是英雄的统统给我站出来,要报仇别躲在别人后面报,够胆就直接冲着老子来!洪瀚抒就在黔西逗留一天,过期不候!”
“逗留一天。说实话,瀚抒,我也不指望你能在一天之内,能反省出什么来。”阡轻声,却严肃,“总有一天,你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好啊,我便等着你林阡,率领你的抗金联盟,前来惩治我。”瀚抒冷冷回应,终究冥顽不灵。
黄鹤去就在当场,看瀚抒竟然不顾外敌这般顶撞,摇头冷笑:“洪瀚抒,知道为何你一定要在林阡之下?试问你抗金联盟之中虽然人才济济,又有几个敢和他一样魄力,敢舍了饮恨刀来夺轮回剑最后还刀剑皆收?你哪一天计谋可以算在他之前了,哪一天再来和他理论伯仲吧。”说罢转头看阡,心服口服:“林阡,其实你的出刀之念,根本不是我们得到剑之后才有的吧?而是,在贬低轮回剑作用的时候,你就已经酝酿着如何撞飞轮回剑、如何用刀分我们的心。当我们还在用人质换剑,你就已经准备从东方雨手里夺……唉,想不到,就连我们的诡绝,思绪都没有你快。”
“这一次如果单论备战,我们终究也是输给了你。”阡一笑,“孟流年只可能被你抓住,因为你手上有吸引船王的筹码。论作战,黄大人始终高妙。”
盟军)恍)然(网),难怪孟流年被东方雨抓获,追根究底,恐怕黄鹤去还是利用了他和船王的师父做诱饵。
“你能明白,也再好不过,如今师父还在我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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