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谋天下:帝王劫》第117章


欣喜若狂地告诉木子轩,他一脸平淡,但眼中却聚满了光芒。
他说:“我知道,你一定能找到的。”
可我并不会织锦,木子轩手把手地教我,我这时才知他对此了解甚多,实在是令人刮目相看。
木子轩却道,他的手艺原是他家小姐所教,而他,不过是富家之中一名毫不起眼的小杂工罢了。
我打量着木子轩,衣着简单,却气度不凡,哪里像是位杂工?
不免笑道,以你的才华,无须屈居人后,早该自立门户,受世人称赞。
木子轩微微眯起了眼睛:“许多年前,我家小姐也对我说过同样一番话,甚至变卖首饰替我赎身,还替我买下一间店铺……可惜,在豪门眼前,下人永远都是下人,哪怕日后飞上枝头,也依旧只是卑贱的下人。”
我并不认同他的说法,可木子轩显然不愿再将此事与我继续交谈,便转了话题,与他一起研究蝴蝶锦的织法。
半月之后,我终于织出了一段全新的锦缎,就如木子轩所说,薄如浮烟,似有似无。
而木子轩却并不急于在上面刺绣,只是反复触摸、端详,如获至宝。
他说:“你知道吗,我已经许久没有看到这么出色的绸缎,这让我想起许多曾经的事。”
曾经,木子轩也曾见过这般柔软轻薄的丝绸。
那是他家小姐亲手织的锦缎,一切只为成就他的蝴蝶锦。
她说她喜(。。…提供下载)欢蝴蝶,虽然生命短暂,却可以破茧而出,自由自在的飞翔。
她亦说,她想要给他一双翅膀,希望他可以展翅高飞。
我问木子轩,你家小姐既对你这般有情,为何不见你去找她呢?
木子轩摇摇头,无奈苦笑:“谈何容易啊。”
他六岁入府为奴,彼时她才刚出生。厨房帮忙劈柴烧火的他,直至十六岁那年才得以见她一面。
十岁娇女,目光清澈,总是子轩哥哥、子轩哥哥地叫他。
子轩爱怜,白日里备下的精致糕点,总会刻意留几个,悄悄给小姐送去。
她接过,两眼便弯成了月牙,“子轩哥哥,真甜。”
不曾恃宠而骄,她始终温和待人。哪怕他只是府上的一名不起眼的小杂工,她对他亦如亲人一般。
刚会刺绣的时候,她便为他制了新衣,绣的是清雅的兰草,子轩一见便喜(。。…提供下载)欢,平日里看着她做,自己也学了去,未想手艺竟还要好些。
小姐欣喜若狂,便从家中锦绣坊挑了最好的蚕丝织锦。
从那时起,便是她织锦,他刺绣,只因她酷爱蝴蝶,他便绣了一世的蝴蝶锦。
一月之后,坊间有了新的蝴蝶锦。
薄若轻纱,似有似无。
卖得极好,木子轩霎时便被众人所知。
但没有人知道,那锦缎由我所织,就如当年没人知道,那锦缎由殷小姐所织一般。
小姐姓殷,名宛如,祖上三代皆是经营锦绣坊。
闻名大江南北的殷家,家底丰厚,就连府上的小厮走到街上,也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宛如不喜(。。…提供下载)欢他们,狗仗人势,只同木子轩说得上话。
而木子轩,亦喜(。。…提供下载)欢宛如小姐的性情,殷府之中,似乎只有她才是真正的平易近人。
木子轩不愿做上等人,曾是为了自己,后来是为了她。
宛如十四岁的时候,上门提亲的人便已络绎不绝。而那时,宛如却情愿躲在闺房之中织锦,夜里再悄悄拿给他。
“子轩哥哥,你会成功的,你一定能行的。”
于是,他也不断告诉自己,能成功的,会行的。
十六岁那年,宛若仍用各种各样的借口拒绝婚事,甚至在家装病。
木子轩心疼地看着她吞下一碗一碗的苦药,不知该如何是好。
宛如却告诉他:“没关系的子轩哥哥,与其嫁给那些纨绔子弟,倒不如和你在一起,更能做自己呢!”
跟他在一起?
他是个什么都没有的下等人,如何攀得上宛如?
十八岁那年,长辈们说什么都要把宛如给嫁出去。
宛如哭着喊着不愿,终于说出自己的愿望。
那时,她早已变卖了首饰,将钱给木子轩,让他赎身,让他开店,已然不是殷家杂工。
☆、番外【18】
可父亲一句话,还是重重上了宛如的心:“他以前是我们殷家的奴隶,便是下等人!哪怕如今做起生意来,亦是下等人!我的女儿怎么可能嫁给一个下等人!”
下等人?
那是宛如第一次听父亲用这般言语来形容木子轩。她竟不知人有三六九等之分,竟不知她平日里最最尊敬的父亲竟会说出这番话来。
“后来,她服毒自杀了……”
木子轩无奈一笑,面容僵硬,好似强忍着眼泪:“而我唯一想做的,便是重作蝴蝶锦……若是上天不成全我与他,我便成全世人情爱又何妨?”
若是上天不成全他们,他便成全其他人……
我道他太过于伟大,木子轩却道自己太执着。
“我总是在想,若是那时我便随她一同去了,来世路上,是不是又能与她重逢呢?”
木子轩又笑了,确实嘲弄的意味。
“到底是我高攀了。”
所制的蝴蝶锦卖了三日便卖完了,而木子轩之后,便不见踪影。
后来丫头交给我两张蝴蝶锦,说是今早在门口瞧见的,颜色纯蓝,正是那日木子轩与我结缘时所用的颜色。
锦缎虽不同,但图案依旧。
两张锦帕重叠,露出一只蝴蝶。
忽然间,那蝴蝶好似在眼前飞舞起来,慢慢飞离我的视线。
所有的一切灰飞烟灭,留下的只是一颗蓝色的灵石。
我突然看见另一个画面,奈何桥上,我一个人站了许久,过往的孤魂皆问我为何不愿转世。
我说我在等人,等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可我始终都未等到他……
如今我才知,我走后不久,木子轩卖完了所有的蝴蝶锦,便亦服毒身亡。
但他的魂魄却留在最后一双蝴蝶锦中,不曾转世。
上天再一次愚弄了我。
我不懂,为何它毁我六世姻缘,却不得成全。
哪怕只是一段,一段白头偕老的平淡,我亦知足。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窍玲珑
冬天的时候,我大病了一场,在□□躺了整整一月。
娘亲对此很是忧心,接二连三地请了大夫来瞧,可谁也说不清是什么病。
后来也不知是谁出的主意,娘亲竟请了巫师来做法,又是烧神符,又是煮神水,也没能让我有半点起色。
我对这些江湖术士素来没什么好感,最后,娘亲只好无奈地坐在床头,拉着我的手道:“孩子,兴许是时候到了,任我们如何强留都无可奈何。”
我不明白娘亲的意思,次日醒来,身子却莫名其妙的好了。
我终于下了床,娘亲却告知今年生辰,我不能在家中过。
为何?
“因为娘亲答应了他,在你十八岁生辰之日,将你送回他身边。”
他是谁?
娘亲咬紧了下唇,隐约地看着我:“到时,你便知。”
那时我才知道,原来我并不是爹娘的亲生女儿。
十八年前,同样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尚在襁褓中的我躺在宁家大宅门口啼哭不止,膝下无托的宁家夫妇收养了我,当亲生女儿一般对待,便有了我如今的家。
原来,我不仅哑,还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如烟,去吧,说不定那人,会告诉你,你的身世。”
娘亲摸着眼泪告诉我,一年前,正是我外出探究血槐书一事的时候,家中来了位奇'。。org:'怪的男子。他一身锦衣,气度不凡,却周身寒气,让人不敢接近。
他留下住址,希望在我十八岁生辰之前,爹娘可以将我送回他身边。
不是送到,而是送回……难道此人真的与我的身世有关?
我隐约记得,回乡祭祖时,丫头曾向我提起此事。而这一年所遇,每一位持有七彩灵石的男子,都曾提起一位神秘男子。
莫非,便是他么?
为了探知真相,我决心独身上山,爹娘不放心,执意要派人同行。
无奈之下,我只好深夜出走,只身一人背着包袱便离开了家。
哪知刚出了门,便被丫头扣住了手腕:“小姐,奴婢同您一块儿去,可好?”
我有所犹豫,却想有人同路也好,至少互相有个照应,便应允下来。
奇的是,那男子留给娘亲的地址,竟是传说中的仙山。
常听人道,这仙山之上久居神圣,万物皆有灵性,早已成了精,凡人若想上山,实属不易。
我和丫头约莫走了近一月路程,坐过轿子,骑过马,赶过马车……日行夜闯,好不容易才来到山脚之下。
未料山脚之下,竟见一男一女正在打斗。
那女子一身白衣,好似神仙。手中毫无兵器,只有一条披在肩上长长的轻纱白绢。
而那男子则是一身紫衣,好似妖邪。也无兵器,赤手空拳,上天入地,与那女子交手数十个回合,也未分高下。
丫头拉着我躲在一旁,眉头紧锁,目光却不曾从两人身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