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未央》第67章


举一动和他身边的莺莺燕燕。
五十四 无题
后来,我发现,在离未的身边安插眼线,那该是一件多么愚蠢的行为。
因为,若是他的身边真的出现了许多莺莺燕燕,我又该如何,或者换一句话说,我又该以何种身份去愤怒去怨恨去质疑他的行为?
立场不够,承诺不够,誓言不够,气势便明显减弱了,就像此时,面前弓着身子的小妖在我的面前一再强调那个一头黑发,一身蓝衣的女子。
手中的琥珀茶杯在我手中已经转了不下十圈,室内静谧了半响,那份诡异的宁静最终在从我手中不幸滑落得茶杯的碎裂声中被打破的一干二净。
“你确定我复活之前,瑶芝曾见过这个人?”
“水中的灵魄亲眼所见,应该不会错。”
良久,我发现我忽略了一个事实,瑶芝这么容易的找出我的肉身,恰巧不巧正在大婚的当日,也定是蓝倾所助,我若能想到此层,离未也定然想到,不然,那日他也不会及时出现。
我以为,凭着蓝倾对我所做的一切,离未定会给我一个交待,可如今蓝倾安然无恙的回到了雪域山,甚至没有任何动静的呆在离未身旁,这样的消息让我很不舒服,确切的说,应该是,很不爽!
这样的负面情绪导致我跌跌撞撞的一个人冲到门外,脚下看不清物件,顺便猛然一声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哟,这么心急,赶着去见某人吗?”耳边不适宜的想起了黑煞欠揍的声音,我抬起头顺着头顶上方的黑影翻了个白眼,慢吞吞的撑起了身子,却并不打算站起来。联想到初识蓝倾直至她对我所做的一切,这过于趋于情敌之间的怨恨,以及女人天生的第六感,我忽然萌发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只是这个念头过于震撼,虽然不至于太惊世骇俗,但足以让我有些心有余悸,我缓了缓,问他:
“黑煞,你跟了离未多久了?”
“怎么?”
“你可知离未的姐姐蓝倾与他关系是”非同寻常”?”
最后四个字我的语调极为怪异,再加上我刻意加重的吐音,我想他应该能明白我想表达的那层隐晦的含义。
黑煞脸上的复杂的表情我无法捕捉,却是在我问完话后,他有了片刻的停滞。
我想了想,也许黑煞呆在离未身边的时间还不够,这么隐私的问题,粗神经的他可能不能敏锐的感觉到。
就在我站起了身,准备放弃的时候,黑煞忽然开了口,“碧央,难道,少主从未和你说过,蓝倾与他并无血缘关系吗?”
我僵着脚步立在原地,转过头看着黑煞那张模糊的脸,试图搜刮中脑海中所有的记忆,直到确信离未从未和我这么说过此类的话后,整颗剧烈跳动的心忽然如坠冰窖,一下子冷了数十度。
“他却是没说过。”我习惯性的拉了拉嘴角,迈着步子从黑煞的身边走过,却没察觉从自己嘴中蹦出的那六个字语调是这样的怪异。
我突然有了一种绝望的想法,也许,我把自己在离未心中的地位想的太过高了。
是不是一旦喜(霸…提供下载)欢上一个人,便会这么容易患得患失?
是夜,秋长老踏进我的书房,捧着一方印仪沉声说:“前几日,我与白长老夜观星象,帝徽星的周围出现了几颗异星,大荒这几日恐怕会有动荡发生!”
“此外,”秋长老顿了顿,思虑了良久,这才缓缓开口,“星空中,上神的命星已渐渐微弱。”
我微微一笑,衷心的赞赏道:“秋长老眼神真好!”
“子巫族万年神脉,上神去后,老身恐慌子巫的一切毁在我们手中!”
失去了神脉庇佑,这偌大的山境便是大荒中最最普通的黄土一抔,我用生命去庇护的子民,那在我生命逝去的时候,他们又该用什么做信仰呢?
“上神三思!”秋长老忽然跪在了地上。
三思?我如何思?我将手臂上的衣袖撩起,露出那早已发黑,盛开的正艳的嗜血之花露出来,“秋长老,已经晚了。”
紧绷的一根弦忽然一下失去了负荷砰然断裂,我皱起了眉,却听见窗外一阵悦耳的铃铛声响起。
紧闭着的木窗忽然被打开,慢慢悠悠的飘来一阵馥郁的桃花香,眼前一晃一个白色的影子飘荡在半空中,再回头,面前的长老早已躺在地上,酣然沉睡。
一块玲珑剔透的白玉辗转了刺眼的光芒慢慢从来人的掌心中打开,“我从殷遇手中拿到的玉魂,止慕哥哥说,是时候,你该好好看看大荒的一切了。”
阿以的身影就在正前方,我看着她伸着手,偏着头,一如既往的慢慢绽开她的笑颜,只是那笑容中夹杂着一抹我看不透的情绪,轻轻的对我说。
我扫了一眼她的掌心,却不接过,声线有些冰冷,“我本是将死之人,这么大费周章的送来西海之宝不觉得有些暴殄天物?”
“雪姬姐姐,你又何必自欺欺人,也许,止慕哥哥是想让你死的明白一点。”
阿以说完,便将掌心中的玉魂放置在了我面前的案几上,那白色的跳动的光芒仿佛有生命般,她松了手,转身便向窗外走去。
临走前,她忽然转过身子,“其实,止慕所做的一切并没有真正妨碍到你什么,若说恨,你不应该这么对待他!”
“阿以,黑煞当年因为你被剥夺仙籍,世世为人,如今心念十三,二人明明相恋却不能厮守在一起,按道理说,你也并没真正妨碍到黑煞什么,可他二人的悲剧皆是因你而起,你又该受到如何对待呢?”我反问道。
阿以一时语塞,却又极快的接住话茬,“那么离未,你就这么信任他?”
刚想回答“是”,喉咙却被堵住了一番,蓝倾的身影没有预料的跑到了脑海中,阻止了我所有的动作。
阿以却是冷笑了一声,如轻烟般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案几的烛光幽幽,白烛的烛油滴落在桃木制成的光滑的桌面上,乍一眼,竟像一朵盛开的雪莲花,独坐了良久,我慢慢伸出了手,附上了那还在流光溢彩的玉魂,掌心紧握,室内的华光一下子隐匿开去,只留下了一盏微弱的烛光苟延残喘。
推开门,迎着清晨最美好的一束阳光,我微微睁开了眼,熟悉的亭台楼宇,熟悉的山尖白云,熟悉的那绵延十里,渲染了天空一片绯红的桃林,清晰的轮廓一点一点的出现在眼前。
眼睛,一下子看见了,又重新看见了我记忆中可爱而迷人的大荒。
习惯了模糊,陡然面前的一切一下子清晰起来,眼睛竟然有些不适应,生生的涩疼,溢出了满眶的湿润。
手臂上的妖娆的印记如藤蔓般忽然一阵疯狂地生长,早已漫向肩胛骨,却堪堪距心脏四寸的地方停止了蔓延。
今日的子巫山特别的安静,麒麟兽似乎也在山穴中浅眠。
我径直走向子巫山的地牢,沿路的小径毫无人迹,就连聒噪的草木精怪也似乎沉睡了过去,湿润而布满苔藓的石台阶,我一步步的踩下,前方有些昏暗的石牢里还传来了几声暗哑的嘶喊,“巫雪姬,你不得好死!”
循着声音,我慢慢走进地牢中那被铁链捆绑在两个石柱上的人。
巫灵姬低着的脑袋忽然惊蛰般的抬起,仇恨的目光如利剑般直直像我扫来,“巫雪姬,你要折磨死我?我的身上可是留着和你一样的血,你会遭报应的,等你灰飞烟灭,你又有何面目去面对我们的父亲?!”
“啪!”
我举起手,干净利落的甩了她一巴掌,松了手,只觉手掌上微微一阵发麻,揉揉了微痛的手掌,低着头看着偏过头明显安分的灵姬,我这才缓缓开口:“我以为你忘记了,忘记了我们的身上流着一样的血;忘记了你联合二叔亲手将父亲的元神毁的一干二净,忘记了你丧心病狂,为了血魂珠三番五次的至我于死地;忘记了子巫族如今的没落也有你的一份!你说你忘记了这么多,我又该记住什么呢?”
“呵呵……呵呵……哈哈……巫雪姬,若不是你当年执意要嫁给景肃,父亲怎么会死得这么早,而我和二叔又怎么会轻易得逞,所以,一切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哦,不对,还有你的死,若是你死在父亲前面,这一切便不会发生了,雪魂珠便是我的了。只要你不在了,子巫族便是由我继承了,止慕也是我的了……所以,都是因为你!一切都是因为你!”
巫灵姬忽然抬起头憎恶般的看着我,浓艳的鲜血顺着她的嘴角缓缓流下。忽然,她慢慢咧开唇瓣微笑,“你知道,为什么你复活的时候,胸口会有一处很深的刀伤?因为那是我刺的,刺进你红颜的喜服,然后看着你惊恐的睁着双眼瞪着我,挣扎着可笑的问我为什么,我在想如果那时候你死了多好,至少连昊天塔也不能跳了,也许,那时候你就永远不能复活了!”
“灵姬,我们曾经是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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