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赐丑妻》第119章


果真,大夫说小姐是受了刺激,气血逆行,所以会提前生产。她只好央求大夫为小姐请了稳婆,又差小三子回本宅寻裕成前来。
“夫人,您再使点劲,我已经看见孩子的头了。”稳婆脸有担忧,但话语里还是在鼓励着挽妆。
“小姐,少爷还等着您,您不能睡啊!”从云见到稳婆的眼神,心中的慌乱没能平复下来,反而愈加强烈。
听得从云一直在耳边的碎碎念,挽妆勉强地睁开眼,看过一眼她,又听着稳婆的话,将最后的一丝力气都拼了上去。
“从云姑娘,你在里面吗?”屋外传来裕成的声音,从云的慌乱才稍微镇定了些,她附在挽妆的耳边轻声道:“小姐,裕管家来了,我去去就回来。”
门被打开,看见熟悉的人脸上遮挡不住的担忧,从云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之前一直在强忍,是以为她害怕她一哭会影响到挽妆,所以只能咬牙硬忍着。
“你这是怎么了?”见到从云落泪,裕成心中的不详预感似乎就要变成事实。“莫非是少夫人出了什么事?”
“小姐的状况十分不好,”从云挡住他想进去的步伐,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解释起来:“大夫说她受了太大的刺激,会早产。稳婆正在里面接生,孩子一直出不来,小姐好像有些撑不住了。”
挽妆的产期本还有个把月,但最近接连出事,她纵使再能安抚自己宽心,终究还是伤了心,费了神,才会惊动胎气要早产。
“这可如何是好?”裕成着急地在院子里来回度步,屋内挽妆的惨叫声一声弱过一声,听得叫人心里发慌。如果少夫人和腹中的孩子有个什么万一,他就算死一万次也弥补不了。“不然,我再派人去请几个稳婆过来!”
“不要。”从云拉住正欲离开的裕成,她压低了声音:“小姐产子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本不清楚她这么说的原因,但裕成转念一想便通透了,如今文府的处境艰难,一旦睿渊的罪名确实,定下问斩日期的话,那么整个文府便都是逃不掉的,包括初生的小少爷。
如果少夫人在外产子,内里情况别人就不会知道得太多,可以让他们做手脚的机会也更多,说不定能为文家保住这股血脉。
想通后,裕成便让小三子带着跟随而来的家丁都候在医馆外面去,自己呆在这里,好生地想个偷天换日的法子。
屋内挽妆凄厉地一声惨叫,尔后忽然就陷入了一阵静默。
该不会是……
从云与裕成对视一眼,心中大叫不妙,赶着进屋,刚推开门便瞧见稳婆惊惊慌慌的一张老脸。
“稳婆,小姐如何了?”从云拽住稳婆的手,厉声喝道。
稳婆苦着脸说:“这位夫人胎位有些不正,力气也用得差不多了,孩子还是出不来,婆子我是没辙了。”
“你说什么!”从云甩开婆子,快步奔向里屋。她的小姐,决计不会在此时丢下她的。
稳婆被从云捏得生疼,颇为郁闷地揉着自己的胳膊,朝院外走去。没走出几步,她便自发地停住了脚步,明晃晃的袖刀搁在她的颈项间,幽幽地泛着亮光。
“你……你要做什么!”稳婆没见过这样的场面,连话语声都颤抖着不能一口气说完。
“我不想要你的性命,但是……”裕成泛着杀气的双眸盯着稳婆,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要是里面的那位夫人和腹中的孩子,无论哪一个活不了的话,我保证一定会让你带着你全家陪葬。”
他浑身冷冽的气势吓得稳婆直哆嗦,她懦弱地点头,转身回屋内而去。
“小姐……小姐……”从云握住挽妆垂落的手,她脸色惨白,双眼紧闭,似乎已听不见从云的呼唤。“小姐,您千万不能有事啊……”
稳婆进到屋内,瞧了眼挽妆,又颤颤巍巍地将手指伸到挽妆的鼻间,查探还有无气息。
“你做什么!”从云打开她肮脏的手,怒视着她。
稳婆并不与她计较,而是转身对屋外的裕成说道:“这位大爷,夫人的气息很弱,您赶紧找颗人参过来吊命吧,否则您就是杀了老身全家,老身也无能为力。”
裕成扫过她一眼,浑身的杀气并没有收敛,丢下一个警告的眼神给她之后,才朝前堂走去。
是谁在哭泣,又是谁在轻声唤着她的名字?
挽妆站在原地,远处是好大一片的红色花朵,开得很是绚烂,这样望去就像是一片火海般炫目。她提着裙角朝那片花海走去,花儿很美,她用手轻轻地抚着,一直走下去。
“妆妆……”
是谁在唤她?
她停下脚步,循着声音找去,只见花丛的外面是潺潺流动的河水,在那水面之上有一座木雕的拱桥,横跨在波澜不惊的水面上,像是夏季雨后天空里出现过的彩虹一样。
“妆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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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夜雪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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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唤着她的人就站在木桥上方,素白的衣裙还撑着一柄油纸伞,墨色的发丝在空中随风飘舞。
挽妆看着她,总有一股熟悉的感觉充斥在四周,即便是看不清楚她的面容,挽妆也知道那必定是自己识得之人。
“你是谁?”
她没有回答挽妆的问话,说着毫不相关的话题:“你不该来这里的。”
“你究竟是谁!”管她是不是挽妆熟悉之人,但她这般装神弄鬼却非正常人所为。挽妆有些不耐烦,提着裙角,在花丛中小心地走出一条路来,向那个人赶去。
她走了很久,全身都累得不行,但她抬眼看去,那个人却还是远处,她们之间的距离并没有丝毫的减短。
她叹了口气,又重复道:“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还没有到你该来的时辰,你快回去吧。”
“你究竟是谁,这里又是哪里?”挽妆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心中恼怒起来,提高了音量在叫嚷。
那人撑着油纸扇,在挽妆的面前缓缓地转过身,走入一团白雾之中,紧接着那座木桥也随之消失,挽妆身边娇艳的花朵也全都消失不见。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要帮我照顾轩儿。”
这一句从白雾之中传来,让挽妆顿时惊醒,那人竟是凌姐姐么!“凌姐姐……”
“小姐!”她终于清醒了过来,从云这才擦擦脸上的泪珠,凑出一张笑脸。
“我……我这是……”清醒过来,挽妆身上的疼痛感也随之回转,她咬破了唇,轻声地唤着痛来。
听得上方的响动,稳婆才探出头来,说道:“夫人,趁着现在有劲,赶紧使劲啊,孩子在里面呆得太久,要是再生不出来就有毙命的危险!”
“啊……”挽妆脑内一片空白,似乎还沉浸在看见凌锦翾的梦境中,此刻听得稳婆此番说来,才随着她的叫喊使起力道来。她的孩子,她不能让她的孩子有任何的差错,否则她如何对得起尚在大牢里的睿渊。
屋子里的烛火亮了起来,挽妆的唤痛声也传了出来,听到这个声音,裕成身上的肃杀之气才收敛起来,又变回平日里忠厚老实的文府管家模样。但他仍是焦急万分,孩子一刻不能安全产下,他的那颗心也无法随之放下。
不知他在院子里度了多少步,屋内终于传来一阵孩子的啼哭声,他脸上顿时露出欣喜之色,慌忙推门进去,等在屏风的后面。
“裕管家,是位小少爷。”从云从稳婆手中接过包裹好的小少爷,孩子皱着小脸,正在大声地哭泣着。
“孩子……孩子……”屏风后的挽妆伸出手去,也想看看刚诞下的孩子,那是她和睿渊的孩子。
从云将孩子抱出去给裕成瞧过一眼后,又抱回放在挽妆的身边。稳婆正收拾着东西,想趁着他们都高兴地瞧新生儿的时候走掉,却忽然被挽妆抓住衣袖。
“痛……痛……救我……”
挽妆的变故来得太过于突然,从云将孩子从挽妆身边抱起,塞到屏风外的裕成手里,自己又转了进去。
“小姐这是怎么了?”
稳婆白着一张脸,唯唯诺诺地敷衍:“老身也不知道。老身真的不知道。”
“不……孩子……孩子……”挽妆挣扎着指向自己的肚子,从云掀开被褥,挽妆的肚子并未随之缩减,依旧那么大的挺着。
从云那通红的双眼,虽不比裕成的杀气吓人,但也足够让稳婆胆战心惊,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夫人怀的是双胞胎,因为最近大受刺激,太过费神以至于前面的胎位不正,挡住了后面一个孩子,所以才会难产。”
“还有一个孩子,那你还不赶紧接生!”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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