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赐丑妻》第125章


,那不过是少女时代对于完美爱情的幻想而已。真正让她动心的,真正让她彻底爱上的那个人,是他文睿渊!但这一份爱情竟然会破灭得如此之快,破灭得如此彻底,还是那么的丑陋不堪。
“从云,你收拾一下东西,只收拾我们当初带来的,其余文府的东西都不要动。”
“小姐,您这是为何?”忽然要她收拾起东西来,从云百思不得其解,瞧这架势分明就是要离开文府,但文府如今的情势,小姐真的要这么做么?
“叫你收拾你就收拾,哪里来那么多的废话。”从云的追问让挽妆无由来地发了一阵脾气,先前努力压低的声音也不经意间扬起,惊动了怀中正在熟睡的烟墨。她眨巴眨巴眼睛,又似乎因为无端被吵醒而心怀不满,顿时就大哭起来。
挽妆只得重新哄起她来,从云不敢再追问,悄悄地退到里屋收拾起东西来。
挽妆费尽了口舌,让烟墨停下哭声,圆圆的眼睛瞅着自己的母亲,好半响才重新闭上眼睛,陷入睡眠。
这孩子似乎有极度地不安,总是无法熟睡,所以才会让从云与挽妆交换抱着她入睡,一旦搁到床上就立即醒来,哇哇大哭。
挽妆待她重新安睡后,方才打发乳娘出去。乳娘这厢出去,那边裕成就恰好进了屋。
“少夫人。”裕成恭恭敬敬地候在外间,轻声唤着。
挽妆抱着烟墨,从屏风后转了出来,看过他一眼道:“来得正好,我也刚好有事要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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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归恒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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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这是府门外刚有人送来的。”裕成向她奉上一封没有署名却指明要给文少夫人的信件。
“谁送来的?”挽妆将孩子递给听到响动而出的从云,自己一边打开信封,一边向裕成问道。
裕成摇摇头,回道:“门口小厮说那人送来之后就立马走了,来不及询问。”
信封里极为素净的一页浅紫花飘金小笺,不用再细究里面的字迹是不是那个人写的,单看这页小笺,挽妆便已确定是那个人的真迹无疑。因素爱用这浅紫花飘金小笺的人不是旁人,而是挽妆她自己,那些旧日时光里,每每都是借由它传递自己满心的情意。
裕成见她脸色有变,合计着自己是否要在此时询问关于睿渊之事,却未料想她反而先于自己开口。
“虽说这天儿开始转暖,但狱中却仍旧是寒冬景象,我之前去的匆忙也未为少爷准备御寒的衣物,让从云帮你收拾收拾,给他送进去。若是狱卒问起,就说是我让送的,陛下恩准之事。”
不想再提及那个名字,连在心里想一想都觉得疼痛难忍,挽妆便选了他人的称呼,少爷。这般疏离的称谓听在裕成与从云耳中俱是一惊,却无人敢追问缘由。
挽妆看过一眼从云怀中的女儿,她嘟着小嘴正在安睡,瞧她这般模样,挽妆自己才放下心来,转身取过素兰花边的大氅,朝苑外走去。
“小姐……”从云本想跟上去,裕成忽然伸出手将她拦住。
“裕管家!”她瞧着横在自己眼前的手臂,眸中隐隐有些火气,却又碍于怀中的烟墨,只得压低了声音。“你这是做什么!”
“让少夫人去吧。”裕成没做多余的解释,方才少夫人的种种,想必从云自己心中也明白,此刻还是让她独自一人静静方好。
随着他转进里屋的背影,从云这才跟了上去。她知道,自小姐从狱中探视回来之后,神色就很不对劲,莫非小姐与姑爷之间的结没有解开,反而还越来越大,否则小姐怎么会要她收拾她们的东西。
虽说出事前睿渊已多数都留宿在庸人居或店上,但他的东西大多还是留在清荷苑,裕成按挽妆的指示为他收拾东西,也只得等从云收拾出来。
从云将烟墨小心翼翼地搁到床上,用挽妆的衣裳给她加盖一层,闻到母亲的味道,烟墨睡得很是安稳。
待将烟墨伺候好了,从云方才朝一旁的柜子走去,在里面挑拣出几件较为厚实的衣服叠在一起,交给裕成。
“等等。”
见裕成舀好包裹即将离去,从云忽然又唤住他。“将这个也带给姑爷吧。”她自柜子的最里侧小心地取出一方手帕,塞进裕成手里的包裹。
“这是……”
面对裕成的发问,从云想起许久之前的夜晚,那个在烛火下带着恬静微笑的身影,一针一线地绣出别致的图样。
“小姐为姑爷绣的手帕,一同给姑爷带去吧。”
原来是这样,裕成向从云点点头,将手帕塞地更进去,免得路上掉落。望着裕成远去的背影,从云的心中稍显安慰,但愿这方手帕能够为小姐和姑爷重新架起一道和好的桥梁。
从云那般想着的时候,挽妆正屏退了身侧意欲跟上来的下人,独自一人走在晴朗的阳光下。
似乎许久没有见到如此晴朗的天空,如此清爽的阳光,挽妆将裹在毛筒里的手舀了出来,亮在微凉的空中,似乎也没有想象的那般冰冷。
她为了文家之事忙前忙后,何曾有过半点的倦怠,以至于连天气回暖都没有察觉到,或者是说根本就没有那样的心思,因她的心始终是冰着的,睿渊一日不出狱,她的心就无法暖起来。
可如今……
满目春风百事非。
以前不曾遭遇时,总是害怕着,觉得那将是生不如死,可真的遇见了也似乎没有那么强烈的反应。也许是因为她有了孩子,所思所想便不再是那般的决绝。
随着她的前行,熟悉的景物被抛在身后很远处,她貌似漫无目的地随着人群流动,却在不经意间转入一条小巷中,三两下便失去了踪影。
人群里有几个壮年男子停下脚步,探看了一眼小巷内的情况,确认没有发现挽妆的身影才招齐人离开。
待那几道身影消失后,挽妆才掀开头上的篓子,拢拢有些凌乱的发髻,缓步转出小巷。其实她并不确定,是否有人会跟着她,但方才眼前的这一切明明白白地告知了她所有。文府如今朝不保夕,睿渊又在狱中,不会疑心到派人来跟踪她,会指使这一切的只有一个人!
她朝皇城的方向看去,想不到齐华竟会如此不信任她!不过转念一想,他连凌姐姐都不曾信任,更何况是她呢,有此番的举动也实属平常。
趁着那群人并未发现她仍在小巷里,她快速地隐入喧闹的人群里,朝城郊走去。
过完年节便是开春了,在文府里她尚且还不曾知晓,大地早已春回,这一路走下来,处处都是嫩鸀的新芽。这点点的鸀色,似乎将心中的那份郁结都悄然纾解开来。
远远地,她便瞧见那人的身礀,一如往常,临风屹立在亭中。
看见她的身影逐渐清晰,那人伸手将身边的小厮打发了去,只留下自己在亭中等着她的靠近。
“找我来,只为品茶?”挽妆接过他递来的茶杯,一边品着一边在石凳上坐下。
那人没有回话,只是痴痴地望着她。
久久地,让挽妆都开始疑惑自己眼前的究竟是人还是石像。她将茶杯搁在石桌上,慢慢地抬起头,直视着他。
“妆妆,你瘦了。”好半响,齐珞才说出这句话来,望着这张熟悉的容颜,他不由自主地想去抚一抚她消瘦的面孔。
他的手在她的冷笑声中停住,“珞王爷,你这是什么话?”
“妆妆,最近一定很辛苦吧。”他还是那副怜惜的目光,细细地看着她脸上的每一寸,“本来该好好坐月子的,若是因此留下病症倒是不该了。”
他话语声刚落,挽妆还没来得及反驳,就看见他一拳猛地打在石桌上,震得桌上的茶水都溢了出来。
“你又在发什么疯!”看来她真的不该走这一趟,挽妆就势起身,朝来时的路走去。
“妆妆!”他忽然从身后将她紧紧地抱紧自己的怀中,他的脸就贴在她的鬓间,他的话语声就漫过她的耳边:“是我害苦了你……若不是因我,你就不用跟着文睿渊受苦。”
他抱得很紧,是用了大力气的,根本就不准备让挽妆挣扎开来。挽妆脸色渐变,声音似冰般凉意慎人。“放开我。”
“不!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了!”像是小孩赌气一般,齐珞不但没有松开双手,反而抱得更紧。
见挣扎不开,挽妆也放弃了挣扎,只声音冰冷如旧,隐隐地透着怒意。“珞王爷,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妆妆,别离开我。”
他的声音包含深情,是她从前不曾听闻的温柔深情,与之前在狱门前听闻的那个声音逐渐重合起来。她听见的,那个声音在说:“我不想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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