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凉如我心》第17章


我默默地垂下头,不去否认。我不想此刻去拆江袭的台,虽然我知道秦王也许对我寄予一些诡异的目的,但我仍不想去拆江袭的台。
一曲过后,安德列仍然保持了他的风度,执着我的手,将我带回秦王的身边,毕竟我是秦王的女伴之一,然后低着头退了两步,再转身走开。
秦王正欲开口发问,一个人就紧紧地捏着我的手,对秦王说:“不介意我请你的女伴跳下一支舞吧?”
我一抖,看着江袭,眼巴巴地希望秦王拒绝。
秦王却看好戏似的微微扬眉,戏谑地说:“当然不介意。不过,江总,你的未婚妻不会吃醋吗?”
江袭看了一眼陈纤儿,绵里藏针地说:“秦总对江某真是关心备至。有些天生就不安分的女人,我还真比较头痛呢。”
我听到他嘴里“不安分”三个字的时候,就觉得一阵阴风吹过似的,直打哆嗦。而江袭捏着我手臂的手,也更用力了,我疼得皱起眉头。
随即,江袭将我拖入舞池。
我伏在他肩上,被他紧紧地箍住腰际,仿佛要被他捏断一般。
“你好啊,小鞠。”江袭咬牙切齿的声音令我毛骨悚然。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低下头。因为紧张和恐惧,我几乎动都不能动,机械地被他拥着跳舞。
“抬起头来。”他低声说。而压低了声音,只是为了不引人侧目。
我抬起头,却避开他的眼睛。
“看着我。”他再度下达命令。
我的脸色估计已经白得像一张薄纸。我深呼吸一下,做好了被撕裂也无所谓的准备,抬起头,看着他。我与他,何曾是我有错,他给我的,不是累累伤痕吗?为什么我要胆怯,我要害怕……虽然,我怕他,是事实。我的思绪很乱,但望着他的眼睛,却像被吸住了一样。
江袭捏着我的手腕,将我从舞池中拖走。我不敢问他什么,只能跟着他走。
他将我带到花园深处,冷冷的风让我瑟瑟发抖,更令我害怕的是,现在除我二人外,再无他人。阴郁的晚空上缥缈摇曳着轻薄的云烟,让那冷冷的月光穿云而出,映照在我和江袭的脸上。
“你要做什么?”我惊异地看着江袭快要气炸的表情。
狠狠地被推到树上,我背后的皮肤摩擦着树枝,疼得我皱起眉头,身体被江袭霸道地压住,一寸也移动不了。我拼命地抗拒,想要推开他,却怎么比得上他的蛮力。就在挣扎的时候,狠狠的吻截断了我求救的声音。
我就快喘不过气来了,他的嘴像是毒药那样让我全身麻痹。当他的手掠起我的裙摆,手指探到我的底线的时候,我猛然咬了他一口。他“咝”的一声放开我。
我看着他的嘴唇泛出血色,眼睛也似是染上血色一般慑人。他到底还是不是那个冷静、斯文、讲究风度的江袭?显然那是留给别人的错觉,但为什么对我却如此野蛮?
“我到底做错什么……”我呢喃地问。
“你还敢问你做错什么。”他的呼吸声在我耳边响起。
我看着他。我想,我并没有住进以前的家,而是转身投奔了秦王这一举措,已经把他气疯了,他现在的举动根本已经失去理智。
江袭的嘴唇动了动,不知道他是因为疼痛,还是他有话想要对我说,却话到嘴边又忍住。
“你离开太久,不怕你的未婚妻出来找你吗?她没看到你一定会着急的,你想让大家着急吗?”我只想摆脱和他单独相处。
似乎我的话又惹怒了他,他轻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再次吻上我的唇。我尝到了一点点血的味道,那样腥咸滋味,令我不觉开始回应他的吻。
隐约中,听到他说:“给我点时间,小鞠。”
那不同往日的声音,令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听到他说话。
江袭放开我,我的背终于脱离那棵树,背后一阵火辣的疼痛。我龇牙咧嘴地皱起眉毛,手掌撑着肩膀。
江袭掰过我的身子,他似乎良心发现一般地说:“弄疼你了。”
我被他扶着,真是可笑,为什么每次我和他的相遇,都会给彼此带来这么深的伤害呢?难道只有我的伤痛,才能消解他的怒火?
江袭脱下他那件灰色的西装外套,轻轻地披在我的肩上。大手牢牢抓住我的手掌,像是我会突然消失不见似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样的他,只好默不作声。这样的江袭,是我前所未见的。
第8章(1)
回到那个闷热中略带潮湿的大厅,我和江袭在进门的一刹那各自松开了手,我的肩上依然披着他的外套。
璀璨夺目的灯光下男男女女都快乐地满场飞舞,他们的谈笑声和乐曲汇成一片,我不敢看江袭脸上的表情,更不想读懂他眼睛里蕴涵的复杂深意。
陈纤儿依然是那么典雅高贵,即便缺了江袭,依然能自得其乐。但是她的眼睛,似乎从来也没有放过江袭的行踪,这就是所谓的——虽然我不过问你的事,但我仍然掌握着你的行动。她就是这种女人,我觉得很可怕。
陈纤儿放下酒杯,走到江袭身边,挽住他的胳膊的同时,整个人也轻轻依偎在他的怀里,仰着脸说:“秦总和安德列先生在三楼的房间等你。”
江袭不着痕迹地推开陈纤儿,转头对我说:“在这里等我。”
我侧目看着陈纤儿,她的脸色突然间变得很难看,但下一瞬间就又恢复她的完美笑容,无懈可击的样子仿佛什么也没听见似的,紧紧跟随着江袭的脚步。
我的目光也紧紧跟随着他们的脚步,若非如此,我绝看不到在走上旋转楼梯后,陈纤儿向我这边投来的,那淡淡的一瞥,我不禁心口“怦怦”乱跳。她的那种眼神,复杂得几乎无法形容,几乎冰冷得可以令人窒息,最诡异的是,她仿佛在嗤笑谁一般,轻蔑地轻轻扬起了眉梢。
突然我意识到我犯了一个错误,一直以来,我都只把陈纤儿当做江袭的未婚妻,她完美的气质和圆滑的手腕还有显赫的家势,她有着足以匹配江袭的一切条件,可是我好像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陈纤儿是一个女人的同时,她还是陈氏集团的代表。她和江袭一样,手中也同样支配着一座王国,作为王国唯一继承人的她,是想把她的王国当做陪嫁拱手送给江袭,还是另有一番精心算计呢?
“人都走了,干吗还恋恋不舍地发呆。”韩芮兴致高昂地走过来,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轻轻地皱了皱眉头,估计背上被树皮划伤的地方已经渗出了血珠,那些血水粘连在江袭的外套上,只要轻轻一碰外套,我就感觉背上微微地痛。但为了不让韩芮看见,只好强打精神,对她露出连我自己都无法理解笑容。
“没有逃掉,是不是觉得真是正确啊?”韩芮揶揄地说,顺手递给我一杯酒,她的语气和神态越来越像秦王了。
“我怎么知道。”我苦笑。谁又能说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不想逃了,也许是厌倦了。以前真是太傻,以为只要没有人认识我,就可以从头开始,以为江袭说放手,我们就可以永远不再相见。即便我再逃走,又有什么用呢?该来的,还是要来,谁也躲不过。
“从你的眼神里,就可以看出,你为什么要躲避江袭。”韩芮紧接着顽皮地一笑,说,“不对,是江总经理才对。”
我更迷惘了,右手慢慢移到眼窝,轻轻地摸了几下。在同一天里,已经有两个人说起我的眼睛了,我傻傻地说:“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有什么问题吗?”
“因为你爱他啊。”韩芮叹了一口气,一边不值似的摇摇头。
我的心猛然一跳,果断地说:“那是以前的事了。”
“看吧。连你自己都承认了。”韩芮说。
“我真的没有。”我再次重申这一点。
“如果没有,你又何必这么激动呢?”韩芮给了我一个不打自招的眼神。
我低着头,有些不知所措,问她:“有这么明显吗?”
“你以为你掩饰得很好吗?”她说。
“我没有掩饰什么。”我说。
“只是你在逃避而已。”她说。
我看着韩芮,很苦痛地说:“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和他之间是没有结果的。他只会很深很深地伤害我,我为什么要傻傻地让他伤害?”
“这就是爱啊。”韩芮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如果没有爱,哪里来的伤害?他江大少爷是个闲人吗,没事找事地去伤害你这个笨女人?有那么多女人等他去伤害呢,就算排队,恐怕都要等上一整年。”
“你这是什么歪理?”我斥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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