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浓花娇芙蓉帐》第120章


显昭帝大笑一声,把宗哥儿抱紧,单手抓着马缰,脚下踩着马蹬便跃身上了马,坐稳后口中吹出一声亮哨,那马得令瞬间飞奔而去,显昭帝低头看向怀中软绵绵的胖娃娃,见他神色兴奋的挥舞着小手,忍不住纵声大笑:“朕的宗哥儿真是好样的。”
赵瑾去往的兴庆宫,经人通报后进了屋,卫皇后便屏退了屋内的宫人,问道;“宗哥儿还在太极宫?”
“圣人带了小世子去跑马场。”赵瑾躬身回道。
卫皇后一听这话便急了,也顾不得赵瑾的来意,便要去跑马场寻人,口中不住的埋怨道:“圣人也真是胡闹,宗哥儿才多大一点年纪,怎么能带着他去骑马。”
裴蓁倒是不以为意,笑道:“他胆子大着呢!姨母不用担心,再者身边有这么多人护着,还能摔了他不成,姨母且先听听赵公公的来意不迟。”
“你这心可真大。”卫皇后睨她一眼。
裴蓁轻笑道:“不是我心大,是他胆子,圣人总把宗哥儿举高高,弄的他回家就让侍卫抱着举高高,一天不玩上几回就要哭闹不休。”
“也不知是像了谁,这性子野的。”卫皇后忍不住摇了摇,看了赵瑾一眼,下颚微微一扬。
赵瑾忙道:“秦总管来让奴才知会一声,圣人今儿吃了三粒丹药,让您有个准备,晚上怕是要歇在兴庆宫了。”
卫皇后眉头皱了一下,随即点了下头:“我这也不多留你了,赶紧回圣人身边伺候吧!”
赵瑾应了一声,退了下去,出了院子便让魏保塞了一个荷包,他不着痕迹的揣进袖口中,胳膊一缩手便摸到那荷包,薄薄一层,眼底立时便露出了笑意。
“圣人这丹药吃的比前些日子又多了一粒。”卫皇后提了提滑落的披帛,她穿着一身杏黄色的对襟襦裙,料子极薄,绣花的诃子堪堪包裹着她胸前的丰满绵软,随着她一声叹息,胸口便起伏不定。
裴蓁沉吟了片刻,轻声道;“今日我瞧着圣人倒是红光满面的,刚刚还能去跑马场遛弯,想来是没有大碍,您不必心急。”
卫皇后露出一个冷笑,讥诮的说道:“采阴补阳可不是红光满面嘛!”卫皇后眼底带着厌恶之色,这段时间显昭帝也不知怎的迷上了处子,采红后便要来兴庆宫作践她,偏生这样的事情她却是对谁都没脸说出口,只能忍着呕意任他折腾。
裴蓁看着卫皇后婀娜丰盈的胴体薄纱下若隐若现,她不经意一个抬手,白嫩如霜的藕臂上隐约可瞧见一抹红痕,眼底便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迟疑了一下,才开口道:“圣人莫不是想要个嫡子吧?他如今服用丹药,保不准觉得和您能生出一个嫡子呢!”
卫皇后听了这话露出错愕的神色,随即讽刺一笑:“他倒是想,就算是吃了灵丹妙药他也没有那能耐了。”
卫皇后当年伤了身子,自是不能生的,只是知道这事的人算上知情的王太医外,也只有四人,显昭帝却也不是个能播种的,当年伤了子孙袋,虽太医未曾明说,可打那以后这宫里再没有哪个嫔妃怀过身子,足见显昭帝已不可能再育有子嗣,是以卫皇后才会如此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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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显昭帝抱着宗哥儿从马上下来; 也不知是兴奋的还是服用丹药之故,脸泛红光; 精神异常焕发; 他单手撸起抱着宗哥儿那只手臂的袖子,露出精壮的手臂; 随后换了一个姿势把另一只袖子也撸到臂弯处。
“这小子有个虎胆。”显昭帝拍了拍宗哥儿; 大笑着道。
宗哥儿“咯咯”的笑着,手舞足蹈的样子; 显然是极喜欢策马飞奔的感觉,一手指着那被牵走的马,一边咿咿呀呀,显昭帝见状便笑道:“给宗哥儿挑一匹小马到锦川王府; 等他稍大些正好能骑。”
秦四玖轻声一应; 扭头吩咐了一句; 之后凑到显昭帝身边,低声道:“圣人; 太常卿王大人求见。”
这太常卿王大人是太子妃的长兄,虽官至正三品; 却没有实权; 掌管的是礼仪、祭祀等琐碎事情,在朝堂上也没有什么开口的机会; 对于这个人显昭帝留有的印象甚至只是太子妃的长兄而已。
“他怎么来了?”显昭帝神色显得有些不悦。
秦四玖低着头,嘴角扯了一下:“王大人哭的像个泪人一样,许是有什么冤情要和圣人诉呢!”
显昭帝冷笑一声:“不知所谓。”他低头瞧着怀里的胖娃娃; 笑问道:“宗哥儿说是不是不知所谓?”
宗哥儿大眼睛盯着显昭帝瞧了瞧,又扭头瞧向另一边,那边正是把马牵走的方向,他嘴一咧,顿时哭了起来,显昭帝到底没有带过孩子,顿时有些无措,低头哄了几句,脸色突然一僵。
秦四玖瞧了也是一惊,原来宗哥儿尿了显昭帝一身,这小坏蛋约摸也知道自己犯了错,抽泣几声,哭声渐渐小了,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朝着显昭帝咧了下嘴,露出一副笑模样。
显昭帝哭笑不得,在宗哥儿肉乎乎的身子上一拍:“朕还是第一次让人尿了一身,你小子胆子也太大了。”
秦四玖赶紧把宗哥儿从显昭帝怀里接了过来,一扭头吩咐宫人下去备水,看了看怀里的小胖子,赶紧喊了个侍卫脱下外衣,把这小胖子包住,以免让这小东西受了凉。
显昭帝沐浴回来,宗见哥儿光溜溜裹着大红绸子在那吐泡泡玩忍不住就笑了,吩咐秦四玖道:“让侍卫去锦川王府给宗哥儿取衣服。”说完,把宗哥儿连着大红绸子抱在怀里:“走,跟曾祖父去太极宫。”
秦四玖那厢吩咐了侍卫去锦川王府取衣服,之后赶紧跟在了显昭帝身后。
王大人已在太极宫等了近一个时辰,他惯来养尊处优,站了这么久腿都木了,远远的瞧见显昭帝的肩舆被抬过来,便想过去相迎,不想脚下一软,当即跌跪在了地上,姿态很是狼狈不堪。
一旁的小内侍见状忙上前把他搀扶起来,可他整条腿都是木的,起身后酸麻难忍,一瘸一拐的朝着肩舆走去,形容更为不雅,显昭帝瞧了不免皱了下眉头,等他见礼后,淡声道:“起来吧!”
王大人退避在一旁,等显昭帝进了大殿,他才一瘸一拐的跟了进去,目光忍不住落在了显昭帝怀中穿着鲜红肚兜,外罩对襟小衫的小胖子身上,眼底不经意的露出一抹森然之色。
显昭帝居高临下的望着王大人,嘴角露出的笑意显得有些高深莫测,王大人撩起眼皮用余光窥朝上窥了一眼,又忙慌的低下了头去,心里像打了鼓一般“砰砰”的跳个不停,额头上不由自主的冒出了一层冷汗。
“不是求见朕吗?怎么如今见到朕反倒是无话可说了?”显昭帝淡淡的开口道,把怀里的宗哥儿往案几上一放,握着他肉乎乎的手指逗弄着,唇边衔了一抹笑意。
王大人抬头窥了一眼显昭帝的脸色,见他神色尚佳,便跪地道:“臣求圣人为臣做主。”
显昭帝头也未抬,问道:“此言从何来?”
王大人额头上的汗滴在象牙色的地面上,双目赤红,眼底积满了泪,幼子葬身火海一事令他瞬间老了十岁不止,此时他抬头看向显昭帝,涕泪横流,倒真有些可怜相。
“臣得知半月前府中失火乃是有贼人有意为之,那场大火让臣的幼子丧命,还请圣人为臣做主,严惩凶手。”王大人说道此处已是泣不成声。
显昭帝目光冰冷,听了此言,问道:“如此说来,你是寻到真凶?”
王大人口中称是,迟疑了片刻,哭诉道:“臣实在不知是何处得罪了安乐侯,竟令他作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想让臣一家老小都葬身火海。”
显昭帝因这话目光便是有些玩味,他原当王家不识趣想要借此事告德宗大长公主一状,不想竟状告的是安乐侯,这就有些意思了。
“安乐侯府可是太孙妃的娘家,你此话若无凭证朕可轻饶不得你。”
王大人立时磕了一个响头:“臣若无真凭实据也不敢状告安乐侯,自臣幼子去后臣百思不得其解,无缘无故府里怎会失火,经臣一番调查走访之火,才知失火当夜有人在臣府外徘徊,有更夫亲眼见到有一脸上落疤的男子朝臣府里扔入一火把,后来臣一番调查终于寻到那人,他亲口指认是受了安乐侯的指使放火伤人,还请圣人给臣做主,为臣讨回一个公道。”
“你这是人证俱全那。”显昭帝似笑非笑的看着王大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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