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不昼》第12章


整个厅内被他弄得鸡飞狗跳,牛排煎了半分熟,谢三艰难的切开一块,随即“呸”的一声吐了出来。顾从周是看出他吃不惯这些,在他住进顾公馆后他便专门请了个做中式餐点的厨师来家里。
“谢少爷您要是不喜欢吃就还是别勉强了。”
管家在边上劝他,谢稚柳就说:“我就不信了,他们能一起吃,我为什么不可以。”
这好大的醋味啊,管家看着眼前这位善妒的谢少爷叹着气摇了摇头,又听谢三说:“再给我倒些酒来。”
晚间顾从周由外头回来,一进屋便嗅见了一股酒味,那管家面色不好看,还没来得及说话,顾从周就看到一团黑影往自己这边冲来,他避之不及,被撞得后退了两步才勉强站稳。
他皱着眉,看着谢稚柳从他怀里探出头,怀里抱着红酒瓶子,木塞子没打开,他低着头正使劲的咬着那木头塞子,嘴里嚷嚷,“酒呢,怎么不给我酒了。”
管家一脸难色,他说:“谢公子听到先生去梨园听戏,又和秋老板一起吃了晚饭,便发了一通脾气,还喝了些酒,这……他怀里的是从酒柜里硬抢来的。”
顾从周听着嘴边竟然是微微上扬,原本深锁的眉头都舒展开来了,问道:“他生气了?”
“是啊,从吃饭时到现在都在气着。”
“哈哈”两声,那管家睁大眼不敢置信地听着顾督办的笑声,突然觉得后背发凉。
便在这时又见喝醉酒了的谢三突然发作,酒瓶被他丢下,红酒洒了一地,顾从周立刻拦住他,不让他踩进那片碎玻璃里。
管家让人过来清扫,顾从周唤着谢稚柳,谢三慢吞吞睁开眼,迷茫了好一阵,待看清了是顾从周,便立刻把他推开,他指着顾从周的鼻尖,骂道:“你不理我,你凭什么不理我,你个坏东西,猪蹄子,狗屎蛋,我呸呸呸,气死老子了,气死我了,你凭什么凶我,凭什么啊……”
周遭一片安静,就看谢稚柳骂着顾从周,和那位活阎王脸上越发灿烂的笑,他还没来得及说话,那骂骂咧咧的声音又成了哭声,委屈死了,“呜呜呜呜呜,你别不理我。”谢稚柳主动贴上去,像只小狗蹭在主人脚边,他叫唤着撒嗲着,“我不该说那些话,哥哥,你别不理我……谢元……”
顾从周原本是心满意足听着,却因那最后一个脱口而出的名字而硬生生的把一腔柔情蜜意给吓去了,连忙捂住谢三的嘴,低声道:“你个不省心的小醉鬼。”便把人给抱回了楼上。
第15章 
顾从周不喝酒,也不知道喝醉酒是什么感觉,而此刻看着谢稚柳这醉酒模样,他便是越发笃定喝酒碍事。
小醉鬼正在发酒疯,光是上楼就像条活鱼似的扭个不停。顾从周轻喘着气,耐心都被磨耗干净,上了楼进房间便把他丢在了床上。
谢三嗷呜一声,后脑勺撞在床跌上晃悠了好几下,头晕目眩的爬起来,抱着脑袋委屈地看着顾从周,“你又打我。”
顾从周被气笑了,他上前一步,单膝跪在床边,挑起谢稚柳的下巴,“小东西。
谢稚柳仰着头,眼眶边一坨红晕开,迷迷瞪瞪望着顾从周。这人在他眼底成了好几个影子,讨人厌的可恨的让他无端端泛酸的坏蛋。
他又呜呜呜哭了几声,抽泣声那么大,眼泪却一滴也没有的。顾从周稀罕地瞧着他,心里是不可思议,他竟觉得这小坏蛋撒酒疯都是可爱的惹人喜。
正这般想着,顾从周就觉得手背一疼,便见谢三“啪”一下打掉了顾从周的手。他打了个嗝,吐出一股酒气,而后红着一张脸身体前倾,狠狠攥住了顾从周那段雪白的衬衫领子。
顾从周神情微愕,眉间浮浅川,眼前谢三的脸几乎是撞过来的,好在顾从周反应及时隔开了谢稚柳的脸,温热的气息扑洒在他的掌心里。谢三咛了一声,嘴唇擦过顾从周的手心,湿润的唇张开,在他掌心末端留下一排牙印子。
谢三成了只浑身裹着酒气的小醉狗,把顾从周的手当成了狗骨头胡乱啃咬着,只是这只小狗没什么力气,啃人时也是轻轻绵绵。顾从周只觉得掌间酥酥麻麻一片,他微微错开手,谢三的嘴唇贴在他的手掌边缘停了下来。
气息不知何时变得炙热潮湿,细细的牙齿磨蹭成了舌尖探出湿润的吸‘吮。顾从周的喉结耸动,他垂眸死死盯着谢稚柳,似要把这个不知事的小东西给吞入腹中。
他压着声音唤了一声谢稚柳,他低声问:“你在做什么?”
那谢三掀开眼皮湿漉漉地看着他,嘴唇从他掌心上微微错开些距离,顾从周看着自己发红的手掌,深吸一口气,又问了一遍,“你在做什么?”
谢三痴滞地望着他,凑上去两片柔软的嘴唇磨蹭着,他把顾从周的整只手抱在自己怀里,像是他自己的所有物,软绵绵地撒娇道:“我在……我在惩罚你。”
顾从周乐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你这般惩罚人的。”
谢三哼唧了一声,“头发长见识短。”
“我头发可不长。”
顾从周故意反驳他,谢三迷迷糊糊睁大眼,伸出手捋过顾督办脑袋上的发,皱起了眉。谢三扑腾着爬起来,整个人趴在了顾从周肩头咬住了顾从周的耳朵。
顾从周一震,脆弱敏感的耳垂被轻轻含了一下,他感受到谢三舌尖的柔软口腔里的热度还有那类该死的悸动,谢三说:“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的气息凝滞在了胃里,火烧一般的蹿着,浑身都在发烫,就在此刻那小混蛋又轻声发笑,伴随着身体扭动,他喊,“哥哥我好热哦。”
顾从周闭眼又睁开,眼底的火苗似被他燃尽,平日里冷如冰霜的脸带上几分愠色,他咬着牙齿恶狠狠地盯着谢三。突然把他抱起,谢三的胃抵在顾从周肩头,头往下垂,顾从周捋住他的腿,他的上半身像株海草在顾从周身上摇晃。
肯定是会不舒服的,他低叫着发出细软无力的声音,只是因为醉得一塌糊涂,整个人都晕沉到了极点,有气无力地动了几下,便乖乖陷入了这颠倒的状态里。
顾从周背着他走进浴室,把他放在瓷白浴缸里,谢三整个人顺势躺下去,软瘫在里头像是一团融化了的牛乳糖。
顾从周用水浇他,谢三被糊了一脸水,呸了好几口,他抹着脸眯着眼睁开,浑浊的视野缓慢恢复。黄铜莲蓬头里的水还在往外流,谢稚柳一脸顾从周是乘人之危的小人神情,而自己却在顾督办不注意时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
顾从周避之不及,整个人跌进了浴缸里。
……
第16章 
顾从周若是有一日英年早逝也是被那谢三给硬生生气死的。
可怜的顾督办摔进浴缸里时还想着那小醉鬼,怕谢三撞疼,他伸手揽住谢稚柳,把他整个人搂进自己怀里。顾从周一身的骨头都尽数疼了个遍,特别是他后脑勺,磕过那白瓷浴缸边发出闷哼,他脸色一变,腾出一只手伸手去碰,早就迅速鼓出一个包。
谢三没心没肺看着他哥脸色难看,竟还哈哈笑了,顾从周沉着脸气得骂出了,“小赤佬!”
谢稚柳抬起手拍拍顾从周的脸,谢三少爷脾气不小,横眉道:“骂谁呢?”
顾从周气笑,他撑着手翻身而起,随着谢三一声惊呼,后背落在那片白瓷上,人被结结实实压在了顾从周的身下。
膝盖入胯顶着软肉研磨,谢稚柳那气焰不小的声响成了一团软绵呜咽。他一双眼瞬间染上了湿意,像是一汪春水把顾从周浸泡透了。
他哆哆嗦嗦喊了一声哥,气势软了下来,哼唧着依偎上去,他问:“你在做什么?”
长窄的白瓷浴缸无法容下两个成年男子,便是这般交叠也显得拥挤紧迫,顾从周低头盯看着谢三,伸手挑起他的下巴尖,他的声音沙哑,“我能做什么?”
谢稚柳努力睁大眼,眼前的顾从周成了层层叠叠虚影,他心里那么苦那么怒那么急都是因为这片影子,都是因为顾从周。而此刻顾从周的声音变成了一串抑扬顿挫钻进他的脑子里包裹着他的心,让他更加无所适从。
他好难受,他被自己急到不行,把头抵在顾从周胸口,腿微微张开,湿润的唇开合露出粉`嫩的舌尖,“哥,我心里难受,你和那个秋小千在一起,我心里好难受。”
顾从周叹气,他慢慢起身,却突见谢三伸手猛地扣住顾从周的腰,他下腹往上贴,胯间微硬的软肉一下下蹭着,撑开眼皮努力做出瞪人的模样,他道:“你要去哪里?”
欲`望是身体的本能,横流的春潮在某个时段泛滥,谢稚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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