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在时光深处的暖阳》168，【初恋篇】移不开的视线

    临近期末，市里有好几所学校被市的教育局进行了抽检查，二中刚巧就是其中一所，不过检查的是部分一年级学生的学习情况。
    学校为了能有好的成绩，安排了一班部分成绩好的同学去代替别的学生考试。
    考试场所全在实验楼，下午才是考试时间，班主任将名单读完后才开始上课。
    很不巧，叶晨就是这些“幸运儿”之一，看到同桌那副幸灾乐祸的表情，他忍不住给了一个白眼。
    其实替别人考试，对于叶晨来说并没有什么，可彭惋滢居然也在名单之内，还和他在同一个考场。
    这让叶晨感到挺意外的，他还以为学校只会安排班里前二十名去替考的，结果不全是，有八个成绩较中等的同学也被放进名单里。
    不同的考场，考试的科目不同，叶晨的那个考场是数学的，他特意往彭惋滢的位置看去，见到女生正在认真做课堂笔记时，嘴角微微勾了起来。
    下午三点左右，班主任过来打断了生物老师的课，并让替考的同学起身前往实验楼。
    考数学的考场就设在四楼化学实验室，门口左侧墙上贴的是座位表，对号入座后，叶晨才发现那个位置是真的让人无语。
    对于化学实验室的设计，叶晨刚进来时就忍不住想吐槽，当他看到那个通风口后直接气笑得骂出声：“这是那个傻逼想出来的！”
    通风口的位置设在离地面不到二十厘米处，同时对准着叶晨的座位。
    现在是冬天，外面又下着小雨，四楼处的风还很大，叶晨挪好凳子刚坐下，从通风口涌进来的风冷得让他头皮发麻。
    离通风口太近，那种湿冷的风根本不是人能忍受的，趁着考试时间还没有开始，叶晨起身去找东西。
    可是在周围找了一遍，也没有看到挡板，更没有比较大的物品。
    这样的结果，让叶晨感到心态爆炸，而彭惋滢就跟他同用一张实验桌考试。
    “你在怎么了？”
    彭惋滢投来不解的目光，她一进来就看到叶晨行为古怪，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没事！”
    叶晨苦笑，如果不是还有几分钟监考老师就要发试卷，他肯定会跑回教室拿垃圾铲过来挡风的。
    试卷上的试题，虽然能让叶晨转移注意力，但是时间久了，那种渗人的湿冷风令他的思考速率都变得迟钝起来。
    开考才刚过去半小时多一点，叶晨就冷得浑身难受。
    起初时只是双脚感到冷，现在全身的血液都仿佛要冰冻一般，叶晨拿笔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连写字的力气也用不出。
    双脚贴得很紧，但没有丝毫效果。
    “呼——”
    深呼吸后，叶晨放弃了继续考下去的念头，然后弯腰不停地用手搓着裤脚，摩擦造成的温热让他觉得稍微好受了一些。
    取暖的动作很轻，没有打扰到彭惋滢，叶晨侧着脑袋看向女生时，只见她正认真地在草稿纸上推演着填空题第二个空的答案。
    “你一点都不觉得冷吗？”
    这是叶晨心中的疑问。
    虽然叶晨靠在通风口的前面，但并没有将冷风全部挡下，而彭惋滢的衣着厚度跟他的相差不多。
    在心里和彭惋滢默默地比较起来，叶晨觉得又充满了力量，他觉得自己这样被女生给比了下来的话，是件极其丢脸的事。
    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坚持不到两分钟，叶晨冷得直接弃笔投降，他望着那个通风口，不断在心里谩骂那些学校的领导。
    这种替考待遇，还想让叶晨考个好成绩，根本不可能，他是真的放弃了，目光转向彭惋滢的身上后便没有再移开。
    白皙的侧脸，时而认真，时而愉悦，这样沉浸在考试中忘我的样子，叶晨看着，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监考老师早就注意到了叶晨奇怪的举动，不过见他并没有抄袭别人，便不再理会。
    “还有十五分钟考试结束，做完的同学请认真检查自己的试卷，看有没有做错的地方！”
    监考老师的提醒，让不少同学开始认真检查自己的试卷，彭惋滢的注意力全在最后一题。
    这道数学题，彭惋滢已经认真看过了三遍，但并没有找到解题思路，她用下巴压着笔，眉头紧锁着。
    多次尝试后，还是没有找到解题的方法，彭惋滢放弃了最后一道题，然后翻过试卷，开始逐一检查自己的答案。
    随着铃声响起，考试时间结束了，在监考老师清点试卷和草稿纸确认没有遗漏后，考生们才得以离开。
    刚出到实验室外面，叶晨就看到有不少同学在讨论自己的考试情况，彭惋滢走在前面，她嬉笑着和好朋友对比答案。
    不知是考不好的原因，还是因为被彭惋滢认真的模样触动了内心，叶晨的表情显得特别凝重。
    三天后，考试的结果出来了。班主任在上课之前说了一下替考的情况，而叶晨则成了被批评的对象。
    是的，这次数学考试，叶晨考得特别的差，是班上那些替考同学中唯一一个不及格的人，不知是不是班主任故意的，拿他的情况和彭惋滢进行了比较。
    什么学习进步巨大？什么学习退步严重？
    这些话，叶晨都装作没有听到，也没有理会那些朝自己看来的同学。
    “你这次考试真的没有及格？”
    下课的时候，彭惋滢借着扔垃圾的机会，去询问叶晨的考试情况。
    “对！班主任说的都是真的！我后面的计算题一题都没有写！”
    叶晨脸色很严肃，彭惋滢见他这样，就认为他还在想着班主任批评自己的画面，赶紧转了话题鼓励道：“没事！这次考试又算不了什么！下周二才是期末考！我相信你肯定会发挥出自己真实的水平的！”
    然而叶晨并没有回话，这让彭惋滢觉得挺尴尬的，她避开了男生的目光，匆匆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不是我说你啊！女生都被你吓跑，你也是够强的！”
    同桌撕下一张草稿纸揉成团，随后学着投篮的姿势将纸团扔向垃圾桶。
    纸团打到垃圾桶的边缘，然后弹开掉到了讲台旁边，叶晨指着那个纸团冷漠道：“这么近的距离你都扔不进去，是不是眼睛出了问题了？”
    “得！我又招惹到你了！”
    同桌苦笑，托着腮戏谑道：“肯定是因为班主任把你批评得那么惨，你才这般火气重！”
    “知道就好！再来招惹我，信不信来年帮你修坟头草？”
    同桌听到这话，识趣地走开和别的同学聊天。
    其实叶晨并没有因为班主任的批评而感到恼火，他想的是别的事。
    这几天，叶晨总是时不时将目光移到彭惋滢身上，那种难以言明的骚动感一直在牵动他的情绪。
    所以现在叶晨的表情才会如此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