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海洋》五十九、潮水来临

    “你看潮水本来是要冲向城区去的，但是防爆墙却挡在这里不让它们过去，你掉下去也是潮水的一部分，会随着水流先碰到防爆墙。”王归海继续对瓦尼尼补充道，“我当过那么长时间的水手，掉下去只要不慌乱肯定没事的。”
    瓦尼尼看了一眼墙下的海水，犹豫地点点头。这个黑人小伙子有心理阴影，据他说当时在西非跟难民们一起逃难，穿过一条较深的河流时，由于水流湍急，瓦尼尼不幸被水冲走，还好下游有人发现了他。
    希腊人亚洛斯低头观察防爆墙下面的水位表说道：“我想莫桑比克海峡已经开始涨潮了，水位表相比五分钟之前上涨了半米高。但愿我们用防爆墙建立起的临时坝能起到效果吧，如果不能阻挡潮水，整个莫苏里尔城就会变成水城。”
    “不会的，亚洛斯。”法国水手奈尔诺纳说道，“防爆墙里的泥沙可以吸收水而变的更重，跟沙袋的作用差不多，冲过来的水流越多，它们就会变得更重好抵挡潮水。情况一切都在我们的控制之内，不需要太过担心。”
    “但愿吧，再过十几分钟潮水会变得越来越大。”亚洛斯还是忧心忡忡地说道，“到那个时候才能知道我们用防爆墙建立的临时坝是否会起到效果，如果没用我们就只能撤到码头，或者去......”
    “或者去组成一个人墙。”从临时坝东区巡视完回来的王归海突然插嘴道。
    “你脑子逗秀了吗？”郭见安放下望远镜白了他一眼说道，“就我们这点人组成人墙只有被潮水冲走的份，除非你能去莫纳波的把一个连士兵拉过来。”
    “好吧，我想各位没有争吵的必要。”瓦尼尼对王归海询问道，“王归海，既然你是刚从东区那边巡逻过来的，告诉我们东区的情况如何。”
    王归海表情这才变得严肃起来，他望着一直延伸到东边防爆墙说道：“如果我们用于展开方箱的防爆墙要是还有更多的那就好了，谁也不知道集装箱能不能补上临时坝空缺的部分。尽管它的重量非常重，只有吊机和货车才能运起来，但它和防爆墙相比不能吸水，有什么用？”
    “至少能阻挡潮流就行了，把它分到别的地方去。”奈尔诺纳坚持认为集装箱的重量可以成为临时坝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但愿吧，我刚从那边回来。西区这里的情况比东区好多了。”王归海不太肯定集装箱的作用。
    “大家快看！”
    这个时候肖海的一句喊声把周围人的注意力转移过来，他们这才发现码头的水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涨过警戒水位了。
    “好了，大家都准备干活起来了。”亚洛斯开始打气道，“每隔一百米安排一个观察哨，必须有个队伍在东西两个区域来回巡逻，发生突发情况就第一时间赶过去处理。这座城市的平民今夜能不能睡好觉就看我们的了，兄弟们加油！”
    凌晨的莫桑比克海峡不是很宁静，有一场风暴即将诞生，不过莫苏里尔城没有下起大雨，那就意味着风暴不会朝这边来。可能是到别的港口找麻烦去了吧，他们不在风暴的范围内，自然也碰不到风暴附带的大雨，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但是涨潮现象还是在发生，水位上升的很快。不过这次水手们有信心保护这座城市不受潮水侵袭，昨天凌晨损失惨重是因为大家都在熟睡中被潮水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今天这次他们做好了万全准备。
    每一个巡逻队配备五个人，各个巡逻队之间用对讲机联络，发现情况不对的地方就立刻赶过去。
    运载卡车从郊区空地运了好几轮泥沙倒在码头出入口，堆成几座小山以备不时之需。如果观察哨发现临时坝哪个地方顶不住了，挖掘机就会挖走泥沙跟着布置防爆墙的队伍，等他们将方箱展开后把泥沙填进去。
    除此之外，他们还从整个莫苏里尔城搜集到一些袋子准备用于填装泥沙。虽然沙袋不多，但总比没有好，关键时刻这点沙袋总会一定的用处。如果非要说不足的话，那就是防爆墙和沙袋的数量完全不足以在码头前建立一道完美无缺的临时坝。
    水手们只能见招拆招，他们决定先想办法顶过这次潮水袭击，早上再前往莫纳波镇，找二十二军看看能不能借到更多的防爆墙。
    潮水来临时前半个小时还好，码头的水位升高了一米，初略一看可以淹到人类的半腰。
    外面的潮水丝毫影响不到防爆墙，湍急的水流夹带着巨大的冲力撞向由防爆墙组成的临时坝，然而它们一撞到墙面就变成四溅的水花，之前的气势再也不复存在。
    能够将坚固的混凝土固定桩冲走的潮水，此刻却面对防爆墙一时手足无措，它们冲击失败后就会开始向两边外侧流动，寻找其它可以向前的路线。
    如果从天上来看，由防爆墙临时坝组成的一道屏障将潮水阻挡在外，丝毫不给它们进入市区的机会。
    尽管这些潮水可以向防爆墙外侧移动，总会有一个前行的路径。但它们最终只能冲上港湾边的沙滩，或者是城区郊外无人的空地。水手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保护莫苏里尔城不受涨潮的袭击。
    “这声音越来越大了，我一听潮水不断冲击防爆墙的声音就感觉越来越慌，生怕这个临时坝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垮掉，而我们则会直接被潮水冲走。”和郭见安处于一个巡逻队的瓦尼尼忍不住说道。
    “放心吧，担心也没用。”郭见安拍拍黑人小伙的肩膀安慰道，“防爆墙不会这么容易被冲走的，它们本身填装的泥沙就可以吸水，更何况我们在后面堆更多的防爆墙，还算比较稳固的。”
    跟在后面的奈尔诺纳也安慰道：“没事的，像我们这些海军水手，海上航行经常遇到非常恶劣的天气。有时候海浪非常大，拍打在舰体上几乎能将整片甲板埋入波涛之中。场面看起来十分恐怖，可最后我们一点事情都没有。”
    随后郭见安朝防爆墙顶部的观测哨喊道：“嘿，伙计，这里的情况如何？”
    不一会儿就有人大声回复郭见安：“这里的情况一切正常，水位相比五分钟前上涨了零点三米，我估计马上就要漫过第一层防爆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