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极时空》第17章 秋田守望者（六）

    “我是土生土长的巴黎人，最大的梦想就是巴黎重新变成过去的那个举世闻名的浪漫之都，让和平，美丽，时尚和浪漫重新回到香榭丽舍大街，为了最后的希望我无时无刻不在守望着巴黎。”
    “会成功的。”只要你可以阻止纪元公司，阻止凯的阴谋，贝娜在心里默念。
    塞纳河以北沦陷区，贝娜跟随救援队已经在这里搜救整整两天，由于直升机的声音会吸引四面八方是丧尸汇聚而来，所以救援工作进行的很艰难。
    每次营救都是与生命的赛跑，直升机是那些躲在废墟角落苦苦支撑的生还者的希望。
    他们需要突破丧尸的重重包围然后抓住绳索爬上直升机，救援队的任务就是掩护幸存者爬上直升机。
    贝娜甚至看到过有个人已经握住了绳子，却被后面的下方一连串的丧尸活活给拽了下去。
    他眼里满是对生的渴望，可是没办法，无论救援队怎么射击，越来越多的丧尸抓住他的腿就像大串葡萄挂在直升机下方严重影响飞机的平衡。
    为了防止坠机保护飞机上更多人的安危，梅林只能在他绝望的注射下选择用刀割断了绳子，亲手将他推向了地狱。
    落下去的那一刻他眼里的绝望仿佛千万把刀刃刺向直升机上每个人，或许这就是梅林说的世界上最艰难的抉择。
    营救任务中贝娜在不停思考对于那个人来说大家是不是背叛了他，可这是唯一的选择，不能为了他一个人搭上所有人的命。
    那么当初梅林受到的背叛亦或是自己遭遇的背叛是不是一样的道理，自己现在是不是背叛了那个人。
    心里怀揣着仇恨，贝娜可以明显感受到仇恨在她心理沉甸甸的分量，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
    “你知道我最怕的是什么吗？”
    梅林罕见的抽了根烟，以前是护士她从不抽烟，可现在她却爱上抽烟，当然放在现在抽烟是种很奢侈的享受。
    “当初我用手里的左轮一枪枪结束那些病人的生命，还有那个人看着我切断绳子的眼神，我最害怕的是心中没有希望只有绝望。不经历过就永远不会知道为什么绝望叫做绝望，希望会是希望。”
    “所以你总是鼓励别人不要放弃希望。”
    “当然，没有有希望才是最可怕的绝望。我确定只要人类心怀希望永不放弃，任何灾难都可以扛过去，因为任何灾难都不可能泯灭人类心中的希望之火。正因如此我加入守望者，为的就是不让血色巴黎只剩下绝望。”
    梅林坚信如此，正是因为见过太多的绝望她才在发誓要在绝望中寻找那些永不磨灭的希望。
    她相信阳光会再次眷顾这片土地，相信希望会像回春的麦田地，而她会像稻草人永远守护着，守望着巴黎这片希望的麦田。
    加入救援队的半个多月贝娜经历过人生百味，在战场面对丧尸也让她更加了解世界的变化。
    就像今天废墟之上贝娜和救援队下去搜索幸存者，这是救援环节最危险的时刻，因为他们随时会遇到角落里的丧尸。
    悄无声息的贝娜离开了她的队友独自一人坐在凸起的墙壁上，这里的黄昏和菲律宾的不一样。
    巴黎的黄昏即使是在毁灭之后也比菲律宾多了些许浪漫，却也对了分悲凉，这两种感觉并不矛盾，菲律宾的落日没巴黎的黄昏那么有感情。
    或许变得不是黄昏落日，而是落日余晖下那个可怜人的心。
    这就是现在的世界，希望与绝望，死亡与生命交织在混乱的战场。
    远处石块松动，几只丧尸朝她冲了过来，下颚粘着血水浑身关节骨外漏。
    在确定周围没有外人之后，贝娜放下手里的m4a1静静看着它们冲过来。
    纪元公司封锁极子武器之后人们只能用这些相对落后的步枪，如果纪元公司开发所有权限，凭借极子武器的力量这些丧尸早就应该被人类杀成保护动物才对。
    她依旧静静的看着夕阳仿佛不忍打破落入的宁静，废墟上几根极子金属制造的钢筋开始颤抖起来。
    没有能源储存装置，也没有极子芯片的控制，它们就这么悬浮在半空中迅速重组成三把刀刃，带着凛冽的寒光精准无误的穿过几只丧尸的脑袋。
    这便是贝娜的力量海渊血液赋予她身体变异。
    除了基本的速度，力量和身体愈合速度大幅度提升之外，极子也成为她身体的一部分。
    静下心感受极子微生物之间的联系，她可以精确控制着没个极子，利用磁场的力量和极子间互相的联系让它们自由重组悬浮。
    现在她就相当于巨大的人形极子芯片，当然如果没有额外能源提供下她只能利用磁场将极子金属重组成不消耗能源的冷兵器。
    那些杀伤力比较强的极子激光炮还是需要能源储存装置提供能量，毕竟她只能控制极子不可能无中生有出能源。
    而现在她的极限是同时控制四把极子利刃，不过她可以感受到随着时间推移和纪元公司内部的专业的训练，她的力量在逐渐变强。
    还记得刚苏醒的时候这种感觉非常微妙，极子化为她身体和意识的延伸，她可以感受到围绕世界的磁场和极子微生物之间的交流讯息。
    她就是极子的一部分，是极子最信任的人，这就是海渊血液进化之后赋予她的力量。
    最初贝娜脑子里只有复仇，她用尽全力也只能控制戒指那么点大的极子金属。
    经过凯近几个月在枪法，体术和对极子的控制力各个方面的训练，她已经取得很大进步，这才决定来巴黎找艾瑞克复仇。
    虽然不知道凯为什么要帮她，但是有脑子都知道凯千方百计拯救贝娜肯定是因为自己的能力和纪元公司未来的计划有关，这点贝娜很清楚，不过她并不打算助纣为虐。
    她还知道海渊血液样本在纪元手里即将批量生产，要知道海渊血液变异的程度远非丧尸病毒可以相提并论。
    这之后世界会怎样，纪元又会怎样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只管自己的复仇。
    银色双子大厦内凯答应贝娜只要她能杀了艾瑞克再完整回到纪元总公司，他就告诉她自己知道的所有秘密。
    反正贝娜本就要找艾瑞克复仇，如果还能顺带了解纪元公司的阴谋，那何乐不为，就这样她踏上前往巴黎的复仇之旅。
    四把没有刀柄的利刃悬浮在夕阳下，刃口寒光凛冽，银灰色身躯还刻着玫瑰花的纹理。
    这是贝娜花半个月时间才训练出来的瞬间雕刻纹理，算是她的恶趣味，毕竟那些生死危机的时刻谁还有闲心在刀身上刻花纹。
    从那时起极子不再是设备或者武器，而是与她亲密无间的伙伴，坚硬的身躯可以抵挡所有无情的背叛，亦可化为她手中最锋利的刃，斩断虚伪的谎言。
    手起刀落极子利刃穿过丧尸的脑袋，对她而言不过轻描淡写。
    “贝娜，贝娜你在哪？”
    通讯器里梅林的声音响起，极子利刃化为液体流入废墟的缝隙里。
    “我在这里。”
    “搜寻完毕，守望者该撤退了。”
    救援队带着两个幸存者准备上飞机，突然废墟角落石块剧烈的坍塌，丧尸成群结队涌了出来。
    贝娜看到救援队的人用身体挡在幸存者前面让他们爬上直升机，之后救援队也接二连三抓住绳子往上爬。
    贝娜已经爬到了半空，地面上只剩梅林一个人用ak47扫射四面八方变异体涌了上来的丧尸，看情况她是没机会逃走了。
    突然废墟地面上银灰色地刺拔地而起，大片丧尸被插在原地动弹不得。
    面前的场景匪夷所思但梅林没有那么多时间思考，她放下枪抓住绳索拼命往上爬。
    一只飞跃而起的丧尸眼前就要抓住她的脚踝却突然被极子钢筋穿过脑袋死在梅林脚下。
    她就这样莫名其妙得救了，就好像有神在冥冥中庇佑她。
    爬上武装直升机，梅林喘着粗气和周围人说这件匪夷所思的怪事，大家都说是好人有好报。
    只有贝娜站在登机口静静看着外面沦陷的大地，她在思考要如何解决艾瑞克完成自己的复仇计划。
    虽然拥有控制极子微生物的能力，但要杀了艾瑞克也不是件容易的事，需要她从长计议。
    黄昏时刻贝娜握着手里的碗和梅林坐在防御圈上看着下落的夕阳，今天的干面包是最合她胃口的食物。
    自从灾难爆发之后巴黎的战场永远弥漫大片硝烟，黑色烟雾如乌云在天空翻涌，爆炸声此起彼伏，天空永远都是阴沉沉，只有紧贴地平线的的夕阳可以将光洒在大地上。
    “梅林，你对巴黎分公司了解多少。”
    “我去过那里几次，虽然只和我们一网之隔但是那边却是完全不同的世界，酒吧里有取之不尽的美酒，街上的垃圾桶里都是我们奢求不到的美食，那个白痴负责人只会翘着大腿搂着女人满嘴废话，怎么看都像个地痞流氓，也不知道是怎么混到巴黎分公司主管这个位置的。”
    “负责人?”贝娜直勾勾看着梅林，这种眼神让她头皮发麻。“艾瑞克，对吗？”
    “你怎么知道?你认识他们吗？”
    “何止认识，我们可是生死之交。”贝娜在心里冷哼着。
    “你认识他们，太好了，那你能不能让他多给我们些援助的资源，比如食物，药品，维生素什么的。”
    贝娜没有给她答复，而是独自起身离开人头攒动的广场，她在思考该不该让守望者帮自己完成复仇计划。
    天已经变黑，孤身漫步在巴黎防御圈，看着帐篷里相互依偎的小情侣她想起佩恩，如果他还在自己是不是也那样幸福。
    吹着晚风看着漫天璀璨的星辰，孩子们站在铁丝网旁边形成一道特殊的风景线，他们观望着铁丝网另一侧的繁华，高耸纪元主楼灯光映衬下他们身形无比渺小。
    她可以看到铁丝网边黑色的轮廓来回走动，又有人用垃圾桶往这边倒好吃的东西，孩子们纷纷聚积在那里享受宵夜。
    垃圾桶里的西班牙火腿，松茸和鹅肝苹果片放在过去也算奢侈的食物，孩子们在铁丝网前挤成一团，现在好像这些人就是被纪元公司圈养起来的猴子。
    她伸出手银灰色的雾气在在她指间缠绕，充满神秘魅力的极子金属在手心跳跃炫舞，就像有生命的银灰色精灵。
    现在只能控制极子金属进行较为简易的重组，化为刀刃，手斧或者盾牌之类的冷兵器。
    那些复杂需要能源供应的的高科技武器，利刃极子护盾，极子激光或者极子次声波她还没办法掌控。
    高技术含量的武器最重要的是需要花费很多的时间来制造极子芯片，这更考验她对极子控制的精确程度，毕竟极子芯片内部构造极其精密，稍微有半点差错就无法使用，而且需要相关的专业知识，了解极子武器结构。
    总而言之在实战中用极子金属创造重火力武器战斗的方法不如冷兵器方便实用。
    苏醒之后她已经在银色双子大厦里学习了不少极子设备的专业知识以及进行能力的训练。
    不知不觉间极子金属在她手里凝结成玫瑰花，她望着高高架起的铁丝网和远处灯火通明的纪元公司发着呆。
    “哇，姐姐在变魔术吗？好厉害，这朵玫瑰真漂亮。”
    贝娜被突然从身边窜出来的小姑娘吓了一跳，原来是她在直升飞机上遇到的那个大眼睛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