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哥哥的要对弟弟负责吗》第37章


,眼珠子叽里咕噜地转了一圈,它看向教室里。
凌长意叹了口气,微微侧过头看着纪回川,语气平静:“你回北京那天是不是趁我睡着偷偷亲我了?”
“啊?”纪回川愣了愣,不由自主地撞进哥哥透亮的眼眸中,又很快心虚地挪开视线,“干嘛?你不能亲?只准你对我动手动脚我不能还手的吗?”
凌长意本能地想笑,又忍住了,抓起小海豹敲了敲他的脑袋:“你能看看场合再还手吗?被老妈看见了!”
“哇——”纪回川睁圆了眼睛,“这么刺激!”
凌长意斜睨他:“我怎么觉得你还挺得意?”
纪回川立马摇头:“没有,我哪敢啾。”
“你啾什么?”
纪回川眨巴下眼睛:“啊?”
“啾啾。”麻雀又叫了一声,大着胆子歪着脑袋瞅他,隔着玻璃窗它便不怕人,活泼地在窗台上跳了几步。
凌长意搂着小海豹看向它,神色蓦地柔和起来。旁边纪回川跟着瞥了一眼,又很快没滋没味地收回视线。
这有什么意思嘛?哥哥就是喜欢这种软绵绵的、毫无威胁力的小东西。
他靠着椅背百无聊赖地仰头看天花板,椅子腿一翘一翘的,和地面摩擦时发出“咯吱”的声响。
听到这动静凌长意转回头,瞪他一眼:“要坐就好好坐,弄坏了你给她拿去修?”
“哦——”纪回川拖长音,两脚着地坐好。
他皱眉想了一会儿,突然出声:“不对啊,就算老妈看到我亲你,她也不至于被我气跑啊,过来揍我一顿,然后警告我离你远点才更像她好吧。”
凌长意扭头看他一眼,抿着唇没有回话。
纪回川立刻来劲了,像是当代洗衣机附体一样开始分析起来:“她没有把我赶出家门,而是一声不吭地自己走了,这合理吗?她不舍得委屈你才对,对我哪有这么宽容?所以肯定是你搞了什么大动作,盖过了我喜欢你这件事情。她又不可能冲你发火,只能自己走人,说是散心去,对吧!”
“很对,”凌长意不带什么情绪地揉了把他的脑袋,有口无心道:“夸你,川儿真聪明。”
“哎你好烦啊。”纪回川攥住他的手,威胁似的捏了捏他的指节,“老实交代!你干什么了?”
凌长意眉眼稍弯,和他对视几秒,漫不经心地开口:“跟她说我们情投意合在一起了,我这辈子非你不娶,怎么样?够格把她气跑吗?”
“这种话留着晚上说,”纪回川一脸严肃,“你真的直接跟她坦白了?”
凌长意“啧”了一声,也许是觉得无趣,转回头淡淡地说:“没主动坦白,不过也差不多,反正就是知道了。”
“你可真棒。”纪回川惊叹,接着说,“所以老妈还是你气跑的,我是蝴蝶的翅膀,你是海啸,咱俩不是一个重量级,还是你最胖!”
凌长意:“……”
高处的风从洞开的大门蹿进来,一一抚过每一个人的课桌,在书本纸页纷纷翻飞的响动里脱帽致谢,悄然退场。
纪回川歪头偷偷瞄了哥哥一眼,心上一动,不动声色地起了坏心。
他站起身靠近,从兜里摸出颗徐福记的酒心巧克力,撕开半拉糖纸凑到凌长意鼻子跟前:“啊——”
凌长意浑然不觉张嘴要咬,纪回川迅速收回手把巧克力塞进自己嘴里。
凌长意:“……”幼稚!
纪回川“嘿”地一笑,理直气壮地解释:“我刚刚忘了你不能吃这个,你要清淡饮食。”
凌长意垂下眼,不想搭理他了。
纪回川又挠了挠头,在过道里蹲下,仰头看他:“哥,老妈知道了的话,我们以后怎么办?”
凌长意一掀眼皮:“不知道,滚蛋。”
纪回川刚要笑话他怎么这么容易生气,有人在班门口探进个头。
白菟拳头遮住嘴咳嗽了一声,招呼说:“学生会检查了啊。”
她抱着登记本走到他俩跟前,好奇地俯视纪回川:“纪回川?你蹲这儿干嘛呢?”
凌长意:“你别理他。”
“哦。”白菟听话地转过头,把本子在他桌上摊开,“来吧,写一下你俩的名字。”
纪回川凑过头:“为什么要写这个?”
白菟诚恳道:“马主任新规定,查跑操期间逗留教室的人。”
纪回川简直匪夷所思:“他管这么宽?”
白菟照本宣科道:“马主任说没有强健的体魄就没法以最好的状态迎接高考,而且都一个班的,要有难同当,大家都跑就你赖在教室很没有团结精神!”
两人对视一眼,无言以对,不得不在登记本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白菟没马上去下一个班,而是在凌长意桌前坐下,睁着双圆溜溜的眼睛打量着他:“你没事了吧?说真的,你挂我电话那会儿我听到好大一声雷响,之后就听他们说你溺水了,吓得我还以为你被雷劈进江里了!”
凌长意无奈:“你当我渡劫呢,哪有那么夸张。”
“就很吓人啊!”白菟面带忧色,“万一警察晚到几分钟,那你不就——”
“就凉了。”凌长意随口接话。
他话音刚落,纪回川眼中蓦地流露出不太高兴的神色,他拧着眉望向凌长意,却见他脸上一派平静又坦然的模样,没有半点后怕。
“哼,装模做样。”纪回川心想。
慰问完大难不死的凌长意,白菟犹豫着将视线挪到旁边的纪回川身上,她有些局促地搂紧登记本,想做出若无其事的姿态,偏偏一举一动都刻意到不行。
纪回川静静地看着她。
然后听见她问:“钟情她现在怎么样?应该已经艺考完了吧?”
第51章 海豹和灰兔子
“早考完了,”纪回川看着她说,“她在外面上辅导班,申请了不回学校上课。”
白菟点了点头,眼睫低垂,看起来有些失落,可没一会儿她便重新抬头,灿然笑道:“那我过几天去——”
“你如果没那个意思就最好别去,”纪回川面无表情,“还真当她之前一天到晚追着你跑是闲得慌?”
凌长意抱着小海豹抱枕看他俩,刚才他还在奇怪他们之间有些诡异的沉闷氛围,这时才恍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你在怪我吗?”白菟咬唇,声音微颤,听起来有些委屈,“你觉得是我做错了?”
“没有,犯不着,跟我又没什么关系。”纪回川挺无所谓地讲,语气却不自觉显得有些刺人。
他看到过钟情对白菟有多上心,也真真切切见到过她的沮丧和难过,自然没法在这件事里置身度为。
白菟平日里温驯惯了,本来就不善与人争吵,就连老师教训她时大点声都能把人吓哭,这会儿又确实理亏,即便她想反驳也无从解释,只能别开头,发红的眼角闪着水光:“我不是故意要伤她心的……”
凌长意碰了碰他的手肘,纪回川也注意到,有点别扭地移开视线,放缓了语气说:“我就是觉得你不能这样,但凡你有一点点喜欢,都没必要这样拒绝她。”
白菟沉默几秒,抽抽鼻子,突然小声说:“她肯定没把全部事情告诉你。”迎着纪回川皱眉疑惑的注视,她强撑着反驳,“如果你是我呢,不知道她是不是因为我才喜欢的我,又不知道她一时兴起能撑多久,你要我怎么陪她玩?”
纪回川没有第一时间回话,注视白菟良久,他才略显讥讽地说:“你当她傻?真不知道你那天是假唱?我不是你,你自己想清楚,别后悔就行。”
白菟怔住,像是无法忍受他这样直白的话语,口不择言道:“你们都知道,就是不跟我说。我问她以后怎么办,她会喜欢我多久,她连骗都懒得骗我,我还能怎么选?”
“你就是不信她。”
白菟自嘲般笑了笑:“你说得对,我信不过她。”
她偶尔会想,在多年后,钟情和纪回川的相遇彼此都可以说是一出因缘际会的碰面,他们天生该是走在一起玩的那群人。而自己却总是那个怯生生跟在别人后头的影子,连仅有的闪光瞬间都是得不到掌声的虚张声势,假模假样。
凌长意是天之骄子,就算离经叛道,他又有什么怕的。
纪回川无所束缚,也随时豁得出去。
钟情……钟情她有她的上天眷顾,有无数人的纵容宠爱,哪里会缺一只不起眼的兔子。
只有自己最多余。
操场纷沓的脚步声渐歇,哨声一停,队伍便散了,学生们成群结伴涌向各自的教学楼,吵吵嚷嚷的说话声在楼梯间里来回碰撞。
他们都是一尺天地困不住的人。
只有自己从来都逃不开。
白菟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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