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哥哥的要对弟弟负责吗》第43章


高一的课业不重,十一月份会办一个年级里的文艺晚会,每个班都要出节目,集体和个人都可以往上报。班主任特地找了钟情,问她有没有什么特长可以展示的。
钟情想了想,说:“我会散打。”
班主任深深地看她一眼,走开了,最后报上的是集体歌舞表演。
后来班主任在班会课上讲这件事的时候视线没往她这儿瞥一眼,可能是觉得自己不识抬举,钟情挺没所谓地笑了一下,心里没滋没味的,还是无聊。
到了晚会那天,轮到他们班上场,排在钟情后面的一群女生还在讨论应该用什么颜色的眼影更搭,可惜年级组的评委古板得要命,最看不得这些花里胡哨的装扮。钟情百无聊赖地往台下看,底下的人群黑压压的,掌声雷动里,她听不太清报幕的主持人说的下一组候场的是哪个班,只隐隐约约觉得好像有个“兔”字,还有《母系社会》。
她心想,小白兔和《母系社会》?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演出结束,钟情混在女孩堆里一起鞠躬谢幕,不知道是什么吸引了她,她的目光不自觉往后台方向瞄,那里站着一个披着红斗篷的女孩子,挺瘦,也不高,目测不超过一米六。她背过身在和阴影里另外一个人说话,看着有些紧张,旁边的人一直在安慰她。
噢,这就是那个小白兔。
评委打分要到后面几场结束完才会公布,他们回到观众席,钟情忘了自己座位在哪,一个同班的女生伸手招呼她想和她一起说话,她索性就往那儿坐下。
台上重新支好麦克风,有人在给红斗篷女孩调整麦的高度。钟情随口应着旁边女生的闲话,支着下巴往台上瞅。小白兔个子太小了,大帽兜把她遮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个小巧的下巴。
她在台上深吸一口气,缓缓放松了肩膀,两只手从斗篷里钻了出来,握紧麦克风。
聚光灯下,她斗篷的颜色鲜艳得晃人眼。
这下倒又看不出她有多紧张了。钟情心想。
伴奏起,到她开口唱出第一句,不像别的班那样但凡有自己认识的人上台,鼓掌都鼓得跟疯了似的,5班那边安静得吓人,连稀稀拉拉的掌声动静都没有。钟情觉得有点奇怪,旁边的女生解释说:“毕竟是师太那个班的,比较要求纪律性吧。”
“不要以为西装革履就是战袍,不要以为浴帽围裙就是渺小,信以为真连续剧里的那一套,皇上吉祥,简直可笑——”
她唱到高潮,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攥着麦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却没人在乎这些小细节,现场气氛像点了火似的沸腾起来。
钟情身后一群女孩儿齐哄哄踩在椅子上,朝台上的人挥手尖叫,不知道是谁没站稳一手扶在钟情肩上,又被旁边的人拽住。这伙人闹成一团,引得别的班人人侧目,可谁在乎?
“你可以抱我重复爱我的台词,我不相信你有放弃我的Guts,我无所谓女人就该是这样子,安静——该死!”
她摘了红色的帽兜,对那群闹哄哄的女孩们露出可爱的笑容,整个人都熠熠生辉。
真矛盾,歌唱得那么凶,笑起来却软得不像话。
旁边的女生凑过头问钟情:“哎,你觉得她怎么样?”
钟情盯着台上,缓缓笑了,她说:“挺酷。”
酷得还挺可爱。
最后“无聊”两个字吐出,白菟眨巴几下眼睛,悄悄把满手心的汗擦去,鞠了个躬后退场。
藏在阴影里的那个人看向白菟,也悄然回了观众席5班的位置。
一两年后,纪回川装模做样问钟情:“早放弃早省心,你又不是非她不可?”
钟情翻了个白眼:“你也不是只有凌长意一个选择啊,他还是最坏的那个,你又图什么?”
彼时,纪回川还没有和哥哥捅开最后一层窗户纸,虚张声势地反驳:“你别瞎说!”
钟情背靠在走廊护栏上,伸手遥遥一指21班里头,某个学习累了后趴在桌上睡觉的人,语重心长说:“弟弟,等你哪天眼珠子不长在人家身上再来跟我说这话吧。”
第60章 番外小偶像纪回川的三段恋爱
多年前的某一天,纪回川试镜某大型都市情感连续剧《离婚了你就别来找我》的钻石王老五男主,他的便宜儿子。
回答完他对于角色的理解后,纪回川就等人请他回去等通知,谁知道大胡子的选角导演两手交叠搭在腹前,倾身笑眯眯地问道:“小纪,有谈过恋爱吗?”
纪回川没看到剧本,只知道他试的角色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叛逆少爷,这样想的话,小少爷早恋气死渣爹只算常规俗梗,因此老老实实地点头说:“有过。”
“几次?”
纪回川迟疑了一下,回道:“三次。”
导演笑了,作为一个小偶像,这倒是个中规中矩的回答,既不会显得不解风情像个木头疙瘩,也不至于滥情到惹人厌烦。
他没有点到为止,反而兴致勃勃地问:“能讲讲吗?”
纪回川的初恋是和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小姐姐,小姐姐聪明漂亮爱干净,跟仙女似的,反正人人都喜欢她。这样的小朋友其实挺招人烦的,因为你妈会因此数落你干嘛嘛不行,吃嘛嘛不够,太伤自尊了。不过纪回川实在讨厌不起她来,无他,小姐姐对他太好太温柔了,谁能拒绝一个仙女小姐姐的宠爱呢。
第二个是他初中时的学姐,他在寄宿学校待了两年,不得不和仙女小姐姐天各一方。在各种机缘巧合下,他认识了一个脾气相当暴躁的学姐,然后被她强行收了小弟。学校管得很严,但他跟着学姐在里面玩得风生水起。她带纪回川翻墙出去听演唱会,翘课躲进体育器材室闲聊,偶尔也教他钢琴和架子鼓。
可学姐脾气是真的差,动不动就摔东西打人,接着惹到人被围殴,纪回川拽着她的胳膊飞奔逃走,她还有力气冲后面追过来的人叫嚣。纪回川简直匪夷所思,问她你是不是有什么精神方面的疾病,然后被学姐敲了脑壳。
他唯一一次看到学姐难过是她家里人来看她之后,他们躲在校门口的石狮子后面,边喝啤酒边笑话门卫室里打盹的大叔像条水獭。纪回川随口问她今天谁来看得你,她说我婶婶。纪回川不解,为什么不是爸妈?她一耸肩,我爸妈早死了。纪回川愣了愣,不说话了。
他们一起离开的时候,她刚走了没几步又特地折回去,往石狮子两条前腿间摆了罐啤酒,摸着它的屁股感慨说,狮狮啊,姐姐以后就不来看你了,我走了你也别难过,我旁边这小子你瞅见没有,他也能罩你!
可惜纪回川没罩成,他跳级和学姐一同中考,都离开这个学校。
导演听罢看向纪回川,似笑非笑:“你这可不像谈恋爱,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
纪回川沉默,心思突然飘远,对他说:“我有一个朋友,她有一次失恋了找我喝酒,喝醉了就开始嚷嚷些胡话。我说你随时可以回去找她啊,可她对我说,她不要碎过的盘子,她就要完完整整最好的那个。”
纪回川轻声说:“我和她不一样……”
纪回川其实有很多话讲,说他最后喜欢的那个人,说他的优秀和漂亮,说他是所有人都仰望的存在,说他无所不能。
但如果只是这样,凌长意只会是他的哥哥,而不是他喜欢到最后的那个人。
那到底是什么时候生出想要爱他、保护他的心?是他发现原来哥哥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厉害。
一天晚上,凌长意喝醉酒回来,迷迷糊糊坐在床边,纪回川拿了块湿毛巾要给他擦脸,凌长意别开脑袋避开了,然后仰头皱着眉看他,好像是累了,他低下头,额头抵在纪回川胸口,轻轻靠在他身上。纪回川当时吓懵了,举着毛巾一动也不敢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猛地注意到凌长意控制不住地在发抖,水渍浸过他的薄T恤,凉意触到皮肤。
那是纪回川第一次见到他哭,也是印象最深的一次。
哥哥带着水痕的手握住他的手腕,纪回川听到他轻声问自己:“你怎么不快点长大呢?”
纪回川脑子“嗡”地一响,鼻子一酸,几乎要跟着他掉眼泪。
对啊,他为什么还不长大呢?
到最后哥哥累到睡着,纪回川都不敢主动抱住他,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完了。
凌长意身上最打动他的从来不是他为人称道的所有优点,而是他几乎不为人知也难得一见的脆弱。
他们只在一起两个多月,刚好是一个夏天。
却又在一起了十多年。
谁都没有想到,甚至没有旁人的阻挠,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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